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颈侧被“不经意”拂过之后，林清欢感觉自己对江临月的抵抗力呈断崖式下跌。
现在别说对视，就是远远闻到那股清冷的龙涎香气，她的心跳都能自动加速三档。
“没出息！林清欢你太没出息了！”她每晚睡前都要进行深刻反省。
但第二天一踏入御书房，所有反省立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对那道珠帘后身影的期待。
京城水道清淤的“项目”正式启动。
林清欢干劲十足，这不仅是她的专业领域，更是老板亲自交代的任务！
她结合现代工程管理的思路，不仅画了详细的施工流程图、甘特图，还提出了“分段责任制”、“民众监督岗”（招募沿岸老实百姓观察施工质量）等新奇概念，写成了条陈。
这日，她捧着厚厚的“项目计划书”进内间汇报。
江临月看得非常仔细，遇到不明白的符号或术语便会询问，林清欢则尽力用古代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这个……‘里程碑’节点，是何意？”江临月指着一处标记问。
“就是关键节点，比如某段河道必须在汛期前完成清淤，这个时间点就是‘里程碑’，必须确保完成，否则会影响全局。”林清欢解释。
江临月若有所思：“倒是形象。如此一来，何处关键，何处可稍有弹性，便一目了然。”
讨论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林清欢讲得投入，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手比划，江临月则微微侧头，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听得十分专注。
“……所以，若能引入些许竞争机制，让各段负责人有点‘奔头’，效率或许能更高。”林清欢最后总结道。
江临月放下计划书，抬眸看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思虑周详，远超朕之预期。林清欢，你总能给朕惊喜。”
被如此直白地夸奖，林清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翘起：“陛下过奖了，卑职只是尽本分。”
“本分？”江临月轻轻重复这个词，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案上，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的‘本分’，就是这般……殚精竭虑地为朕分忧？”
她的距离拉近，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慵懒的蛊惑。
林清欢能清晰地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和那双深邃眸子里自己的小小倒影。
“卑职……卑职……”林清欢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舌头打结。
看着她这副窘迫的模样，江临月眼底笑意更深。
她忽然伸出手，并非触碰她，而是轻轻拈起了落在林清欢鬓边的一小片不知从哪里沾上的极小纸屑。
动作自然，轻柔，指尖又又又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鬓角。
林清欢浑身一僵，感觉被触碰的地方像过了电一样。
江临月将那片小纸屑展示给她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看来林典籍为了这份计划书，真是废寝忘食，连身上沾了东西都未察觉。”
林清欢的脸“轰”地红了。
陛下……您这动作也太自然了吧！自然得让人心慌意乱！
“谢、谢陛下……”她声如蚊蚋。
江临月将纸屑弹开，目光却并未离开她的脸，反而顺着她的鬓角，缓缓滑到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再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
那目光，让内间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林清欢被看得无所适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江临月却忽然收回了目光，重新坐直身体，恢复了平常的清冷语调，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暧昧气息的人不是她。
“计划甚好，便依此施行。工部那边，朕会下旨。”她拿起朱笔，开始批阅下一份奏章，“你去吧，具体细节，与工部侍郎对接即可。”
“……是，陛下。”林清欢如蒙大赦，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失落，行礼退下。
走到门口，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江临月并未低头批阅奏章，而是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被抓包的江临月也不尴尬，反而对她眨了眨眼！
林清欢的心跳瞬间漏跳一拍，赶紧扭头，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内间。
靠在御书房外的廊柱上，林清欢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疯了疯了！江临月绝对是故意的！”她内心尖叫，“这根本就是职场性骚……呃，虽然我很喜欢。”
可是，对方是女帝啊！她一个小虾米，怎么敢……
而且在古代这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教思想严重的时代，还是两个女子……
但陛下刚才那个眼神，那个眨眼……分明就是……
林清欢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
完了，她好像不仅习惯了这种“特殊对待”，甚至……开始有点期待了？
这算不算是……在“恃宠而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且，陛下您动用帝王权威，把我调来调去，就是为了方便这样……“撩拨”我吗？
这简直是以权谋私！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甜，这么愿意被“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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