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下得慢,是因为势均力敌,如果不是……再拖也拖不了多久。
苏蔚垂头丧气趴在棋盘上,她就知道赢不了,没想到这位这么不留情面。
唉,惨不忍睹!
苏扬瞪一眼好兄弟,见妹妹心情不好,正准备说几句,外面突然脚步声变多变快,还没等他让人去查看,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好像碰见水匪了。
“水匪?”
【苏蔚:发发,该你出马,外面到底怎么了,真的有水匪吗?人数多少,船几艘,都有武器吗?】
她同时调出自己已有道具,扒拉一下盯着[风精灵0/2],盘算自己该在何时利用道具,送水匪们升天,最好吹到西伯利亚种土豆去!
这种打家劫舍为生的,就算以前再惨,只要他们沾血,就不再无辜。
白绍文立即询问丫鬟具体情况,并让苏扬带着苏蔚去船舱安全处待着,交代完就要出去看看。
苏扬自然要拦着,“绍文兄,我们乘坐的是官船,挂着旗帜,那些水匪没这么大胆子,就算有,船上除了官兵还有你我两家的护卫。不会那么容易被水匪攻上船的。”
白绍文反应过来自己在苏家船上,这船又是官家的,如果有事也是苏故这个长辈来处理、安排,于是他顺着苏扬话,坐回来。
“是我莽撞了。”
“绍文兄是关心则乱。”他这好友当惯了家,也习惯有事一马当先就去处理。
【月老系统888:外面没有水匪,而且你家船上的官旗挂着,没人敢的,除非不想活。】
【苏蔚,谢谢你,发发,你继续睡吧。】
苏扬见好友被叫住,这才想起妹妹,赶紧看她有没有被吓到,谁知看见妹妹在收棋盘,将棋子一颗颗放回罐中。
他突然觉得妹妹心大点儿也好,如果是胆小的,事情还没变糟,自己就先吓坏自己,那样容易错失处理事情的先机。
大约一盏茶后,李湄儿身边的樱桃进来,说让苏蔚找身干净衣裳给十二三岁姑娘穿。苏蔚带着疑惑,让红杏回去取衣裳,“樱桃姐姐,外面怎么样了?”
樱桃交代完事情,就给几位主子解惑,原来是守卫发现有艘断了桅杆的船上,有人招手求救,他们怕是水匪冒充,上报给苏管家,苏管家上报给苏故,苏故收到消息,派遣官兵,佩戴刀剑上船查探,发现虚惊一场。求救的是乘船北上的官眷,她们半路被水匪抢劫,水匪抢走财务,没有伤人性命,她们船被破坏,走不了,只能向过路船只求救。
得知是这样结果,他们心稍安。
*
六月下旬,船终于到了京城。
码头人头攒动,叫卖声伴随食物香味飘进船舱,苏蔚换上离开杭州时新做的衣裳,被迫装扮一新,戴上老太太去年差人送的生辰礼——金丝嵌碧玺芍药簪。
“姑娘,今儿真漂亮。”
“你们姑娘昨儿,不漂亮?”苏蔚挑个提色又不鲜艳的口脂,睨一眼红杏。
“我们姑娘每日都漂亮。”
李湄儿看着女儿今日的穿着打扮,满意点点头,终于不是简单地挽个发,穿身半新不旧的衣裳,每日找乐子了。
“这才像个大家闺秀,平日太素净,那样不好。”
“知道了娘,等回侯府,我就不那样穿了,保证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
“嗯嗯。”
她们说话之际,有人来报,船已经靠岸。
母女俩一起出船舱,上了岸,岸上早就有人在等着,“给二夫人,三姑娘,请安。”一位笑容满面,白净微胖的嬷嬷向母女两人行礼。
“王嬷嬷啊,大嫂近来可好,可还苦夏?”
“好好,家里都好,”王嬷嬷笑着应,“就是这苦夏,近来换了个大夫,……”
两人寒暄两句,王嬷嬷就请她们母女上马车,码头离威远侯府远着呢,少说要一个时辰。
上了马车,没有外人在,苏蔚放松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李湄儿见她这样,只能摇头,想着等后面让嬷嬷好好教教。
马车外,白绍文同苏家父子告别,约定过几日上门拜访。
马车慢悠悠前进,苏蔚悄悄掀开窗户,偷偷往外看,她离开京城时才七岁,根本没机会逛逛京城各处,如今有机会,看一眼自然是要盯个够。
马车穿过百姓居住的夏西街,各种商铺开在两边,布庄银楼、丝绸水粉、药铺杂货……
“等安顿好,娘带你出来逛逛。”
“娘,你真好!”
马车渐渐离开夏西街,向着勋贵居住的东市跑去,一个时辰后停在东市的朱雀街南边的威远侯府。
苏蔚和母亲下马车,乘坐软轿穿过二道门进入内院,最后停在福寿堂。福寿堂内种了许多花树,尤其一棵年代久远,造型奇特的罗汉松,特别吸引苏蔚的眼睛,因为这树是她两年前从杭州的花材商人手上买下了,送给老太太的生辰礼。
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带着不少婆子小丫鬟等在院子里,看见下轿的两个主子,离开上前,引着两人进屋。
一进屋子,缕凉风袭来,往里走,凉气渐消,不过比起屋外还是凉快。
屋内上首坐着一位两鬓斑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苏蔚跟着母亲行礼,“好好,三丫头,抬起头给祖母看看,你父亲虽给我送了两幅画,可总比不得真人。”
苏蔚听罢扬起一抹笑,乖巧道:“祖母。”
“母亲,从知道二弟要回京述职,就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年轻透亮的女声从下方传来,苏蔚不自觉看过去,下方坐着一位二十多的貌美妇人,这是她的大伯母威远侯夫人——大伯的续弦王慧娘。
“大伯母。”苏蔚向她行礼。
她爽朗一笑,“蔚儿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越来越好了,就是这眼睛倒是有些眼熟……”她端详思索片刻,抬眼望向老太太,“有些像母亲呢。”
她的话自然逗乐老太太,老太太笑着嗔她几句,苏蔚母女两人坐在右下方。
几个长辈说了几句话,苏蔚脸都要笑烂了,这时老太太也想起几个做壁花的孙女,“蔚儿,离开几年,还没见过你几个姐姐。”
一直坐在苏蔚对面的两个姑娘,对她笑笑,大伯母问道:“蔚儿,你可分得清,她们谁是蓉儿,谁是菁儿?”
苏蔚抬起头,看向对面两人,坐在她正对面的姑娘看着就比她旁边的大些,容貌秀丽、笑容温柔、丹凤眼里闪过柔和笑意,应该就是原著的女主——她的大堂姐苏蓉。
苏蓉旁边的姑娘看着和苏蔚差不多大,五官明艳,顾盼神飞,应该是她那同样倒霉早死的二堂姐——苏菁。
她心里有了成算,起身行了平辈礼,“大姐姐安,二姐姐安。”过后朝着大伯母眨眨眼,“大伯母,蔚儿猜对了吗?”
李湄儿看着女儿,眼中笑意快溢出来。
“蔚儿猜得对,”大伯母笑着道。
老太太倒是替苏蔚向大儿媳讨件彩头,大伯母装着可怜逗乐老太太,“……儿媳过后,让人送去。”一脸不舍。
老太太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没留她们说多少话,就让她们回去休息,晚上有家宴。
苏蔚在威远侯府的住处也叫碧春阁,旁边连着三个一般大的院子,其中两个住着威远侯的两个女儿,苏蓉和苏菁。
休息几日,老太太就让苏蔚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规矩。
每日卯时三刻,苏蔚就被丫鬟们叫醒,她要和两个姐姐一起学规矩。
宫里出来的嬷嬷住在青松园,里面种植着两棵青翠松树。
凶!
看见嬷嬷第一眼,苏蔚脑海中警铃大响,寒毛直竖。
三角眼里全是严肃,颧骨高,嘴角下垂,不笑时很不好惹,笑起来那就更吓人……
“三姑娘,迈步要小,走路时身体不能摇晃。”
嬷嬷拿着一把尺子,眼神紧紧跟随她的行、走,时不时用眼睛丈量她的步子间距。
苏蔚满脸痛苦看向坐在一旁歇息的姐姐们,两个姐姐自然于心不忍,但她们更明白只有将前期痛苦熬过去,后期才能轻松起来。
可能是看妹妹太痛苦,大姐姐苏蓉,笑着同嬷嬷道:“嬷嬷,今日,天热,您坐下喝杯茶歇歇。”
嬷嬷不是刻板的人,她只是教学比较认真,听了苏蓉的劝,也就放苏蔚休息,让她有空歇歇。
苏蔚迈着酸痛的脚,慢慢往椅子哪儿挪,针扎似的痛从脚心往上窜,脚一麻,将要摔倒,落进带着香气的怀里,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她顺着手臂看过去,看到一张漂亮的脸,“二姐姐。”
“嗯,慢慢走。”她扶着苏蔚坐好,给她倒杯茶,“等你习惯了,也就不难受了。”
“知道了,谢谢二姐姐。”她不想习惯啊!
她终于知道小燕子的痛苦!
坐卧行需要学,吃饭也要学。
夹菜怎么夹菜好看,还要学布菜,布菜要讲究不能夹味大、需要剥壳。吃饭也要漂亮,不能粗鲁,要小口进食细嚼慢咽,总之就要像吃桉树叶中毒的考拉那样,慢悠悠的,还要美。
两位姐姐见她实在难受,告诉她,七月初十端华长公主举行赏荷宴,她们可以停一日的礼仪课,去参加宴会松快松快。
赏荷宴?!
那不是她大姐姐和男主第一次有接触的宴会吗?
苏蔚立刻腿不疼,腰不酸,晚膳吃了两大碗饭,积蓄体力,迎战七月初十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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