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真的很喜欢往他衣服里塞卡,上次的电梯卡,这次的房卡,被人扯开后腰的皮带,在青年通红的耳尖中,指腹抚摸着脊椎慢慢往下塞入更私密的布料中。
他那件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谢景明带着他去了休息室,衣服不是什么贵重的款式,是休息室常备的供客人应急的。
这也让林止松了一口气。
他的面色还有些湿红,眼尾像是微醺之后酡酽。
陈钰宁换了更精致时尚的花边衬衣,蕾丝边的垂感布料柔顺贴合,上面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三颗,露出那颇为乖张的十字架白金项链。
他回来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青年身上,青年孤身一人坐在角落,端着那杯果酒,正在浅酌。
“怎么换了衣服?”陈钰宁走近坐到人身边。
青年身上是清香的皂味,带上不算浓烈的香薰,像是雪后的松针,清爽中带着略微的涩冽。
“不小心撞到人弄脏了,服务员带我去换了一套。”青年抿着唇,衬衣是高领,那点高度他只需仰着头就能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脖颈,而再往下一点,是被遮掩的艳红的斑驳吻痕。
陈钰宁的目色带出一点笑意,“哥哥,这么不小心啊?”
青年耳尖微红,捧着陈小少爷的脸贴上去微微亲了一下:“不准说了。”
他凑近之后的酒香越发浓烈,陈钰宁神色深了深,还没回吻就被人难以为情的推开。
“还有人。”
青年不自然的抿了一口酒水,眼角的绛色朦胧带出几分靡靡之音的昏聩惑溺。
到底是被宠坏了,连金主的要求都开始拒绝。陈钰宁笑着就着青年的杯子喝一口。
他眼中笑意更甚:“怪不得哥哥能喝,这是酒吗?”
[宿主,他看不起你。]
[谢谢,你不用说话的。]林止鼓了鼓两颊,醉意夹杂着些许安于一隅的熟稔,他只是看了一眼陈钰没有开口。
[怎么不是酒了,喝了不能开车的。]林止又喝了一口,微微咂嘴,苍白的脸颊平白多了几分绯红醉意。
他已经醉了,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飘飘然,嫣红的眼尾越发明媚一颦一笑眼神在最后成了拉丝缠绵的钩子。
陈钰宁笑着问他:“想亲吗,哥哥。”
他贴近整个人靠了过来,眼中的笑意是压抑不住地肆意。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青年一个人坐在这好端端的会被不长眼的人撞到?
青年还是不太了解这踩地捧高的圈子,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在没有人为他开口的地方能像一只勿入的小猫被人用毛巾和罐罐好好伺候。
谁不知道青年是他的东西,在他没来之前就算被撞到了也应该是先来找他说声道歉,而不是擅作主张装好人,将青年架在火上烤。
青年愣愣的看着他,那双美目之中疑惑又柔和,慢慢的分清陈钰宁说的话,将那句短短五个字的言语抽丝剥茧分崩离析。
“不想。”青年抽了抽鼻息,抿着唇:“疼。”在他潜意识中亲吻已经被谢景明弄得跟把玩抚弄挂钩,他这会儿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声音浅淡不可闻的像是从这具单薄的身躯中往外扩散出来的丝线,密密麻麻的缠绕住陈钰宁的心脏,越发的紧迫,那点酸胀的心软让他放缓了呼吸。
醒着的时候,青年可不会说这些撒娇似的的软话,被爱会长出血肉,精惯养着也会变得娇纵。
放之前青年哪有胆子跟他说拒绝的话。
外面那点拒之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
室内的灯光折射在极致透亮的玻璃,从水晶映射出的光极致的绚烂,有人围着喷泉跳着华尔兹,快速旋转的躯体随着音乐纷飞,摆动的裙摆在空中滑出浪漫的曲度。
青年的回应逐渐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宴会的中心。
陈钰宁还以为他想去跳或者想去看,刚想贴近笑着问青年要不要去喷泉旁跳一跳,就看见青年忽的皱起眉,别开脸。
“哥哥在看什么?”陈钰宁顺着青年先前的目光看去,人□□错,没有一道目光朝他们看来。
“……”青年顿了顿,脸上的厌恶不假思索,“野狗。”阴魂不散喜欢乱咬人的野狗。
陈钰宁笑了一下,奖励似的亲了亲青年的唇,“那我是什么,哥哥?”他的手抚摸上青年的脖颈,微微压在凸起精致的喉结上。
喧嚣的音乐与人声越发遥远,他们周遭像是与世隔绝,拉长,远离,身体贴近,连呼吸都开始交错,直至耳边仅剩下不断跳动的心跳声。
墨色的阴沉凝聚在眼底,陈钰宁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青年对自己的认知,是喜欢还是憎恶,是在意还是自甘堕落。
阴冷的视线从青年的面容,那潋滟的眉眼茫然的神色仓促,往下是挺翘精致的鼻梁,嫣红的薄唇开合欲言又止,纤细修长的脖颈仰起。
青年勾起唇,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收起了锋芒与抗拒,眉眼弯弯,他的眼中只剩下陈钰宁一人,伸出双手,像是湖水泛起波澜,柔的不成样子:“男朋友。”
“要亲。”
堂皇华丽的殿堂,他们在阴影之中接吻,氤氲的水雾遮住他人看过来的眼神,满室喧闹都无法打扰到他们,在片刻的须臾之中,陈钰宁亲的颇有只争朝夕一晌贪欢的意味。
试探窥视的目光黏皮着骨,青年微微撩起眼皮,沉重的呼吸被搅乱,玉藕似的小臂上青紫的血管被莹白的肌肤包裹只露出一点润色,独为勾人。
他的手抵在陈钰宁的肩头,整个人都软在对方的怀中,他注视着,隔着水雾与那人对视。
“不要了,”青年别开眼,抱着陈钰宁的脖子,凑近蹭了蹭:“好晕。”
陈钰宁在他面前已经成了两道影子,他们一齐低下头,青年茫然的勾着唇看着他笑。
陈钰宁当然能觉察到青年方才那点出神的漫不经心,他顺着青年原先的目光看去,光怪陆离的笑颜之间,陈钰宁一只手捧起他的脸侧过一点,退开些许露出那张精美带着餍足红晕的面容让人看见。
青年混沌的意识让他更加依赖对方,殊不知陈小少爷早就把他当做战利品向别人炫耀了。
青年不喜欢这个姿势,摇了摇脑袋,“我去洗个脸。”他的面颊滚烫,顺着陈钰宁的手蹭了蹭,“好冰。”
“哥哥醉了,我带哥哥去。”陈钰宁笑了一下,指腹碾过青年微湿绛朱的红唇。
“没有醉,”青年歪了歪脑袋,“我还醒着。”
像是认同自己说的话,青年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醉。”
青年站起身,一个晃荡扶住一旁的沙发,陈钰宁笑着看着人慢慢往外走,刚想起身跟在身后,就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目光再次看向青年之前视线所指的地方。
他看到了,那人向他举杯,微笑,将那一小盅酒一饮而尽。
对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目光揶揄的从陈钰宁身上扫过,又缓步跟上青年离去的方向。
是他啊。陈钰宁微微眯起眼。
而另一边有人还在劝酒,觥筹交错欢声笑靥,那人笑着推脱:“不胜酒力,去醒醒酒。”
一旁的人调侃:“赵少这可不像去醒酒,倒像是去……”
话锋一转,语气上挑,带出几分那混稠,几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笑意:“倒像是去猎艳。”
肆意抓散的头发,解开的扣子下是线条分明的肌肉,凸显出成熟男性特有的性感魅力,喝了点酒,平日就不擅隐藏的谦逊越发乖张,眼中那点兴致都快溢出来了。
赵在但笑不语。
那几人也只是说说,毕竟这地方,什么艳还要赵公子亲自去。
赵在踱步而去时候脚步匆匆,倒像个仓促的毛头小子,怀揣着那点情窦初开。
青年站在走道上,面前的玻璃外美人蕉叶苍青葱郁,倒映出青年的精致面容。
屋内传来的乐声。
到颇有几分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的意味
青年冷淡的从玻璃的倒影与来人对视。
赵在笑着问他,“在等我?”
“你老看我,很烦。”青年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仰起头看着越发走近的男人。
居高临下的注视,能清楚的看到青年修长白皙的脖颈,紧紧抿起的薄唇,唇角落下一点拒绝的弧度,一双眼,嫣红的酒渍越发灼目。
青年的后背贴在玻璃上,脚跟一绊,再无后退的余地。
赵在低下头,青年好像还是没什么变化,高洁,不肯示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青年不是遥立湖中心的小莲花,这朵靠在岸边,被风吹的垂首摇曳的美人莲已经被人摘下,养在白玉缸中,供人赏玩。
“看来你过得不错。”赵在笑着从发顶一直抚摸到青年的脸颊,最后两根手指一夹,将青年那张面若桃花的芙蓉面高高抬起。
“只不过你这样怎么回楚家呢?”他低下头,唇慢慢压近,青年一挣,侧头躲开。
“这副臭脾气,你对陈钰宁也这样?”他指尖轻轻抚摸搓揉了一下,唇角带出一点笑意。
“还不是赖在那里,他说亲就亲说抱就抱?”另一只空闲的手,狎昵的抚上青年的肩头,指尖划过,隔着衬衣的布料,带出几道暧昧的热度,他手下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看来还是没学到什么,总不至于觉得靠哭一哭就能回去吧?”温热的气息扑在青年的耳垂。
青年垂在一旁的手猛然收紧,许是醉酒放大了他的气性,他的目光低垂,漆黑凛然。
“学到的。”青年低声开口,赵在退开了点,对上青年的眼,眼中的调侃讥诮浮现,喉口应了声语气词,就当是回应青年,又像是疑问。
只是下一刻,错愕伴随着脸颊旁的酸疼让他怔愣。
青年收回手,面无表情的面庞直直的看着赵在,那双漆黑的眼眸冷淡厌倦:“赏你的,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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