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折腾了一晚上,结果就是没有睡够三个小时,好在今天的课没有什么繁重的知识点。
走进教室的时候意外发现课堂上没几个人说话,乔宴教学生涯第一次这么轻松,下课的时候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她看了眼手表,差半个小时就能吃饭了。
刚好,她理了下衣服钻进车里发了个回家的指令就坐在后排上补觉。
还没闭上眼睛睡两分钟终端又开始吵起来了,她拿起来看见发消息的是小露。
“主人,南书音小客人在哭。”
乔宴认命地点开小露的视听传感,南书音正坐在床上啜泣,其实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小露不曾在家里见到过负面情绪。
小露的脸就是一块屏幕,现在这上面正是乔宴。
“书音。”乔宴唤她,看见她转过脑袋,“发生什么了?”
南书音坐在床上,因为腿伤,哥哥不让她下地,而且因为肋骨问题她其实应该更多时间是躺着的,但她觉得不是很疼也不是很想一直躺着。
“姐姐。”南书音抓着小熊的毛绒手臂,“哥哥出去了。”
“那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乔宴安慰道,“你是因为什么伤心呢?”
“因为,因为他不是每次都能很快回来。”南书音嗫嚅道,“我害怕。”
她眨着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显示屏里的乔宴寻求她的帮助。
乔宴缓声说:“书音,你先躺下来好吗,姐姐马上就回家了,姐姐帮你把哥哥找回来。”
南书音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露知道这位小客人身上有几处骨折,用机械臂托着她慢慢躺下来。
南雅音出去了?买菜?他不是刚带了一堆过来吗?
乔宴一到家就去二楼客房里看了下南书音的情况,确定她没有因为坐着导致疼痛她让小露待在房间里陪着小家伙。
从监控来看南雅音是十点出去的,乔宴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过去一个小时了。
铃兰区坐落的比较偏,如果要坐长列悬浮车去市中心需要走一段时间,附近只有一个公园可以散散步,除去这个也没有什么超市或者娱乐场所可供消遣,这一片就是普通住宅区。
南雅音肯定不会把他妹妹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太久,他能去哪呢?
乔宴家门口的监控只记录他出门往住宅区的门禁处走,但之后一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门口的机器人看见她便打招呼,“欢迎回家。”
乔宴用户主限制调取了他一个小时前的记忆,果然看见南雅音从大门出去,什么也没带,他左右看着好像在找人。
乔宴给他打电话打不通,终端的等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想着南书音哭泣的样子她也跟着心焦起来,难道真出什么事了?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虽然用面粉遮着,但脸上有青紫的伤口。
铃兰区安保措施很好,几年前买房子的时候她就比对过。但再怎么防又怎么防的住有心之人,针对Omega的骗局多到防不胜防,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拐卖或是绑架了。
乔宴一遍遍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看清楚南雅音最后消失在生态公园的入口后急忙往那边走。
照理她说过今天要带南书音去看病,他不会半天还不回来。
乔宴皱起眉头,无论如何也得先和小露说一声,贸然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工作日的生态公园并没有什么人,杳无人烟却植被茂盛,这样的地方让人本能觉得恐怖。
乔宴脚步越来越快,这样的地方也很难搜到信息素的味道。
忽然她听见一阵哀鸣,乔宴心惊,赶紧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去。
靠的越近,声音就越清晰。
“说!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乔宴踏进一片树林里。
“你不说我就把你就地埋了!”
乔宴探头看过去,她其实已经觉得声音很耳熟了。
“是不是南泽!”
南雅音挥着拳头无半点慈悲和不忍,一下又一下砸在被他揪起来的人脸上。
“我!是我自己跟着来的。”那人抓着南雅音的手想把自己往外拉,但奈何南雅音的手劲太大,自己怎么也挣不开。
“车子跑那么快你怎么跟?”南雅音把他摔在地上,估计是打累了拿脚踹他,“你还要骗人!”
乔宴真怕他把人给打死了,赶忙出来把他往远了拽。南雅音感觉有人抓他,以为他还有同伙拼命挣扎,乔宴忙说:“是我。”
听见是乔宴的声音南雅音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又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在这里你就要把人打死了。”乔宴松开手让他冷静冷静。
“他死了也是活该。”南雅音怒道,“你不想知道他怎么跟着我到这里的?”
乔宴想知道,但刑讯逼供是犯法的,“我已经报警了,别担心,总有办法。”
南雅音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后掉头走了。
乔宴,一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上午上课上到十点半,现下还要处理混混事件。
有一些,心力交瘁。
等到警察来,乔宴只交代了这人闯入铃兰区,备案后警察就把人带走了。
乔宴回到家的时候闻到屋内的鼠尾草味道,心里的烦闷还是缓了一些。
小露已经烧好了午饭,南雅音坐在座位上等她。
“下午去医院,先去处理你的账户,第一次注册要带好自己的身份证件去面对面处理,之后就没这么麻烦了。”乔宴坐在他对面,“以后遇到这种事,起码和小露说一声。”
南雅音看着她嘴一张一合,缓缓点了点头,实则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是看她状态不好才自愿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谁知道对面根本不给面子,他放她也放,还根本不知道轻重。
南雅音按着自己有些发软的右手,她怎么感受不到,她怎么能感受不到。
Alpha的信息素太过于霸道,稍微弱她一分的人都要在心底想着臣服。
从未露出过的脆弱和无助在这个时候好像被调动到顶了,直到他艰难地说:“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信息素。”
乔宴仿佛如梦初醒,她摸了摸后脖,奶油的香甜气息终于消散,可恨的是南雅音意识到自己还在追逐着正在消散的信息素。
可耻的行为。
他掐着自己的右手,选择端着盘子到二楼去。
乔宴摸着后脖,有些尴尬,她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不是一天两天了,来自学生的投诉也不少,认为她是故意卡他们。
全都是不小心的,而且不放信息素也是打不过她的。
这样想来,面对Omega,这种行为算是不小的骚扰了。
乔宴虽然有些抱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直到两人靠在医院的墙上等着南书音的检测结果。
“已经在老城区拍过一遍了,为什么还要拍?”南雅音透过玻璃看着躺在仪器上的小孩问。
“老城区的设备有可能老化,除此之外里面大都是退下来的型号,不一定所有地方都检查得到。”乔宴担心他是害怕南书音又要造什么罪,“别太担心,只是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
南雅音靠在墙上,侧头看了眼乔宴,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一个人,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谢你。”在他晦暗的日子里,这算是他唯一一句诚心诚意的话。
乔宴有些受宠若惊,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不用客气。”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南雅音想起她那股奶油味,“你管不住你的信息素吗?”
“嗯?又冒出来了?”乔宴摸了摸后颈,“我不太闻得到自己的信息素,对这方面不敏感。”
“为什么意识不到?”南雅音皱眉。
乔宴想到过去,战场或是未开垦星球恶劣的环境。
“腺体损坏过,治好了也会有点问题。”乔宴轻声说,玻璃上浅浅倒映这两人的身影,她能看见旁边的人紧蹙的眉头,“你很爱皱眉?”
“什么?”
乔宴转换话题的能力很差,但好在起效果。她点开终端的一张照片,上面是南雅音的脸。
南雅音很白,所以蹙眉的动作就格外明显。
这是他那天去舒眷实验室拍的照片,拍得真丑,他又皱起眉。
“为什么皱眉?”乔宴问他,“你才20岁,有很多发愁的事情吗?”
南雅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事情,“问这么多干什么,合同上有写着要详细告诉你我自己的事吗?”
合同上当然没有,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南雅音看着玻璃后面,“她要出来了。”
检查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而且立即就能出结果。
医生看了一下情况后说南书音的肋骨断裂的程度并不严重,很快就能消肿。只是腿上的伤比较棘手,要动手术。
南雅音穷,生病全靠硬抗,吃药都是不得了的大病了居然要动手术。
“是,不会好的意思吗?”南书音那么小,才五岁,她要是之后腿不好用了怎么办。
医生见他担心的模样道:“不动手术会慢慢长好,但等到那个时候走路会跛脚。”
“不是很大的手术,不要害怕。”医生本来要让乔宴签字,被她转给南雅音。
他看了眼乔宴,跛脚了怎么办,上学的时候怎么办,以后长大了怎么办,最后还是咬牙签字。
他没底,签完字又撇了眼乔宴。
南雅音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慌,要面对为他人人生负责的时候谁都会觉得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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