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加入塔楼观察者行列，成为观察者，坚定维护基地宪法，愿意为人类文明更新事业奉献终身……”
观察者宣誓词回响在塔楼广场，不少人停下脚步观望。
“恭喜各位成功进入塔楼A区，成为塔楼观察者中的一员；诸位都是外城佼佼者，也希望诸位能在接下来的A区生活中，再接再厉……”站在队伍前面发言的是塔楼A区秩序负责人秦予，发言时身着上尉制服，军徽在探照灯照射下熠熠生辉。
“接下来，将由我引导诸位，参观熟悉塔楼幻境，以便于今后事项顺利进行。”秦予转身，新任观察者纷纷跟上她的脚步，四下打量起周遭环境。
“这面墙上是前几任观察者的生平事迹，都已牺牲，可以解散自由观摩一下。”
秦予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了走廊尽头一个新人身上。
那人一身衬衫常服，头发长到遮住眼睛，貌似很久没打理了。
“没记错的话，你叫柯楚？”秦予走上前，柯楚朝着秦予点头示意：“是的。”
秦予提醒道：“你该向我敬礼。”
“抱歉长官！”柯楚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朝着秦予敬了军礼；“之前昏迷了一段时间，后面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不太清楚。”
秦予沉默了几秒，认真开口道：“不要这么说，你们都是英雄。”
柯楚没听明白，秦予微笑示意后，带着众人到了塔楼大厅：“下面，将会分发你们的ID卡，在A区内，实行一卡畅通制度；每人根据卡号自行寻找房间，后面可以自行参观A区内除指挥中心以外的区域，晚上会有执行官来进行个体水平考核，祝各位顺利。”
初次谈话结束，柯楚打了个哈欠，拿起ID卡朝外走去。
“哥们儿你是A区的？”
身后一个男孩追上来，跟着柯楚的步伐一起走。
“B区，外城的。”柯楚距离从昏迷中苏醒只有14个小时，醒后做了几个基本指标，就被送到了A区。
“你认识秦上尉吗？她为什么专门跟你说话啊？”
身边叽叽喳喳，柯楚皱眉道：“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男孩瞬间安静了下去，脚步依旧跟着柯楚：“我叫赫塔。”
“哦，”柯楚看了眼赫塔掏出的ID卡，“我真的不认识秦上尉。”
“不是为了这个……哥哥，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基地B区，也就是所谓的外城，鱼龙混杂。
柯楚偏过头看了眼赫塔，淡淡嗯了一声。
赫塔瞬间高兴起来，柯楚转身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哥哥不喜欢太吵，少说话可以么？”
赫塔瞬间捂上嘴，疯狂点头。
眼前这孩子看上去太老实，晚上考核应该比较难。
柯楚转悠到二楼，从舷窗里看到了A区中心最高大的建筑。
指挥中心。
记忆里，从外城看，A区就像一个巨大的火山口，指挥中心就像喷射的最高的那道岩浆。
赫塔跟在柯楚身边，像条小尾巴。
“你先去找房间吧，晚上再来找我。”柯楚声音轻缓，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赫塔看着ID卡号，开始寻找安置区域。
柯楚看着对方远去，迈步跟上了刚才捕捉到的一道身影。
看到对方准备进电梯，柯楚轻轻打了一声流氓哨：“去哪儿啊长官？”
对面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柯楚，上下打量了几眼：“你是谁？”
“新来的呀。”柯楚慢慢走上前，细细打量着对面一身制服；“长官，我感觉你特别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很老土的搭讪方式。”对面像是军队领导层，看到柯楚，靠在了电梯井旁边，目光直直看向柯楚。
“我说真的。”柯楚说完，忽然咳了起来。
“身体状况这么差，怎么还能进基地A区？”对面直起身，指指对面：“医务室，走廊到头左转。”
柯楚还是没能止住咳嗽，稍有缓解勉强抬头时，身前已经空无一人。
“警告！警告！检测到A6303号ID卡持有者身体状况异常！”
“警告！警告！检测到A6303号ID卡持有者情绪状况异常！”
“情绪状况？”柯楚觉得莫名其妙，拿出抑制针剂，对准左臂刺了进去。
进A区体检时，每个人都被注射了无线检测装置，连接个人ID卡，实时监控身体状态。
柯楚被分去单独体检，结束后对方交给了他一份抑制剂：“您距离苏醒时间太短，抑制剂可以在短时间内安抚神经冲动，感谢您为基地计划做出的牺牲！”
抑制剂生效后，柯楚试着站起身，朝着安置区域走去。
A区楼栋排布紧凑，顺着走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楼号。
“30层……”柯楚拿着ID卡看了半天，抬头数楼层时一阵眩晕：“得亏没让自己拿行李。”
进到电梯时，还有几个人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看上去岌岌可危。
“长官！”
柯楚被吓得一噎：“我也是新来的。”
“那你怎么什么都没拿？”
“我是伤员，有人帮我拿。”柯楚一脸无奈，看着对面。
“几楼啊？”
“你们呢？”
“17，中层。”
“哦，我21。”柯楚笑的人畜无害：“一会儿需要我帮你们拿东西吗？”
“不用不用，你是伤员，再伤着就不好了！”对面另一个人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柯楚：“你好，我叫安然。”
安然拿出ID卡，盯着柯楚。
“我叫林僧。”林僧看向柯楚：“你呢？”
柯楚将安然的ID卡翻面推回了安然怀里：“我叫柯楚。”
安然将ID卡收了回去：“你好。”
电梯门开，安然和林僧打了声招呼，拿着东西下了电梯。
“检测到持有者情绪波动，是否选择屏蔽情绪。”
“还有这功能？”ID卡上显现出两个按钮，柯楚看了几秒，还是点了否。
每栋楼都是类锥形，三十楼只有四个房间，柯楚记着房间号，刷卡开了门。
“我去……单人单间，待遇这么好？”
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显示屏，下面空着一个卡槽。
柯楚将ID卡插进去的一瞬间，屏幕亮起，上面疯狂滚动着信息条。
“这么先进？！”
“有人需要护膝嘛，多买了一个。”
“听说三十楼都是给高成就学员准备的房间，只有四个人！”
“你从哪儿听说的呀？”
“桌子上有基地手册呀，你们没看吗？”
……
柯楚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几本未拆封的记录本，以及基地手册。
“这么厚，不得把人训成狗啊？”柯楚拿起手册，倒在了床上翻了起来。
昏迷前的记忆基本都丢失了，努力去回想的话，像是一面墙。
刚看完序言，显示屏突然切换成虚拟画面，传来秦予的声音：“今天晚上将会进行新人水平测验，请各位观察者就餐后前往基地会议室，届时将会有执行官到场，为各位进行水平检测。”
视频刚挂断，信息条瞬间开始疯涨：
“我去我去！今晚能看到执行官！”
“不知道总执行官会不会来！”
“想屁吃，上校日理万机，怎么会来给你做检测？”
啪——
柯楚关掉了显示屏，消息提示音吵得耳膜疼。
基地食堂其实跟学校没什么区别，刷卡时看到一长串余额，微微愣神之际，赫塔从一边凑了上来：“哥！”
赫塔餐盘里是面包和粥，还有一份薯条。
“你这什么搭配？”柯楚端着餐盘和赫塔一起走到就餐区，找位置坐了下来。
“我晚饭吃不了太多，随便买点。”
柯楚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ID卡提示他血糖低，随便找了个窗口要了一份面条。
“A区果然好，外面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赫塔吃完薯条，开始喝粥。
柯楚看着赫塔的ID卡，随意问道：“卡里的钱是基地统一发的吗？”
“嗯？哥你没看基地手册吗？”赫塔咽下一口粥，“卡里的不是钱，是需求点数，每周更新五百点，只可以在基地内用，钱是出任务的时候用到的辅助道具，基地内不用钱。”
“五百？”柯楚默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数字，喃喃道：“难道是系统错误……”
没等柯楚想明白，食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哥哥哥！执行官！西面电梯口那几个！”
赫塔激动不已，险些站到桌子上观看。
柯楚转头，电梯口处走来几个人，黑色衬衫，黑色长裤，清一色的冷脸。
“你怎么知道那是执行官？”
“哥你没看基地手册！除了统一着装，腰带上的徽章也可以分辨个体身份；那几个人腰带上的徽章，都是黑色十字架，就是执行官的徽章！”
食堂里的欢呼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几位执行官，刷卡拿起餐盘，一齐走到食堂角落，开始用餐。
“逼格这么高？”柯楚挑挑眉，忽然想到了下午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人。
那人腰带上好像也是一个十字架徽章。
柯楚抬头仔细看了一遍，那几位执行官中，并没有那个人。
“你ID卡号多少？”
赫塔直接将卡递了过来，上面显示着A81208。
“你知道三十层住的是什么人吗？”
赫塔一噎，连忙喝了口粥顺了下去：“可牛了！三十层都是给精英级别的观察者准备的，每栋楼的三十层都只有四个房间，整个基地只有三十二个！据说还没住满呢……”
“精英级别……”柯楚瞬间石化。
我是精英？……
柯楚顿时对基地系统正确性有了怀疑，同时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弄坏屋里什么东西。
“哥？你怎么了？”赫塔在柯楚面前挥挥手，将柯楚从愣神状态拉了回来。
“没事，刚在想件事儿……”
“请注意，新任观察者入伍检测将在一小时后开始，请各位观察员前往基地会议室，到场后将自动定位签到。”
ID卡发出提示，食堂中众人纷纷开始起身走向门外。
“哥，你说我能通过吗？”
赫塔看着路上人越来越多，逐渐开始发怵。
“担心什么，反正都进A区了，这边总不会把我们赶回去。”
基地会议室构造模仿了音乐厅，柯楚和赫塔坐在了中间，远远看到主席台上五位执行官依次入座。
“我区……”
“嗯？怎么了哥？”赫塔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柯楚，有些不明所以。
“你哥我可能要死了。”
“啊？为什么？”
柯楚直直盯着主席台中间的位置，感觉有些过分眼熟。
“总执行官，宋炽炘。”
他站起来自我介绍之后，会场一阵骚动，身边不少人都激动的快要晕厥。
柯楚本想安安静静当缩头乌龟，宋炽炘却找到了他的位置，对视的一瞬，柯楚看到他轻轻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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