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语洋不时看看时间,在人群找寻,在门口张望,直到上台时间临近,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后台。
“姜溪之还没到吗?”姜泉之淡然问道。
“嗯。”魏语洋语气落寞,整个人也提不起劲儿来,“小泉,她真的会来吗?”
“你别傻了。”
听到这话,魏语洋脸色更沉了。
“就算她来了,也会打扮打扮,不会像我们这么招眼,帽子口罩肯定少不了,混在人海里,怎么可能找得到?”
“额?”魏语洋猛地抬起头,终于笑了,“说得也是。可是人这么多,到时在台上,怎么确定她有没有来呢?”
她若不来,他的表演便失去意义了。
“她一定会来的。”
即便不为了魏语洋,也为了姜泉之。
“她会想办法让我们知道的。”姜泉之笃定道。
只是希望她能低调一些,别太张扬,要是曝露身份,现场可就更混乱了。
张一昱也同他们一起在后台,有些不知所措。
“小泉,我该去哪儿呢。”张一昱还是第一次到人这么多的地方,后台又忙得不可开交,他是站也不行,坐也不好,怕碍着别人,又无处可去。
“一昱哥,待会你就和一昕他们到外头看我表演吧,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好吗?”
“嗯。”可是,这么多人,他该如何让姜泉之一眼就能看到他,张一昱犯了难。
“一昱哥,请你务必注视着我,直到演出结束。”
“呵呵......好。”
“哥,那我们先出......”张一昕突然僵在原地,一脸惊讶地盯着前方,直到与对方目光相接。
她立即撇开脑袋,搂紧了张一昱的手臂,往他身后稍稍躲了躲。
“一昕,怎么了?”张一昱顺着她方才看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男孩子,他正满脸复杂地看着这边,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
“一昕,你们认识?”
“额,嗯,是同学。”张一昕支支吾吾回道。
姜泉之只怕张一昱知道了心中难过,眼神示意郭子旋和孙思羽将张一昱带走。
见妹妹这么怯懦地躲在他身旁,张一昱哪会就此离开,正想问个究竟,魏语洋已爽朗地答了。
“哈哈哈哈......没什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竞争对手,和我们一个学校的,一昕大概是觉得没替他加油,有些不好意思吧,毕竟,我们势要拿第一的。一昱,你先跟他们到外头去吧,找个好位置,可要让我们一眼就能看到你啊。”
魏语洋冲他眨眨眼,低声道:“有你的支持,小泉一定会全力以赴。”
张一昱心中一颤,慌张地点了点头,同两个姑娘一道出去了。
难不成是他对姜泉之的爱意太过明显,让魏语洋看出来了吗?
张一昱怨怪自己不懂得压抑感情,若是给姜泉之造成困扰,可怎么是好。
张一昱一走,话头便开了。
“语洋学长,你不是报警了吗?警察没把他带走?”没了张一昱的护佑,张一昕立即躲到了姜泉之身后。
魏语洋无奈道:“是他的父母找到了我,苦苦哀求我不要追究,愿意赔偿我全部的损失。看在他父母年迈的份上,我只好签了和解书。”
魏语洋刻意说得大声些,好让不远处的许鸥晨听见。
果然,他气势汹汹地走来,话还没说出口,人又焉了。
一来他打不过这些人,二来魏语洋已经做了妥协,他不能再生事端,否则惹怒了他们,又算起总账来,那可真要进去坐几年了。
看着被自己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张一昕,许鸥晨竟也动了恻隐之心,才走近两步,董韬卓与周明深已进入“备战”状态,阻隔在前,将他拦了下来。
“喂,你们......”再看张一昕,显然已不想再见他,她心里一定十分怨他,怕他吧。
原本想要打败他们的豪言壮语也说不出来了,沉吟许久,许鸥晨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一昕。”
随后转身离去。
“诶?”张一昕望了一眼,许鸥晨身边的队友,均不是原来的人。
先前的事,看来对他影响不小,在学校中几乎是众叛亲离了吧?所以这场比赛只能找其他学校的学生或是社会人士来帮忙。
“语洋学长,你还真够善良的,他弄坏了你心爱的小提琴,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张一昕气鼓鼓地说道。
“别,你是高看我了。”魏语洋嘿嘿一笑,得意道,“我要在比赛中打败他,挫挫他的锐气!”
“那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 欢迎四十七号组合,贪狼。
主持人方报幕结束,后台的工作人员便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你们还在做什么?快点,轮到你们了。架子鼓和电子琴已经搬到台上了,你们还有其他乐器吗?都带上了吧?”
“带上了带上了。”周明深回道。
“流程已经记住了吧?唱完就下台,不用担心评分的事,台下每位观众手上都有一个投票器,你们一开唱,现场观众就可以投票了,直到比赛结束......”
工作人员边走边解释着比赛流程,直到将他们送上了舞台。
张一昕只觉得斜挎的包包一震,拿出手机一看,立即跑了出去。
“来了!”
门外的姜溪之与苏亦维焦急等待着,听说比赛已开始,更是心急如焚。
“维维,都怪你,这么慢,一昕刚刚给我发消息,说是已经上台了。”姜溪之埋怨道。
“无论如何都得伪装一下不是?你不想被人认出来吧?否则这比赛可要成姜溪子的粉丝见面会了。”
“戴个帽子和口罩就好了嘛,非得让我又换衣服又改发型的,还碰上了堵车,才拖了这么久。”
“好了好了,都到了还这么多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是一样,不肯把衣服换了。”非得穿着这一身,与她年纪完全不符合的衣服。
“哼。”
张一昕冲出大门,一眼就望见了姜溪之,拽住她的手便往里走。
“小溪姐,快点,语洋学长可等了你很久呢。”
“诶?”姜溪之反而有些吃惊,“一昕,你一眼就认出我了?难不成很好认吗?”若是别人也认出来就不好了。
“不是啦,我记得这个帽子你戴过的。”那帽子是黑白搭配的鸭舌帽,帽沿上还挂着一颗爱心,甚是好认,“而且小溪姐,你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高,我一出来就看见你了。”
张一昕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将她打量了一遍:“小溪姐,你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像校服呢。”衣服的胸口上还绣着学校的校徽和名字。
“呵呵......”姜溪之不好意思地捂住胸口,将“天香水榭”四字及其校徽遮住了。
好不容易挤入场馆中,同张一昱会合,那两个人都犯了难。
要如何让姜泉之和魏语洋一眼就看到他们呢?
张一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道:“小溪姐,我把你扛起来吧。你放心,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苏亦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小溪一米七五呢,穿起高跟鞋比我们都高,虽然她很轻,但扛起来可不轻松,小昱,你这小身板还是别逞强的好。”
“我这身板哪里小了!维维,你这么说太小瞧我了!”
“哈哈哈哈......”
张一昕冲着粉丝团喊道:“请大家帮帮忙,她是语洋学长的女朋友哦。”
话一说完,几个热心男粉丝已一同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到了肩上。
姜溪之举着“贪狼”灯牌出现的一刹那,魏语洋便发现了她。
尽管台下灯光较暗,他仍然看出了,姜溪之穿的正是与他第一次相见时的衣服。
那时的她,身份是个高中生,穿着洁白的衬衫,黑白条纹相间的百褶裙,笑得像阳光般灿烂。
或者,应该说是拍戏的戏服。但这戏服,应该是天香水榭的校服吧?
姜泉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到底是为了魏语洋而来,连她弟弟都不管不顾了吧?
心里才这么想着,姜溪之已将灯牌的杆子抓到了左手边,底下又递上来一个灯牌,写着“泉”字。
可以看出她正在台下咿呀咿呀地叫唤着什么,很可惜,一点儿也听不见。
“一昱哥呢?”大概是同她站在一起吧。
台下这么多人,他根本看不清张一昱的身影。
但他知道,此时张一昱一定在台下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这样就足够了。
音乐演唱到尾声,最后十五秒是魏语洋的小提琴独奏,由重至轻,由急至缓,直到结束。
这是他对小提琴多年的热情的释放,也是他对姜溪之这两年丝毫未曾减退的爱。
是为她而作的。
姜溪之听着乐曲,心情却越发消沉了。
魏语洋属于更大的舞台,而她这个处在演艺洪流中的人,是无法和他走在同一条线上的。
浑浊的水,不能搅乱了清潭。
那首歌曲的歌词一直在她脑中回响……
——
好像迷失在天际,在蓝天下,在白云下,
追寻着那双触不着的手,
追寻着那个消失了的人。
像一个孩童般,想到什么心情便开始低落。
失去了你双手的温度,我该用什么拥抱我的梦。
我的话语,你的容颜,变成了一个空洞的无。
我开始徘徊等待,等待徘徊。
回忆过去,却恐惧未来,
不知在那遥远的明天,你是否还在。
为我扫去,离别的阴霾。
仿佛消失在云端,在寒风中,在夜空下,
撕扯着那段冰封的过去,
撕扯着那道坚硬的围墙。
像一个孩童般,想到什么眼泪便开始滴落。
失去了你怀抱的温度,我该用什么索取我的梦。
我的话语,你的容颜,变成了一个空洞的无。
我开始徘徊等待,等待徘徊。
回忆过去,却恐惧未来,
不知在那遥远的明天,你是否还在。
为我清除,孤独的不快。
我禁闭心窗让你猜不透,你背影远去让我抓不住,
你我背靠着背,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活在了那个只有你的过去,想着拥有你的曾经,迷失在旅途。
失去你,我便有如失水的鱼,
在狭隘中挣扎跳跃,最终闯入迷雾。
假如生命没有尽头,我能否与你再相守,看沧海雨露?
假如生命没有尽头,我能否与你再相守,看沧海雨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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