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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如我轻轻地来

“名字。”

“不知道。”

“叫‘不知道’?为什么取这么个绰号。”

少年微微愣了一下,既而以复杂且幽怨的目光看着乌木桌后面的女子,那目光仿佛是在说:“玩梗很有意思吗?”

她手里捏着一支最小号的朱笔,面前摊开这一本厚厚的线装书,鲜红的朱砂已经滴在了雪白的宣纸上,像极了晕染开的血点子。

女子似乎很是苦恼,久久地皱着眉,一个字也不曾写。

对面的少年一声不吭了,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似乎要把她看透了,唇角有意无意地勾起一抹笑。

女子身形匀称,玲珑纤细的身躯裹在如烟似雾的黑色轻纱之中,那纱衣也不光是黑色,在木屋烛火的折射下泛着或幽蓝、或暗紫的光泽,微卷的柔发与清消的脸颊都遮在半透质地的薄纱下,仿佛是将星空剪下披在了身上。

但美人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美好,她抬起纤长卷翘的翠睫,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盯着他,连珠炮一般发问:“死因?年龄?家庭住址?”

少年刚张张嘴她直接打断,一把合上了桌案上的线装书。

少年这才看清书封的样子,黢黑的表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三个血红的篆字烙刻其上——百鬼图。

他眸中的惊恐一闪而过,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一把纤纤玉手已经按在了肩膀上,耳边的笑意轻淡而冰冷。

“你现在跑出去无异于三岁小儿持金过市。”

少年本来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半透明,肩膀微微发抖:“你……你是天师?你是不是想拿我练法器?”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如同秋水泛清波,少年看得一愣连忙撇过了脸。

“拿灵魂炼法器可是要遭天谴的,我看起来很像是邪魔歪道吗?”

你不是像,你就是。

少年吓得不敢言语,悄悄观察着眼前女子。

星辰宫修士,皆以身上佩戴的星珠区分等级,星珠越多代表地位、道行越高,法力越强。

一般是降服一只鬼,根据对手的阴气多少,天师获取相应的星珠。这些星珠被天师们或做成手串、或做成项链,平时佩戴在身上显摆……这都是其次了,主要是眼前这位,她她她拿五颜六色的星珠做了一套头帘,看着是很璀璨夺目、异域风情……就这你还告诉我你不是邪魔歪道?你实话说,是不是血洗过十八层地狱?阎王看见你是不是都绕道走的?最可气的是你还一脸无辜,告诉我那是会发光的玻璃珠,真就骗鬼呢!

少年两眼一黑差点撅过去。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敲门,一个年轻的姑娘声音传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少祭司!宫里出事了,国师又偏偏不在——!”

“慌鸡毛啊,这不还有我嘛。”

她漫不经心地制止了侍女的大呼小叫,随手拿起了树枝形灯具上的一根三寸长的白烛,蜡烛有儿臂粗细,底部有银制托柄,不用担心被蜡油滴到。

她突然凑近他,半张容颜在烛火下仿佛能跃刻纸上,“乖乖待着。”

少年本来还想去躲那烛火,却不曾想那火光对自己并无伤害性,这才发觉,她的屋子里点的都是这种白色蜡烛,火焰是蓝莹莹的,蜡油却是红色,如同一滴滴鲜血在银托里晃动。

所幸离梦阁距离皇宫并不远。

“玄烛!你可算来了!快救救孤的姨妹!”

一身玄袍的俊雅男子还不待宫玄烛跪下急忙搀起了她,其实对方也没想跪,立刻直入主题:“哦?请陛下展开说说。”

国主直接推着她往内殿走,脸色阴郁:“情况很是棘手,待会儿你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叫出声……家丑不可外扬……”

宫玄烛听到这里直接反客为主,拍了拍国主的肩膀,一副少年老成的派头,语重心长道:“我宫玄烛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我师父那老帮菜都没我能压事,想当年——咳咳,我们先去看病人吧。”

这位皇姨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名唤陌菱,妥妥的白富美了,可惜的是人生得意情场失意,偏偏就看上了当朝国师尹星灯,一顿死缠烂打之后成功逼得国师游历四方去了。

自从国师走后皇姨郁郁寡欢了许久,恋爱脑似乎是治好了一些,对国师的爱慕渐渐减淡了,本以为这就算是相安无事了,可谁知就在半个月前,皇姨突然在花园晕倒了,当时有个御医诊断皇姨是花粉过敏……那哥们现在还蹲天牢里呢。

国主陛下对皇姨可谓是宠爱有加,今天宫玄烛要是治不好皇姨,不出意外的话,大牢里应该会少一小单间。

至于之前国主陛下为什么一脸阴郁地说“家丑不可外扬”呢?等宫玄烛见到躺在芙蓉榻上的皇姨时就秒懂了。

小姑娘小脸蜡黄,瘦得皮包骨似的,嘴里还伴随着不可描述的梦呓……给旁边的国主气得差点没当场大义灭亲。

宫玄烛平时装得清纯小白花似的,其实也是老司机一枚,一瞧皇姨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小姑娘是被吸阳气了,嘴唇乌青,娇滴滴一大美人现在跟骷髅架子似的,这鬼简直丧尽天良!别让她逮着,肠子非得给它踹折了!

旁边国主捂着耳朵问宫玄烛:“怎么样?姨妹可还中用?”

宫玄烛放下蜡烛坐床边开始脱鞋了。

墨玉沉的脸瞬间红了,急忙瞥过脸去怒气冲冲道:“宫玄烛,孤王的姨妹危在旦夕你还想着勾引孤!能不能有个轻重缓急了?”

宫玄烛鞋脱一半手指僵硬了,直直地瞅着墨玉沉讲话了:“我只是想躺皇姨身边方便施展术法,可你要这么说我忽然不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睡着了,谁知道醒来会不会变成贵妃啊!”

气得墨玉沉暴跳如雷:“你以为孤跟你一样没有节操吗!”

“那就好那就好。”

宫玄烛松了一口气继续脱鞋,自己的鞋跟皇姨的鞋都摆正,鞋尖正对着床,自袖中摸出百鬼图鉴,从里面翻出两张剪纸小人,闭上眼手掐诀口念咒,其中一个剪纸小人上多了两个字——陌菱。

“陛下,皇姨的魂魄离体太久了,臣会尽力将她带回来,如果五更天还不见剪纸人回来,烦劳您将臣火葬了。”

说完这句她已经闭上了双眼,仰头倒了下去。

“玄烛!”

墨玉沉喊了一声,这时就见她手中的空白符纸人跟有了生命一样,直立了起来,背起另一个符纸人一跃跳下了床榻,借着微风可谓是身轻如燕,如同蝴蝶一般飞出了重重宫阙。

墨玉沉来到床边凝视着薄纱遮面的少女,她昏迷之前紧紧握住了陌菱的手,见此情此景不禁长叹一口气。这丫头一向没大没小的,叫授业恩师最客气的是直呼其名,背后说国师尹星灯鹤发童颜、雌雄莫辨,长得男女老少,这辈子都找不着对象……

毕竟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总管内监见国主一直盯着少祭司看,头上的汗水已经能洗脸了,冒着生命危险捂着耳朵进来的,国师走前威逼利诱,一句话就是,在他老人家回来之前,缺德徒弟不能被陛下就地正法了。

总管内监急忙道:“陛下,好歹等皇姨凤体安好了再动少祭司也不迟,您说呢?”

不是,孤没想杀她啊,至少现在不想……

虽然在墨玉沉看来离魂的宫玄烛是皮影形态的,但她自己可不然,依旧是熟悉的身体构造,只不过飞檐走壁更出神入化了些许,兜里就揣着那张写了皇姨名字的皮影。

耳边有清脆的梆子声响,街上孤零零过去一个打更人,腕上拿细麻绳挑着泛黑的铜锣,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纸灯笼,小棒槌敲下去,嗓子扯开一声穿透街巷——夜半子时!

更夫这一声仿佛是发出了某种信号,这条长街,乃至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子时,阴气最重,阳气最弱。

一片乌云渐渐笼罩住了月亮,惨淡昏白的街上,那更夫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而本来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了,迎面披红挂彩一送亲队伍,吹拉弹唱浩浩荡荡,眼看离老更夫越来越近。

老更夫依旧晃晃悠悠,走得不紧不慢,他自自南向北,那送亲队伍自北向南,双方愈走愈近,距离不断缩短。

老更夫点起了腰间的旱烟杆,深深地吸一口再吐出一圈云雾来,仿佛眼前什么也没有,又或者,他只是假装看不见而已。

那仪仗队自发让开一条小道,老更夫刚好从中间穿过,依旧走得不紧不慢,晃晃悠悠。

自古以来,像打更人、侩子手、连线师这些人,都是世代相传、子承父业的,因为一般人干不来,身上煞气重,八字镇得住阴灵邪祟,他们世代相传的打更锣、鬼头刀都是煞器,是故百鬼不侵。

历代打更人出夜前会用麻绳将铜锣绑在手腕上,巡夜过程中,锣就是打更人的命,掉在地上大不详。

宫玄烛站在屋顶上全程看完了一切。

那老更夫已经穿过了仪仗队,依旧慢吞吞地笃着步。

喜庆的诡乐又演奏起来,宫玄烛看见,为首一个骑着白马,身穿红袍,头戴乌纱,耳边还别了一支红花,乌发飘飘,唇红齿白,真有探花郎游街夸官的风范。

他走出去几里地,似乎察觉哪里不对,转头看了回来,字面意思上的,脑袋全方位无死角地转了一圈,瞬间仿佛变了一张脸,嘴歪眼斜,瞪着一双流血的死鱼眼,血红的嘴角不可思议地裂到了耳后根,脸仿佛涂了一层腻子,泛着青白色,他就这么歪着头注视着空荡荡的街道,周围一切仿佛都定住了一般,连阴仆手里的旗子都停止了飘动,只有新郎官的两页帽翅在诡异地上下颤动,而宫玄烛早已念决隐藏了身形。

新郎官未察觉异样,继续策马而行,脑袋也拧了回去。

宫玄烛快步跟上了他们,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红得晃眼的迎亲队伍没有任何障碍出了皇城。

黄白纸钱如同雪花一般漫天飞舞,远处呜呜咽咽的声音忽远忽近,似是在欢呼,夜晚迎亲对于它们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残破的白灯笼挂在荒宅大门上,随着阴风打着旋儿,那破旧的窟窿仿佛一双深不见底的邪恶眼睛在盯着着不远处的活人。

很奇怪的景象,一道牌坊似乎隔绝了两个世界,荒镇外面漆黑一片,里面却有暗暗的光芒,随着迎亲队伍进入破旧而歪歪扭扭的宅子里,宫玄烛就看见一道道白影也跟着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仿佛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宫玄烛一脚踏入牌坊里,霎时间感觉浑身一冷,寒意顺着自己迈出去的左脚延伸上来,她抬头一看,一个白色身影就坐在牌坊顶上,宽大的裙摆轻轻舞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不像布料像是纸,隐约能看到牌坊上的字——槐荫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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