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地铁上,兆律师困得眼皮打架,刷了会儿手机就靠在扶手上想眯一会儿。昏沉中她不敢完全睡死,耳朵支棱着听报站,生怕坐过站。快到下一站时,旁边突然炸开一阵喧闹——几个大人带着小孩,说话声吵吵嚷嚷,孩子还在车厢里追跑打闹。兆律师被吵得头疼,带着一身疲惫狠狠瞪了眼其中一个嗓门最大的大人,可对方浑然不觉,照样和同行的人高声谈笑。她心里无奈地叹气:这世上怎么总有些没分寸的人?父母这样,孩子可不就跟着学么。
到站后困意丝毫没减,兆律师走出地铁,索性拐进候车厅想坐会儿再走。厅里空调开得太足,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还是找了个座位蜷着眯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好像渐渐淡了下去。
“嗡嗡——”手机震动把她惊醒。点开一看,上午的客户发来微信,问起支付律师费的律所账户。兆律师瞬间清醒,心里涌上一阵雀跃,赶紧把账户信息发过去。等对方回复“已支付”,这桩委托总算落定,接下来就能正式办案了。她对着手机笑了笑,默默在心里给明天列好了计划。
清醒了就没理由再赖着,兆律师起身回家。进门先刷了昨天没洗的锅,刚收拾完,韫先生就回来了。他系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兆律师凑过去靠在门框上聊起今天的工作:“这案子其实挺复杂的。”韫先生头也不回地炒着菜:“你之前不跟我说过?要是简单,人家找律师干嘛。”她想想也是,又闷声说:“但我今天有点烦,就算客户付了钱,心里也堵得慌。最近总被客户指使来指使去的,感觉特憋屈。”
韫先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可能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客户真金白银花了钱,好好服务、好好办案是应该的。”兆律师一听就炸了:“我拿了钱是没错,但这是合作关系,不是被指使!我当然会负责任,可也不能这么不被尊重吧?”两人话不投机,气氛瞬间冷下来。她没再说话,转身牵了狗就下楼。
遛狗时晚风一吹,心里的火气慢慢散了。她边走边琢磨:韫先生说的其实没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客户是甲方,自己确实该有乙方的态度。可她委屈也是真的——刚独立执业没多久,突然要独自面对这些,心里那道坎还没迈过去。而且刚才对韫先生的态度太冲了,明明是想找安慰,怎么就吵起来了?该去道个歉。
没心思再遛,她牵着狗快步回家。一进门看见韫先生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但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那些负面情绪只能在家里发泄……”韫先生赶紧关了火走过来抱住她:“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发泄情绪怎么会错。”兆律师埋在他怀里掉眼泪,又用力回抱他。韫先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再抱菜就糊了,今晚要吃炭烤青菜吗?”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松开手去给狗狗解绳,刚才的不快像被风吹过的烟,散得无影无踪。
晚饭时,兆律师扒着碗里的菜,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边吃边念叨:“今天这菜也太好吃了!”满满两大碗下肚,白天的疲惫和烦躁,好像都被这顿热饭暖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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