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楠回归课堂的第三天，凌城一中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次全校体质检测。
“所有Alpha同学，请到体育馆东侧进行信息素等级和稳定性测试。”广播里的通知回荡在走廊里。
沈澜安一个激灵，猛地抓住林野的胳膊：“信息素测试！时哥和枭总刚互相标记完，这不得露馅？！”
林野也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我靠！双A互相标记，信息素里会有对方的印记，仪器一测就出来了！”
江槐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的时九和枭楠：“他们知道这个吗？”
陆清川淡定地翻着手中的书页，语气平静：“以他们的智商，肯定知道。就看他们打算怎么应对了。”
体育馆东侧排起了长队。信息素检测仪像个小型的电话亭，学生进去后关上门，仪器会自动分析信息素等级、稳定性，以及——如果有标记关系——伴侣的信息素残留。
时九和枭楠排在队伍中间，两人都是一脸镇定，仿佛只是来做个普通体检。
“喂，”时九用肩膀撞了下枭楠，压低声音，“一会儿要是检测出什么，就说仪器坏了。”
枭楠斜他一眼：“你以为检测员是傻子？”
“那怎么办？当着全校Alpha的面公开我们互相标记了？”
“怕了？”枭楠挑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怕什么？”时九哼笑，“我是怕枭大少脸皮薄，当场脸红。”
两人正低声斗嘴，没注意到前面已经轮到了他们班的同学。
“下一个，时九。”
时九从容地走进检测仪。关上门后，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三十秒后，检测员看着屏幕，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呃…时九同学，你的信息素等级S，稳定性…优秀。”检测员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检测到高浓度茉莉香信息素残留，契合度…98.7%？这是…双向标记？”
门外的队伍瞬间安静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刚走出来的时九身上。
枭楠的表情僵住了。
下一秒，检测员喊道：“下一个，枭楠。”
枭楠硬着头皮走进去。这次检测员的表情更精彩了。
“枭楠同学，信息素等级S ，稳定性优秀。检测到高浓度柠檬香信息素残留，契合度98.7%…双向标记确认。”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队伍炸了。
“我靠！双向标记？！98.7%的契合度？！”
“时九和枭楠？！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等等，双A怎么互相标记？这不科学！”
“怪不得最近他俩的信息素味道怪怪的…”
沈澜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被林野死死按住：“淡定！淡定！”
江槐目瞪口呆，下意识看向陆清川。陆清川依旧淡定，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检测员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两个顶级Alpha，艰难地开口：“那个…按照规定，互相标记的Alpha需要登记伴侣信息…”
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他。”
“他。”
检测员：“……”
八卦风暴与神助攻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整个学校。
【爆！时九枭楠双向标记实锤！契合度98.7%！】
【双A真的可以互相标记？！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所以他们集训时是在度蜜月吧？怪不得形影不离！】
课间，九班教室被围得水泄不通。沈澜安自发当起了保安，把好奇的同学往外赶：“别看了别看了！没见过Alpha谈恋爱啊！”
林野在旁边帮腔：“就是！人家郎才郎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们反对？”
教室里面，时九和枭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都怪你，”枭楠压低声音，“非要标记。”
“哟，昨晚是谁主动搂着我不放的？”时九挑眉。
江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递给他们两瓶水：“那个…恭喜？”
陆清川站在江槐身后，淡淡补充：“98.7%的契合度，很罕见。”
枭楠耳根微红，接过水道谢。时九倒是坦然，搂住枭楠的肩膀：“谢了。不过你们能不能别用这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我们？”
沈澜安终于挤了回来，双眼放光：“时哥！枭总！快说说，双A互相标记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带感？”
林野也凑过来：“对啊对啊，契合度这么高，是不是能心灵感应？”
时九和枭楠同时开口：
“没有心灵感应。”
“别想太多。”
说完两人一愣，对视一眼。这该死的默契。
“还说没有心灵感应！”沈澜安激动地拍桌子，“这同步率！”
就在这时，苏晚出现在教室门口。她看着时九和枭楠，表情复杂。
全班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看戏。
苏晚走到两人面前，深吸一口气：“恭喜你们。”她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这么高的契合度，确实…很般配。”
枭楠愣了一下，点点头：“谢谢。”
时九搂紧枭楠的肩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也觉得我们很般配。”
危机解除，全班都松了口气。
放学后，六人照例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学习。
沈澜安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早上的事：“98.7%！这什么概念？万里挑一都不止吧！”
林野疯狂点头：“而且双A互相标记，我查了资料，特别罕见！需要双方完全信任，信息素高度契合…”
江槐听得入神，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洒了他一身。
“啊！”江槐慌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衣服。
陆清川反应极快，立刻抽出纸巾帮他擦拭。动作间，两人的手不经意相触，陆清川的指尖微微一顿。
“没事吧？”陆清川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
江槐抬头，正好撞进陆清川专注的目光里。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情绪。
“没、没事…”江槐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绊到了椅子。
陆清川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小心。”
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极近，江槐甚至能闻到陆清川身上清冽的雪松信息素。他的脸瞬间红了。
“谢谢清川哥…”江槐慌忙站直，心跳莫名加速。
一旁看戏的沈澜安用手肘撞了撞林野，挤眉弄眼。
林野会意，故意大声说：“哇，陆清川你这反应速度，比时哥标记枭总还快啊！”
时九挑眉接话：“确实，这英雄救美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对。”
枭楠淡淡补充：“雪松和槐花，信息素应该很配。”
江槐的脸更红了：“你们别乱说！清川哥只是照顾我…”
陆清川松开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嗯，他从小就毛手毛脚。”
这话听着像是解释，但时九和枭楠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陆清川的耳根，好像有点红？
深夜群聊与真心话
当晚，【九班六人组】微信群炸了。
沈澜安：「@时九 @枭楠二位新人，不出来发个红包庆祝一下？」
林野：「就是！98.7%的契合度，这不发个大的说不过去！」
江槐：「恭喜时哥和楠哥～」
陆清川：「恭喜。」
时九发了个红包，秒没。
沈澜安：「我靠！时哥大气！」
林野：「谢谢老板！」
江槐：「谢谢时哥～」
陆清川：「谢谢。」
枭楠也发了一个。
沈澜安：「枭总威武！」
林野：「二位百年好合！」
江槐：「祝时哥楠哥永远幸福！」
陆清川：「祝幸福。」
沈澜安：「话说二位什么时候请客？这么大的喜事不能不庆祝吧？」
林野：「对对对！必须请客！」
江槐：「我可以帮忙选餐厅！」
陆清川：「我知道有家不错的私房菜。」
时九：「行啊，周末我订地方。@枭楠 】
枭楠：「嗯。」
沈澜安：「等等！请客之前，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林野：「对对对！说说互相标记什么感觉？」
江槐：「啊这个…不太好吧？」
陆清川：「确实不太合适。」
时九：「也没什么，就是信息素特别合得来。」
枭楠：「像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时九：「啧，枭大少居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枭楠：「滚。」
沈澜安：「哇哦～」
林野：「磕到了磕到了！」
江槐：「好浪漫啊…」
陆清川：「契合度这么高，确实难得。」
群里热闹非凡，而私底下，另一场对话也在进行。
陆清川单独给时九发了消息：「你们真的互相标记了？」
时九：「不然呢？检测仪还能出错？」
陆清川：「98.7%的契合度…难怪。」
时九：「难怪什么？」
陆清川：「难怪他那么纵容你。」
时九：「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陆清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九：「装，继续装。你看江槐的眼神，跟枭楠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陆清川：「…」
时九：「需要助攻就说。」
陆清川：「不用……」
装哥，活该现在还没追到手。
周末的聚餐定在一家高级私房菜馆。包厢环境雅致，正好适合小团体聚会。
沈澜安一坐下就开始起哄：“来来来，第一杯敬我们新晋标记伴侣！”
林野立刻附和：“祝时哥枭总永结同心！”
江槐笑着举杯：“祝幸福美满！”
陆清川也举杯，语气温和：“祝你们一直这么好。”
时九和枭楠对视一眼，举杯相碰。柠檬与茉莉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交融，温柔而缠绵。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活跃。沈澜安开始八卦：“所以二位是谁先表白的？”
林野抢答：“肯定是时哥！他那么主动！”
时九挑眉：“这你就猜错了。是某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先告白的。”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枭楠。
枭楠耳根微红，瞪了时九一眼：“喝你的酒。”
“哇！”沈澜安激动地拍桌子，“枭总居然这么主动！”
江槐也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吗？楠哥先表白的？”
陆清川微微挑眉，似乎也有些意外。
时九得意地搂住枭楠的肩膀：“没想到吧？我们枭大少告白的时候，紧张得手都在抖。”
枭楠咬牙：“时九你闭嘴。”
“我就不。”时九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枭楠的脸彻底红了。
这顿饭后，时九和枭楠的关系算是彻底公开了。学校里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接受，再到现在的祝福，变化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某天午休，江槐在图书馆查资料，不小心把一摞书弄掉了。他蹲下去捡，却有人先他一步。
“清川哥？”江槐抬头，看见陆清川正帮他把书一本本捡起来。
陆清川把整理好的书递给他，目光温和：“总是这么不小心。”
江槐不好意思地笑笑：“习惯了。谢谢清川哥。”
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江槐突然说：“清川哥，你觉得时哥和楠哥这样好吗？”
陆清川侧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他们很勇敢。”江槐轻声说，“明明都是Alpha，却愿意为了彼此打破常规。”
陆清川沉默片刻，说：“遇到对的人，性别和性别其实没那么重要。”
江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到教室门口时，陆清川突然叫住他：“江槐。”
“嗯？”
“如果…”陆清川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如果有人也想像他们一样勇敢，你会觉得奇怪吗？”
江槐眨眨眼，笑了：“怎么会？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很美好的事啊。”
陆清川看着他纯粹的笑容，眼神柔软下来：“是啊，很美好。”
教室里，时九和枭楠正在讨论一道物理题。柠檬与茉莉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而和谐的气息。
沈澜安和林野在旁边打游戏，时不时偷看他们一眼，露出姨母笑。
江槐和陆清川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回来了？”时九抬头，自然地招呼，“正好，这道题你俩也来看看。”
枭楠往旁边挪了挪，给江槐让出位置。
这个秋天好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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