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照入灵云殿,这沉寂了千万载洪荒岁月的殿宇,终于在无乐到来之际焕发了碧彩神辉。
墙壁上,代表殿宇神格的图腾逐渐显现,似是无数个树根交错着盘在一方天地之中,散发的光辉正好洒在了无乐身上。
无乐仿佛做了很长的一梦,这一次,梦里再也不是无边无际的战场和硝烟,而是身处神界,周遭众神齐聚,仿佛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华彩万丈,神音缭绕。
无乐漫无目的地的游走在众神之间,此刻的神霄殿宇庄严华丽,错落在云霄之上,巍峨耸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或许这才是神界原本的样子吧。”无乐默默呢喃着。
转身之际,无乐眼角猛然瞥见在玉台的最高处,一个身穿月白锦袍之人端坐着,纵使相隔甚远,一身威严也依然让人不敢直视。
无乐满心欢喜的朝他奔去,那人的身姿她再熟悉不过了,他是云天长,也是太渊,是神霄九帝之首九宸大帝,也是自己这一生钟爱之人。
无乐毫无阻碍的来到太渊身边,因着一路小跑,此刻喘息着凝神看着太渊,可却始终不见太渊向她看过来。
“太渊……”
无乐试探着轻轻唤了他一声,终于在片刻之后,太渊微微扭头,那双深茶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望了过来。
可下一刻,太渊的目光却越过无乐,竟是抬手与无乐身后之人碰杯。
“你看不见我吗?”
泪水在无乐眼中打转,将要伸手去抓,却是扑了个空。
不多时,只见眼前的太渊一点点变的透明,周遭之人相继消失,他们身后的殿宇也失去颜色,变得暗淡无光,渐渐崩塌。
“太渊!不要!”
无乐大声呼喊着从梦中惊醒,睁眼便看见了属于灵云殿的图腾,散发着的光辉依然温柔的萦绕着她。
“原来竟是一场梦。”
无乐柔柔眼睛,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是一场梦,还好自己是真的找到了他。随后,她缓缓起身推开殿门,现下的神界寂静无比,只有无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神霄轻轻回荡着。
“人都哪儿去了?”无乐心中暗自嘀咕。
环顾四周,太渊和义和都不在,无乐只好独自在玄天殿内坐着,烦了就去殿门口晃悠一圈,愣是不敢踏出神界半步,生怕再也进不来。
就在无乐烦闷无聊之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远处而来。
无乐微眯双眸,这人好似有些眼熟,待到走近些再一瞧,呦,这不是司命仙君嘛。
待到司命仙君行至殿前,与无乐目光相接,亦是一愣。
“可真是巧啊,司命仙君。”无乐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
“无……无乐仙君?”司命看清眼前人后,险些惊得从石阶上踉跄滑落。
“司命仙君可知此处是何处?我好似迷了路,还请司命仙君指点迷津。”
当日无乐去找司命打听云天长的下落,司命说是查无此人,如今看来司命当日是有意隐瞒了,害自己伤心一场,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悦。
“呃……,此处,此处乃是神界。”
司命此刻忐忑不已,这无乐是如何寻来的神界?是否已经知道帝尊便是云天长?这帝尊下凡之事乃是绝密,如今还是被外人知晓了,不知帝尊得知后,会不会发怒,一想到此处,司命就不寒而栗。
“哦?神界?司命仙君既能来到此处,可是识得神界中人?”
无乐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朝着司命步步逼近,待到义和回来时,正瞧见无乐在殿前追着司命暴打。
义和本想看会儿热闹,可一眼就看出司命是真的招架不住无乐的招式。义和名号伏魔神君,万古年间跟着太渊四海征战,眼力非常。
这司命虽非战将,可好歹也是活了数万年,至少也是六品大罗金仙,可眼下在无乐的追击下,司命竟毫无还手之力,也并非有意相让。
而无乐这边看起来却是尚未尽全力,更令义和感到意外的是,只有五千岁的无乐竟也是六品仙力,并且法力之强远在司命之上,让义和不禁对无乐的身份越来越感到好奇。
于是义和赶紧上前,施法将二人分离开来,亏得二人这是在神界,法力都会有所压制,如若不然,司命真得重伤不可。
而那司命看见义和,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全然顾不上行礼,连忙呼救,飞快地躲到了义和身后。
无乐见状,便也罢了,司命隐瞒太渊下凡一事,想必也是他们商议好的,太渊身份特殊,无乐自是明白其中利害。最后司命好一顿赔礼道歉,此事便也算是过去了。
原来司命当日在见到无乐之后,便上来神界想要禀报无乐在寻找凡人云天长一事。
只是不想来到神界后,太渊竟昏迷不醒,便一时慌了神,将此事给忘了。待回去后想起此事,便先在仙界探查了一番,看是否还有其他仙君曾见过云天长。今日过来,就是想要当面请罪,禀报此事,不巧正迎头撞见无乐在此。
义和宽慰司命道:“不打紧,我方才已去凡界探查过了,并无异常,更何况如今帝尊已然平安回归神界,纵使被他人知晓也无妨了。”
无乐听司命说太渊回来后昏迷了一段时间,不由得担心起来:“帝尊现在何处?”
昨日太渊与义和提起,最近镇压魔尊罗睺的结界总有异动,加之五千年前仙妖大战也有魔族参与,仙界遗失的原石也尚未找到,种种迹象都表明这背后应是还有更大的祸患,或许这平静了千万年的六界,又将面临一场浩劫,而五千年前的仙妖之战只是个开始,。
是以太渊一早便去了镇压魔尊罗睺的嶓冢山。
这些事义和不便说与无乐,只隐晦的表明帝尊有事处理,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让无乐安心等着就是。
可无乐这一等,足足等了三日,这期间义和也总是忙忙碌碌,不见人影,而无乐偏也不敢踏出神界半步,生怕再也进不来。
于是闲来无事不是研究医书,便是坐在玄天殿前张望,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担心太渊是否有什么危险。
是日,无乐在石阶上坐着,写了两封书信。
一封是给师父,告知自己一切安好,顺便询问师父的近况,凡间一别,风临便再也没给无乐递过消息,无乐始终是放心不下。
另一封是给成玄和英疏,虽不能同他们说太渊就是云天长,但也隐晦的表达了自己有好消息告诉他们,不日可以去妖界与他们汇合。
就在无乐将两封书信写好,施法传递出去时,却在空中被突然出现的太渊一掌打了个粉碎。
“太渊,你,你这是做什么?”
无乐见到太渊本是满心欢喜,本想问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可对上他那双冷酷的眸子,心中不免有一丝难过,更不解他为何将自己的书信打碎。
“我只是给我师父和朋友报个平安,并没有将你的事说出去。”
无乐小心翼翼的迈下台阶,走到太渊身前,可太渊却始终未看无乐一眼,面色阴沉如霜。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留在神界,但不得踏出灵云殿半步。二是我消除你的记忆,把你送回孤鸣山。”
无乐倒吸一口气,怎么也想不到太渊出去一遭,回来竟比先前更要冷酷无情。
无乐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再次平复心情,声音近乎哽咽地再次恳求道:“我哪个都不选,太渊你要相信我没有恶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太渊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旋即便被冷漠所取代,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神界岂容你一小仙随意出入。”
言罢,便将衣袖轻轻一挥,霎时间,无乐只觉一股强劲的风托举着自己,身形一晃,便已置身于灵云殿幽静的庭院之中。紧接着,一道璀璨夺目的结界自天而降,宛如穹顶般将整个灵云殿紧紧笼罩,隔绝于世。
义和在一旁默默旁观,以他对太渊的了解,若是换作往昔,太渊定会毫不犹豫地抹去无乐的记忆,将其遣返仙界,从此断绝一切瓜葛。
待二人回到玄天殿内,义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帝尊,您为何没有将无乐仙君送回仙界?”
太渊静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她是清严的妹妹,如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留在神界,会安全一些。”
“您说谁的妹妹?清严的妹妹?。”
义和闻言,不禁愕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先天帝天后不是只有清严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
太渊淡淡道:“我方才去了趟妖界,见了清严,他也是前不久才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妹妹,至于具体的缘由,风临尚未来得及同他说,就只是托我遇见了就照看一二。另外,她手上戴着先天后梵露的小周天,想必错不了。”
义和思索着分析道:“可先天帝天后在仙妖大战之中陨落,在这之前,六界并未传出天后有孕的消息。神仙怀胎需得18个月,莫非先天后并非死于大战之时,而是生下了无乐仙君之后才过世的?”
“不对,等等,风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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