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形迹可疑，在暗市东张西望，不像寻常买家。”少年挑眉，“倒像是在找什么。”
“与你何干？”
“或许我能帮忙呢？”少年笑道，“这暗市没有我找不到的人，打听不到的事。”
靖瑶眯起眼睛打量他。系统检测显示，此人心率平稳，不像在说谎，但身上藏有至少三种武器，危险性不低。
“我在找幽冥。”她决定赌一把，直接抛出名号。
少年瞳孔微缩，虽然转瞬即逝，但没逃过靖瑶的眼睛。
“姑娘找幽冥做什么？”他语气依旧轻松，但身体已进入戒备状态。
“谈生意。”靖瑶面不改色，“有大买卖要找他们做主。”
少年轻笑一声：“幽冥可不接生客的买卖。姑娘若是信得过，不如与我详细说说？或许我能代为引荐。”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多名携带兵器者正在靠近！建议立即撤离！”
靖瑶脸色一变，猛地看向少年：“你设了埋伏？”
少年也神色骤变：“不是我的人！”
话音未落，七八个蒙面人已从巷子两头围拢过来，刀光在月光下森然闪烁。
“看来姑娘惹的麻烦不小啊。”少年苦笑，突然伸手拉住靖瑶，“跟我来！”
他带着靖瑶猛地撞开旁边一扇木门，冲进一间屋子，又从后窗翻出，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梭。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紧追不舍。
“这边！”靖瑶突然反客为主，拉着少年拐进一个岔路。
系统的导航功能在她脑中生成最佳逃离路线。
几个转弯后，他们成功甩掉了追兵，躲进一个废弃的院落。
两人靠在墙上喘息。少年惊讶地看着靖瑶：“姑娘对这里的巷子很熟？”
“略知一二。”靖瑶含糊其辞，其实是系统在指引她。
少年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目光最终落在她用来遮脸的兜帽上：“方才情急，姑娘的兜帽掉了。”
靖瑶心中一凛，下意识摸向头顶。果然，兜帽不知何时滑落，她的脸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靖国公家的小姐？难怪有人要追杀你。”
他知道她的身份！靖瑶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你究竟是谁？”
少年微微一笑，那双桃花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不过……”他突然上前一步，手指轻佻地勾起靖瑶一缕散落的发丝，“小姐若真想找幽冥，明夜子时，醉仙楼顶楼雅间，或许能得偿所愿。”
说罢，他后退几步，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国公府，靖瑶一夜无眠。
那个神秘少年究竟是谁？为何知道她的身份？明夜的约会是否是陷阱？
但无论如何，这是接近幽冥组织的唯一线索，她不能放弃。
次日，靖瑶以购置胭脂水粉为由，获准出府。她先去了几家正规店铺做掩护，随后悄悄来到醉仙楼附近勘察地形。
醉仙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云集。顶楼雅间更是需要提前数月预订，价格不菲。那个少年能轻易安排在此见面，绝非普通人物。
“系统，扫描整栋建筑。”
“扫描中……建筑共五层，顶楼有六个雅间。目前客人87人，伙计23人。未检测到明显威胁。”
靖瑶稍稍安心，但还是做了周全准备。
她在袖中藏了迷烟弹和防身匕首。
子时将近，醉仙楼依然灯火通明。
靖瑶从后门潜入，避开人群，悄悄登上顶楼。
顶楼走廊空无一人，唯有最里的雅间透出烛光。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雅间内，那个少年正独自品茶。见靖瑶进来，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果然守时。”
靖瑶在他对面坐下，单刀直入：“我要见幽冥的人。”
少年不慌不忙地为她斟茶：“小姐何必着急？先品品这雪山雾尖，醉仙楼最好的茶。”
靖瑶看了一眼茶杯，系统立即分析：“茶水中检测到微量迷药成分，剂量不足以导致昏迷，但会影响判断力。”
她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我不渴。直说吧，你能不能引荐幽冥的人？”
少年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没喝茶，但很快又恢复笑容：“能倒是能，不过幽冥的规矩，生客需要先表示诚意。”
“什么诚意？”
“白银千两，或者……”少年目光变得锐利：“等值的消息。”
靖瑶与他对视，突然道：“你不是幽冥的人，但你能联系他们。你是中间人，代号‘朱砂’，因眼角那粒痣得名。专为高官显贵牵线搭桥，在暗市很有名气。”
少年——朱砂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小姐调查过我？”
“略知一二。”其实是系统连夜搜集了暗市的信息，分析出了他的身份。
朱砂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有趣。靖国公家的小姐，不仅身手了得，消息也灵通。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他放下茶杯，神色严肃起来，“幽冥确实接了一单买卖，目标是你。雇主出价很高，所以他们才会连续出手。”
“雇主是谁？”
“幽冥的规矩，从不透露雇主信息。”朱砂摇头，“不过我倒是可以卖你个消息：雇主不是睿亲王，但那枚玉佩确实来自睿亲王府。”
靖瑶心念电转。不是睿亲王，但玉佩来自亲王府……果然是有人在栽赃嫁祸！
“你为何要帮我？”她突然问。
朱砂笑了笑，眼神有些复杂：“或许是因为看不惯有人对弱质女流下毒手？又或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靖瑶，“我觉得小姐并非池中之物，将来或有合作的可能。”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屋顶有异常动静！多人快速接近！”
几乎在同一时间，雅间的窗户轰然破碎，数个黑影如鬼魅般窜入，刀光直取靖瑶！
朱砂脸色大变：“不是我的人！”
靖瑶早已警觉，一个后仰避开致命一击，袖中的迷烟弹顺势掷出！
“砰”的一声，烟雾瞬间弥漫整个雅间。靖瑶凭借系统指引，精准地找到出口，却听见朱砂一声闷哼——他被刺客缠住了。
犹豫只在刹那。靖瑶一咬牙，返身抓住朱砂的手臂：“跟我走！”
她在烟雾中穿梭，系统为她规划出最佳逃离路线。
几个转弯后，他们甩掉追兵，躲进一间储藏室。
黑暗中，两人靠墙喘息。朱砂的肩膀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襟。
“为什么回来救我？”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还有用。”靖瑶简洁地回答，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他包扎。
朱砂沉默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突然道：“我知道雇主是谁了。”
靖瑶动作一顿：“谁？”
“方才的刺客，用的是一招‘燕子回旋’，那是长公主府上死士的独门招式。”
长公主？靖瑶愕然。为什么？她是为安阳郡主报仇吗？就为这点小事，竟要屡下杀手？
“不止如此。”朱砂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安阳郡主的母亲长公主一直与睿亲王不和，想借机挑起靖国公府与睿亲王的矛盾。你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原来如此。靖瑶眼中闪过冷光。她最恨被人当棋子摆布。
“多谢告知。”她包扎完毕，起身欲走。
“等等。”朱砂拉住她的衣袖，递给她一枚小小的骨笛，“若有需要，吹响这个，我的人会帮忙。算是还你今日相救之情。”
靖瑶接过骨笛，点头致谢，悄然离去。
回到国公府，靖瑶彻夜未眠。真相大白，但她反而更加不安。若只是安阳郡主和长公主的阴谋，为何要动用幽冥这样的组织？父亲查的军饷案又与此有何关联？
她总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次日清晨，靖瑶正准备向父亲说明昨夜所得，却见靖国公匆匆准备出门，面色凝重。
“父亲何事匆忙？”
“陛下急召入宫。”靖国公眉头紧锁，“昨夜睿亲王遇刺重伤，现场留下了我们靖国公府的徽记。”
靖瑶心中一震。陷害！这是要将靖国公府置于死地！
“父亲，这是阴谋！我昨晚得知，一切都是安阳郡主和长公主所为！”
靖国公震惊地听完女儿的叙述，脸色越发阴沉：“若真如此，事情就更加复杂了。长公主势力庞大，与后宫前朝都有牵连。”
他沉思片刻，突然握住女儿的手：“瑶儿，为父此去凶险难料。若我迟迟不归，你立即去找护国寺的慧明大师，他会保护你。”
“父亲！”靖瑶心中一紧。
“放心，为父自有分寸。”靖国公勉强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去。
靖瑶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她回到房中，取出朱砂给的骨笛，犹豫是否要求助。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最高级别警报：“检测到大规模武装人员包围府邸！危险等级：致命！”
靖瑶冲到窗边，只见府外已被重重官兵包围，弓弩手占据制高点，箭头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尖声宣读：“奉陛下旨意，靖国公林巍涉嫌谋害亲王，即刻押入天牢候审！靖国公府一干人等，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靖瑶的心沉到谷底。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府中顿时乱作一团，仆人们惊慌失措，哭喊声四起。
靖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父亲入狱，府邸被围，显然有人设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了。
“系统，你的最高级的保护程序，到底是什么？”她终于问出这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系统沉默片刻，回答：“在宿主面临必死局面时，系统将启动时空跳跃程序，将宿主传送至安全时空。但能量仅够使用一次，且目标时空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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