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坚持,落笔终成了我们。
我在一个富裕而冰冷的家庭长大,爸妈因联姻而结合,各自忙碌事业。我刚出生不久,就把我丢给了阿姨和叔叔照顾,我们家人一年可能都聚不到一次。我接受过很多教育,既有贵族学校的培养,又有社交礼仪特训,还学习过很多乐器,唯独没有接受的“爱与被爱”的课程。我像一份精美包装的礼品被展示出来,接受很多人的夸赞,被无数目光审视。我的每一分钟都被严格控制,兴趣班、辅导班、外教班,爱永远通过成绩和奖状来表达。我一直都知道,在他们眼里,在我家这金碧辉煌的牢笼中,我永远排在公司和弟弟的后面。
我第一次见到沈之予是在幼儿园,那时候她七岁,我六岁。她说我是第一个和她打招呼的女孩子,而且我长得很好看。 “你好,我叫林书。” “你好,我叫沈之予。”那时候的我们都并不知道,我们的命运从此刻开始纠缠在一起了。
第一次去沈之予家是在一个中秋节,妈妈和爸爸又放我鸽子。刚巧之予给我打电话,我没忍住哭了,她没一会儿跑到我家来,拉着我说:“去我家吧,我家有妈妈刚做好的点心。”她家的房子从外表看起来和我家一样,但内部感觉完全不同,家里到处摆满了全家福照片,三个人都是那么开心,她妈妈和爸爸总是抱着她。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她家待了很久很久,钟阿姨到处找我。
从那天起,我成了她家的常客,她妈妈会带我们到处玩,会给我做上一份点心,我感冒发烧,都是她妈妈带我去医院,为我熬姜汤;而我的妈妈,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后来我的弟弟出生了,我开始能在家看到妈妈和爸爸的身影了,我不知道是公司步入正轨了,还是因为家里有了弟弟,或者别的原因,不过都不重要了。舞台中央精美的展示品终将被推到幕后,台前聚光灯也将迎来真正的主角。
我享受沈之予家的温暖,虽然我们性格迥异,我小时候活泼开朗些,喜欢钢琴和数学,她冷静理智些,喜欢画画和外语。我偶尔会想为什么我们不是亲姐妹呢,生活在同一个家庭,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待在一起了。命运似乎特别眷顾我,小学一直在一起的我们在初中也是同一个班级,且一直保持前后桌或者同桌的关系,好像有条线一直把我们拉着一样。又一次我在她家留宿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两个人如果是好闺蜜的话就能无话不谈,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我们成了最好的闺蜜。
16岁生日那天,下楼一看,餐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早餐,是的,她们三个去旅游了。打开手机,没有祝福,只有她们三个开开心心玩乐的照片。我机械麻木地吃完早餐,本来想告诉她们今天是我生日,还有个钢琴比赛,最终这条消息没有发出去。我仔细的穿好提前准备的礼服,化妆师替我化好精致的妆容。
比赛候场室,其他人周围都有父母,家人;我独自坐在角落,手指在膝盖无声弹着,看着门口,我不知道我还在期待什么。熟悉的声音让我抬头,那一瞬间的喜悦我一直记得,是沈之予,她拿着花递给我。“她们又忘了,是不是?”我努力憋住眼泪不让妆容花掉,“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她把我拉进怀里,给了我一个lucky kiss。“生日快乐,比赛加油。”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我最好的朋友给了我最大的勇气和好运。又或许那个kiss真的让我很幸运,我获得了第一名。
回到家,家里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听说你拿奖了,继续努力,不要太骄傲。”我突然觉得很无趣。我推开门往沈之予家跑去,只要我跑得够快,眼角就不会有泪痕。我们去了游乐园,她说,生日就该痛痛快快地玩。在摩天轮最高处,我闭上眼睛,许下十六岁的生日愿望:不再许愿妈妈和爸爸单独为我过生日,而是从今天开始,我想要为自己而活。睁开眼时,她看着我,眼睛蕴含了我看不懂的深意。她送给了我一条金链,坠子是一颗小小的星星。(可惜被我弄丢了。)“沈之予,你帮帮我吧,帮我我补习,我不想听她们的乖乖出国,不愿意按照她们给我的路走。我想留在国内,我想要自由,我想要自己做决定。”“我帮你。”后来我找了个借口搬出了家。
别人眼里的沈之予,是永远前几的高冷学霸,是沉稳自律的模范生。可在我这,她只会无奈叹气却一直包容我的最好的朋友。有时候作业懒得写,就抄班级的学霸的作业;觉得小测不重要,就随便蒙。然后我就拿着题目故意去问她,她就会一一列举我的“罪行”。“嘘,你小声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神秘的说这是秘密。
我爱蹭到她身边,躺她腿上,起初她还会推开我,说我很重。可恶,更得蹭她了,碰碰她的睫毛,数一数几根;摸摸她的耳垂,软软的。她就会一边脸红一边拍我手。“小书!你再闹,我就走了。”我就会安分两分钟,然后继续。
后来我们就都习惯了,学累了我就总喜欢枕在沈之予腿上,靠窗的座位,阳光洒下来,她的眼睛布灵布灵的。她的睫毛颤抖,扫过我的指腹,痒痒的。“这题你又错了,今晚多罚几道题。”她在我的试卷上重重划了一道叉。我捏住她的脸,笑嘻嘻地说,“沈大学霸,轻点啊,这不是你的试卷。”她总是会很用力地拍下我的手,“如果是我的试卷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错误。你应该···(此处大把知识来临。)”这时候我就会靠在她肩膀上假装睡觉。她就会揪住我的脸,但未用力。“小书,你再闹,我就不教你了。”可我知道她不会,所以我还是闹。“好了好了,晚上吃什么?”她就会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看着我。
我体育成绩不好,其他朋友总说我白长那么高了。每次跑完八百米,我就瘫在草坪装死,非要朋友们抬我去医务室。这次让这个朋友背,下次让另外一个朋友背。一开始我总是不懂她为什么会生气,从医务室回教室的路上,她走得很快,我要小跑才能跟上。
“又生气了?怎么了?”
“没生气。”
“明明你就有。”
“我说了没有。”
我们因此冷战了几天,我发誓,我不会主动去找她,还在课桌边上划了38线,谁都不许越过。可是还是我先忍不住,给她带了早餐,约她去游乐园。(后来我们约定,不管怎么样,去一趟游乐园就要坦白说出各自不对的地方,就要和好。)
我跟她说,“我懂你为什么会生气了。你吃醋了。放心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闺蜜。”“你个笨蛋。”我就会一脸骄傲地说,你就说是不是吧。那时候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我知道,她不生气了。
每次考试前,我就是临时抱拂脚,缠着她给我划重点,她就会批评我,一边嘴上说着平时不努力,说了也不听,现在急有什么用,然后一边熬夜给我整理笔记。
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自习结束,我们跑到天台透气,我趴在栏杆上问她,“沈之予,你想考哪所大学啊?”她低头又抬头,“A大吧。”我震惊了几分钟,“那不得至少全省前一百。”她淡淡的嗯了一下。我要晕了,她就这么淡定?“我连前五百都没有。”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上同一所大学。我考虑一下吧,明天跟你说。回家后,我翻了翻志愿书,哀嚎了几小时,最终还是决定了,我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第二天,我整个人挂她身上,“你快帮我补习吧,呜呜呜呜。”她挑眉:“为什么我要帮你?”我笑嘻嘻地搂住她脖子,“因为,我想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呀。”
后来,她就成了我的专属家教,每天早上五点,她准时敲响我家的门,钟阿姨会为我们准备好早餐。每天迷迷糊糊的起床,闭着眼睛嘴里还吃着早餐就被她塞进车里。然后她就一一列举今日任务。我控诉她这是虐待,她不为所动,然后还增加单词、古诗背诵量。
第一次模考成绩出来那天,还不错,距离我和她一起上大学的目标更进一步,她没说什么,可她带我又去了游乐园,我知道,她确实很高兴。可是,越临近就越焦虑。果不其然,后面几次模拟都考砸了,我趴在桌子上装死,手紧紧捏着试卷。回家路上告诉她班主任劝我考虑换一所学校。她没说话,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牛奶给我。她拿着我的试卷,我靠着车窗。“这些题你之前做对了,现在错了。你在害怕什么吗?”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怕辜负我们早上五点的早起、怕她浪费熬夜整理的笔记、怕我们的约定最终成了一句玩笑。
那时候的她很少对我做出亲密的动作,可那次她主动抱了我,摸了摸我的头。“我相信你。今晚加练两套试卷。”我还没感动完,傻傻愣在那里了,可恶的沈之予,又给我加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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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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