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西源真被大白追着叨了一路？”晚上凌方朔过来时，凌知珩将白天工作中发生的趣事说给他听。
凌知珩眼睛亮亮的点头：“那家伙自己作死，别的鸡没看上，偏偏看明确写着不能动大白的指示牌中的大白，大白那体格，那战斗力，是武西源那点战斗力遭得住的？”
要不是武西源把武东源也带上了，武西源今天不破个相都说不过去。
“要赔钱吗？”凌方朔跟着凌知珩也了解到了明星这个身份的“价值”，像凌知珩先前在《江城警探Ⅲ》受伤，剧组就赔付了一大笔钱，凌知珩说他这是没伤到脸不会留疤，若是伤了脸会留疤，问题可就严重了。
“赔钱也是节目组的事，而且武西源是飞行嘉宾，本身是他自己作死，节目组不是过错方，我估摸着大概会承担50%的责任。”凌知珩撇撇嘴道。
“节目组无妄之灾。”凌方朔并不同情武西源，甚至觉得他活该。
聊完节目组录制的事，凌知珩又问起凌方朔末世时空的进展。
凌知珩最近白天录节目，凌方朔则是每天当搬运工，然后开始进行实验记录。
因为齐老的实验中苔藓具有很强的吸收水中Em元素物质效果，所以凌知珩在网上下了几十单苔藓，云仙山庄虽偏，但怎么也是包邮区，所以快递两天就到，到后凌方朔全部背了过去。
这两天凌方朔一直跟着齐老在一区寻找合适的试验地，记录实验数据。
听到凌知珩的问题，凌方朔也来了精神：“我们用一个野外面积大约一百五十平米的池塘做了实验，最大限度洒上苔藓黄泥水，四个小时后，水中Em元素物质降到了0.02mg/L，苔藓异变成四级魔植。不过，接下来的第五个小时、第六个小时我们再检测时，Em元素物质含量没再减少。”
“我们以为是魔植已经到了成长极限，所以将所有魔植清理干净，又洒了一片新的苔藓黄泥水。”
凌知珩听得有些紧张：“然后呢？水里的物质吸收干净了吗？”
凌方朔摇头：“没有。”
闻言凌知珩心下一咯噔：“难道推测有误？”
“没有。”凌方朔见他为自己所说发愁赶紧道，“齐老推测是藓类魔植离水源太近，而藓类魔植的一大特点是产魔晶量多，另一特点是变异出腐蚀液。腐蚀液本身含有Em元素物质，所以当腐蚀液流入池塘，池塘里Em元素物质才不会降下去。”
凌知珩想了一下，苔藓种在池塘边，能通过湿润的土壤或挨着水吸收Em元素物质，苔藓变异成魔植出现腐蚀液，流入池塘，苔藓再吸收，腐蚀液再淌回去……形成一个死循环。
“有解决办法吗？”他蹙眉问。
凌方朔颔首，并露出一个掩饰不住好心情的笑：“已经解决了……我们把变异的苔藓和腐蚀液都清理干净，然后扔了一袋青草进去，四十分钟后，我们得到了一池Em元素物质含量为0的水。”
“凌知珩，我们有干净的水了！”凌方朔算是比较内敛的人，可今天过来，他其实一直压抑着兴奋，没有在凌知珩面前表现出来，就是想聊得更深入些给他一个惊喜。但他说着说着，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控制情绪。
事实上，他在实验结果刚出时已经兴奋过，可再次说起，也仍旧有种深处梦中的不真切感。
恰好，凌知珩在这时与他共脑了，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他吃痛下意识后退，退完对上凌知珩那双探究的目光：“疼吗？”
“……嗯。”凌方朔点点头。
“那就是真的，你们有干净的水了。”凌知珩说着还忍不住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倒吸一口气，“嘶……真不是做梦啊。”
凌方朔顿时哭笑不得：“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凌知珩心说我本来咬你是想通过你来证明是现实还是梦境，但发现咬痛了凌方朔他自己没真实感，所以一个激动，下手重了些。
“凌方朔，你们有干净的水了！”凌知珩抓着凌方朔的衣服，反射弧似乎慢半拍上线，喜悦的大笑此时才漫上脸庞，连呼吸都粗重起来。若有第三人在场，恐怕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末世土著。
“嗯，我们有干净的水了。”凌方朔附和，说一遍不够，他又连续说了好几遍，好像怎么说都说不够。
凌知珩听着听着也乐了，于是没过多久，屋子里就剩下两个大傻子的笑声。
也不知笑了多久，凌方朔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但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凌知珩也冷静了下来，他道：“一个池塘代表不了什么，你们多找几个，苔藓不愁，要多少有多少，青草山庄也多的是。”
他所说的青草就是很普通的路边可见的野草杂草，也包括绿化植物修剪后的残枝落叶，凌方朔这几天背了很多完整不完整的绿植回去做实验，实验结果是只要绿植还有活性，就能够吸收Em元素物质，这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连凌方朔先前背回去的两袋蔬菜，扔水里其实也是有净化效果的，只是蔬菜能吃，还是不那么浪费的好，起码凌方朔是舍不得去霍霍的。
=v=
不仅凌方朔一夜未眠，一区许多研究员和军区高层也都一夜未眠。
等到凌方朔又背着一蛇皮袋青草和一蛇皮袋新鲜树枝回去时，看到的就是一群顶着硕大黑眼圈的高层，更夸张也更让人担忧的是齐老，凌方朔看见他时他走路都在打飘，两个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一夜过去，像是被吸干了人气，可把他给吓得不行。
齐老的副手苦着一张脸小声对凌方朔道：“凌先生，请您劝劝老师吧，老师昨夜一夜没睡，一直守在二号实验池，数据检测也不假手于人，让他在等待的时间休息一会儿也不肯。我们年轻能熬，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是真担心他把身体熬坏。”
凌方朔一听，自然觉得有理，但齐老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固执，不仅他固执，还有他的一群同好也一样固执，一个个都抱着明天他们的世界将充满绿色的狠劲不要命地熬着。
对此，凌方朔也没迟疑，拿出杀手锏：“齐老，您要是再这样，接下来我就不带任何植物、种子过来。”
齐老闻言目光当即幽怨起来，很快又收敛露出笑容，他人老成精，懂得避重就轻：“方朔啊，不仅一号实验池，二号实验池的数据已经收集齐全，你看看，我们拥有了第二个干净的水塘。”
凌方朔没看齐老讨好似的递到他面前的数据记录，神色无比认真道：“齐老，我不开玩笑，说不带，就不带。”
齐老神情一僵，这下目光幽怨，也不遮掩了，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幽幽怨怨看着凌方朔。
虽然凌方朔尊敬这位老人，但也正因为尊敬，才更想对方拥有一副健康的身躯。
他道：“齐老，如今实验方向已经有了，缺少的是时间和人力，我知道您是想尽早看到我们的世界恢复绿色，阳光重新照耀大地。可这件事不是以一人之力就能完成，您连续熬夜记录，我们的战士也能陪着您，日夜不分及时将藓类魔植清理，可两天您能熬、三天您也能熬、四天、五天呢？”
话到此处略微停顿，又放的更软：“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也只有您，能在接下来和臧兴瑞抗衡。”后面几个字他声音说的很轻。
齐老听到“臧兴瑞”这三个字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点点头，沉声道：“放心，方朔，你的事就是我老头子的事，我们整个一区的事，姓臧的那个王八犊子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头子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免得他的血弄脏您衣服。”凌方朔说这句话时在笑，听着像是在说玩笑话似的，但他自己清楚，这不是一句玩笑话，他是真的会把臧兴瑞大卸八块。
以前是站在幸存者的角度，不想因为杀一个人导致全民无净化水可用，用凌知珩的话形容，是他有一颗圣母心。
可只有真正生活在末世，亲眼看见并亲身经历末世的苦难，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苦，他想生活更好，也想在有能力时拉一把这个时空的人，无关乎圣母心，只是一个人的良知，仅此而已。
这一想又是老生常谈，没必要一直想。
凌方朔现在考虑的是，臧兴瑞将净化水质的办法当成筹码，那么当筹码不再有价值，臧兴瑞活着也就再无必要。
他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臧兴瑞欠他的，他都记着，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齐老，池塘的水可以直接用作饮用水吗？”凌方朔问。
齐老摇头：“直接饮用肯定不行，里面有大量细菌，不过一般可以通过煮沸的方式进行杀菌，研究中心已经在进行实验。”说到这他顿了顿，忽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什么？”凌方朔不解。
齐老激动起来，一把拉过他就往实验室走：“我们有饮用水啊，将水里的Em元素物质去除，不就是干净可用的饮用水了吗？”
经他提醒，凌方朔才想起他们本身也是有水可喝的，而且都是从魔植中提取无细菌的饮用水，唯一缺点就是含有Em元素物质。既然他们现在有吸收水中Em元素物质的办法，为什么不直接从饮用水开始？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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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巨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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