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淮安
班级活动,并肩作战
周五下午的班级团建通知刚贴在公告栏,林晓就攥着手机冲到图书馆,一把拽住正在整理参考书的夏皖皖:“皖皖!今晚去城郊露营基地团建!能烧烤、看星空,还能玩游戏,许淮安也一起去吧?”
夏皖皖的指尖顿在书页边缘,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上一世她为了陪陈辞去网吧打游戏,谎称“身体不舒服”推掉了这次团建,后来听室友说,那晚篝火旁的吉他声、漫天的星星,还有最后赢走星空灯的陈辞和夏楠悠,成了班里人聊了好久的话题——而她最遗憾的,是没听到许淮安弹吉他,那是她后来才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他藏在“学霸”标签下的温柔技能。
她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许淮安,眼里藏不住期待。许淮安正把刚理好的经济学专著放回书架,闻言转过头,浅棕色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带着笑意:“我没问题,你想去吗?”
“想!”夏皖皖几乎是立刻点头,生怕晚一秒就错过,“听说那边的星空特别亮,能看到银河。”
许淮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碎星星,忍不住笑了:“那我们一起去。”
傍晚六点,班级一行人坐着大巴往露营基地出发。夏皖皖和许淮安坐在最后一排,窗外的夕阳把云朵染成橘红色,晚风卷着路边稻田的清香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拂在脸上软软的。许淮安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白色耳机,拆开其中一只递给她:“里面有我录的雨声白噪音,路上可以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耳机里的雨声淅淅沥沥,混着许淮安指尖偶尔划过手机屏幕的轻响,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夏皖皖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脑袋被轻轻托住,避免了磕在车窗上的磕碰——醒来时才发现,许淮安正用手虚扶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温好的牛奶,见她睁眼,声音放得很轻:“刚醒别喝凉的,先暖暖胃,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牛奶的温度透过玻璃瓶传到掌心,夏皖皖的脸颊瞬间发烫,接过牛奶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视线,车厢里的夕阳好像更暖了些。
到了露营基地,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的山坡上缀着几顶彩色帐篷,晚风吹得帆布轻轻晃动。班长拿着扩音喇叭喊:“大家先自由组队搭帐篷,半小时后集合烧烤!”
夏皖皖看着手里的帐篷说明书,上面的示意图像一团乱麻。她蹲在地上,试着把支架往帆布套里塞,结果刚塞进去一根,另一根就滑了出来,折腾了十分钟,帐篷还是歪歪扭扭的,活像个没睡醒的稻草人。
“我来帮你。”许淮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蹲下身,先把她弄乱的支架轻轻抽出来,指尖灵活地把三根支架拼成三角形,再对准帆布上的卡扣一按,“咔嗒”一声,原本软塌塌的帐篷瞬间立了起来。他弯腰固定地钉时,后背的T恤被风吹得贴在身上,露出流畅的肩背线条,夕阳落在他的发梢,连汗珠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夏皖皖看得有些出神,悄悄拿出手机,对着他低头系绳子的侧影按下快门。照片里,他的睫毛很长,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连手里的绳子都像是被温柔对待的样子。她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假装帮忙递地钉,耳尖却红透了。
“好了,进去试试会不会漏风。”许淮安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拉开帐篷门帘。夏皖皖钻进去,里面空间不大却很整洁,连防潮垫都铺得平平整整。她坐在垫子上,看着帐篷顶透进来的橘红色天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上一世她从来没试过和人一起搭帐篷,陈辞总是把这些“麻烦事”丢给她,自己躲在一边玩手机,可现在,有人会耐心帮她解决难题,连细节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烧烤区早已架起了四个烤架,男生们围在旁边抢着刷酱料,女生们则坐在野餐垫上分享零食。夏皖皖拿了两串鸡翅,刚想递给许淮安,就被旁边冲过来的男生撞了一下,鸡翅“啪嗒”掉在地上,酱汁溅了她一手。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慌忙道歉,夏皖皖刚想说“没关系”,就看到许淮安递来一张温热的湿毛巾:“先擦擦手,别蹭到衣服上。”他把自己手里那串没动过的鸡翅塞到她手里,“我不爱吃鸡翅,这个你吃,刚烤好的,还热着。”
夏皖皖咬了一口鸡翅,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嫩得流汁,甜辣的酱汁在嘴里散开。她知道,许淮安不是不爱吃鸡翅,上次在食堂,她明明看到他买过两串——他只是在变着法地把好的留给她。
“接下来玩‘两人三足’游戏!”班长举着扩音喇叭喊,“赢的组能拿露营基地限量的星空灯,就是那个能投影出银河的!想参加的同学来这边组队!”
夏皖皖的眼睛瞬间亮了。上一世她听室友说,那盏星空灯特别好看,晚上打开能把整个帐篷都变成星空,可惜最后被陈辞和夏楠悠赢走了,他们还当着全班人的面,故意把灯举得高高的,说“这才是天生一对该有的奖品”。
“我们也去参加好不好?”夏皖皖拉了拉许淮安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期待。
“好。”许淮安笑着点头,跟着她走到队伍里。两人绑腿时,他特意把绳子松了松,再用布条在她的脚踝处垫了一层:“这样勒着不疼,等下我喊‘一’你迈左脚,喊‘二’迈右脚,跟着我的节奏来,别慌。”
比赛开始的哨声一响,周围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有的组刚走两步就摔在地上,有的组左右脚不协调,差点把对方绊倒,只有夏皖皖和许淮安走得稳稳的。许淮安的步伐很稳,还会刻意放慢速度配合她的步子,两人的手臂挽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还有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快到终点时,旁边一组突然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超过他们。许淮安低头对她说:“别怕,我们稍微快点,跟着我。”他喊节奏的声音稍微变快,脚步却依旧稳健,夏皖皖跟着他的节奏,一步步往前迈,风里都带着心跳的鼓点。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夏皖皖忍不住跳起来欢呼,许淮安赶紧伸手扶住她,怕她摔着,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班长把星空灯递给他们时,打趣道:“你们俩也太有默契了,是不是偷偷练过啊?这灯送你们,简直太配了!”
夏皖皖接过星空灯,灯罩是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装着细碎的灯珠,轻轻一晃,就像把星星装在了里面。她转头看向许淮安,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周围同学的起哄声好像都变成了背景音。
篝火晚会开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大家围坐在火堆旁,有人拿着话筒唱歌,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火星子随着晚风飘向夜空,和天上的星星混在一起。夏皖皖抱着星空灯,靠在许淮安身边,听他和同学聊下周的编程竞赛。
“许淮安!”突然有人喊,“上次听你室友说你会弹吉他,快给我们弹一首吧!别藏着掖着了!”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许淮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夏皖皖,眼里带着询问。夏皖皖赶紧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这是她上一世最遗憾错过的画面,这一次,她不想再漏掉。
许淮安站起身,去帐篷里拿了一把黑色的吉他。当第一个音符从琴弦上跳出来时,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温柔的旋律混着篝火的噼啪声,在夜色里缓缓散开。他弹的是一首轻音乐,没有歌词,却比任何语言都更能打动人心。夏皖皖看着他低头弹吉他的样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星空灯的开关,心里软软的——上一世错过的风景,这一世终于好好留在了身边,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晚会结束后,许淮安送夏皖皖回帐篷。走到帐篷门口时,夏皖皖把星空灯递给他:“这个给你,你晚上写代码肯定需要灯,我用手机手电筒就好。”
“你不是喜欢吗?”许淮安没接,反而帮她撩开帐篷门帘,“我宿舍有台灯,这个你留着,晚上起夜也方便,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想让你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星星。”
夏皖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接过星空灯,指尖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发烫。
“对了。”许淮安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放在她手心,还是她喜欢的青柠味,“晚上如果怕黑,就给我发消息,我就在隔壁帐篷,很快就能过来。”
“嗯。”夏皖皖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钻进帐篷。
她打开星空灯,按下开关的瞬间,细碎的灯珠亮起,把整个帐篷都变成了一片小小的星空,连帐篷顶都映着淡淡的银河纹路。她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颗没拆的薄荷糖,拿出手机点开下午拍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许淮安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追逐来的,而是像现在这样——是并肩赢下游戏时的欢呼,是篝火旁温柔的吉他声,是手里攥着的、带着对方温度的薄荷糖,是有人把你喜欢的星星,悄悄装进了一盏灯里,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你,说“我想让你每天都能看到”。
这一世,她终于不再是追逐幻影的飞蛾,而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星光,而那个给她星光的人,就在隔壁帐篷,离她那么近,近到只要喊一声,他就会立刻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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