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逝世。
是凌方朔携带活物鱼和兔子后的真实写照。
凌知珩前脚才目送凌方朔走进门，后脚凌方朔又回来了，把他吓了一跳：“没穿回去吗？”
凌方朔脸色很难看，他摇摇头，伸出两只手，凌知珩这才发现原本他提左手上的用塑料袋装着两条鲫鱼的大红袋子虽还在，但已经干瘪且散发出一股血腥味，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不好的预感在看到凌方朔右手手中两截断裂的兔耳朵时得到了验证。
“怎么回事？”他脸色一瞬变得苍白。
凌方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回去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手中袋子重量轻了，另一只手里的兔子也不见踪影，可手心里还握着一物。
他没有惊动警卫，立刻又返回和平时空。
鱼和兔子，前者剩下一点血，后者因为被凌方朔提着耳朵，所以两只耳朵留在了他手里。
一个残酷的现实——凌方朔穿越不能携带活物。
两人陷入了沉默，良久，凌知珩突然看到凌方朔背着的包，道：“包里的蚯蚓呢？”
凌方朔并不会随意浪费穿越消耗的能量，所以每次回去他都会带些有用的东西，这次除兔子和鱼外，他背包里还有两个装了蚯蚓的罐子、种藕、香樟树种、草籽和搅碎的苔藓，带的品种不多，但光是苔藓就已经占据了大半空间。这次因为鱼和兔子的残留让他太过惊讶，所以他又把背包带了回来。
只不过，凌方朔对蚯蚓是否存活并没抱希望。
然而，恰恰是没抱希望的蚯蚓，竟然还活着。
“活着！”凌知珩见了，连对蚯蚓的那点排斥都暂时消失了，说完他脑子飞速运转，思考为什么鱼和兔子都没了而蚯蚓却活着的原因，少顷，他便有了一个猜测：“是不是要装起来？不是指鱼那种用塑料袋装，而是蚯蚓这种封闭空间的装。”
凌方朔顺着他的话思考，虽然他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凌方朔觉得没那么简单。
用营养剂填饱肚子恢复大半体力后，凌知珩已经准备好新的鱼，这鱼是他俩先前在野塘里钓的鲫鱼，鲫鱼挺多，不过个头挺小，最大一斤不到，最小的才凌知珩手指长。最大的两条已经在实验中英勇就义，现在凌知珩装了三条最小的，不是舍不得大的，而是大的他放不进矿泉水瓶里。
没错，这次凌知珩打算用密封的矿泉水瓶装鱼，两瓶让凌方朔拿手里，一瓶让他放包里……既是实验，自然是要一次次尝试，没有耐心，一切白谈。
考虑到一来一回消耗太过，凌知珩担心凌方朔会在末世时空遇上意外来不及过来，所以和他约定无论这次过去鱼是不是活着，都等晚上再过来，除非遇到意外事件。
凌方朔应下后也没继续逗留，凌知珩今天有拍摄任务，也不能一直等他的反馈。
很快凌方朔又回到了末世时空。
“小李。”今天当值的是老熟人小李，他直接让人进来。
“来了，凌先生！”小李听到他声音情绪就格外高昂，应该说，他们分配给凌方朔的八人警卫员，没一个在听到凌方朔归来动静时不激动，其他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被安排在凌方朔当警卫员的难道还不清楚凌方朔的秘密？凌方朔在他们看来，那可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可惜小李今天看到的是一位脸色很难看的凌先生，以至于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
凌方朔没有解释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只问：“齐老那边今天忙不忙？”
自从两天前八区代表被请进一区并被共享净化水质的办法，除六区外包括有恩怨的二三区代表都腆着脸想要得到更多好处，最大的好处其实就是净化水质的办法，但对某些区来说，即使知道净化水质的办法，也难以付诸实践。
譬如：高级乔木类魔植难以猎杀，七区、八区高级魔植不少，但人口少，战力弱，资源匮乏，拿下一株高级魔植，可能会填进他们半数幸存者，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厚颜无耻一把。
就这两天，齐老睁开眼就能看到七八区的代表……四个大老爷们笑得一脸谄媚，恨不能帮他穿衣脱袜，把他老人家都给整不会了。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黄老将军那边松了口，各区代表今天应该会找他去谈。”小李回道。
凌方朔点点头：“麻烦你跑一趟，我有事面见齐老。”
小李刚想应，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凌先生，您和我一起去吧，如果到时候齐老依旧被缠住，我可以直接把他请出来，再送你们一起离开。”
凌方朔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他急切需要齐老帮他解释，解释为什么活物无法被带着穿越时空。
没错，实验又失败了。
手里两支矿泉水瓶粉碎，鱼连尸体残渣及血都没留下一点，包里的矿泉水瓶倒是完好，但鱼只剩了渣，那是鱼身体的碎块，原本清澈的水也变成了浑浊。
如果穿越时空不能带活物，那么蚯蚓呢？为什么蚯蚓还活着？
思及此，凌方朔心头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他突然想：蚯蚓是真的还活着吗？
齐老上车时看到的就是盯着车座上一摊土壤脸色无比难看的凌方朔，他到嘴边的招呼又咽了回去，视线不自觉顺着凌方朔的目光看去，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一摊土壤里有某些红褐色组织，一部分组织还在动弹。
“蚯、蚯蚓？”齐老诧异，没忍住出了声。
凌方朔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先前他忘了，蚯蚓和蝾螈一样都是有再生功能的，抛开再生功能，蚯蚓在被切段后也会因特殊的生理构造不会立即死亡，这也就造成没有仔细检查的他和凌知珩认为扭动的蚯蚓还活着。
如今他想起来蚯蚓的特殊性，将罐子里的土壤和蚯蚓都倒出，看到的就是大小不一的蚯蚓段，那就稍微大一些的，还在动弹。
凌方朔将他的实验和齐老说了，齐老听后神情也格外凝重，良久，他才道：“不能带活物穿越，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凌方朔和开车的小李都面露不解，为什么不能带活物穿越会是好事？
“我们的世界失去了太多物种，动物、植物都缺，但有一点你们该知道，目前这满目疮痍的世界，还没法接受新生命，我们人类自己活着都还很艰难。”齐老不想把他们的世界贬低得好像一无是处，可事实上，他们如今的世界确实不适合生命生长，否则几十年下来，不会只有人类还在熬着，其他物种不说完全灭绝，至少他在这几十年里再没见过。
他的话让凌方朔和小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而更让凌方朔没想到的是，齐老在之后又说了一句：“要建设发展我们的世界，人口少也是劣势，如果穿越能带活物，未来的掌权者也许会让你从另一时空带许多人过来，你是曝露自身秘密与另一时空的掌权者求助合法带人来，还是非法带人，不，那应该叫拐带人口。”
凌方朔：“……”
小李：“……”
凌方朔：“……齐老，也许，无论合法或非法，我都没想过带人过来呢？”除凌知珩外，他确实没想过带其他人。
齐老闻言表情变得奇怪，语气微妙道：“恐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能力越大，所要承担的任务越重，就如现在的他，是一区奉为至宝的存在。可他怎么忘了，当初他对一区还有着浓浓的戒备和警惕，现在依旧有戒备，可在这期间，他感受到了一区的诚意，思想上已趋向于和一区同一线，心甘情愿为他们时空的人类当搬运工做贡献。那若未来的掌权者也是以同样的理由PUA自己，届时思想早已固化的他，是否会将手伸向和平时空的人类？
念及此，凌方朔不禁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
“不过，等我们这片土地恢复生机，到时候可以研究研究能不能进行养殖。”齐老见凌方朔和小李都被他说沉默了，话锋一转，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有生之年，还是想吃口肉啊。”
凌方朔：“……”
他不知道齐老是玩笑还是暗示，遂试探问：“那我下次给您带点？”
齐老摇头：“连蚯蚓都被削那么多段了，鱼和兔子也连毛都不剩，还是别造杀戮了。”
凌方朔微微沉默，沉默后幽幽开口：“齐老，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直接给您带已经处理好的肉来呢？”肉不仅可以处理好，还可以直接烧好。
齐老闻言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小李突然一脚刹车，没坐稳，身体惯性向前，好悬凌方朔在他身边，及时将他扶住。
小李连忙解释：“齐老，凌先生，前面有人。”
他说时凌方朔已经看到拦在车前的两人，车速并不快，刹车也及时，所以并没有撞到人，可看清那二人的凌方朔神情则迅速变得阴鸷。
宿云睿，慕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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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试试就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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