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正揉着自己的额头,本来在她身前的南雅音忽然绕过她拿着锅铲冲过去,“你昨天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说什么屁话,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在家里。”宿醉了的男人瞪大一双猩红的眼睛。
“给我滚出去!”南雅音一把铲子挥起,却没有打下去。
“呸!你算老几你叫我滚出去,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屎!”男人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挥苍蝇似的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到乔宴旁边。
“小姐贵姓啊?”男人满脸堆笑,“我叫南泽,那边是我儿子南雅音,我知道你们一定认识,他可是个Omega呢...”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锅铲飞过来擦过他脸颊,刚刚接触过热油的铲子还没完全凉下来,南泽被烫的缩了缩眼睛。
“妈的。”他挥着拳头转过身,“敢打老子,没有我哪里来的你!”
乔宴看着那边的南雅音也作势要打架,她叹了口气,也许当时去新区吃饭就没这么多事了。
她抓着南泽的脖子把他往后拉,“你很喜欢让别人旁观你打儿子?”
Alpha的信息素与Omega的作用略有些不同,所以即便是她那甜腻的要死的奶油味信息素也能把人噎个好歹。南泽果然被她的信息素吓在当场,如有实质的奶油裹住他的咽喉。
乔宴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后脖,有什么好漏出来的,对付一个宿醉的中年男人用不着用信息素,搞得她还觉得有些恶心。
这里不是前线,乔宴提醒自己,她只是把人拉开了些距离后将南雅音拽走了。
拽到楼外的时候乔宴朝楼上看了眼,南泽没有追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揍他。”南雅音蹲在车子旁,双手抱腿,声音嘶哑。
“打人犯法。”乔宴说,车门拉开让他进去。
南雅音坐在后座,很长时间后轻笑了声,“他打我,打书音的时候怎么没人来说打人犯法?换到我就是打人犯法?”
他揪着衣袖,强压着要把伤口指给乔宴看的想法。乔宴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能发脾气发到她身上?
现在好了,没有饭吃,乔宴也不会支付医药费,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偏没意识到南泽居然在家里。
为什么他能这么倒霉。
悬浮车安静地行驶着,车外的光景如同虚影向后飞驰。
南雅音终于平稳下来,“现在要去哪?”
“去新区。”乔宴刚刚在终端上预约了一家餐厅。
“我说了我不要去...”
“你妹妹不用吃饭吗?”乔宴现在很清楚妹妹就是这个人的软肋,这让她多了一份能让交易达成的筹码,“她不是还有两处骨折?”
南雅音无言。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也许你不饿但我不认为那个在诊所里的小姑娘不饿。”乔宴平淡说出自己看见的场景,“她瘦得连骨头都突出来了,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南雅音还能说什么呢?他说不,就是让他妹妹挨饿,毕竟他不会回去那个地方烧饭,只能答应乔宴。
乔宴挑了一家私房菜,她是老客户了,进来就给她安排了一处安静的位置。
“有什么想吃的吗?”乔宴点了几道招牌菜后问他。
南雅音只是摇了摇头。
从进来之后他就像是只被梳顺了毛的猫一样,自从昨天晚上看到照片开始,还真没见过几秒他安静的样子。
乔宴看了会儿他,“给你妹妹挑几道带回去,这家的人气很高,不提前点好一会儿就卖光了。”
南雅音抬头瞪她一眼,恨不得把菜单从上到下全点一遍,结果看到旁边的价格手抖了下。
是他没想象力了,最后就点了一荤一素两道菜就把菜单合上了。
这次不趁火打劫了?乔宴微微眯了下眼睛,但她没说。
“你希望你妹妹来新区这边治疗吗?”乔宴漫不经心地说,“虽然骨折迟早能治好,但是到大医院更好吧。”
“没钱。”南雅音果断抛下两个字就又开始看自己的手。
“你不是在打工吗?”乔宴打探道。
南雅音冷笑一声,“两千星际币一个月,最多就能吃这里一顿饭,去了大医院我直接给他们磕头吧。”
乔宴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南雅音今年才20岁,这个时候应该在上大学才对。
“你妹妹上学了吗?”乔宴又问道。
“没有,打算之后让她去托儿所里,等到了年纪就去上小学。”南雅音淡淡地说,只是现在连去托儿所的钱都被南泽偷光了。
“那你呢?”
南雅音皱眉抓起筷子,“你做人口普查的?问这么多。”
刚巧这个时候开始上菜了,乔宴没来得及被他的筷子爆头。
他总觉得乔宴不能这么好心,即便她人确实不坏,但不至于任何一个落魄的人她都要关心一遍。
到底为什么...南雅音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也最不可能安在她身上的猜想。
不会是被南泽说中了,真是因为他是个长得不错的Omega,乔宴想泡他吧。
那她这么徐徐图之的,又是带他吃饭又是给书音付医药费就是为了牵出要睡他这件事吗?
南雅音捏紧了筷子,如果是真的,那他能拿到钱让书音来大城市看病,说不定还能让她在大城市上学。
可乔宴一看就和那些人不一样,看着不像是走下三滥的人。
但万一真的是这样,乔宴作为对象。南雅音想了下,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
如果能换得到钱。
南雅音被吓的抖了抖,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无论乔宴表现得再得体他也只不过才认识她一天而已。
乔宴夹着菜呢,见面前的人一会儿嚼菜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好像被冻着了,这是鬼上身了?
“冷?”乔宴见南雅音身上穿得薄衫,虽然白露星气温一直在人类能感受到的最舒适范围里,但偶尔也会有特例。
南雅音摇头,开始打量起乔宴,“你今天为什么要找我?”
只是来还钱和道歉?
乔宴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既然是他先挑起的话头她刚好就能接着顺下去。
只见乔宴用纸巾擦了下嘴后说:“虽然这是大头,但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讨。”
南雅音最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调子,皱了下眉说:“什么?”
“你知道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在99%吧。”乔宴说。
南雅音有些不耐烦地点了下头。
“很早之前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导致我的信息素失控,易感期总是很凶猛而且难以压制,现在的抑制剂也控制不了,医生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打算也许会熬不过下一次易感期。”乔宴神情平淡,仿佛说得不是她自己,“要想安全度过易感期我只有一个办法,找一位合适的Omega标记,但很明显和我聊过的都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并不想强迫他们。”
都说到这里了,南雅音还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你觉得强迫我就可以?你把我当什么?”
乔宴料想过他会生气,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在昨晚之前我没想过强迫,事实上应该也算不上强迫。99%的匹配度让我只需要你的信息素进行安抚就能安然度过易感期,并不会标记你,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越界反应。”
虽然南雅音刚刚还觉得如果是乔宴他可能不会太反抗,但那是因为他下意识认为乔宴根本不会做出这种行为。他已经将乔宴捧到一个好心人的位置上了,结果其实都一样。
“在这之后我承诺会给予你金钱报酬,以及提供南书音在医疗和教育上的帮助。”乔宴觉得南雅音或许会拒绝于是又补充,“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能给。”
南雅音一双筷子握得发弯,吃进嘴里的菜都在发苦。他知道他自己的位置已经矮到泥里了,没必要每次都提醒他。
“我拒绝。”南雅音听见自己说,但说完他就后悔了,不是身体交易,不会标记,只是放点信息素就能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太划算了,划算到他根本没胆子赌。
乔宴能猜到这个结局,她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尽管说得再好听,但落到别人耳朵里和那些包养没什么两样。从一个Alpha口中说出保证不标记,换做是她处在南雅音的位置上她也不敢信。
只是她的易感期将近,除开南雅音的高匹配度,好像真的无计可施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没有讲话,空气中弥散的是默契的安静。
直到她看着南雅音拿着打包好的饭菜去爱心诊所,两人间又是差着两三米,乔宴在柜台付清了南书音这两天欠下的医疗费用,以及垫了些钱以备接下来的治疗。
仍旧是进门迎接她的护士,看了她两眼又看了刚走进病房的南雅音两眼。
虽然她不知道南雅音是怎么和新区的有钱人拉上关系的,但她清楚南雅音的日子,说道:“你对雅音好点,他蛮可怜的。”
乔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笑着匆忙点头。
她正在门外踱步,事实证明她并不想死,而解药明明就在不远处。
乔宴思索再三还是大跨步迈入诊所内,正准备打开病房门,却是里面的人先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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