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闹钟响起。一只修长的手把闹铃摁停。
方以恒揉了揉眼睛,想着继续睡会再起床。
手腕适时响起机械音,“周逸来电,您有一个电话待接听。”
打了个哈欠后,方以恒睡眼惺忪地点了点手腕上的显示屏投影。
周逸无可奈何道:“方副官!准备开晨会了,你咋还没来!”
晨会?今天是周一?。
昏昏沉沉的方以恒猛地清醒过来。
一看时间,九点五十。
晨会十点开始,肯定是来不及了。
半晌,方以恒叮嘱周逸:“被一些事拖住了……老秦那边,你就跟他说我已经在路上了。”
这边的周逸拎起文件奔向会议室“哎呀!行行,不过老秦信不信我可就不管了,你用这理由多少回了。”
会议室内,秦正,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老秦。
人如其名,秦正,勤政,年过半百,作为第一总队的将领,对待工作那可谓是一丝不苟。
茶叶在杯子浮浮沉沉,秦正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后,瞥了眼旁边的空位置,再看着肃静的会议室。
忽地开口:“周逸。”
“啊?”突然被叫到的周逸应了一声。
“方以恒人呢?”
周逸有些心虚应答:“我刚联系过他了,方副官还在路上呢。”
砰!秦正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又是这个理由!执舰官退休了,他这个副执舰官还不管事,说出去我们总部一队要丢死人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被吓得不敢说话。
倒不是秦正过于夸张,方以恒所在的总部一队是星舰队伍中战斗力最强的,直属帝**事部管理。所有分队都得听从总部一队的指挥,所以才能被冠以“总部”二字,其他分队是不能加上这两字的。
突如其来的发怒,把周逸吓一大跳,赶忙在桌下按屏发信息给方以恒。
“你快点来吧,老秦生气了。”
“快了,准备到了。”
事实上这边的方以恒正站在早餐店前想着今天是吃包子还是吃卤面。
最后决定吃卤面,寻思着面没那么快做好。
方以恒就走到路边蹲着,划动腕上的显示屏投影,打开了昨晚还没看完的纪录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街道的另一头传出吼叫:“站住!别跑!”。
一人追着另一人朝方以恒所在的方向奔去,而方以恒沉浸在纪录片中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追逐。
前面跑的那人光顾着看后面追他的人,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有个蹲着的人。
电光火石间,那人从方以恒的背上跌了过去。
方以恒只觉得有人撞了一下他的背,一个人就突然摔在了他面前,两人对视间皆是惊讶。
那人一脸疑惑,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个人蹲这啊?
刹那间,一个红发男子就将方以恒面前那人拽起来,库库给了两拳,还没忘了补上两脚,边打还边骂道:“我让偷我东西!我让你跑!”
这一出闹剧给方以恒吓得呆愣在原地。
周围无一人上前阻止,没别的,红发男子看着实在是强壮,指不定上去拉架还反被打。
周围人也不是傻子,没人会帮一个小偷。
直到巡逻警的到来,才阻止了这场单方面殴打。
红发男子看着一副街边小混混的样子,向巡逻警交代事情经过时却意外地规矩。
反观小偷,一直在咬死不承认自己偷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他那副样子谁会去偷他东西啊!”
“啊呀!你瞧不起谁呢?”
红发男子一听更来气了,撸起袖子又想要给他来上几拳。
要不是巡逻警拦着,小偷估计要被打得爹妈不认了。
巡逻警询问红发男子,被偷了什么。
红发男子答道:“一个怀表。”
巡逻警一听,赶忙去搜小偷的身。果然搜出一个镶满红钻,能闪瞎人眼的怀表,还挺拉风。
小偷还抵死不认,:“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是你的!”。
红发男子率先开口:“这怀表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个长头发,长得的很好看的人。
巡逻警打开怀表一看,果真是。将怀表还给红发男子后。
当即给小偷扣上磁力手铐,防止他逃跑。押着小偷便走了。
红发男子才想起正蹲在地上吃瓜的方以恒。转头道谢:“那个兄弟,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把他绊倒了,我还不一定能抓住他呢。”
方以恒此时才看清红发男子的模样,黑衬衫将他的肌肉一笔一画描绘出来,黑色的西装裤显得腿笔直修长,一头三七分红发潇洒不羁,鼻梁高挺,唇形薄而平直,线条分明的下颚线使人一副硬朗模样,一双鹰眼更添几分锐利。
不知怎地,方以恒感到一股无由来的熟悉感。
或许是在哪见过吧。
方以恒站了起来,展现出他一贯的清冷疏离:“不用谢。”
刚才方以恒一直蹲着,红发男子也没看到脸。
此时方以恒站着,一头深棕色头发盖在额前,面庞柔和却又不失锋利,薄唇轻抿,一双深窝眼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眸如深邃的湖水让人看不清深浅。
方以恒上身白色星舰特有的制服,下半身白色军制长裤。光是站在那里,一副清冷疏离样,就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三度。
红发男子看到方以恒脸的一瞬,楞了一下。
垂着眸的方以恒没注意到对方这一神情变化,转身去拿刚刚点的卤面。
经过刚刚一场闹剧,方以恒来到星舰总部已经快十一点了,会议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正好他也懒得去,索性坐在办公区的空位上吃起了早餐。
于是,周逸一出会议室,就看到方以恒正美滋滋地吃着面。
“我靠,方副官,我们开完会了你才来,有没有点职业操守!”
方以恒吞下一口面。
“路上遇到了点事,耽搁了。”
周逸做竖起耳朵状“啥事啊?”
“打架。”
两根筷子夹起面条,被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你打别人,还是别人打你?
“我看别人挨打。”
周逸一阵无语。
“我就多余问你!”
此时秦正从会议室走出,正要去方以恒办公室找他,路过办公区看到方以恒,直接就把他逮去办公室了。
秦正将一沓资料递给方以恒,叮嘱他:“这些是上级调来我们总部一队的人员,都是好苗子,安排给你来带带他们了。”
方以恒接过资料浏览起来。
用杯盖刮了刮杯壁后,秦正抿了一口茶又道:“还有第一执舰官这事啊,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上边的意思我们也不好揣测,本来应该是你接替的,谁知道上面突然调过来个人。”
叹了口气后,方以恒有些无可奈何道:“我知道,我没那么在意升职不升职的,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他确实没那么在意,在这个位置都呆这么些年了,也不在乎多呆几年了
反正也待习惯了。
一个月前,前执舰官要退休的消息传了出来,众人还不信,没成想没过几天,前执舰官就当着大家的面宣布退休离开了。
按理来说,方以恒在副执舰官这个位置好几年了,期间功绩显赫,怎么着也是轮到他接替上去了。
职位接替有严格的审核,秦正帮方以恒向上级提了好几次,一直没有回音,执舰官的位置也一直空悬着。
直到半个月前,上级给秦正发了一封邮件,说执舰官的位置另有人选,这个消息在总部一队直接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唯独方以恒冷静地消化了这个事实。
不过方以恒对秦正说的倒是实话,他现在的身体很难去承担作为第一执舰官所要做的职务。
一年前的一次星舰巡逻事故如昨日般历历在目,方以恒在医院躺了小半年才恢复如常,他的头部受到重创,留下了时常头疼的后遗症。医生告诉方以恒,这只能慢慢治疗,通过吃药和定期复查来抑制这一后遗症。
沉默半晌,方以恒又道:“老秦,副执舰官这个称呼我还是挺喜欢的,真要换了,难免不习惯。”
他说这话的时候望着窗外的微光,深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无波。
秦正了然地笑了笑:“你还是和刚来到这时一样,什么都不在意啊。哦,对了,这是新执舰官的资料,你看一下吧。”话毕,又递了一份资料给方以恒。
方以恒拿过资料一看,赫然发现资料上的人长得和今早的红发男子别无二致,眼神仿佛正紧盯着方以恒,如同一头猛虎般紧盯猎物。
旁边写着名字。
陆成幽……
顿时脑间一阵钝痛,方以恒放下资料,对秦正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以恒马上拿出药来,兑水吞下去,捏了捏眉心,头疼才有所缓解。
周逸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来:“方副官,新调任来的几人已经到了,我先把他们带来你这还是……”
压下身体的不适,方以恒深吸口气:“先带来我这交代一下事务吧。”
两女一男几人站在方以恒办公桌前,谁也没说话,像是察觉到其他人都不想先开口,带着眼镜扎着丸子头,镜片后是一片沉静的女人先开口:“我叫马致青,以后由我来负责总部一队的医疗部署。”
紧接着旁边看上去就是学理工科的沉静眼镜男也道:“我叫杨帆,以后我负责总部一队的机械工程。”
最后是一直没出声的短发女生,长相青涩,一副对未来工作满怀期待的模样,一看就是刚毕业的,“我叫许安安,以后我来负责总部一队的数据分析。”
方以恒合上资料,“好,我知道了,上级给你们安排的都是组长的职位,请各位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话毕,按了下办公桌上的按钮。
不一会,周逸从办公室外走进来,“咋了方副官?”
“你先带他们去工位,顺便熟悉一下工作。”
“好的。”
此时星舰总部门口,陆成幽站在走廊看着墙上的职位表,他紧盯着方以恒的大头照和职位简介,勾了勾唇角。
旁边茶水间隐约传出两个女生的闲聊。
员工a:“我听说今早方副官又被叫去秦将领办公室了。”
员工b:“那不是很正常嘛,八成又是因为升职的事。”
员工a:“哎,你知道为什么方副官没有升职吗。”
员工b:“为什么?”
员工a:“据小道消息,一年前,方副官那次事故,好像伤到头部了,还挺严重的,现在还在吃药呢,上级怎么敢给他升到第一执舰官的位置。”
员工b:“看不出来啊,平常看着挺正常的啊。”
员工a:“都说了是小道消息,听听就行了,真不真咱也不敢信啊。”
茶水间的隔音并不好,陆成幽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她们说的方副官还能有谁,整个总部一队只有一个第二执舰官,方以恒。
陆成幽皱了皱眉。
伤到头部……
陆成幽继而又看向墙上的职位表,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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