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醒来前下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鼻尖萦绕着清冽好闻的龙涎香，然后……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玄色中衣上精致的暗纹，视线微微上移，是线条优美的下颌，再往上，是那双深邃的凤眸，正带着几分刚醒时的慵懒和清晰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她。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陛下！她真的和陛下同床共枕睡了一夜！而且现在她还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陛下身上！
“啊！”林清欢低呼一声，触电般想弹开，却被江临月的手臂牢牢圈住。
“早。”江临月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性感，“睡得可好？”
“陛、陛下……早……”林清欢脸红得能滴血，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指的是自己扒着对方睡的行为。
“朕知道，”江临月低笑，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让她重新贴回自己怀里，“是朕抱着你的。怎么，朕的怀抱，不舒服？”
“舒、舒服……”林清欢小声嗫嚅，心里却在呐喊：太舒服了所以才可怕啊！这让人怎么把持得住！
“那就再躺会儿。”江临月似乎很享受她这副羞窘的模样，竟真的闭上眼，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架势。
林清欢僵在陛下香香软软的怀抱里，一动不敢动。
她一个小女官，何德何能……而且，这要是传出去，她是不是就得被盖章成“侍寝”了？
可这“侍寝”流程不对啊，没有敬事房记录，没有沐浴更衣……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就在林清欢脑子里天人交战之际，门外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时辰不早，该准备早朝了。”
江临月这才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恢复了清明。
她松开手臂，坐起身，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起床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林清欢赶紧也跟着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睡得皱巴巴的中衣。
江临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觉得有趣，伸手替她理了理翘起的鬓发：“慌什么？又无人看见。”
话音刚落，贴身内侍便低着头，捧着朝服和洗漱用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显然是对此情此景早有准备，训练有素，眼观鼻鼻观心。
林清欢：“……”
陛下您骗人！这明明有人看见！她的清白……
啊不对，她的低调人生啊！
江临月却浑不在意，在内侍的服侍下从容起身更衣。
她穿好龙袍，戴上冕旒，瞬间又从那个慵懒温柔的情人变回了威仪万千的帝王。
她转身看向还傻坐在床上的林清欢，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眼底却藏着一丝温柔：
“朕去上朝了。你今日若无急事，便多歇半日。”
“是……恭送陛下。”林清欢赶紧下床行礼。
江临月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今晚朕若得空，再来与你商议……新政细则。”
林清欢：“！！！”
商议新政细则？
晚上？来她这里？
陛下您这借口找得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这分明就是“侍寝”的预约通知！
看着江临月唇角那抹得逞的笑意消失在门后，林清欢腿一软，坐回了床边，捂着滚烫的脸。
“林清欢啊林清欢，”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这就……被陛下‘潜规则’了？还是你潜意识里其实挺期待的？”
答案似乎是后者。
一想到晚上还能见到陛下，还能被她抱着入睡，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冒起粉红色的泡泡。
可是……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一整天，林清欢都处于这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纠结状态中。
处理公务时频频走神，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陛下离开时那句暧昧的话。
到了傍晚，她更是坐立不安，一会儿检查房间够不够整洁，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身官服太严肃，犹豫着要不要换身轻便点的衣服。
简直像个等待初恋约会的小女生。
而当夜幕降临，江临月果然再次微服而至，身后还跟着抬着一个小食盒的内侍。
“朕批完折子，有些饿了，顺路过来与你一同用些宵夜。”江临月说得云淡风轻，仿佛真的只是路过。
林清欢看着她那张在烛光下俊美得不像真人的脸，心里的小鹿又开始疯狂撞墙。
她红着脸将江临月迎进来，内侍放下食盒便识趣地退下并关好了门。
食盒里是精致的点心和温好的酒。
两人对坐而食，气氛微妙。
林清欢紧张得几乎尝不出味道，倒是江临月，似乎心情很好，还小酌了两杯。
用完宵夜，江临月很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向林清欢：“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林清欢站在屋子中央，手脚僵硬，心跳如雷。
她看着烛光下江临月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步步走了过去。
罢了，既然是陛下，既然是她心爱之人，什么规矩，什么流程，都见鬼去吧！
她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鼓足勇气，俯下身，在江临月微讶的目光中，主动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却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陛下，”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蚋，“臣……伺候您安寝。”
江临月先是愣住，随即，眼底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她伸出手，将主动投怀送抱的小女子紧紧搂住，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好，今夜……便由爱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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