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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真的不甘心呀,凭什么呢?!

她在那个世界辛苦奋斗了三十多年!她熬过了高考,挤过了独木桥,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有了一个虽然不大但能喘口气的小家,一个会用努力去疼爱的儿子,等着她照顾的年迈父母,还有那么多个人计划没有完成,比如来一场随时出行的旅行,一个说了一年都没能和朋友碰头的聚会……

她怎么就突然没了呢?没得那么轻易,那么不值,像一只被无形大手随意碾死的蚂蚁!她甚至没能好好跟儿子、跟父母、跟好朋友、跟某个合作伙伴道个别!还有,那个该死的公司,还欠我三个月工资没给呢!昨天放在冰箱里的小蛋糕,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尝一口!

作为一个信息爆炸时代的受益人和受害者,她自然明白,逝去者不可追,不管之前的林曼曼如何,既然已经确认过了现实,那么就要活在当下。但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三十多年的人生,她每一步都是走得那么的努力,结果确是一场空。

越想越难受,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悔恨瞬间涌了上来。眼泪不再仅仅是生理性的,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汹涌地夺眶而出。

伊莉丝赶紧低下头,同时,也用手帕,尽快的擦干眼泪。但微微抖动的身体,还是很明显的。

作为一个客居的人,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悲伤思秋,这样不好。(作为现代人的交际礼貌)

就在她努力吸鼻子,收敛情绪的时候,一个略微庞大的人影快步走了过来。

她抬头看了下,是黑妈妈。

只见她穿着一条褪色的深色长裙,外面系着浆洗得笔挺的白色围裙,头发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头巾里。她的脸庞敦厚,但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有着关切,也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满,“伊莉丝小姐,今日户外的时间到了,还是先回屋子里吧。你的身体可才好,奥哈拉太太可以守了你好久的,可再不能累着了。”好吧,这是对因为自己生病,奥哈拉太太守着自己,从而耽误休息劳累的微微埋怨;

伊莉丝??罗比亚尔,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实话说,虽然她作为读者,很喜欢黑妈妈对塔拉一家的守护,但如果这个埋怨是针对她的,就算她理解,但也会很不高兴。但是寄人篱下,就啥也别说了。“好的,黑妈妈,我马上就进屋了。”

她那略微颤抖的声音和湿漉漉眼眶,让黑妈妈也是一顿,她略带懊恼的拍了下裙子,“伊莉丝小姐,我,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您身体才好,不能再着凉了,要好好休息。”她伸出肉乎乎且结实的手臂,弯腰版半抱住伊莉丝,“抱歉,我的小姐,黑妈妈扶着你进屋子,好吗?屋子暖和,桌上也放着甜甜的小饼干、果脯,来尝一下吧”

伊莉丝才刚半站起来,就被黑妈妈揉进了丰满的怀里,暖烘烘的。

“呃,我可以自己走的。”伊莉丝内里毕竟是个成年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黑妈妈果然和原著一样,虽然是个黑奴,但是热情靠谱,内心也很善良,是塔拉一家、斯嘉丽的管家和隐形后盾。刚才的尴尬瞬间一扫而空。

黑妈妈的臂力是靠谱的,很快,她就半夹着伊莉丝做进了客厅里的沙发里。隔壁座是正在针织一款蓝色披巾的奥哈拉夫人,“亲爱的伊莉丝,尝一下甜甜的小饼干,配点牛乳”。

伊莉丝低头看了一下递到手边的牛乳杯,又看向埃伦夫人碧绿慈祥的眼睛,又看向旁边面容严肃却难掩关切的黑妈妈。

是的,这是塔拉。是她年少时梦寐以求想“看看”的世界。

但这也是一个即将被战争撕碎、充满贫穷、饥饿和未知危险的世界。她熟知剧情,知道眼前的宁静和富足多么脆弱,知道这些人未来将要经历的苦难。而她,这个意外闯入的路人甲,一无所知,前途未卜。

惊喜、不甘、恐惧、担忧……种种情绪像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埃伦夫人的话。然后,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这位注定悲剧的善良女人,努力想调动脸部肌肉,挤出一个符合她此刻年龄的、感激的表情,“谢谢埃伦姑妈”。

埃伦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不用这么客气,我是你的姑姑,你完全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和黑妈妈对视了一眼,伸手抚上她的肩头,“难过会随着时间过去的,未来还很长,你要坚强!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坚强。

是啊,必须坚强。

无论在哪里,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这是一个人的最基本的本能。

她的目光越过埃伦夫人温柔的肩头,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命运的波澜壮阔和荆棘密布。

塔拉庄园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伊莉丝低头喝了口热牛奶,心里下定决心,“好的,埃伦姑妈。我能和你待一会儿吗?我不会打扰你的。”既然已经决定好好活着,那么塔拉庄园她必须要融进去。埃伦夫人,无论是从原主的血缘关系、还是心性、品德,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当然,我的小伊莉丝!”埃伦夫人有些惊喜的回答道。

……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西斜。

伊莉丝就这么黏着埃伦夫人一下午,看着她有条不絮的指挥着家里众人,从棉花田里的收获、众黑奴的安排、家庭各种琐事的处理、账务的结算、粮食的安排、晚饭的准备,心中暗叹,不贵是塔拉庄园的定海神针,但这工作量也太辛苦了。黑妈妈虽然是个很好的助手,但是算账之类的精细活,确实不太适合。

当伊莉丝听到黑妈妈转述的时候,又漏掉了一句话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黑妈妈,你可能忘记了,姑妈说,还需要准备2份礼物给隔壁庄园的方丹家,不是1份。”

“!”黑妈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埃伦夫人,“奥哈拉太太,我真的记错了吗?”

“嗯,是这样没错,”埃伦夫人有些惊讶的确认到,然后微笑了一下,“伊莉丝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位合格的淑女。”

就在大家为伊莉丝的记忆力表示惊叹的时候,忽然一个黄鹂鸟一样灵动的身影,活力四射的冲进了屋子,“妈妈,我回来了!黑妈妈,我饿了,请给我先来一份甜点!”

紧随其后是哈哈大笑的奥哈顿庄园的主人,杰拉尔德.奥哈顿,“亲爱的,我们回来了,路上遇见卡尔,我赢回来了2只野鸡,今晚加餐~”周围的仆人们赶紧从主人的身上、手里接过外带品。

埃伦夫人和黑妈妈也随之迎了上去,“奥哈顿先生,你又赌了?”

“嘿,亲爱的,只是稍微打个小赌罢了,不要生气,看,这是我给从镇上托人带回来的红宝石,喜欢吗?”杰拉尔德.奥哈顿赶紧降低了声调,然后转移话题。

……

伊莉丝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外来者就是这个样子,会被下意识的被排开。

要想尽快融入进去,就要主动破冰,但破冰的人选还有讲究。

毫无疑问,最佳的破冰人选,就是那位比她大两个月、脾气像小野猫一样的表姐,斯嘉丽。也是她青春期的红玫瑰,那个虽然有着各种各样问题,但是勇气和坚韧并称的斯嘉丽。

她捏住拳头,扫视了一圈,看向正在和黑妈妈叽叽喳喳说今天见闻的小女孩。

只见斯嘉丽正在黑妈妈的帮助下,一边爬着楼梯回房,一边脱着外罩,“黑妈妈,我饿坏了,请快点哦~”

黑妈妈不赞同的将衣物按在小小的身体上,“噢,斯嘉丽小姐,在外面不穿好外搭,可不是一个好的淑女。”

“我还小!这里是家里,不是外面!”两人边边拌嘴边亲热往二楼卧室走去。

……

伊莉丝想了下,提着小裙摆,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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