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的这一个月,夏沫枳基本上再也没见过爸爸和两个哥哥。因为“大计划”的发布会即将到来,他们都在单位驻扎了。偶尔一两次在家里碰到他们,也是见他们行色匆匆的拿几件衣物就又立即出门。在家里多的是季泽棋和夏沫枳两人共处的时候。
两个人说来也可笑,这两年虽说经常有两人留在家里的情况,但一般除了在饿极了去厨房觅食时会碰到,其余时刻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但这段时间不论是夏沫枳下楼取快递还是去厨房,她都能看到季泽棋恰巧呆在一楼的客厅里。
不知道是不是夏沫枳的错觉,她偶尔去赵姿婧和杨涵琦家里一起写作业写的比较晚时,也总能在门口碰到和她基本同一时间进家门的季泽棋。今天毫无意外,在夏沫枳开门的同时,季泽棋刚好抱着篮球从旁边走来。
“去打球了?”夏沫枳开着门装作不在意的问到。
季泽棋依旧捣鼓着手里的篮球“对啊,不然呢?”
夏沫枳进门看了眼不怎么脏的篮球又问“哪个球场?这么干净?”
季泽棋顿了一会,慢慢开口“到球场看到郭林他们就和他们一起打了,没用我的篮球!”
夏沫枳回头对着他撇了撇嘴,然后走向冰箱。
“你上次说‘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这都几个后天了?”季泽棋追了上去,在夏沫枳打开冰箱的一瞬间伸手越过下夏沫枳拿了两瓶可乐。
夏沫枳瞬间顿住,整个人被季泽棋半抱住的样子,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季泽棋贴得很近,身上的洗衣粉味混合着这个年纪男孩子身上独有的青春气息使夏沫枳一瞬间心跳快了起来。
她僵硬的别开了季泽棋若无其事的解释道“后来不是拍摄什么的嘛,回到学校作业也欠了一堆,舞蹈课的排练也落了不少!”见说着不经意将视线停在了季泽棋因大口喝可乐而上下浮动的喉结上。
她倒吸一口气“这周末吧!一定带你去!”说完便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两个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的人凑巧碰到了一起,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变化就像被蒸发的雾气,一点一点的积累,无形的向天空飘去,然后悄然无息的躲在云朵里。等到某一天云朵里的雾气被装满,一瞬间大雨倾盆的时候,两个看不懂自己内心的人才被淋醒“原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夏沫枳都没有发现,不爱管闲事的自己总在质问季泽棋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季泽棋也没有发现,不愿意与人解释的自己,总怕她会误会些什么。
“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就这啊!”季泽棋站在空旷的天台上一阵失落。
夏沫枳没有理他,继续向天台后边的的死角走去。季泽棋有些不耐烦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嘴里不时还嘟囔着“早知道来这,我还不如打篮球去!”
“快过来!”夏沫枳从一堵墙后面探出脑袋叫着季泽棋。
季泽棋虽说失落的表情难以隐藏。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夏沫枳用力的拉开一张巨大的建筑剩余木板,然后傲娇的对着季泽棋喊道“欢迎光临!”
眼前的景象确实与外面空旷的天台天差地别,一块差不多只有三十平米的小露台上放了一对简易的秋千,和几个堆积一起来的木箱。
夏沫枳将书包打开,从里边拿出一瓶橙汁一瓶可乐放在木箱上随后说到“你应该是第一个除了我以外知道这个地方的人!”
季泽棋环顾四周,虽说算不上豪华干净,但总归看起来还比较温馨“你弄的?”
夏沫枳做到一侧秋千上“就这个是我带上来的!这里之前堆着乱七八糟的箱子和木板,我发现这里之后就给它归置了一下!”
季泽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另一侧秋千上,不安地问了句“这个安全吗?我们两应该也不轻!”
夏沫枳抬头看了看上边的支撑杆一本正经的讲到“我背它上来的时候是不轻,至于安装的时候有没有少一些零件我就不好说了!”
季泽棋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惹得夏沫枳一阵好笑。
秋天的阳光褪去了夏天的燥热总是那么温暖,微风阵阵将两人的发丝和心一并吹的很是惬意。他们从下午四点一直待到了日落黄昏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直到天边泛出了第一抹红晕。
“你知道吗?一天当中,我最喜欢这个时间!”夏沫枳望着天边悠然地说着。
季泽棋故意哼了一声违心吐槽到“你们女孩子就是爱无病呻吟!”
夏沫枳闻声立即气鼓鼓的回头盯着季泽棋,吓得他立即求软“开玩笑!开玩笑的!”
夏沫枳依旧皱眉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最喜欢什么时候?夜晚?清晨?中午?......”
“黄昏!”还没等夏沫枳列完季泽棋便抢答了出来,“我也喜欢这个时候!”
夏沫枳白了他一眼又看向色彩逐渐丰富的天空丢下一句“就会奉承!这里有没有大人们。”便不再搭理他。
季泽棋看着夏沫枳的侧脸,和微风吹起的发丝,忽然旧时的记忆翻涌而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起来,片刻他低头温柔讲到“我幼儿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同班的女生,额...那么小,应该也不算喜欢吧,就是觉得她很好看!”
他说完忽然笑了笑,头还是垂着的,一副依旧沉浸在只有他能看得见的回忆画面里。夏沫枳诧异地回头看向季泽棋,他的耳朵渐渐显露红晕。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向她这么坦然的谈论他的事。
“那天她站在我面前,也在感叹天空的美丽。这么一想,其实我应该很早熟,大概五六岁吧,我就能感觉到喜欢是什么样的!”季泽棋抬起头,身体微微后仰望向天空自顾自地吐露着。
夏沫枳的眼神不知不觉中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她轻轻问道“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喜欢呢?”
不知是此刻的风吹的温暖,还是眼前的景色过于美好,夕阳将一个大男孩的模样照的如此温柔。
季泽棋垂眼看向夏沫枳缓缓说到“因为她的模样刻在我的脑海里很久很久,即使后来去了异国他乡过了很多年,她的样貌在我脑海里逐渐模糊,我再次想起她还是有着当年的感觉!一个小男孩心脏躁动不安的感觉!”
“你没去找过她?”夏沫枳问。
季泽棋摇了摇头“我连她的名字记得都是错的,怎么可能找得到?再说了,这都过了多久了!”
年幼的小男孩小女孩的脑子里还没有超越友谊的概念,于是这份喜欢也只是在纯真友谊中得以体现,这种微妙的好感,来源于人幼时对于真善美的与生俱来或后天形成的一种舒适感。
季泽棋深知他对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是一种来自故乡的思念,是一种相比于其他同学更在意的单纯感情,而他口中所说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也不过是这些年来不断美化的记忆带给他的温暖感觉。
可是听到这一切的夏沫枳并不这么认为,她在用十几岁女孩青春期时的躁动和不安在心里刻画着那个他口中的小女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在意这件事?以至于莫名的会生季泽棋的气。
发布会如约进行,夏沫枳从没想过自己居然如此享受这种被镜头追随的感觉。起初还担心自己会应付不来让爸爸减少了许多需要她出席的场面,可后来他在哥哥的数据报告里看到了关于网友们对自己的评论和赞赏令她宽心了不少。
发布会上她穿着角色里的那套汉服安静地贴着父亲坐在正中间,记者们也是相比于商业问题更好奇于这个突然冲进人们视野的女孩。
“我想采访一下小秋,这次宣传片的视频一经发布便创下四季影业五年来转发讨论量的新高,榛果点评的表情包也在上线的六小时内拿下了破十亿的下载量,而广大Xgame的玩家对小秋这个人物的呼声也是很高。这些都在你的预期当中吗?”一个记者脱颖而出抢到了发言权。
夏爸爸随即拿起话筒“不好意思,我们小秋目前还是学生的身份,不方便接受采访!这个问题还是我来替她回答!”
记者不依不饶随即继续问到“我想我刚才的问题没有涉及到什么敏感话题,作为中学生的小秋应该可以回答!”
夏爸爸停顿了几秒,刚要反驳些什么便被夏沫枳的发言打断了“谢谢这位漂亮的记者姐姐提问,这些成就当然不在我的预期,我作为一个刚接这些不久的新人,我只负责尽我所能将分配给我的任务做到最好!就如您所说,我已经收获了不少的称赞,至于之后的成绩我想应该是属于参与这次活动的每一个工作人员。”
全场万赖俱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语气沉稳、从容淡定的女孩身上,包括台上的其他几位大人。
另一个记者钻空继续发问“就您方才所说自己是一名新人,我想问一下,你会借机立即进入娱乐圈吗?就现在看来你的起点确实比一般新人要高,而且这波热度预计也会持续很久!”
夏沫枳看了眼一旁有些焦灼的爸爸随即回到“我不知道!毕竟我还是一名学生,之后的发展也大多是要听取家里人的安排。如果就此项目还有些相关的后续工作我还是会积极配合的。我自己现下的想法是不打算进入娱乐圈,毕竟我这不是我现在的梦想!但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确实也比较善变,万一之后改变主意也是说不准的!”随后对着台下的一席记者和摄影做了个俏皮的模样。
场内气氛忽然松弛了许多,那个记者拿起话筒仿佛还要追问,夏沫枳当即打断讲到“我想各位前辈们一大早赶到这里,应该不是来询问一个女孩关于未来的想法吧。关于此次项目我想还有一些更重要的商业问题大家还没有了解到!我就不占用大家的时间了!”
说完,她便自己做主取下戴在身上收音器,并把眼前的话筒开关向左一旋直至熄灭。
记者们沉默片刻,确实见此情形不好再追问。便将话题转向了三家合体的事情。
夏沫枳依旧不讲一句话,全程微笑点头,可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关于昨天季泽棋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她像一幅没有灵魂的空壳子坐在镜头前听完了整场发布会的内容。她当然不知大家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结束时为何大家都是满脸的高兴。她心里只纠结于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最近变得这么奇怪?”
晚上的庆功宴,她以为就是季叔叔和爸爸、哥哥们的聚餐。没想到是一场极其隆重的宴会。Xgame的员工、榛果网的员工以及和季叔叔一同来出差的员工们欢聚一堂。
在欢呼和庆祝词之后,大家纷纷开始用餐。夏沫枳一直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进餐,两个爸爸和哥哥们不时举杯提议,口中也是就这次合体之后的工作安排讨论的不亦乐乎。季泽棋时不时向夏沫枳搭话,而她就像没听见似的低头进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面对他的无事献殷勤她就会有些生气。也有可能她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向季泽棋宣告些什么?
酒过三巡之后,陆续有人走向他们这桌来敬酒。起初她将座位向夏橘皓靠了靠,可到后来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走来向夏橘皓谄媚。夏沫枳实属无奈,深呼一口气走出了宴会厅。
穿过宴会厅外的走廊夏沫枳走到了酒店大厅,刚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喂,你今天咋了?”身后传来季泽棋跑来略带喘息的声音。
“没咋!”夏沫枳停住脚步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讲到。
季泽棋放慢脚步,绕到了她的面前“里面有点吵?”
夏沫枳抬头气不打一出来的瞪了眼季泽棋,然后不耐烦的一把将他推开,绕过他独自走到了酒店大厅旁的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季泽棋挠了挠头,实属不解,嘴里有些不厌烦的嘀咕了句“这人难道是把酒当饮料喝了?”但还是紧跟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两人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许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宴会厅那边传来。
“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向里面那些人一样向夏家大少爷谄媚,惹得您不高兴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认真的想和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和她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我就是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员工,怎么敢高攀?”
夏沫枳刚想撑起身子回头一探究竟,就被季泽棋一把扑倒在沙发上,夏沫枳刚想尖叫挣脱,季泽棋就立即将手唔在了她的嘴上轻声说“你确定你哥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萌萌的事吗?”
夏沫枳停了几秒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赌气似的把头别了过去。
季泽棋的双手支撑在夏沫枳两侧很快就有了酸胀的感觉,但他不能松懈,因为他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整个压在她的身上。他微微动了动肩膀,可手心的汗忽然打滑让他差点一个踉跄,还好他再一次撑住了。
夏沫枳透过沙发的缝隙全神贯注的盯着站在大厅里纠缠的两个人。而季泽棋却因为刚才的虚惊一场弄得满头大汗,他盯着身下的这个女孩忽然心里发虚、浑身松软。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使他的耳朵里很快没有了周围的杂音只有心脏怦怦跳的声音。他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女孩,他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的目光竟然不能从她的脸上移开。眼前的女孩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的脸颊、根根分明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看起来软软的嘴巴......
想到这他生吞了一口口水,将头别向了另一边。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忽然如此,脑袋里一直不断出现一些不堪的画面和一些奇怪的冲动。他皱了皱了眉毛看向大厅,好在当即萌萌就跑出了酒店,而夏橘皓紧随其后。
季泽棋瞬间发力将自己撑了起来,然后半倚在沙发的扶手边上,大口喘着粗气。
夏沫枳也立即坐了起来,目送着两个人向外奔跑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猛然回头。
眼前满头大汗的季泽棋一副狼狈样子,她随即无情的嘲笑道“就这还天天打篮球?没撑一会就这样了?”
季泽棋一边活动着发酸的手腕一边讲到“你懂个屁!”
晚上回到家,夏沫枳和夏橘皓将喝醉的爸爸和郑博安顿好便各自回屋,夏沫枳没有向夏橘皓追问此事,即使后来他在人前依旧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但她也能从他的神情中感觉到他的疲惫。
接近凌晨,夏沫枳刚吹好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手机便清脆地响了一声。来自“小朋友”的一条消息:“你下来一下,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什么啊?这么晚还叫我下来”夏沫枳装作一脸的不在意。
季泽棋将他那只视若珍宝的盒子从架子上取下说到“我送完我爸刚回来,看你房间亮着灯,想着反正你也没睡!”见说着将盒子打开。
夏沫枳撇了撇嘴吐槽到“你怎么忍心给我看了呢?上次我碰一下你都不让。”
季泽棋轻笑一声,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夏沫枳盯着季泽棋手里的东西瞬间顿住,一对做工粗糙、略显廉价的小人偶。
她虽看起来有点嫌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对颇有年代感的人偶仔细地掂量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冲上心头。
季泽棋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讲道“这就是我和你讲过的那个小女孩做的人偶,这一只是我做的!”
夏沫枳的视线依旧定在那两只人偶上,头也没有抬得问到“什么时候做的?”
“幼儿园啊!”季泽棋脱口而出,说完尴尬的将手放在了后脑勺上。
夏沫枳转眼扫到了盒子上刻着的一排字母,饶有兴趣地俯身一探究竟。凑近看了看才反应过来是两个人的名字“Ji ze qi”和“ Xia mo”她抬头更加疑惑地看向了季泽棋,脱口而出问到“季泽棋、夏沫?”
季泽棋立即摆了摆手解释道“可不是你名字里的夏沫啊!我当时问过老师,老师说我写错了的。还说我好像写反了还是怎么样,反正我不记得了!”
夏沫枳忽然恍然大悟,如果是写反了,那就是......
“莫夏!”
她的脑袋里飞速回忆着什么,她总觉得这一排字母和手里的一对人偶越看越眼熟。
季泽棋看着夏沫枳僵在一边的表情忽然也觉得有一些尴尬,他迅速将东西又装进了盒子里,嘴里故作淡定地说道“我是觉得你今天经历了思想高度紧张的几个小时之后行为有些奇怪,所以给你看看,让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啊。”
随后装作不爱惜的样子将盒子丢回了架子上说到“本来小学毕业就要丢的,想了想都存了这么久了,再放放说不定就是古董了呢!”
大概缕清了来龙去脉的夏沫枳依旧一副鄙夷的样子盯着季泽棋。
季泽棋见状不好意思地试探到“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来自五岁小男孩秘密的人呢,这个反应多少有点...”
夏沫枳摇了摇头继续装做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摆了摆手丢下一句“睡了睡了,困死了!”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季泽棋见状不甘心的对着门口追了句“你们女孩子就是啥都不懂,白瞎我还让你看!”
然后不服气地嘀咕道“女人就是不懂我们男人的浪漫,哼!”
冲上楼后,夏沫枳就在储物柜里疯狂的翻找着什么,直到那只儿时跟着她搬了几次家的饼干盒子被翻出。她用力打开盒子,可能是存放了太久,在她用力的时候盒子表面的图案都因为生锈,掉了一块下来。
她将洋洋小时候送她的画取出,底下果然压了一张泛黄的红色卡纸,她迫不及待地将它翻开,心脏跳的格外猛烈。
“结婚证:Ji ze qi、Xia mo”
命运像一个巨大的时钟,让他跨越了她的整个童年正式的闯入了她的生活。她没有想过,原来那个被她遗忘的“小王子”一直都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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