声如洪钟,操着流利的北地口音。
李闻溪和羡鱼都愣住了,姜还是老的辣,下一瞬羡鱼就瞪大眼睛无辜道:“我不道啊。”
“又搁那儿跟俺俩装!”
虚影凝实。
只见这人黄袍配甲胄,额间三只眼,仪容清俊相貌堂堂,乍一看真可谓宝相庄严。
正是灌口神君,杨戬。
李闻溪刚想行礼,下一瞬杨戬就猛地抬肘竖起剑指冲着羡鱼,冷声说:“我告你啊,刚才本真君可是听真亮了,等你上天述职麻溜儿跟我比划比划,我一脚让你飞起来!”
羡鱼哈哈大笑跟人你来我往扯闲扯皮。
而李闻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杨戬居然真的说东北话,羡鱼说的是不假,那之前惊世骇俗的“正史”也是真的?!李闻溪自觉天崩地裂,忽觉自己为了生计跳槽魔道也不是那么难评了,毕竟比起这么一群奇葩,她真可能还是根正苗红。
杨戬和羡鱼说得也差不多了,正打算扭头就走,忽而哟了一声,指着李闻溪问,“这谁啊?小样儿瞅着挺板正!”
李闻溪被点名得猝不及防,一句“在下”不等说完,羡鱼就拍着胸脯得意道:“我的徒孙孙!怎样?不错吧!魔道翘楚!”
被当着正道神仙的面爆了阵营的李闻溪:“……”
杨戬竖起大拇指:“别说,还真行,跟你是真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
羡鱼越发乐呵起来还想说什么,杨戬却摆摆手:“得了吧不跟你唠了,我下班了啊,你好好干,等着回天庭了我请你搓一顿。”
说着噗的一声身形化虚,消失不见。
李闻溪迟疑了一刹,看向羡鱼,羡鱼咂咂嘴似乎唠得意犹未尽,看李闻溪瞅她,还嘻了一声:“杨戬跑了,徒孙孙你来尽孝?陪本祖师唠五吊钱的!”
李闻溪摇头,“祖师,神君她方才说了什么事没有?”
“有啊,她说西王母、吴刚、恒我她们都听着我蛐蛐啥了,等我上天述职要把我打出人中黄,”羡鱼不屑一笑,“呵,雕虫小技!老娘能做战神全靠能苟,此事不足为惧……”
李闻溪这次终于大逆不道地打断了她的话,“天庭曾下旨让我接待您后还要跟您去执行任务,杨戬神君方才下任务了吗?”
羡鱼顿了顿。
那就是下了。李闻溪屏息正色,洗耳恭听,羡鱼不语只丢了个卷轴到她怀里,李闻溪毕恭毕敬打开。
哗啦,卷轴噗噜噜展开一长条直接耷拉到了地上。
李闻溪愣了。
羡鱼已去了藤椅上一躺,左手搧蒲扇,右手盘核桃,闭目养神道:“你自己看吧,杨戬给的。”
李闻溪皱眉浏览,随后弯腰收拾好了卷轴,直起身体长舒了一口气。“羡祖师,我们走。”
“……”
李闻溪定睛一看原来不知几时羡鱼早就睡着了,一瞬间,她手背、额角都青筋暴起。
羡鱼被她摇醒的时候还一脸懵:“地动了?”
“上班了!”李闻溪说着,一把抓住她脖领子开始将其往外拖。
羡鱼呜呜哇哇,一会儿说拖疼了,一会儿说她竟敢欺师灭祖,果然是邪修!罪大恶极!边说边假哭,还边挣扎着要扒住地板缝试图把自己黏在屋里。
李闻溪被她弄得头昏脑热,直接一个用力把她抄起,背麻袋似的扛在肩上,路过茶几顺手抓了包点心给她,终于羡鱼安分了。
“去哪啊?”她含糊不清地问。
看来刚才那么长时间她是真的只跟杨戬唠闲嗑了,正事一点儿都没听没问没看,李闻溪深呼吸:“去解决一些痴缠怨偶的风月事。”
“啥?!”
羡鱼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堂堂一个战神,这种事归我管?”
“是‘前战神’。”李闻溪提醒,“杨戬神君带来的法旨说,由于和平年代战神目前只能起威慑作用,您已经被调岗了。现在您的顶头上司是月老,工作单位是姻缘殿,工作内容是把不必要的感情悲剧变回喜剧。”
羡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三个字,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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