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了谢昭野之后南曦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样跟他说悄樱的事。
她与他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跟谢昭野待着一起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床上。
他像个嫖客,而她就像个青楼女子每日在等待着自己固定的客人。
画本上都说,在床上时男人会答应女人提的任何要求。
南曦最后决定还是等他情到深处一发不可收拾时再开口吧。
她想救悄樱,她想让事成的几率更大一些。
——
谢昭野今日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好几次都弄的南曦生疼。
极致的爽感与极致的痛感交加,让她想起了第一次的屈辱不堪。
床褥被染湿,南曦筋疲力尽脸颊微红,而谢昭野意犹未尽,他半跪着看着平躺的南曦,勾起一抹唇角:“累了?”
南曦用尽全身力气“嗯”了一声。
那人坏笑着,眼底是看不尽的浓欲,他嗓音低沉道:“娇娇儿乖,还有呢。”
南曦知道他什么体力,其实她还能再承受些,不过她偏用尽全身力气半坐起身脱开谢昭野。
“妾,真的累了······”
南曦故作羞态,怯怯的说,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他,南曦心底有些怕。
谢昭野一惊下意识想的是这姑娘会说话了?懂得拒绝了,不过她这样子不想拒绝倒像是想要更多。
他看着姑娘欲迎还拒的模样,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没关系的,娇娇儿明天可以多休息会儿。”
他向前扑,南曦向后躲,南曦缩在角落里,谢昭野保住她,南曦没躲任由他抱着,她用自己的小手撑开谢昭野粗壮的大手,含情脉脉看着他。
南曦猛感微凉:“呜呜······”
她城池失守,要进行最后一步时南曦带着哭腔向谢昭野埋怨:“大人,妾想跟您说一件事。”
谢昭野眼神暗沉道:“说。”
南曦玩弄着自己的丝发:“就是我身边的丫鬟······”南曦没有继续往下说悄樱的事,她道:“这事儿还跟李主事有关。”
“哦?”
谢昭野向来觉得李洪办事利落,府中众多事情交给他他处理的都井井有条,几乎没有让谢昭野亲自来解决的。
南曦故作高深,谢昭野被她楚楚动人模样勾的心痒痒,他干脆利落的问:“什么事?说!”
南曦放下手中的那缕头发,咬了咬下嘴唇直接说:“悄樱总是被李管事欺负,那整条胳膊上都是疤痕。”
谢昭野放在她腰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他微眯双眼,眉头未曾舒展,在思考着什么。
南曦看谢昭野表情凝重,她添油加醋道:“那丫头甚至还哭着告诉我,李管事说······”
谢昭野掐了她下,南曦吃痛出声。
“他说什么?”
“李主事说······说·······他在这事儿上比指定比您强。”
南曦悄悄将被褥扯过来,蒙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晶眸,这话无从考证就是她自己胡邹的
谢昭野脸色阴沉,怀疑的盯着她:“所以,娇娇儿的意思是想要本官处置他?”
谢昭野知道那人不敢,他心底已然有了数。
拙劣的话术,他怎能不知道?
李洪跟着他多年,他虽敢对小小的婢女下手,却实在不敢对谢昭野口出狂言。
李洪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谢昭野半分宠溺半分玩弄的看着南曦。
下一秒,他大手一挥将被褥掀开,挠着南曦腰上那块痒痒肉:“是不是想要爷处置他?”
宽大的手心缠上南曦腰肢,上下挠动着。
他知道南曦哪里最敏感,每次掐腰时姑娘都会哼出声。
南曦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了,直接说:“是。”
姑娘眼眸泛霜推脱他的手。
谢昭野笑了两声,并未直接应下她,他坏笑着,手一寸寸往下,询问:“他说的话真不真娇娇儿应该知道”
“嗯?”
……
南曦窝在谢昭野颈窝轻轻睡着,他眼睫微垂,面上带笑在心底想,“倒是会添油加醋了。”
他又想,“就算是个婢女,也得由他来处置,她们的生与死,纯洁与玷污,都应由他来决定,那李洪在私底下染指哪还把他放在眼里!”
——
悄樱带着解脱般的笑容重重给南曦跪下:“多谢姑娘!”
南曦青莲色衣角被风扬起,丝丝滑滑的感觉触到悄樱覆于地上的双手。
李主事被谢昭野处置过了,除了悄樱那厮竟大胆的玷污了好几个胆小长得精巧的婢女。
那几个小巧的婢女一口气全把曾经受过的苦,心里的怒气给呕了出来。
谢昭野念及旧情,把他连夜押回了京城送进宫里当小太监。
“赶快起来。”
南曦拉着她的手,心疼问:“胳膊上的伤疤可好了些?”
“好多了。”
“也怪我,一早没有发现……让……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悄樱连连摇头。
这事儿算是告了一段落,南曦想了想还是决定吩咐悄樱:“赶明儿你去帮我买些丝线来,记着要最好的。”
“是。”
南曦让屋内站在屏风旁守着的婢女全部退下,谨慎的向四周张望下,和悄樱靠得近些。
她趴在悄樱的耳朵旁,轻声说了句:“可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悄樱点点头。
南曦离她再近些,小心又谨慎地说了句话。
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风声穿过。
悄樱耳边秀发刺得南曦有些发痒,她小声继续说。
悄樱听后顿时一惊,脸色大变,瞪大双眼,嘴巴半张,心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颤颤巍巍说:“姑娘……你……”
南曦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红唇上,示意她小声说话。
悄樱压低声音:“大人会允许吗?”
当然不会!所以要万无一失。
南曦知道悄樱胆子小,所以她先想到谢昭野也是正常的,她安慰悄樱道:“不管大人允许不允许,我们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南曦将悄樱压低声音再告诉悄樱:“你就这样去做……”
“可是奴婢能行吗?”悄樱怀疑自己。
“当然。”南曦鼓励她道。
“那奴婢现在去?”
“可以。”
悄樱刚要出门,南曦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叫住她:“等等,先别走。”
她猛然想到这丫头不认识莲姐姐。
该怎么让她认出莲姐姐呢?南曦一点儿也不精通绘画。
她现在是真恨自己早些时候没有趁家里还有点钱去学一些东西。
关键时刻能救命。
她没有其他好法子,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悄樱回头,急急忙忙来到南曦身边,看着南曦慌张的样子,她也跟着紧张起来,问:“怎么了,姑娘?”
南曦赶紧拿起桌案上的狼毫毛笔写了张字条塞到悄樱手心里。
着重告诉她景薇莲的样貌,最后她叮嘱悄樱:“她平时素爱美,什么白玉鱼耳环还有紫玉芙蓉耳铛,反正你看见打扮华丽张扬的就上去问是不是景姑娘,你提我的名讳她不会不管的。”
南曦发现那丫头竟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她不禁悬起心来,能成吗?
今天的小事儿应该能办成,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南曦看着悄樱略微有些紧张的眉眼,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快去吧,记得要去我给你说的那家。”
“是,姑娘。”
悄樱前脚跨过门槛,南曦后脚就跟了上前,忙对着院子内大声喊:“记得买桂花糕。”
昨夜起了大风,葱绿的树叶落了一地。
院内零星几个婢女正在拿着墨黄色大扫帚清扫地面,有的专心做自己的事,绝大多数都用余光偷瞄南曦。
阳光打在南曦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许是刚才动作有些大,这会那金耳坠还在左右摇晃,灿黄日影映得南曦格外清秀淡雅,尤其是一双凤眼天生就水莹莹,让人看了不禁想保护。
这一声喊出去应该不会有人起疑心。
彩哗喜欢吃桂花糕,景薇莲也一样喜欢吃城西那条街上的桂花糕,以前她总是三天两头的去买来吃,还会顺便给南曦捎来。
不知道莲姐姐近来安好吗?
自那日之后南曦便再没见过景薇莲,估摸着日子莲姐姐也应该从京城回来了。
此次让悄樱出去就是为了碰上她。
——
正午时分悄樱带着一大包桂花糕赶回府中。
“姑娘,您念了好几天的桂花糕奴婢给您买回来了。”
悄樱前脚刚踏进南曦的小院,后脚就扯着声音大喊。
芝葵捋起袖子,额头上的汗珠啪啪往下掉,壮实的手领着两桶水壶,边给名贵的茉莉花浇水边小声嘟囔,她觉着悄樱有些不对劲:“平时胆小的跟老鼠见了猫般,怎地今日一进院子里就大喊大叫?难道是李洪走了悄樱就变了性子?”她侧眼看了两眼悄樱,十分不解:“这也太快了吧。”
南曦一听见悄樱的声音就赶快往月亮门处跑,她期待着。
两人佯装镇定,一前一后进了卧房,南曦不动声色将门关上。
芝葵又不解,大白天的姑娘关什么门,姑娘就是偏心莫非是要悄樱在屋内跟她一起用桂花糕。
其实她也很想。
屋内,南曦着急问:“有没有见到莲姐姐?”
她记得莲姐姐曾经跟她说过大概就是这几日回来。
悄樱将手上飘香的桂花糕放在紫檀桌案上,一脸失落的向南曦摇摇头:“没有见到景姑娘。”
南曦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她瞬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快要站不住了,纤长手指握住卷书椅,她愣了两秒。
没有遇见,怎会没有遇见?她记得莲姐姐每月十五号这个时间点必要去买桂花糕,难道是还没从京城回来?
悄樱忙上前扶住南曦,她是个嘴笨的她能感知到南曦很悲伤很痛苦,悄樱眼角都已微微泛红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南曦,她挽着南曦的胳膊轻声说:“要不奴婢多去几次?”
“不行!”南曦立刻回答,神情严肃。
绝对不能再去了,容易引起疑心。
南曦轻拍悄樱的手背,她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过几日再去。”
她缓缓走到桌案前,将包好的桂花糕拆开,递给悄樱一块:“我有个······妹妹,她跟你一样大小,就爱吃着桂花糕。”南曦盯着手上那块白嫩如雪香甜可口的桂花糕,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是无尽落寞望出了神。
她对悄樱说:“尝尝吧。”
南曦知道悄樱肯定会说什么“这不和规矩之类的话。”便硬塞到她手里,自己也拿了一块狼狈的嚼起来。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南曦浑身放松她什么都不想顾了,一直挺直的肩垮下来她狼吞虎咽着,一屁股坐在卷书椅上金耳环剧烈的晃动,飞仙髻一瞬间散落,两行清泪流出。
这糕点很甜,浓香的甜味随着口中的唾液滑到喉咙间,南曦以前不明白为何彩哗和莲姐姐都这么喜欢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甜食伤身且容易发胖,南曦向来不是很喜欢。
可人终究会变,以前不喜欢的可能现在会喜爱无比。
这会儿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桂花糕可以这么好吃。
悄樱见南曦的丝发散开,瞬间一惊赶紧把手中还未吃的桂花糕放在袋子里,猛然间一想毕竟自己碰过,她小心翼翼的放着,离南曦坐的位置远了许多。
好端端的姑娘的头发怎会散开?
只有服丧期间女子才会披头散发,这······这要是一会被大人看见可就不好了。
“姑娘,奴婢帮您梳发。”
南曦神情呆滞,双眼无神任由她摆弄。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谢昭野信步走进来,声音里倒无训斥意味,他轰然摆开两道如意门,刺眼的光亮猛然照进来。
南曦不禁紧皱眉头闭眼。
谢昭野垂眸看桌案上的几块零星摆放的桂花糕,他富有深意看向悄樱:“今日你出门了?”
悄樱瞬间鸡皮疙瘩起了全身,她在庆幸还好帮姑娘收拾好了头发,还好刚才那块桂花糕她没咬上一口。
“禀······禀大人,姑娘说想吃城西那家的桂花糕很久了。”
谢昭野嘴角微勾:“是吗?怎么不让小厨房给你做?”
他声调缓缓下沉,谢昭野说过在回京之前不让南曦出门,他就是要圈住她像养个昂贵的金丝雀只允许她整日光鲜照人,不允许南曦有一丝自己的思想,不允许她有自己独立的行为。
南曦顾不得伤感,赶紧指着悄樱一同买回来的毛线:“妾······妾其实不只是想吃桂花糕,还想······”
“还想什么?”
“还想给大人亲手织件毛衣。”
炎炎夏日织毛衣怎么都说不过去,谢昭野双手叉腰噗嗤笑出声来,眼里本分怀疑本分讥笑。
南曦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过于蹩脚,赶紧找补:“妾的生辰一过,天气马上就转凉,妾想赶快让您穿上妾亲手织的里衣。”
谢昭野瞳孔似染上了一抹融金的温热,他微眯眼吩咐悄樱先下去。
那团毛线并非是南曦要给谢昭野织毛衣用,只是她在这大院里太无聊,她想给爹娘一人织一件衣裳,好等以后她能亲手送给爹娘。
谢昭野拿起那团绛色毛线,看着端坐忧郁清雅气质满满的姑娘,毛线丝丝软软倒是跟她这个人一样。
正午阳光打在谢昭野身上,他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往上扬。
“倒是有心。”
快到她生辰日了,谢昭野径直坐下看着南曦说:“生辰那天让你见位故人。”
南曦瞬间来了精神,她以为会是爹娘、景薇莲或是彩哗和石头他们。还没等南曦开口问是谁,那人率先开口说:“萧平。”
是他。
南曦深沉吸了口气,她并不相见萧平。
她的狼狈,她的不堪,她统统都不想让他看见。
“我把他和蒋可的婚事给搅了。”
那人悠悠传出声来。
南曦眉心微蹙,且先不说萧平一而再再而三的婚事不成,那蒋可可是他妹妹还那么喜欢萧平。谢昭野怎么能······
他是天生喜欢搅别人婚事吗?
谢昭野也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了,他问南曦:“你觉得他会不会很恨本官?”
“你觉得他会不会很恨你。”
他低头玩弄自己手心里的绛色毛线,扔给南曦后懒散闭上双眼,慢条斯理说:“织好看点儿,爷真的很期待你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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