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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日快乐

操场和食堂成了张云漾和杨浅他们链接的两大基地。在搞清楚了杨浅和谷清交好的原因后,张云漾很快便“认输”了。

青梅竹马,初中同校。

送评对方一个“班花”称号简直是在深不见底的交情里随手拈来的一簇。

谷清加入操场之行后也没有实现所谓的“两个女生结伴同行”的局面,她们并未真正交好,只是在人群中扮演团体一员,各自偏重。

因此张云漾接到谷清生日邀请的时候并没有很愉快,她是被通知去吃饭的。仓促临时,都来不及准备礼物。

来到包房,环顾四周,寝室小分队甚至一个人都没来,全是不认识的人。

她找我来参加干什么?

明显姗姗来迟的杨浅看到张云漾也是眉头一皱。

这到底是什么局?

张云漾埋头吃着眼前的菜,也不敢多夹一筷,局促不适感弥漫周身。到了生日祝愿环节,只有张云漾空手。

“生日快乐。这是我和张云漾作为高中同学代表送你的礼物。”杨浅把礼物拿出来递给谷清。

百般不是滋味。

不需要你帮忙,也不想送这份生日礼物。

没接杨浅的话,张云漾红着脸,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坚决拒绝谷清的邀约。

等到局散,谷清把杨浅的礼物拿在手上,剩下的都给自己的爸爸带了回去。

“你送的什么?现在能拆吗?”

“你跟我说季一齐汪诗格他们都来。

谷清有些茫然无措,默默把举起的礼物缩到身后,似是在想该怎么回复杨浅。

张云漾看的有些无奈,不解为什么要拖自己下水,正欲开口缓解下这不愉快的氛围。

“礼物是我们寝室一起送的,不是我个人。”杨浅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

这生日可只邀请了你杨浅一位男生,是真不知道女孩子的小心思还是明知道划清界限啊。

谷清眼睛都要红了,满是委屈。

张云漾陷入矛盾,内心隐隐有些杨浅只拿谷清当朋友的欣喜,又有着现下局面自己在看热闹的负罪感。

三人行,必有多余,果然不假。

“我还有些东西要买,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学校了。”张云漾找了个借口离开。

还好,剩下两人都默认同意没说什么。

离开修罗场张云漾来到了文具店,叹了口气。吃人手短,毕竟是谷清生日,挑份礼物补送一下吧。

晚自习课间张云漾拿出一个穿着红色背带裤的史努比娃娃,写下了“祝生日快乐,天天开心”的祝福纸条塞到背带裤的小口袋里,走到谷清座位。

“谷清,谢谢你下午请我吃饭,送你的生日礼物。”

谷清正在和周围人谈笑风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后轻轻接过。

“谢谢啊,不过我不怎么喜欢红色。”

呵呵…

这可是花了我一周生活费买的,怎么有这样的人。

张云漾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谷清手里夺过娃娃。

“那我就不送了。”掉头就走,丝毫不理会他人惊讶的目光。

匆忙间张云漾只看到杨浅抬头了。

得益于谷清当场哭的梨花带雨,当晚张云漾欺负谷清的言论就在班上疯传。

怎么就冲动了。

操场之行一切照旧,但明显气氛紧张,众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

谷清憋不住了,又哭了。汪诗格季一齐一顿安慰和解释,张云漾不是这个意思之类的。

“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还能安然的跟大家一起来操场?”

笑死人了,我为什么不能来。这世道谁哭谁就有理。

“谷清,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可以再去买一个。”

谷清咬着嘴巴不说话,只是眼泪一直流,少顷娇弱的说

“我知道你没什么钱,也没想过让你送礼物,也不是故意挑你的刺儿,是你反应那么大搞得这么难看。你是不是讨厌我?班上那么多人看着呢?让我下不来台。”

……

礼物也分高低贵贱,还要倒打一耙。张云漾再次失去了理智。

“所以因为我穷你就可以在这演戏?欺负谁?”

“张云漾,过分了。”杨浅的声音飘进张云漾的耳朵里,带着刺痛。

你也觉得我恶毒是吧。

张云漾定定看着杨浅的眼睛,有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委屈。

“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只要她哭了,就是我的错。”

她漂亮无辜,你们都去哄她吧。

张云漾停下脚步,转身朝寝室走去。季一齐反应过来,追了出来。

“张云漾,大家只是想安抚她。没说是你的错…”

强忍泪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接下来一周张云漾再也没有去过操场,去食堂路上碰到了汪诗格两次他都是欲言又止。就像黄粱一梦,与别人轻微擦肩了一下又走到一个人的路上。

怎么就完全控制不住呢?言语犀利攻击别人,自然是不讨人喜欢的。

站在连廊上张云漾发现才不过几天光景香樟树叶子黄了不少,果然一切都有定数。愁绪翻涌,有些想哭。早知道要花钱,还不如三天前自己生日把那个一直想买的水晶球给买了,结果落得如此人财两空,本周只能清汤寡水就馒头。

“张云漾。”

这个连廊是不是有魔咒,怎么总能在这碰到杨浅。

“我那天没别的意思…”

“杨浅同学,你和谷清关系好听不得别人说她很正常。而且,我就是这么不友善。”

“我道歉,我说话冲动了。”

冲动…所以下意识的就是为她说话。真酸啊…

“杨浅,你护着她的理由我不想知道。我只是觉得对待别人用心挑选的礼物挑毛病很不礼貌,你们没有一个人说她,但都在说我不应该把礼物拿回来。为什么我不能拿回来?那是我用了一周生活费买的。她柔弱讨喜,我心如磐石,你们指责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是朋友。”

张云漾眼睛通红。

“你知不知道,三天前是我生日,我都没给自己买生日礼物。”

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但只存在于那么一瞬,张云漾伸手将泪抹去离开。

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独有的脆弱吗?怎么会轻易的就开口说了这些。

整个晚自习张云漾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平静,好想吃糖。

像有魔法似的,张云漾晚自习结束发现桌子里放着两根苹果味的棒棒糖。下意识的张云漾想去寻找杨浅,又觉得不可能。

那是谁?季一齐吗?

不去想了,装进书包经过门口,张云漾头也不回的没有停留。

“张云漾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汪诗格拉着一旁的池波问。

“怎么,你又要哄孩子?你哄的好吗?”

“不是啊,我只是怀念逛操场的单纯日子啊。那天你没看到,杨浅脸黑成啥样了。”

“谷清有些作,我站张云漾。”

“我只是不懂为啥,谷清平常对谁都笑嘻嘻的,怎么对张云漾敌意那么大,而且张云漾平时话都没几句,居然呛别人。还有杨浅一阳光大男孩,张云漾走了后谷清跟他说话一句都不带理的,没一个正常人…”

“能为什么,谷清喜欢杨浅把张云漾当敌人呗。”

“啊!!!谷清喜欢杨浅我可以理解,后面那半截我没理解啊。杨浅跟张云漾看起来没交集啊?杨浅喜欢张云漾?”

“不知道。总感觉杨浅很在意张云漾,虽然没见他们说什么话。”

“波神探,你这是咋发现的!?”

“季一齐要作文那一次,杨浅也说了主动要看。而且那天我说了让季一齐带张云漾去图书馆后杨浅在寝室一整个都不高兴,季一齐摸张云漾头的时候,杨浅在一旁也黑线,还有上次他们两一起迟到…”

“我天,我下次要观察一下。不应该啊,他们又不是一个初中的,一见钟情?张云漾长得也一般啊,不戴眼镜的时候挺可爱的…我天,我要八卦。”

“你最好祈祷,还有给你八卦的机会。”池波无奈摇头。

这不,老天给了汪诗格机会。某天晚自习下课,季一齐竟径直就拦住了张云漾的去路,拉着她往偏僻处走去。汪诗格看了眼旁边的杨浅,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明显严肃还是看的出来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等季一齐回到寝室,汪诗格一脸狡诈的走到身旁。

“拉张云漾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

“哪有见不得人,她给我回信了我又给她写了呗,然后邀请她十一散步回家啊。”

“哦~浪漫步行啊?那张云漾答应了没阿?”

“答应了啊,她对市区不熟,我带她去逛逛…”

汪诗格偷瞥杨浅一眼,戴着耳机似乎啥都没听见,白忙活一场。

“我也要去。”池波擦着头发缓缓说到。

“你去干嘛?当电灯泡啊??”季一齐真是想刀人。

“你可别重色轻友,我是真要去买东西,我可不是市里的,正需要人带路。”

季一齐无语。

池波心想,上次图书馆送的大礼扯平了,你俩公平竞争去吧,与我无关。

“那我们都一起吧,上次谷清的事,大家也一直别扭着在,这次天赐良机。”

池波心想,汪诗格啊你有挖掘八卦的潜力。

季一齐无语加烦躁。

“先说好!买完东西你们该撤就撤,别影响我共进晚餐。”

汪诗格忍不住了走到杨浅身边摘下他的耳机。

“十一一起走回家你来不来。”

“可以。”

汪诗格内心大悦,我这次要亲眼见证壮观的修罗场。十一假期大礼包从看好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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