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与醒来就发现自己还睡在床上,殿下却不见了踪影,回想起昨晚那杯酒是殿下灌给他的,那酒应该是掺了什么,今早起来头都还有些痛。
“醒来了,洗漱一下来用早膳吧。”
秦鹤川从外面推门进来,完全没有把人灌醉的心虚感,将喝了一半的热橙茶放在桌上看着谢与。
而谢与眼里大喇喇地写着委屈两个字,但谢与知道既然殿下把他灌醉那就是不想自己醒着,相必昨晚是幸了那个叫月碧的吧。
自己睡在床上,殿下想必是带着那个月碧去了别处,谢与只是觉得心里难过的很,其实就算是殿下没有把他灌醉,只要殿下想,他也不能,也不会拦着,何必如此呢。
是殿下觉得自己碍眼了吗?
“发什么愣呢?快点,咱们等下早点回客栈。”
秦鹤川还在想在昨晚着月碧说的话,没注意到谢与的神情,他一大早起来在楼里晃了一大圈,外面已经恢复到了日常茶楼营生,完全想不到夜里会变成个风月场所。
秦鹤川是找到了突破口,只是被他一杯酒灌倒的谢与脑袋被这酒里的东西影响,直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头晕。
“是,奴婢知道了。”
秦鹤川听谢与突然改了自称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桌上的早餐是茶楼准备好的,谢与看着眼前的饭菜还是心有余悸,昨晚那杯酒那么厉害,这饭菜该不会也掺东西了吧。
谢与坐在桌前半天都未曾动筷,秦鹤川看着谢与想了想忽而轻笑出声,朝着谢与走去。
几乎是在秦鹤川起身的那一刻,谢与也跟着站了起来,直到秦鹤川站在谢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谢与可以坐下,他才顺着殿下的话坐了下来。
看起来不过是小节,秦鹤川可以自己不在乎,但是谢与却不能不做到,更何况谢与从来都觉得他的殿下应当得到自己全部的敬爱。
“放心,这梨云梦暖白日里的餐食跟茶一样清香淡雅。”
谢与看着秦鹤川对他的态度未曾有什么变化,也半点没有因为月碧对自己有所冷淡的样子,这才放心大胆的往上贴。
“我的爷,您昨晚见着月碧公子就一杯酒给奴婢灌下去,把奴婢扔在这不管了,看来还是月碧公子伺候的好,爷都把奴婢给忘了呢。”
谢与饿是饿了,只是他现在心里不爽的很,趁着殿下心情好还不得多抱怨两句,说着说着自己身前的衣襟就散了,牵着秦鹤川的手往自己胸前送。
昨晚月碧伺候的很好,秦鹤川还从中得到了不少线索,一大早的月碧在这待了好久才走,现在自然不用谢与再做些什么了。
“哈哈哈,那怎么会,月碧再怎么说也是外人,怎么能跟我的小鱼比呢。”
秦鹤川本想稍稍安抚一下谢与带着人先回客栈,这句小鱼几乎没怎么思虑便顺着嘴说出口了。
秦鹤川需要谢与在京中的势力相助,为自己办事,谢与对他那点不清不楚的意思他也不是不明白,美人归美人,享受归享受,爱不爱的,秦鹤川没想过。
他没想过,谢与也不敢想,这句小鱼在秦鹤川这里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的称呼,这样暧昧的称呼秦鹤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而谢与却永远记得这是最开始,他们相识相处的样子。
小鱼... ...
这个词,谢与已经很多年没有被秦鹤川这样叫过了,再次被叫起来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听到这句小鱼的一瞬间,谢与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立时便抬头看向秦鹤川,眼底的悸动几乎都要弥漫出来,他以为殿下是想着从前的那些事,记起了从前自己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可是,谢与在看到秦鹤川的表情时就知道,其实并没有,殿下眼里的逗弄和调戏的眼神全然不曾掩饰。
这句小鱼从前代表了秦鹤川对他的信任和在意,而现在这句小鱼,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爷,小鱼会永远在仙鹤身边的。”
只要能在身边就好了。
秦鹤川很喜欢谢与这样直白的剖开全心的表达对自己的情意,这让他觉得自己永远拥有着谢与,不管怎么样从来都不用担心会失去。
因此,对这样直白的话语,秦鹤川听谢与对他说过很多,在秦鹤川眼里谢与这句,不过是句回应自己调笑的话罢了,秦鹤川听着舒服,说着好玩。
“那小鱼可要乖乖听话哦。”
谢与一直都很听秦鹤川话,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笑着应对秦鹤川的话,一边却又忍不住暗自神伤。
就算小鱼乖乖听话了,也没办法得到仙鹤的垂爱吧。
毕竟小鱼只能生活在水里,透过水面仰望仙鹤,只要妄想靠近仙鹤一点点,离开水久一点点,连生存的权利都会不再拥有。
而小鱼只能隔着水,远远地看着高处的仙鹤,不敢稍动,生怕那仙鹤动动翅膀就会飞走,再也看不到了。
所以小鱼只能永远抬头仰望,永远用尽全力,才能维护好这来之不易的镜花水月。
在梨云梦暖一晚也打探到了不少线索,林无雁已经在客栈等了许久。
“哎,你在那待了一晚上啊,不是说探查一下情况就回来的吗?你怎么还去享受上了?”
秦鹤川是有话要说,只是谢与还在这,昨晚看到的那些当着林无雁的面说出来,秦鹤川觉得有点不妥。
“林白,去给请个大夫来给督公看看,昨晚喝了杯酒看看有无大碍,酒气散了没。”
秦鹤川这话说的就没有要跟谢与商量的意思,谢与看了眼林无雁,咬着嘴里的软肉搓了两下,嘴角吃痛,才笑着谢了殿下记挂。
京城里的吴约,昨晚的月碧,没办法打发的林无雁,殿下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偏他还没办法一棍子打死了事,心里不爽极了。
旁人也就算了,尤其是这个林无雁最难解决,陪着殿下的日子比自己都还要久,殿下有些什么事情连自己都不愿说,却要支开自己只跟林无雁说。
谢与心里正烦,没注意到福祯已经站在他身边等好久了。
“师父,师父大夫到了。”
福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师父一夜未归,刚回来就叫了大夫,以为又受了什么伤,急得他拽着大夫就往屋里跑。
“兔崽子干什么呢?着急忙慌的。”
“师父,您这又是哪受伤了,快让大夫给您看看,您说说您,这出门没多久都伤几次了,干脆我找个厉害的大夫专门随着队伍走。”
谢与话都懒得说,直接一个白眼给他,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徒弟。
“这位公子没有大碍,之前的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至于那杯酒只是加了些安神药,份量多了点,公子多喝水发发汗就好了,不会影响什么的。”
福祯把大夫送走才趴在谢与床边追着问。
“师父,您和殿下到底去那茶楼查到什么了?怎么还被人灌了安神药啊?这一晚上怎么过来的?有没有遇到刺客?”
谢与看着福祯一个劲儿说,自己也没个插嘴的空,索性让他自己先说个够。
不过这一晚上谢与确实发现了不少疑点。
茶楼一般都会有自己的茶园用来种茶,就算是从外面的茶园送来的,那这一路上都会留下茶叶的痕迹或气味。
昨晚进房间前,窗外传来的却不是茶香而是一种很轻的香料味道,香粉这种东西谢与也接触了不少。
平常所用的香料也谢与也早就研究过,只是昨晚的味道与那些都大不相同,虽然味道很淡,但是谢与却很肯定,那一定是经过特殊调制的。
白日里茶楼整日饮茶泡茶的,积年累月的茶气早就浸润其中,晚上点上浓香或许能将其覆盖,这么淡定香味却还能让人闻到,这种香味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不然,何必要用这种清淡的香料,直接用浓香覆盖茶香岂不是更方便。
“福祯,你去打听打听这梨云梦暖的茶叶都是从哪里摘取的?不用直接去茶楼问,去江州的茶园问,就说你要开茶楼提前看看茶叶。”
福祯做事虽然没有福安那么周全,但还是值得信任的,只是谢与难免要多说两句,他生怕福祯就这么直愣愣的去茶楼问了,那可这是一晚上白干了。
殿下跟林无雁说了什么呢?
殿下一定也发现了一些线索,其实谢与很想直接跟殿下谈论一下昨晚的情况,也许会更快些,只是殿下把自己给支开了,殿下并不想跟他谈... ...
“叩叩叩!”
谢与以为是福祯又有什么事情了,没多想就直接喊了句:“又怎么了?腿瘸了还是哑巴了?”
说完这句,门外的敲门声便停了下来,谢与这才反应过来,可能不是福祯,匆忙起身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谢与就直接跪下了。
“奴婢失言,奴婢不知道是殿下,殿下息怒... ...”
秦鹤川在门外听着谢与那两句挤兑人的话,还觉得有点意思,他知道谢与掌权已久,也知道谢与在自己面前跟在外面不是一个样子,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玩笑似的训骂倒让秦鹤川愣了片刻。
秦鹤川没管跪着的谢与,径直进屋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谢与,心中不禁在想,方才谢与叫骂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督公不知道是我?”
“是,奴婢真的不知,一时失言,殿下息怒。”
“哦,那现在知道啦,督公再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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