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暑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应林推过来的大单江允镜还没给回复,他在杭州开办的小店如今堪堪能够正常运转,这次机会,他很需要。
秦执正在厨房忙碌,尽管两人之间所有都已经说明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离开,或者说,他其实舍不得离开。
秦执出来的时候,江允镜正捏着手机出神。
“什么时候回去?”秦执笑了声,很轻松平静的语调,江允镜回头望着他,那感觉就好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他们没有矛盾,整日黏在一起的那个假期。
“不回去了。”他站起身,拉着秦执的手,“追你重要。”
“应林哥跟我说了,你很需要这次机会,全球的发布会,很难得。”秦执思考着点了点头,“你作为沙画师的新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三年前江允镜出那档子事他后来听说过,新闻上播报的尸检报告里称死者为自杀,但江允镜作为唯一在场人,不管尸检报告再怎么有理有据地分析刀口行径和力度来证明他的清白,旁人对此依旧深表怀疑,这一人传人的,就变成了他是杀人犯。当时泗州闹出的动静不算小,消息传得最热的时候连照片等信息都传出去了,当时秦执在大学,他受到的影响不算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这事的谈论声慢慢就小了,到现在几乎听不见了。即使是这样,秦执知道,他哥不可能再回到泗州,也不可能用原来的身份继续开工作室了。
他还在上学,没有稳定的收入,他没办法真的把人硬留在这里,因为除了一腔爱意,他给不出什么。
爱毕竟不能当饭吃。
“冬十七。”
“知道了。”秦执舒了舒好看的眉弓,“哥,你真的很想追到我吗?”
江允镜疯狂点头,“真的,很想很想。”
“但同时,你也很想把新的工作室办起来对吗?”
江允镜沉默了。
他并不是放不下工作,他只是想在身边人不被影响的情况下多挣点钱,给秦执多留点。
秦执很明显是会错了意,他知道江允镜在沙画领域的天赋,想当然地把江允镜的沉默当成了是实现自我和追求爱情之间的选择,他不想江允镜做选择。
“哥,我陪你过去,开学了我再回来。”秦执说。
话音刚落,江允镜心里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嗓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愉悦,道:“宝贝,落地后哥先带你玩一圈。”
“好。”秦执道。
他们定了当晚便定了泗州到杭州的机票,第二天一早便登了机。
秦执就背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着他学习的电脑。整个人松弛得跟回家似的。
反观江允镜就不同了,及肩长发半扎,额前的碎发被黑色鸭舌帽压着,几乎遮住了眼睛,口罩盖住下半张脸,一身黑色薄衫和黑色长裤,从头到脚都是黑。
“哥,你还是原来那样更让我喜欢。”秦执没头脑地来了句。
“是吗?那我下次换回来。”江允镜悻悻地笑了笑,帽檐挡着视线,他看不见秦执踌躇着想要说话的脸,秦执也看不见他眼角下弯的失落。
沙画店的布局和秦执接手的那个沙画店很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更小些,不,小多了,留不出一个单独的小房间给他自习。
“冬哥,这位是朋友?”店里小员工好奇地打量着站在江允镜身后的男人,秦执不吭声,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允镜。
“不是,是......爱人,正在追。”江允镜进门便取了帽子,他笑了笑,口罩遮了他半张脸,但透过他的眼睛,小员工意识到他没开玩笑,心里虽有不解倒也不明显,他连忙找借口离开。
江允镜这些年来心思细腻得多了,他轻轻拉着秦执的胳膊,带他回了家。
“你出门都带着口罩?”秦执看见满屋的口罩快递包装,又好气又心疼。
江允镜一时支支吾吾:“也不是,楼下转悠的时候就没戴。”
“难受吗?”
江允镜摇头,笑着说“还行。”
“长发呢?为什么留长发?”秦执又问。
江允镜故作轻松地说:“长发吗?喜欢罢了,你难道不觉得我留长发挺好看吗?”
秦执点头,没再说话了,进浴室冲了个澡便把自己关在了江允镜卧室里。这天夜里,江允镜睡的沙发。
半夜三点,江允镜一下子惊醒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嗓音,秦执平躺在他背后,望着一片漆黑说。
“没,我睡觉不老实,你好好睡。”江允镜说着说着要起身,一条胳膊从忽然环上腰,江允镜感觉得到背后人紧贴这自己的胸膛有多灼热,他不想离开了。
“没事,我不在意,就这么睡。”秦执不仅没放,手还更紧了。
“宝贝,你这样,我会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江允镜将头往后靠了靠,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秦执没什么动作,话却毫不留情:“想多了,这样容易岂不是显得我太掉价?”
“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江允镜并没把这话当真,他翻过身,与秦执面对面,轻摸着对方的脸,有下没下的在人嘴角亲着。
亲得秦执身体里一股燥热,他掐着人的下巴,和人接了个湿哒哒的吻。
“宝贝,我们能做吗?”江允镜亲人含糊不清道。
“你太心急了哥,那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间才能干的事。”秦执坏坏地说。
江允镜一把摁住他的后脑勺,歪头就凑了上去,不轻不重地咬着他的舌尖,不让秦执缩回去。
“我上赶着都不要吗?你真的不要我吗?你难道都不想我吗?”江允镜有些委屈道。
秦执喉头一紧,声音干涩:“钱和身份什么都没有,这样也给?”
“给的,我给。”江允镜急忙接话。
“不行,那对我未来的男朋友很不好,我要洁身自好。 ”秦执故意冷漠道。
江允镜一时泄了气,他似乎是没有办法了,头轻轻埋在人胸前,很轻很轻地说:“求你了。”
秦执把人一把捞在怀里,咬着人的耳朵说:“哥,别轻贱自己。”
“没有轻贱,我甘愿。”江允镜轻轻笑了声,像是自嘲。
秦执掐着人的下巴,重重地、带有报复心似的吻了上去,两人耳边都弥漫着重重的喘息声,他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人,昏暗的环境里,他只能通过触摸来了解江允镜,他记得江允镜肩上和腹部都有伤疤,所以他对这两个地方格外注意,别的部位又啃又咬,这两处只是轻轻地吻。
“很疼吧,哥。”他怜惜地轻抚怀中人的腹部的疤痕,下巴搁在他颈窝。
“疼的。”江允镜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腿,也不知他说的难受是哪儿难受。
秦执只好停下来,他轻轻咬了咬江允镜的耳垂,手上动作不停,前后的刺激引得人脊背阵阵发颤。
好久之后,当一股温热黏腻喷洒在他手心时,江允镜似乎已经体力透支得不行了,脑子都浑浑噩噩的,秦执做得狠,他心里清楚,抱着人去浴室的时候,他听到江允镜好轻好轻地说:“我好怕......”
他停下来,歪头凑到江允镜嘴边耐心问:“怕什么?”
“怕你真的不要我。”
“我在装啊,你明明看得出来,我最爱你了......宝贝。”
第二天一早,秦执很早便做好了早饭,躺在沙发上边看英语边等江允镜起来,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玫瑰金框眼镜,他穿着江允镜的衬衫,有些小,他就扣了腹部几粒扣子,大片胸膛裸露在外,青紫红痕非常显眼。
斯文败类。江允镜点评。
他现在像是个病人,腰部以下疼痛不已,只能一步一步直着腿小幅度挪过来,以至于秦执看见他时,连忙上前将他抱起轻轻放在沙发上,随后又迅速端着米粥坐在一边小心喂着。
“宝贝,我想亲你。”江允镜笑道。
秦执没好气道:“屁股不疼了?”
“疼的,但是没事......”
秦执最终没有拒绝他,在人嘴边轻轻一吻便分开了,“色魔。”
“别把头发吃进去了,坐正点儿我给你扎。”秦执把碗放在桌面上,从兜儿里摸出一根皮筋,手指轻柔地穿过长发,小心又仔细。
“宝贝,怎么什么都会啊?扎头发都会!”江允镜对着人一通乱夸。
“给其他女孩扎过,扎多了自然就会了。”
“别乱说话,我听了会伤心的。”
“嗯,昨天晚上你的头发被汗沾湿了,糊了满脸,我觉得你会难受,所以恶补了些扎发视频。”
秦执顿了顿,“没给女孩儿扎过。”
江允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啊,那以后都帮我扎好吗?”
秦执点头,“行啊,扎一次上一次。”
“色魔。”江允镜没好气道,“但我同意了。”
江允镜身体不适,在家睡了一下午,秦执便一个人外出转悠了会儿。
他先去找了应林,那时候应林正在给人看诊断报告,看见秦执来的时候惊慌得差点把茶水碰倒。之后,秦执又去了新开的沙画室,问了问江允镜出来这大半年的生活。
沙画室很小,店里的员工很热情,带着他往江允镜平时待的小屋子去,秦执自然是很高兴。
不过,还没高兴太久,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有点卡……稍等我努力想想……[求你了]
别锁了,我这有什么好锁的?[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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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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