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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月下惊魂

傅无极又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是大晚上见鬼了?他亲眼看见段安苒睡下了,她身上大大小小十来处外伤,光包扎都用了将近两个时辰。饶是一个成年男子都要躺上两三天才恢复精力,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至少要躺十天半个月……不对,谁家弱女子轻轻一跃能跳上阁楼二层、从太虚殿那么高的房梁上跳下来,掐起人来手劲儿比男人都大?

外面是白天见到的‘段安苒’吗?如果是她,那薄薄的一层木质门根本拦不住她,那为何多此一举敲门呢?傅无极伸长脖子听房门被有规律地敲响,咚咚咚。他心脏提到嗓子眼,环视四周,看有没其他地方能钻出去。他可不想白白在凤凰城做一个冤死鬼,到时候三魂没了七魄、飘都飘不回昆仑台,客死异乡那可是穷、鬼啊。穷鬼可没饭吃,没漂亮衣服穿。

他不自觉咬了咬手指头,突然感觉玄剑宗的茅草屋挺冬暖夏凉的,还亲近自然,苦了点儿穷了点儿,这生活也不是不能接受嘛。陆百里凶了点儿懒了点儿,这师父办事看着不着调,却也没让他受过重伤,小磕小碰小打小闹那些不算。想当年陆百里去昆仑台接他的时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跟他爹保证,定能护傅无极周全,全须全尾让他回昆仑台。客房内除了前面的门窗,就是头顶有个/人脑袋大小的小天窗,看着又小又脏。傅无极咬咬牙,还是勉强再相信他那便宜师父一次吧。

他赶忙捞了件陆百里准备的衣服往身上一套,也没心思不讲究衣服料子好不好、搭配哪条腰封、护腕回头率更高,他把一张符咒贴在胸前,一手抱着八卦镜,一手攥紧玄风剑,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口,与段安苒仅一门之隔,他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直跳,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安苒,这么晚你不好好休息,跑这么远伤口会裂开的。小爷……我已经休息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贸然见面,与你声誉有损。乖,哥哥明天再去阁楼看你哈。”

只听到段安苒又开始急促地拍门,语速依旧很快:“极哥哥,我知道你没睡。我是你小时候见过的段安苒,你那天穿了一件月白纹短衫,颈间挂着长命锁,头发黑黑卷卷的披在肩上,身上还有种好闻的味道——就像……雨后泥土的香味,甜丝丝的。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不是我做的,我时间不多了,有事要亲口告诉你。”

门外除了微风拂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还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段安苒低下头像是再翻什么东西,随后窗户纸被戳破,细长的手指递进来一个掉了色、蝴蝶翅膀断掉一边的发卡,随风还飘进来几根黑色的毛发,看样子很像傅无极五岁时送给她的那个。

傅无极听着门外这个段安苒比白天那个正常很多,不过白天被咬脖子的恐惧感仍历历在目,他眼珠子转了转,没接发卡,也没开门,举起玄风剑直指大门,指尖不自觉颤抖:“有事在门外说就好。”

窗户纸被段安苒戳开一个大洞,傅无极透过皎洁的月光,清楚看清段安苒那张脸,脸上白白净净,柳叶眉,樱桃小嘴一开一合,傅无极拿八卦镜照了下她的脸,糟糕,八卦镜根本没开光!八卦镜开光的咒语也跟脑子一起丢在玄剑宗了,傅无极急中生智,他丢出一道黄符,黄符飞速绕着段安苒转了几圈,然后贴在她后背上。

“诶你没听我在说什么吧?哥哥,我跟你在一起才会心安,快放我进去——”

盈盈月光下,‘段安苒’的身形拉高拉宽,足足比傅无极高大半个头。一身玄色长袍,右手挥着一把扇子,手腕上还带着一串褐色的珠子,发丝随着扇子在风中飞舞,真人比屏风上灵动许多。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现原形了,竭力维持端庄温柔、彬彬有礼的态度,随后被傅无极一剑破开房门,架在他脖子上!

“猫妖,束手就擒吧!别逼小爷亲自动手!段安苒救了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一看到他的模样,傅无极下意识脱口而出,他脑海里闪过几个零星片段,他能肯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猫妖。

男人也不反驳,他合起“关我屁事”的扇子,笑盈盈地用扇柄推傅无极的剑,他唇角勾出一个弧度,看向傅无极的眼神亮晶晶:“小鬼,气大伤身哦!说我是妖怪,你又是什么呢?”

傅无极抬起剑就要往下劈,“我是你大爷!”

男人动作很快,扇子轻点两下傅无极的肩膀,他就保持着右手持剑、左手抱八卦镜的姿势被定住了,只剩下两只眼睛滴溜溜转,龇着两个小虎牙咬牙切齿道:

“妖怪,是你害了段安苒,还在这里大摇大摆,信不信我收了你?你只是把段安苒的外形模仿到位了,但她今天受伤了啊,你伸进来的那只手根本没受伤,还掉进来几根黑色的毛!不是你害了她还能是谁?!”

傅无极见面前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眉眼含笑地盯着他,立刻提高音量:“你可知小爷是谁,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可是大名鼎鼎、九州闻名的——”

玄剑宗陆百里亲传弟子。

“傅无极嘛!浑身上下嘴最硬。这次你放我自由,还是多谢啦!”

男人走到屋里,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呸一声皱着眉吐了一地。

“什么恩将仇报,你个小鬼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段小姐救我一命,我为报她救命之恩,携她来此。否则这一个小小的段府谁生谁死,关我屁事呢?我自逍遥人世间,万花丛过不流连,自由如风笑开颜~~”

傅无极听不懂男人说的放他自由这种话,他没办法扭头,此时肚子不合时宜饿的咕噜响,“我如何信你?那一开始敲门的是段安苒吗?我们多年前见面的那些细节,你不可能清楚……”

男人顺手点着了烛火,他拿起桌子上的糕点,抬手递到傅无极嘴边,傅无极瞪大眼睛,像有人喂他毒药似的,抿紧嘴巴拒绝。男人摇摇头,把糕点扔进自己嘴里,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真不记得我是谁了?你宁愿挨饿也不吃我递过来的东西,我会伤心的!”

傅无极挣脱不开,他很愤怒:“我管你是谁,不要摸我的头!!!这就是你们寻求帮助的态度吗,还不快给我解开?”

只见男人的扇子朝他肩膀拍了两下,傅无极举剑的胳膊都酸了,他一脸警惕地向后撤,直到后脑勺撞上柜子,他拧了拧眉,小幅活动了下胳膊,一脸警惕:“段安苒在哪儿?她不是有话跟我讲吗?”

男人把右手的扇子抛到左手上,指了指手腕上褐色的珠子,“这是锁魂珠,她目前在里面。今日你见不到她了,她是生魂,魂力消耗严重会魂飞魄散的,我的锁魂珠只能保她24个时辰,若无法按时回到她的身体内,她依旧会魂飞魄散,时间不多了。”

“我不知道她想跟你说什么,我知道的可以告诉你。上元节那日,我打架打输了,还剩一口气化成原型躺在路边,本来有几个熊孩子往我身上扔石头,还有个小屁孩牵着一条狗,我差点被狗咬死,段小姐把他们轰走了。我看她心善,拖着病躯蹭了几下她雪白的裙边,喵呜两声,卖卖惨就被她捡回来了。她带我进阁楼治伤,我是几百岁的猫妖,她拿小猫小狗小兔子路边打架的方法治我,当然没效果了。几日后我的病一点儿没好转,浑身像火烧一般痛,我一直嗜睡。不过我喜欢在这里养伤,有吃有喝,摊在地上睡也很安全。精神好的时候,就拿头顶顶她的手掌,在她怀里打个滚儿、撒个娇。”

“段安苒见我日益嗜睡、腹部的伤口腐烂化脓,逐渐意识到我不是普通黑猫,她翻阅各种医书,后来还真让她寻了个能治我的灵药,就是冰魄草,长在逍遥林。她去了趟逍遥林,回来后就性格大变。”

“逍遥林?!”

傅无极原来就听陆百里说过,逍遥林曾是幽冥魔域与人间、仙门的天然屏障,其间是广袤无垠的苍山云海,遮天古木郁郁葱葱,萦绕着终年难化的瘴气,瘴气似雾非雨、白雾茫茫笼罩着逍遥林。也有人说那是毒,但无从考证,穿行此间的人、魔皆无一生还,也有人称“断头林”。自从魔尊扶珈打开上古封印、得到龙泉石后,瘴气逐渐消散,幽冥魔域的魔、修道之人、普通人均可穿行逍遥林,逍遥林内变得鱼龙混杂,各族小团体林立,有如龙潭虎穴,毫无自保之力的普通人极易被撕碎,不仅尸骨无存,连灵魂都会被吸食殆尽,再无机会渡冥河、过忘川。

更何况段安苒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究竟经历过什么难以想象。傅无极无法理解,黑猫仅仅是段安苒从路边捡回来的,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她又何至于为了一只猫……做到如此地步?

“嗯,可她不记得在逍遥林发生过什么了,我被她用冰魄草救了后,连续昏迷了五日。起初她是清醒的,看到我好转,抱着我转了好几圈。后来她清醒时间越来越短,她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另一个“她”很强大,为了得到这具身体,不停自/杀,逼段安苒的灵魂离开□□。“她”并不喜欢我,我打不过“她”,就被她封印在木雕里。直到今日你出现,我才被你救出来。她的身体应该被其他东西侵占了,并且那个东西现在无法完全控制她的身体……”

“对了,这是她叫我带给你的。”

烛光跳跃映出傅无极忽闪忽闪的眼睫毛,他哈欠打到一半,就被男人抛过来的纸条砸了下手心,随后又把玄风剑横在二人中间,“别以为你说这么多,小爷就会信你!安苒想跟我说话,说不定也是你接近我的把戏呢!”

段安苒留下的纸条上画了一棵枯树,两只鸟,一只鸟将巢筑在枯树上,另一只鸟飞过去要将窝里的鸟啄走。

傅无极盯着这幅画挠了半天头,他拿近了看这幅画,又伸到烛光下,皱了皱眉:“鸠占鹊巢?这俩鸟画的也太抽象了,不像杜鹃,不像喜鹊,勉强就算两只麻雀吧?”

脑海里那个扎着马尾辫的文静小女孩儿和白天那个笑容阴狠、一心想咬他脖子的女人无法重叠在一起,他捏了捏眉心,站直腰板儿,一双丹凤眼仰头看了眼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既然那个东西无法掌控她的身体,她受伤了,现在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么?走啊,猫妖!”

男人又想摸傅无极脑袋,被他躲开了:“不能直接去,先跟我来。别一直猫妖猫妖地叫,多冒昧。我叫林沐,以后就是你沐哥了。”

“…………这么想当人的哥,'段安苒'扑出来的时候,那你一定要勇作表率、冲锋向前啊!”

月落西沉,万籁寂静,林沐用力摇了摇“关我屁事”这把扇子,接着砰的一声,傅无极给了他一记重锤。

盈盈月色下,林沐快的像一道闪电,他爬上跳下几乎不发出声音,傅无极紧随其后,身后被踩落的树叶沙沙响,不多时停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诵经声声震入耳,那是段家祠堂。

祠堂内香火缭绕,木鱼声此起彼伏。段先宏跪在灯火通明的段家祠堂里,“段家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吾妻平安归来,吾女诸邪退散、百毒不侵,我愿供灯三年,为列祖列宗祈福。”

说完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他头还没抬起来,只见一个灵牌被风吹到地上,滚到段先宏身前,他捡起这个无名灵牌,双手哆哆嗦嗦放到祠堂最后排,不知不觉他额头流下很多细汗,“这个怎么会掉下来?”

他手中的佛珠不知何时断了,一粒粒珠子噼里啪啦打在地面上,就连祠堂内的诵经声都停了一瞬,段先宏像被突然抽走精气神一般,挺拔的身板弯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僧人们继续。

堂外规规矩矩停放了十八口棺材,通体漆黑,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黄色符咒,棺材肉眼可见地微微晃动,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诵经声止,棺材里不知有什么东西,撞击声更大了,符咒随风翻飞,哗啦啦地响。段先宏走出祠堂,走到棺材前,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听不清跟旁边人交代什么。

林沐对祠堂前发生的事完全不在意,他徒手在桃树下挖出一个褐色的盒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随后林沐用扇子敲了下傅无极脑袋,招呼他赶紧离开。傅无极边跑边回头,“他们在干嘛?”

“段先宏没跟你讲过段府的情况吗?自从段小姐精神异常开始,段府每天都会死掉一个人,有吊死的、有掐死的、有跳河死的,死因与段小姐当日尝试自杀的方式一致,死掉的尸体就堆在这里喽。你猜他为何不把尸体直接丢在乱葬岗,还要留在祠堂超度?刚刚你也听到棺材响了吧,说不定已经尸变了。还有段府的夫人这期间也离奇失踪了,现在生死不明,八成凶多吉少。小鬼,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鬼气森森、阴风阵阵,空气中都是死人的味道?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哦~”

身后莫名刮来一阵冷风,傅无极顿感后背凉飕飕的,他快步追上林沐的步伐,额头上还沁出密密细汗:“做梦!小爷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倒是你这个小妖怪,已经自由了,为何不跑?!”

人间规矩繁多,功力不强的小妖怪容易被道士当成考核晋升的开胃菜;有些实力的大妖怪会被想证明自己的仙门名士轮番挑战,365天300天被轰山头,连觉都睡不安稳,人间就是他们博出名的好地盘。有名有势的仙门修建的庙宇香火格外鼎盛,庙宇是仙门在人间免费的招生金字招牌,还能顺便赚个盆满钵满。好多妖怪不堪其扰,干脆搬去幽冥魔域或逍遥林。

“我没有家了,还能去哪里?人生若无来路,皆可四海为家。况且我还欠段小姐一个救命之恩呢!我自逍遥人世间……”

傅无极打断林沐摇着扇子抒发感情,在他看来一只萍水相逢的小妖去留根本不重要,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多赚钱给师父盖房子,二人朝阁楼的方向赶去。

他们刚离开祠堂不久,只见一个个棺材四散炸开,露出里面一具具死尸!死尸形容枯槁、面容呆滞,化尸最早的腐烂程度最高,破烂衣衫下盖住的是累累白骨!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时间长的已腐烂,时间短的暗黑色血液已结痂。死尸开始对周遭之人无差别攻击,行动速度极快,手劈脚踢、徒手折剑,不多时祠堂这边响起凄惨的尖叫声。段先宏见情况不妙,在僧人掩护下杀出一条血路,迅速撤离!

鲜血四溅,哭喊声震天,直至晨光熹微,东方一缕阳光洒在那十八具死尸上,他们身上多了很多刺骨的伤口,衣衫变得更加破旧,还沾了不少鲜血,胸前那朵黑色修罗花若隐若现。

远处屋顶之上,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举着一把大黑伞,伞下是一名坐在素舆上的孩童,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比他身高还长的黑剑,剑身通体漆黑,一看就与孩童完全不符。他从头至尾看完了这场战斗,摇了摇头,面容稚嫩的孩童口中吐出冰冷的字眼:“他们太慢了,找机会悄悄处理掉,别叫人发现。”

“少主,他们是你大半个月来不吃不喝、呕心沥血的心血,你不能……”

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

“试验品而已,后面多的是。不过……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

黑衣人话都没说完,黑剑立然出鞘,他连“啊”都没发出一声,就被一剑封喉!

鲜红的血如泼墨一般洒在黑伞上,黑伞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然后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孩童俯身捡起黑伞,没再多给地面的尸体一个眼神。

桃花花瓣洋洋洒洒,空气中是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孩童用手帕捂住口鼻,望向桃花雨中面无表情、浑身僵硬的死尸。

“干娘可没教过我,做事要优柔寡断,他们不是做阴兵合适的人选。”

孩童身着明黄色长衫,两只手都带着黑手套,他咳嗽两声,手帕上落下几处梅花大小的血迹,身侧立着那柄黑剑。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在他一丈远的地方,齐齐将头低下去。

“对了,这把剑可查到来历?玄风剑——名字还挺有诗意。”

后方一名黑衣人战战兢兢开口:“回少主,半个多月以来,我们暗访遍逍遥林,没人知晓这把剑来历。用剑之人多为仙门那些臭道士,他们给刀剑取名字都好附庸风雅,最近打听到好多叫清风剑、明月剑、玄风剑的,貌似这些名字在臭道士那边很流行,一天能发现百十来个。少主也知道我们与仙门向来不慕,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尚未有进展……我们定竭尽全力,不负少主所托!”

孩童点点头,他撑着黑伞,双目望向东方——那是朝阳升起的方向,左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黑衣人看孩童神色平和,继续问道:“少主,段家小姐那边……段府最近不太平,如若贸然处理掉死尸,恐影响姬沐寒谷主的计划。”

孩童将手伸伞外沐浴阳光,神情肃穆,“我与‘段安苒’的交易已经结束,我们只是尸体再利用而已,如若不想暴露行踪,用蚀心草溶掉他们身上的黑色修罗花即可,这些死尸便一击即死,无需再动手。”

“至于活尸,留给她处理吧!”

他身上毫无一丝少年气,少年老成,说话的声音既稚嫩又冰冷。相反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湖泊一样澄澈,可以看到星辰大海,他闭了眼睛,挥了挥手,一行人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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