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纺看着楚楚可怜的齐景元,竟让他生出几分心软的滋味
他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说过的话,轻声道歉:“抱歉,刚刚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齐景元:“嗯?”
许恒纺还是有些放不下脸面,嘴硬道:“听不清就算了,但还不是怪你!谁知道啊..”
“对不起,我的错。”齐景元一副认错的态度,可嘴角笑意有些藏不住。
许恒纺发现他嘴角的弧度,竟有些恼怒,往常他可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许恒纺原本想调戏他一番,让他涨涨教训,最终还是忍住了。
许恒纺撇了眼旁无措的齐景元,装作随意的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齐景元跟要到糖的小孩一样,眼神瞬间亮了,鼓起勇气直视许恒纺。
“要!”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许恒纺看着他的妖孽般美的脸,瞬间啥气都没了:“不然呢?走吧。”
“哟,许公子要走去哪啊?”低沉的声音喊住许恒纺欲走的步伐。
许恒纺回头发现是叶剑重。
叶剑重,将军之子。与同许恒纺是挚友,也可以说是狐朋狗友,每次和许恒纺共同逍遥。
“只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许恒纺回答。
叶剑重身穿黑玄衣,自带霸王气质,只不过吊儿郎当的样子又给他消弱几分锋芒。
叶剑重走近后,才发现许恒纺身后人。仔细看清此人容貌后打趣道:“许公子又是从哪里拐来的美人啊。”
许恒纺听出他的调笑,有些无语:“什么叫拐,他们都是自愿的好不好。”
叶剑重没有理会许恒纺,而是饶有兴趣打量齐景元:“只不过,这位美人,是不是长得过于魁梧了。”
许恒纺无情嘲笑他:“人家明明是小郎君。这都看不出来,这些年白活了啊。”
虽然他开始也没有认出来,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齐景元也跟着笑了笑。
倒不是嘲笑叶剑重,只是觉得许恒纺刚才的样子挺可爱的。
叶剑重也算见过点世面,稍微震惊一下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听说你要去勘查府?”
提到这个许恒纺就来气,没好气的嗯了声。
叶剑重有些幸灾乐祸:“终于有人治得了你了。”
许恒纺懒得理会他,抓起齐景元的手就走。
叶剑重瞧见两人离开的背景,终于笑了出来。许恒纺终于走了,天下第一性感的名号是他的了。
街上人挤人,许恒纺感觉自己后背时不时传来一阵温度,若隐若现。
许恒纺烦躁的转过去想指责,却对上齐景元带有歉意的脸。
刚升起的火又熄了,许恒纺只能在他身上找茬。
许恒纺看着齐景元破旧的白衣,实在有些嫌弃。
想着。自己的人,代表着自己的面子。
便挤出人群,带着他来到一家布衣店。
走进去时,店家打量一番许恒纺的穿着,确定是有钱人家,笑着迎上去。
“公子,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啊,我们店都有。”
许恒纺拜拜手,示意他退下:“我自己看,你退下。”
店家连忙答应:“好嘞,公子慢慢看。”
齐景元一直跟在许恒纺身后寸步不离,眼神晦暗盯着马尾下的薄红脖颈。
许恒纺习惯性扯扯齐景元的衣角,齐景元则微微侧头倾听:“去挑挑喜欢的衣服。”
许恒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齐景元忍不住瑟缩一下。
齐景元摇摇头,拒绝道:“公子,不用的,我配不上这么好的。”
许恒纺看着他自卑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掐了把他的腰:“你是我的人,穿出去是我的面子。我命令你去!”
齐景元被掐得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后又笑了声。
许恒纺掐完后又反悔了,伸手轻轻帮他揉了揉。
最后挑挑选选,齐景元又拿了件白衣。
许恒纺实在想不明白,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这么喜欢白衣吗?”
齐景元摇摇头:“倒也没有。”
许恒纺脑补一番,又生气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齐景元没有跟上许恒纺的脑回路,不明白公子怎么生气了。
许恒纺补充道:“本公子可以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不需要你做取舍。”
齐景元总算明白了,解释道:“公子,我没有..”
许恒纺抱胸,仰头质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景元只是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己:“我父母都去世了。”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当家里人去世时,穿白衣为他们守孝,可引导他们的魂魄找回正道。
许恒纺其实知道齐景元的背景凄惨,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时,心还是不可避免的颤动了一下。
许恒纺眼瞳还是微微睁大,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抱歉。”
齐景元本身是不伤心的,毕竟人终有一死。但是这一刻的许恒纺可不多见,有趣的很:“没关系的公子,我已经习惯了。”
许恒纺只觉得齐景元是在强撑着,心里组织了下措辞,伸手轻拍他的背,安慰道:“别伤心了,没事的。”
齐景元在许恒纺摸上后背时忍不住沉溺其中,也偷偷观察许恒纺的表情:“公子,我只有你了。”
许恒纺心软道:“我会保护你的。”
齐景元抬手擦泪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这几个字反复敲打,渗入心中。
第二天,去往勘查府的马车已经停在许府门口了。
许恒纺忍不住向旁边的齐景元抱怨:“你说,我爸妈这么期待我赶紧走吗。”
齐景元正伸手接过包袱,安慰道:“没事的公子,我会陪着你的。”
许恒纺看着他背着包袱,有些担心:“包袱给仆人就行。”
细胳膊细腿的,累到怎么办。
齐景元朝许恒纺眨眨眼:“可是..我想为公子做点什么。”
许恒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能行吗。
不过许恒纺在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最终还是任由他拿着包袱。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开始启程。
两人中间原本隔着一些距离,但随着马车摇晃,距离逐渐缩减,直到肩膀互相磨蹭。
“公子..”齐景元欲言又止。
许恒纺疑惑的问道:“喊本公子做甚?”
“公子..我有些晕,可否借你肩膀一靠?”齐景元有些畏缩的请求道。
美人在旁,许恒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默认了此行为。
齐景元道了声谢,轻靠在许恒纺肩膀,闭眼假寐。
许恒纺垂眸就看到齐景元的睫毛微颤着,黑长的头发铺洒在肩头。
不禁失了神。
颠簸几时,只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逐渐平缓。
“许公子,勘查府已经到了!”粗犷声音喊到。
许恒纺再回过神时,已经和齐景元一同站在勘查府门口。
勘查府一个侍卫已经等待多时,一见到许恒纺下车,就上前招呼:“许公子,勘查长很忙所以特意喊我来接待你们,叫我小半就好”
许恒纺随意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小半看见许恒纺身后的白衣少年,右肩背着包袱,懂事的伸手去接。
少年撇见他伸过来的手,默不作声的将包换到左肩背着,不言语的拒绝他的帮忙。
小半见状,只好尴尬笑着收回手,继续说道。
“许公子,勘查长说了,勘查府,不养闲人。所以他给你们安排了任务。”
许恒纺挑了挑眉,心中了然:“什么任务?”
小半边引领他们往主厅走边回答:“最近有一起人口失踪案,勘查长吩咐你们去调查。”
到了主厅,这里堆放着大量卷宗。小半找到一卷递给许恒纺:“这就是关于那起人口失踪案的资料。”
“许公子,如果有需要的图书,可自行翻阅。小的先退下了。”说完,小半恭敬一礼退下。
许恒纺心里想,看来这起人口失踪案特别简单,不然勘查长也不可能交给他。
许恒纺展开卷宗,顿感有些头疼,他平日最烦读书认字了。
齐景元靠近了些,就着许恒纺的手,努力去看清。
许恒纺突然想起齐景元的身份是书生,展现他价值的时候到了。
许恒纺随手把书卷甩给齐景元:“小郎君,你不是书生吗,帮我念念呗。”
齐景元点点头答应下来,稳稳接住卷宗,抬手卷开,清亮的声音念道:“失踪人口之一,王之,男,家境贫寒。失踪时间前两天,失踪地点..”
许恒纺见齐景元突然停顿一下,有些好奇:“怎么了?突然停下。”
齐景元稳了稳气息,继续道:“失踪地点华安街。”
许恒纺抓住关键信息:“华安街?”
华安街,许恒纺最熟悉不过了,他经常约着叶剑重一起游玩,那地方繁华开放,新奇玩意数不胜数。
齐景元看这反应,应是了解。虽说是外地人,但华安街的名号早已传至各地,他知道也不为奇怪。
许恒纺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从哪来到华城的?”
齐景元掩了掩眼中的神色:“次城。”
次城算是一个偏落后的地方,与古城挨着很近。
说起古城,许恒纺就想起那个大汉。
“小郎君还记得欺负你的大汉吗?”
齐景元一向跟不上许恒纺的脑回路,想不明白怎么又扯到大汉身上了,但也老实回答:“记得,公子怎又突然想起他?”
许恒纺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死了。”
齐景元边回答边低头看卷宗:“公子很在乎他吗?”
许恒纺嗤笑道说:“怎么可能,只是觉得他挺活该的。”
齐景元抬眼跟许恒纺对视:“公子可以多注意点我吗?”
许恒纺莫名在齐景元脸上看到委屈,像只渴望爱护的小动物。
许恒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移开话题:“不是还没念完吗,继续吧。”
齐景元看出来许恒纺的窘迫,也没有继续追问,低头继续道。
“上报人是此人母亲,记录时说失踪人中午去华安街摆摊,按往常是下午太阳快落山就回来了。可当日太阳已经完全不见还没有回来,当时她以为是生意太火爆,导致晚点回来。可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也不见失踪人时她才感觉危险,第二天就来报官”
齐景元念完这一段,就将展开的书宗卷起来放在书桌上。
“这就没有了?”许恒纺疑惑的看向他。
“没了。”
“线索还真是,少的可怜啊。”许恒纺有些泄气。
“那只能从华安街开始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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