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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妖魔出没

傅无极整整飞了一夜,越接近玄剑宗,风雪越大、雾气越重,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傅无极只好放弃御剑,黎明时分、天蒙蒙亮,傅无极到了玄剑宗山下的客栈,只见客栈内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彩带绑满树枝,落雪红梅,颇有种喜气洋洋的氛围,傅无极不知不觉走入客栈中。

他这才意识到快过年了,上玄剑宗前,每次过年傅家都要精心装饰一番,傅云霄会悄悄给傅无极准备新衣服,傅无极喜欢红色,他就命人选最好的丝绸料子,专门给他量身定制暗红、深红、绛红色的衣服,就连衣服的底纹都是苏绣大师手工缝制的。

傅云霄每次送衣服都故作高冷,让下人去送,实际偷偷在屏风外观察傅无极花孔雀开屏,兴奋到手舞足蹈的样子,傅无极当然知道这些衣服都是他爹送的。上扬的嘴角压不住,他跑过去搂住傅云霄的脖子,他爹很矜持只拍了下傅无极的背,就喊他把给韩湘云准备的马蹄糕拿进去,还说他长大了还是小孩心性,一点都不稳重,没点大人的样子。

傅无极最后见到傅云霄是在进入秘境前,他执意要带走韩湘云,当着他爹的面夸下海口,说要带他娘浪迹天涯。其实他在七彩蛊蛛上看到傅云霄皱眉了,看他爹的表情恨不得把他拉下来打上一顿。傅无极没成想那竟成了二人见的最后一面,再见面就是生离死别,原来好多离开是没有告别的。

这个客栈是玄剑宗山下的小客栈,破破烂烂的只有二层小楼,老板是个抠脚大汉,往年生意实在不景气,他穷得叮当响,婆娘都留不住,媳妇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大汉瘦成了皮包骨,往阳光下歪头一躺,面色蜡黄,十足像个瘾君子。破烂小楼窗户都漏风,近乎一半是荒废的。

听陆百里描述,原来玄剑宗山下有一个繁荣的小镇,随着玄剑宗几近灭门,这个小镇上的人没什么生意,人也越来越少了,只有这个破烂小客栈硬挺到现在。今日一见,老板像逢了第二春似的,满面春光、脸颊都有了肉。这个小破客栈明显有钱装修了,窗户都糊上了新买的窗户纸,门也喷成大红色,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客栈内明显人多了很多,有好几个人身着月白长衫,他们脸色比一般人苍白,脸颊一左一右有两道朱砂画的横线,从眼角部分延伸到颧骨,他们围坐在桌子旁喝茶,桌案上放了一个葫芦状的东西,这几人全程默默喝茶,傅无极没听到他们开口说一句话,也可能是太谨慎了。傅无极咽下最后一口热茶,他抓起严霜剑走出客栈。

“少主,那可是离州方家的人,他们向来低调,整日躲在不见天日的山谷里,研究他们那个破万魂幡。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清凉山这边很偏僻,方圆十里没有村庄,能来这里绝对是奔着玄剑宗来的,傅无极暼到他们的靴子上有积雪和泥土,月白长衫的衣角也湿透了,推断他们刚从玄剑宗下来。玄剑宗就是一座荒山,连活人都没有,能有何事轮得到离州方家出场?

傅无极印象中,陆百里与离州方家并无多少渊源。硬要论的话,天机老人算离州方家叛逆的老祖宗,他二十来岁突然有一日开了慧根,好好说是参透生死,不好好说是疯了,病得不轻。硬要去追求他那虚无缥缈的道,择日便抛妻弃子离家出走了。方家提起天机老人都说他被恶鬼附身了,整个人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他们也不想认这个疯老头。

傅无极勾勾手指,神色淡然,“一会儿就知道了。”

自从七彩蛊蛛听他号令后,那些大大小小的蛊蛛也任凭他差遣,一只小小的蛊珠从脚底顺着月白长衫往上爬,不知不觉藏进衣服里。大雪将歇、日出东方,浓雾也渐渐散去。不多时,傅无极跨过长长的台阶,赶到了玄剑宗,玄剑宗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陆百里围起来的那几只鸡鸭鹅还活着,就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炖汤都没肉的那种,看到傅无极咯咯咯嘎嘎嘎乱叫,像遇到会放饭的活菩萨似的。

据侍从描述,傅云霄死在了清凉山后山那一大片坟墓里,他不是来玄剑宗见神秘人了么,怎么可能有正常人会约在后山坟墓这边?后山坟墓一年四季都是玄剑宗最冷的地方,极目远眺皆是师叔祖的坟墓,墓碑上堆满了皑皑白雪,那些墓碑都是陆百里一笔一划刻上去的。脚下一个无名小土坑就是傅云霄的埋骨之地,孤零零的,没有墓碑,很矮很小的坑。

傅无极顿时有了失去亲爹的实感,他双手用尽全力扒开土坑上的积雪和冻土,“爹……爹!是谁杀了你,我定会查出污蔑傅家仙丹之人,你在天之灵定要保佑我早日手刃仇人……”

傅无极扒到最后,看到了傅云霄被冻僵的尸体,傅云霄死亡半个多月了,没有棺椁,按理尸体应该腐烂才对,但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冻僵了,头发又直又愣,脸上青紫,手上有些摩擦出来的痕迹。不过很奇怪,傅无极从上到下仔细看傅云霄的身体,没发现任何刀枪剑痕,胸口、脖子、头部没发现致命伤,只有太阳穴部位有一个小红点。傅云霄口、鼻、眼都是正常的色泽,没有青到发黑,就连指甲还是生前的色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那傅云霄是如何死的?!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刺的人眼睛疼。傅无极眯了眯眼睛,最后看了眼傅云霄,这个生前孔武有力的男人,死后只有一抷黄土,孤零零躺在雪地里,他死前甚至连韩湘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也不曾听傅无极转述韩湘云爱他这句话。人生真是充满遗憾啊!傅无极把那缕红绳绑在一起的头发贴身放在傅云霄胸前:

“爹,这下你可以跟娘一起过奈何桥了,希望你们下辈子像梁上燕,岁岁年年长相见,再也不分开。”

说完傅无极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拜谢傅云霄的养育之恩。他与仆从继续把傅云霄埋在这里,同时将一捧桃花花瓣放在傅云霄手心,这些花瓣是韩湘云留下的。傅家没了,此后天大地大玄剑宗就是他的家,他爹埋在后山,傅无极还能经常来看看。

此时放出去的蛊蛛有消息了,傅无极听到了离州方家那几个面瘫脸的声音:

一人晃了晃那个葫芦,里面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随后听到一个低缓的声音响起:“这个阴阳魂吞噬能力真强,你看这些鬼魂做鬼有些年头了,鬼体也不弱,就硬生生被阴阳魂吞掉了。要知道这个阴阳魂才成型没半个月,能排到我所见的最强魂魄前五了,能载入史册的程度。这个魂魄炼制的万魂幡,肯定很抢手,在地下黑市上保守估计能卖出百万妖币!”

“那可不!阴阳魂是红绿两色构成,红色的生前是魔族,绿色的生前是人类,你看阴阳魂内部红色完全是压制绿色的状态,还这么有爆发力,很强了!”

“这个魔族可是钟艳艳,是幽冥魔域里最年轻,也是最后一个魔王——魅魔,她直接听任魔尊扶珈的指挥,实力自然不弱。九州和幽冥魔域大战了几十年,双方互有胜负,现在幽冥魔域内部也分为两派,一派是魔尊扶珈为首的主战派,激进地想靠暴力手段,快速侵占九州。另一派是二魔王殷容为首的主和派,主张休养生息,先保存自己实力,这两派也斗了很多年。”

“听闻最近魔族在研究一种提升魔族战斗力的丹药,命名为生机丹。生机丹是钟艳艳发现的,最近成了扶珈身边的红人,最近把殷容那一派地盘打掉了不少。捉了钟艳艳,扶珈那边少了有力的战斗力……”

“这个绿色的魂魄,生前是人,他能在如此压制下,还能保持一丝神志,不错了!若能将其炼成万魂幡,咱们也算圆满完成任务……”

随后葫芦内传出咣机咣机的撞击声,一女子尖锐的声音传出:“我艹你大爷!老娘真是出门踩到了臭狗屎,被你们这群瘪犊子算计!谁他娘的敢炼我,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断!你们这一个个懦夫,背后算计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老娘单挑啊……”

“若让我大哥知道,管你什么方家李家刘家,九州几大家族也得给你们夷为平地,还不快放老娘出去?!”

随后听到了葫芦里传出咳嗽声,嗓音低沉,声音似在喉管发出,“这是哪儿……”

傅无极听到这个声音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就听不到了,因为方家人发现了这个蛊蛛,爆浆声响起,蛊蛛被踩死在地上。傅无极听上去是离州方家人在玄剑宗弄了一个阴阳魂,并想用阴阳魂炼制万魂幡。玄剑宗没人,但坟墓确实不少,后山全是坟墓。若他们奔着坟墓来的,倒也说得通,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收人家的魂魄,着实够缺德的。

傅无极之前经常调侃后山一年四季都凉爽,经常梦到师叔祖们,给他脑子里塞知识啥的,他并没有见过,最多能感到阴风阵阵吹而已。阴魂厉鬼弥留人间,多是因为无法消散的执念,玄剑宗灭门后,后山确实是阴魂厉鬼的聚集处。不过傅无极不怕,高低算他的祖宗。如何能跟这些老祖宗沟通呢,傅无极有些犯了难,他举起手,伸了个懒腰,有了!

他有阴阳鱼啊,安安就在他手腕上,他敲了敲锁魂珠。阴阳鱼跟着陆行渊在暗龙秘境内滞留了五年,被魔气伤了魄,飘出来的时候整个气虚了很多,仿佛坟墓的磁场克它似的,它不自觉往相反方向飘去,“我好像睡不够觉,好没精神。傅无极,找姑奶奶啥事?”

却碰上了傅无极满是泥土和伤痕傅食指,“傅无极,你干嘛!你手很脏哎,别碰我!”

“这里的魂魄多吗?”

阴阳鱼转了个圈,它飘得离坟墓更远了,“啊?这个地方怨气很重啊,死过很多人的,我很害怕。那边有血腥气,前不久消失了很多魂魄。那个东西比这里的魂魄都强大,我不会被吃掉吧?”

阴阳鱼说着就往锁魂珠里钻,却被傅无极用脏手掐住黑白雾中间那点红,它动弹不得,“那就是现在还有魂魄了,你能跟他们沟通吗?”

阴阳鱼拼命摇头,傅无极掐住黑白雾中间那点红不撒手,他用严霜剑划开食指,将血珠滴到黑白色雾气中间那点红上,傅无极的指尖血与中间那点红完美融合在一起,原本缓慢转动的黑白雾转动速度开始加快,阴阳鱼肉眼可见的恢复了很多活力。

它从傅无极指尖挣扎出来,连讲话的声音都大了很多,“傅无极,你给我喂什么毒药,你想毒死唯一跟你亲近的魂魄吗!唉我好像骂人都有力气了?”

傅无极呼出一口气,原来他猜的没错,他的血是有疗伤作用的。从秘境出来的山洞里,他们身上的伤能用他的血治好,不管是不是山荷叶花的缘故,都值得在阴阳鱼身上一试,不保证一定有效,阴阳鱼喝他点血,也没什么坏处。至于为何不在陆行渊身上试,傅无极想阿渊身上全是毒血,还能活到现在,说明他自身体内循环是稳定的,傅无极的血在他身上到起反作用就麻烦了;二来他不可能拿陆行渊当试验品,阿渊在他这里,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啊傅无极,我能看到他们,他们的表情也不狰狞恐怖了,男女老少都有,一共十几个魂魄。这个漂亮姐姐还叫我跟你问好,管你叫什么……小**?咦,这是什么又恶心又恶俗的名字?她说都是她帮你在学业上蒙混过关的。还问你师父怎么好久不给她上香了,是不是不把她这个大师姐放在眼里……”

傅无极感觉自己气血都要逆行了,他忙打断这个祖宗不着边际的话语,“师伯,你见过我爹傅云霄吗?还有前段时间,这片坟墓内有没有发生魂魄消失的情况?!”

他这个师伯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回忆了好久才说:“我看到了一个身材火辣,前凸后翘的红衣女子跟一个青衫男人在后山野战,女子想霸王硬上弓,男子不从,他们在那方石头后拉扯了很长时间,女子上衣掉了一半,□□半露,笑起来简直是勾人的狐狸精,那场面真叫一个香艳,啧啧啧……那个女子,我一度觉得很熟悉,是谁来着……”

“后来我听到了几声铃铛响,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再次凝魂是十多天后的事情了,坟墓内青壮年男子魂魄大多消失了,还有一些女子。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勉强维持自己不散魂的残魂了。可惜啊可惜,活春宫看了一半,那女子真漂亮啊,一颦一笑简直踩在我心巴上,骂起人来牙尖嘴利的,活脱脱伸出爪子护食的狂野小野猫,我若活着也想吃一下,这吃到了做鬼也风流啊……”

“想当年,我进入玄剑宗之前也暗恋过一个狂野小猫,她很漂亮,性子辣,可惜我俩不是同路人,我有我的仙要修,她有她的魔道要走,仙魔殊途啊!她家有个很严肃、控制欲极强的哥哥,给她安排了一桩她不满意的亲事,她就叛逆找上了我。南柯一梦终须醒,浮生若梦皆是空啊!”

傅无极皱眉,他这个师伯真是不靠谱,怎么就扯到女子很漂亮,想吃的地步了?还追忆上她暗恋的人了?真是嘴上没门,疯疯癫癫的,他拿出傅云霄的画像,在阴阳鱼指引方位下,给他师伯看:“这是我爹,你见过他吗?”

师伯围着那幅画上下打量,先点点头,后摇摇头,“这个嘛,像又不像。我对男人脸盲,你若有那个女子的画像,我隔很远都能认出来。”

魂魄不能离开坟墓太久,傅无极无法在他师伯身上得到更多有效信息,就离开了后山。他师伯说的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很有可能是幽冥魔域的钟艳艳,传闻钟艳艳长得很漂亮,魅术天下第一,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她的诱惑,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传闻钟艳艳千人千面,她经常换脸,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傅无极是不相信,傅云霄能跟钟艳艳野战这件事,离谱程度不亚于陆行渊马上出现在玄剑宗。后山魂魄消失这件事,是离州方家做的么?这两件事这么凑巧发生在一起,总有些奇怪……

夕阳西斜,玄剑宗果然冷的可以,傅无极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冒了寒气,看来请人修房子确实刻不容缓了,陆行渊那种娇气包能过苦日子?傅无极往山下赶去,也方便观察离州方家那几个面瘫脸的动向。

傅无极没跑出几步,就发现那几个面瘫脸反方向往玄剑宗跑,跑得气喘吁吁,又很狼狈。傅无极当即想抓一个威胁一下,他就默默跟上。只见后方追着一群魔,身形高大、肩宽腿壮。猩红的瞳孔,魔气四溢,跨过之处积雪融化,被魔气覆盖后黑漆漆的一片,路旁盛放的梅花,被一股魔气卷落,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你们身上有钟魔王的魔气,快把她叫出来,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魔像杀疯了眼的样子,徒手撕人,人在他们眼里就像破布娃娃,稍微一撕四肢就断掉了。方家那几个面瘫脸显然不是这些魔的对手,跑得慢的还被撕碎了,见抵挡不住,只能拼命往山上跑!

“堂堂幽冥魔域的魔,何时干上捕风捉影的事了?你们从何处得知钟艳艳在我们这里,杀人不讲证据,就是幽冥魔域的做派吗?”

魔层层逼近,魔气掀起漫天大雪,离州方家这些人上下挥动了下万魂幡,放出玄剑宗收的这些魂魄,魂魄显然被初级炼化,他们还穿着玄剑宗的道袍,傅无极第一次看到玄剑宗的道袍就是白里泛黄的,他还以为这道袍是他师父洗变色了的。他这些师叔祖排起剑阵,剑阵中有一半女子,眼神坚毅、视死如归。他们在方家人前竖起一堵“鬼墙”,整体呈金字塔形状,在塔尖那人号令下,无量剑诀被挥舞的行云流水、整齐划一,“万剑归一!”

一声号令下,万千金光从金字塔塔尖那人剑尖倾斜而出,剑声清脆,刷一声与山下的魔团团黑气相撞,砰的一声,魔的身体分崩离析,化成团团烟雾!

这就是他师父提过的无量剑阵了,果然牛逼!不只是他,就连幸存的方家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但他们连两呼吸的时间都没能放松,只见魔又由黑雾凝聚成实体,嘴里发出狞笑:

“这招在玄剑宗灭门那时,就已经行不通了!玄剑宗这批手下败将,你们做人打不过我们,以为做鬼就有机会么!大错特错,若不是魔尊扶珈看在他小情人的面子上,这座山早已被夷为平地,还轮得到你们在此处叫嚣!”

魔仰起头,铁耙向前一挥,魂魄散了一地,就连颜色都淡了好多。将铁耙往身后一背,吃人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方家人,“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与幽冥魔域抗衡?!”

方家人依旧嘴硬,又被魔杀了几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此时傅无极清楚,若他再不出现,线索不仅会全断掉,只怕后山这些鬼魂都得遭殃!陆百里会有多伤心,估计连扒他皮的心思都有了!

傅无极从枯树上飞奔而下,大风卷起他的黑色大氅,露出清晰的下颌角,以及坚毅的眼神,“魂兮来兮,魔神在上,以我之名,召尔相助!”

只见蛊虫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嘎吱嘎吱咬向那些魔,“什么鬼?魔神殿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他还是玄剑宗的人,跟上!”

方家人看看魔,看看傅无极,至少傅无极还有个人样。他一咬牙一狠心,跟着傅无极朝清凉山山顶跑去。“玄剑宗后山的魂魄,是你们收走的吧!你们随意窃魂,不讲道义!”

后面方家人脸跑得更白了,更没血色,“阁下是第一次听说离州方家?我们做事向来如此,若想不被窃魂,你们看管好啊!那么大一块坟地,很容易招惹鬼修吧!再说了,我们把他们炼成鬼修,也算让他们新生了。”

“你……你少歪曲事实,出言狡辩!”

傅无极恨不得把这个人弄死,他把方家抵靠到大树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我不救烂人!你可以现在跟你的同伴一起死!”

方家人笑了笑,他把一个葫芦从身侧拿出,在傅无极面前晃了晃,“你也是奔着这个来的吧!可惜,阴阳魂没我炼不成。我若死了,那里面这些魂魄都会跟我归西……砰一声,全都魂飞魄散了!”

“那里面的魂魄是谁?”

“我要讲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方家人看到傅无极要吃人的眼神,后方的魔咫尺之遥,方家人并不着急做决定,他玩味似的看着傅无极。

“你先讲!”

“哈哈你这个小鬼说不定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我也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一个是要魔找的钟艳艳,另一个……就是九州的傅……傅云霄。”

傅无极严霜剑出手,干脆利落砍断魔,他将方家人护在身后,“你不能死!”

魔被砍断又迅速凝结在一起,速度越来越快。傅无极拽着方家人跑得气喘吁吁,他才想起来清凉山的山顶四周都是悬崖,蛊虫虽能咬坏魔的皮肤,但见效太慢了。这些魔根本杀不死,但他不能死,他继续挥舞着剑朝魔砍去!

“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乖乖受死吧!”

傅无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连发丝都往地上滴着血,“不,我不会死!无量剑诀——”

此时狂风大作,悬崖边旁有一棵花朵争相怒放的凤凰树,凤凰花混合着落叶裹挟在严霜剑外,风驰电掣扎向魔!

魔猩红的瞳孔眯起来,眼神中满是恐惧,“怎么会?”

一群魔咣咣咣砸向地面,巨大的气流反噬向傅无极,他支撑不住,朝山崖下摔下去!狂风在耳边呼啸,刺骨的冷和钻心的疼轮番交织,他会死吗?

他才刚听到傅云霄魂魄的消息,傅家的冤屈还没能血洗,他不想死啊!

此时傅无极的后腰撞到了坚硬的骨头上,他啊了一声,睁开双眼,正好碰上陆行渊那双表面古井无波,实际怒火满满的眸子:

“师兄,你真不听话,我要惩罚你了!”

魔剑魔气冲天,把暗夜都照的宛若白昼,瞬间变大数倍,径直朝重新凝聚的魔劈下去!魔的黑气瞬间化为齑粉,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都没留下!

南柯一梦终须醒,浮生若梦皆是空。出自《南柯太守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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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妖魔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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