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兄弟三人都已经安排妥当。王克勤和王玉影来送别他们。莫无家将画好的地图交给王克勤:
“伯父,这是白莲教南阳湖的八阵图,白莲教和玄族勾结,应想法早日剿匪。”
说起剿匪,王克勤便很无奈:“剿匪不是我一人能决定,之前都是要同时和鲁王与漕运大臣商量,因为白莲教在各处都有基地,鲁王的意思是只要不到他的地盘,就不用管,或者赶出他地盘即可,各省也都是这么赶来赶去,只要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莫无家点点头,这一路过来他也深知在明国做事之不易。
玉影取出点心,交给楚望:“这是我做的点心,你们路上可以充饥。”
她又从怡春手里拿出那件绣品,交给楚颜:“楚颜哥哥,这是你上次见了喜欢的绣品,我绣好了,送给你。”
楚颜连忙接过:“这个我喜欢,谢谢玉影妹妹。”
兄弟三人离了影园,就去码头,找到虞辰的船,虞辰正在船上烹茶饮茶,一派惬意的模样。
莫无家向虞辰介绍了文楚望,楚颜已经和虞辰如老相识一般,虞叔叔长虞叔叔短地寒暄着。
“长风”便起航了,带着兄弟三人,继续沿着运河南下,为了不引起注意,“长风”开得很慢,就像其他船一般。
楚望想看看那幅绣品,楚颜便递给了他,打开之后,楚望也觉得好美:“一样寻常日月度,繁花影里更悠长,那诗也是她写的吗?”
“是的。”
“写得真好。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不是送给我的。”楚望笑了笑,便把刺绣递给楚颜。
楚颜便笑了:“哇,好像哪里有股酸溜溜的味道呀,我早知你会这么说。哥哥不用介意,只不过是那日我在园中闲逛,恰好遇见玉影妹妹,哦不,是玉影嫂嫂在绣此画,我夸赞了几句罢了,所以她才送我。”
楚望也不好意思了,自己从前可从来没有那么小心眼的:“我随口一说,还你吧。”
楚颜接刺绣,看着哥哥,笑得很不怀好意,楚望更不好意思了:“好啦好啦,你别不放心了,下次我让嫂子也给你绣一幅。”
这边兄弟三个在船上安顿好,便也喝起茶来,运河上春日之风吹过来,仿佛都染上了初春的绿意。
没惬意多久,虞辰就从后面过来:“奇怪,后面有好大一条船,开得好快,仿佛在追赶什么。”
一听好大一条船,莫无家心里便道声不好,楚颜则脱口而出:“应该是鲁王的船。”他马上转头看向莫无家:“你先进船舱,我去船尾看一下。”
“要不我们全速开?”虞辰想要摆脱那艘大船。
莫无家摇摇头:“不妥,那样更加引人注意。”
楚颜便去船尾看情况,果然见一条气势磅礴的大船直接追赶而来,越来越近,船头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朱纯渊,楚颜心想不好,这人追来了,连忙转身欲躲,结果被朱纯渊看见,便大呼小叫:“是楚颜哥哥吗?你们怎么不告而别啊!害我们追了这半日!”
莫无家在船舱里,顺便戴上了斗笠。文楚望无奈,也只能迎了出去。
两船靠近,大船上船工搭上木板,朱纯渊和身边的年轻人便忙不迭连跑带跳过来,楚望、楚颜定睛一看,朱纯渊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颇为眼熟,分明就是朱蕴女扮男装。
楚颜都想要拜佛了:“阿弥陀佛,小王爷,郡主,你们来做什么?王爷知道了又要怪罪你们。”
“我们都是结拜兄弟了,你们这么不告而别,太不够义气了吧。”朱纯渊不知是佯装生气,还是真生气,不过他确实一脸着急的样子。
楚颜则是一脸无奈:“原是我们接到京城急函,有紧急任务,故让王知府代为转告一声。”
朱纯渊眼睛都亮了:“紧急任务?这么有意思,我也要去!带上我!”
“还有我!”朱蕴连忙举手。那朱蕴之前打扮得太华丽,脂儿粉儿的,金的银的,很不自然,现在改换男装,倒十分眉清目秀,看上去却也像个翩翩少年郎。
文楚望也想着打发这两个小朋友:“这样恐怕不妥,万一小王爷和郡主出点什么事情,我们也无法向王爷交代。何况你们这是私自出来吧?王爷到时候定会来寻找你们。”
没想到朱纯渊一下得意起来:“我爹答应我们出来的,现下是三月,父亲让我们清明之前赶回去即可。”
文楚颜便盯着朱纯渊,很不客气:“你爹答应你们出来是干什么的,是和我们一起走吗?你爹难道会放心郡主一个女孩儿家外出吗?”
想不到朱蕴抢先一步,她可比哥哥能言会道多了:“我爹放心的,我之前一直喜欢女扮男装出去闲逛的。”原来那鲁王虽然对朱纯渊十分严苛,但也是个女儿奴,从来经不起女儿的胡搅蛮缠,尤其是小女儿朱蕴,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有机会都想要替她摘来的。朱蕴一撒娇,鲁王便答应兄妹二人随楚望、楚颜出游一阵子。他们走后,鲁王便让**飞在陆路尾随。
文楚颜摇头:“不行,这一路太危险,我们不能带着你们。”
这下朱蕴恼了:“怎么,你连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吗?”她索性跑到船尾,对大船上的人高喊道:“收起船板,你们走吧。清明之前到扬州来接我们。”
大船的船板便缓缓收起,朱纯渊和朱蕴很不客气地就进了船舱,一起喝茶。莫无家头戴斗笠,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朱蕴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喝了几口茶,便开始抱怨:“你们怎么啥事都是先下手为强啊。我姐姐喜欢楚望哥哥,没成想楚望哥哥已经先和玉影小姐定下婚约。我可不像姐姐,轻易就算了。我可是要自己追求自己的幸福,好的人儿绝对不能错过!”边说边看楚颜,楚颜也拿着茶,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只管喝茶。
朱蕴笑了,便一下子拿过楚颜手里的茶杯:“都没有茶了,你在喝什么呀,我帮你倒上!连生气都那么好看,真没有办法。”
文楚颜很无奈,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便抬起头来看着朱纯渊和朱蕴,表情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跟着我们也无妨。不过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朱纯渊忙答应:“好!好!你说!你说!”
“第一,此次出行是你们自愿追随,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负责,与我们无关。我会寄信给王伯父,看看你们是否经过王爷同意,如果没有,就请马上回去。”
“那当然!”
“第二,既然跟着我们走,那凡事得听我们的。”
“那当然!”
“第三,清明节之前务必回去!”
朱纯渊满口答应,朱蕴也不断点头。然后朱蕴凑到文楚颜身边,从下面抬眼望着他:“那我们都答应你了,你能笑一下吗?不会千金难买一笑吧?”
楚颜很无奈,朝朱蕴笑了一下,朱蕴便很得意的样子。虞辰进来招了招手,让莫无家出去。莫无家便走了出去。
虞辰轻轻问莫无家:“这两人真是小王爷和郡主?”
莫无家点点头。虞辰靠近莫无家:“要我想法把他们送走吗?”
莫无家摇摇头:“不用,楚颜都已经答应他们留下了,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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