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怎么了?"姐可儿注意到娜扎青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娜扎青被姐可儿的声音拉回现实,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香皂的样子很特别。"
姐可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香皂,发现娜扎青确实在专注地凝视着它们,她大方地从袋子里又取出两块相对完整的香皂,递到娜扎青面前。
"福晋如果喜欢的话,就拿去用吧。"姐可儿的语气真诚而爽快,"反正这些也都摔坏了,卖不出好价钱了。与其浪费,不如送给有缘人。"
"你太客气了。"娜扎青接过香皂,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润触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姐可儿。"姐可儿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收拾着地上的东西,"福晋叫我可儿就行。"
姐可儿...娜扎青将这个名字默默记在心中。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不像是本地人常用的称呼。
"可儿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娜扎青继续试探着。
"您不是之前都猜出来了吗,就是那样。"姐可儿的回答有些模糊,她不能说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福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府吧。"姐可儿背起装着香皂的袋子,准备离开,"这里鱼龙混杂,我得离开了,免得再被贵族的格格贝勒们找麻烦。"
娜扎青看着姐可儿即将离去的身影,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强烈了。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女子与努尔哈赤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牛皮袋子又是从何而来。
"可儿姑娘,"娜扎青忽然开口叫住了她,"不知你平时都在哪里售卖这些香皂?"
姐可儿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没有固定的摊位,哪里有集市就去哪里。"
说完,姐可儿挥了挥手,背着袋子消失在了集市的人流中。
带着心中的疑惑,刚回到都督府,娜扎青就直奔努尔哈赤的书房。此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书房内隐隐闪着灼光。她在门口突然停住,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书房的门。
"大帅,我回来了。"她轻声唤道,可房间里却静悄悄的,连平日里总是摆放在案几上的那盏青铜香炉都不见了踪影。
"福晋,您找大帅吗?"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娜扎青回头,看到管家正从廊道里走来。
"大帅呢?这么晚了,也不见他人影。"娜扎青有些疑惑地问道。
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随即恭敬地回答:"回福晋的话,大帅才出门没多久,说是要去城外办些事情,今晚可能要晚些才回来。"
"出门了?"娜扎青的心中一沉,"可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大帅本来在用饭,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门。"管家打断了她的话,"大帅走得匆忙,只是交代了几句,让您不必等他用饭。"
娜扎青看着管家的眼神,总觉得今日他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去城外做什么?有敌情?"她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大帅没有细说,只是说处理些事情。"管家低下了头,显然不愿多谈。
娜扎青心中的疑虑更重了。努尔哈赤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即便是处理政务,也会提前告知她大概的行程。可今日不但事先没有提及,连管家都显得支支吾吾,这实在是反常。
"那他可是一个人去的?"她继续问道。
管家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大帅带了几个人,其中有几个是新从大明来的厨子包衣。"
新来的厨子?娜扎青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闯入了娜扎青的脑海:努尔哈赤会不会是去见那个叫姐可儿的女子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毒蛇一样在她心中游走,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对额尔德说道:"既然大帅不在,那我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是,福晋。"管家松了一口气。
娜扎青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脚步看似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她想起了刚才在集市上的事情,想起了努尔哈赤最近的反常举动,还想起了今日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
回到自己的院子,娜扎青让丫鬟们都退下,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的脸庞——虽然已经三十六,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然是建州城里公认的美人。可今日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却第一次感到了不安。
难道,努尔哈赤真的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她作为妻子又该如何自处?
更让她担心的是,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能让努尔哈赤如此上心的女子,绝不会是寻常的角色。如果她真的是从大明来的,会不会对建州构成什么威胁?
然而此时,姐可儿正快步走过熟悉的胡同。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保持平静,但背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却让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小姐,您…怎么了?"
院门刚一推开,如芯就瞧出了姐可儿的不对劲。
"快。"姐可儿催促一下,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你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洗漱。"
"我…我知道了。"如芯紧张地应了一声,转身向厨房走去。
姐可儿独自进屋,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伸手解开了外衣的系带。紧接着,她又扯掉了里面的内衬,露出了贴身的红色肚兜。
一阵刺痛从背部传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伸手摸向后背,指尖沾染了血。
"如芯!"她朝门外喊道。
"小姐,热水还在烧着呢。"如芯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先别管热水了,你去我的梳妆盒里取些金疮药来,再点一根蜡烛。"姐可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
"金疮药?"如芯的声音带着疑惑,但很快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后,如芯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和一支红烛。她刚要开口说话,视线却突然定格在姐可儿的身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如芯的声音颤抖着,手中的蜡烛差点掉在地上。
姐可儿侧身看了看铜镜,这才明白如芯为什么会这么惊慌。镜中的自己背对着门口,红色的肚兜上清晰地映着一片暗红血迹。
"没什么大事,就是被那些家伙砍破了点皮。"姐可儿语气轻松地说道。
"破了点皮?"如芯瞪大了眼睛,"小姐,您这明明是..."
"别大惊小怪的。"姐可儿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接过金疮药,"把蜡烛点着,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如芯颤抖着手点燃了蜡烛,烛光瞬间照亮了房间。她凑近一看,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姐可儿的后背上有一道约莫两寸长的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芯的眼中已经含了泪水。
"在集市被砍的,当时不觉得疼,到家了才感觉出来。"姐可儿的语气依然平静,"没什么大不了的,处理一下就好了。"
如芯哭丧着脸走到她身后,看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双手抖得像筛子一样。
"小姐,这...这要怎么处理啊?"
姐可儿从她手中接过蜡烛,回头看了她一眼:"用烛火烧灼伤口,可以止血消毒。"
"烧...烧灼?"如芯的脸瞬间变得更白了,"小姐,这太疼了,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姐可儿皱起眉头,"用火烧可以防止伤口发炎感染。"
如芯看着姐可儿坚定的眼神,用力的点点头,可当她真把蜡烛靠近姐可儿的后背,还是怔住了。
"小姐,我...我真的下不了手..."如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姐可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自己动手,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姑娘,你在房中吗?"
努尔哈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额...你先别进来!"姐可儿慌忙说道,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胸前。
但为时已晚,房门已经被轻轻推开了。
努尔哈赤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姐可儿半裸着上身坐在床沿上,以及她背上的伤痕。
"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大步走了过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姐可儿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了。
"如芯,你先出去。"努尔哈赤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如芯慌忙行了一礼,匆匆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努尔哈赤走到姐可儿身后,仔细打量着她背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但周围的皮肤依然红肿着。
"这是刀伤。"他的语气很肯定,"是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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