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比高一高二的更紧凑。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考到时觉叙整个人看到白花花的试卷就想吐。
毕竟是高三,放假就更少了。要不是九月份有个中秋节,十月初有个国庆节,时觉叙这个月留在家里超过24小时的次数就只会有一次——
没错,临春六中每届高三生,都会实行一个月只放一次的魔鬼制度。
但时觉叙觉得其实还好了,毕竟上了一个月的学,可以放一次完整的三天假期——这可比他在高一高二一个月放的假期加起来都多了——不开玩笑。
毕竟他们这次的中秋节才放了一天。
时觉叙只能庆幸学校不是让他们当天回家又当天返校了。
不然自己真的会疯掉的。
这次的运动会,就是他们在高三参加的最后一次全校性大型活动了。到了元旦汇演的时候他们就只能坐在大礼堂里面观赏了。
——虽然去年也是如此。去年的元旦汇演他们班是没参加的。都在忙着补应对小高考的作业。
毕竟——
作业都来不及做还排练什么节目啊?
今年的运动会周行野和时觉叙都没报项目。只安安静静地坐在看台上写作业。
写得累了,就歇一会儿,偶尔看比赛,偶尔聊聊天。
这种感觉很奇妙。
时觉叙看着一眼坐在自己旁边低头写作业的周行野。
如果一定要将这种感觉形容出来的话……
时觉叙想了想。
青春,少年,朝阳。
这应该是一种让人感到十分明媚的感觉。
像蒲公英被和煦的微风一吹,便“呼啦啦”地一股脑儿飘上了天空。
于是天空中就出现了那一抹柔软又明艳的白。
今年的烟火晚会依旧热闹。
不过时觉叙好像没什么心思看——
在夜幕的笼罩下,他和周行野的手一直牵着,从始至终都未松开。
周围狂欢,人头攒动。
他们的爱意在眼神的不经意对视中诉说千万遍。
运动会后便是国庆节。七天的假期有四天是在学校里度过的。
要不是在学校能看见他对象,时觉叙早就想编个理由让是樱帮自己请假了(但只是想想)。
虽然他和他对象在假期里也几乎是天天见面的。
……
啊真烦。
时觉叙看着一道自己做了好几遍但就是怎么也做不对的数学题,气得都快撕了习题纸了。
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不太行,于是闭上了眼,先不去看这道破题。
内心平静了一会儿,时觉叙睁开了眼。
动笔继续写。
A few moments later.
时觉叙,又败。
他望着那张快被自己用铅笔画出清明上河图的立体几何图,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被数学磨到不会生气了。
面面平行线面平行线线平行线面垂直面面垂直……
时觉叙异常平静地盯着那张图想,立体几何,你给老子去死吧。
但这一点都不会妨碍自己问候数学的坚定信念。
于是时觉叙一边在心里亲切问候数学一边挪了下身子凑近周行野,眼巴巴地让他再讲一遍。
“这道题虽然给你描述出了平面DEF与平面ACN会有一条交线,但很显然,我们暂时找不到,所以……”
周行野接过被时觉叙画成清明上河图的图,将解题思路再给他讲了一遍。
……
“听懂了吗?”周行野随手持了一只水笔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嗯!”时觉叙信誓旦旦地点头。
“行。”周行野应了一声,将放在自己书桌上的数学练习册翻到其中折角一页,把它推给时觉叙,指着上面的第六题说道,“这道大题,跟我刚刚给你讲的题类似,你练一下吧。”
时觉叙:……
哈。
完、蛋、了。
…………
临春六中从高三开始就不再月考。
毕竟平时练习的卷子就当是考试了。
高三上学期的期中期末考试,被称为一模二模。三模没有了。然而到了下半学期,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一场大型的四市联考。从三月份考到五月份。称呼倒是没变,还叫一模二模三模。
时觉叙还奇怪为啥不能叫四模五模六模来着。
——但也就奇怪了一小下。之后就又投身到狂热的学习中去了。
天越来越冷了。
衣服也越穿越厚了。
年味,似乎也越来越重了。
时觉叙他们要上到1月23号才放假。
而放了假没两天就是除夕。
屁股还没在家焐热,初七便又要回学校了。
就在这短短的十天的假期里,临春六中居然还布置寒假作业。
——虽然六门加起来只有十二张,比任何一个寒假留的作业都少。
但是他爹的放的假那也是相当的少啊!!!
哎。算了。
不能跟学校计较。
一旦计较起来,你便会发现自己是越计较,越生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1月25号。农历丁未年腊月廿九,除夕。
依旧是一年一度的花树银花不夜天。
“哎,阿叙,快凌晨了,你出去干嘛?”窝在时岭怀里舒舒服服看着春晚嗑着瓜子的是樱看到时觉叙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随口问道。
时觉叙穿戴整齐,下楼的动作有些急,声音有些喘:“哦,我去跟人送新年祝福呢!”
是樱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呢,就看见她儿子“唰”的一声就开了门跑出去了。
是樱:???
她戳了戳时岭:“你说阿叙要去给谁送新年祝福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的?”
时岭正在陪她看自己不感兴趣的春晚,闻言,回想了一下时觉叙当时说话的语气,答道:“那小子谈恋爱了吧。”
是樱一整个震惊到了,她侧头怀疑地盯着时岭:“怎么会?阿叙这么乖!每次放假大部分时候都是往图书馆跑,又不太跟女孩子单独出去的,哪里会谈恋爱!你不要因为自己高中的时候跟我早恋你就这么说你儿子啊!”
时岭看了眼自己的老婆,淡声道:“他那副样子就跟我当年除夕跑到你家跟你说‘新年快乐’的样子一模一样。没谈恋爱?谁信啊?他自己都不信。”
是樱:……
好像也挺对的。
原来早恋的家长还是会有一定的概率生出一个会早恋的孩子的哈。
是樱又想了想,觉得不对:“那他又没有跟班上的女同学有过分亲近的地方啊……和他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不是那个年级第一吗,人家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前年是不是还来我们家过年了?好像情人节也一起过了……”
话已至此,是樱恍若灵光乍现,对时岭说道:“难不成,你儿子是gay?!!”
时岭:……
时岭缓了一缓,复又开口:“那也是你儿子。”
是樱:……
“哎呀行吧行吧,我儿子是gay我儿子是gay!”是樱说道。她倒是非常丝滑地接受了自己的好大儿突然变gay的事实,转而又有点担心:“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阿叙喜欢谁就喜欢谁。性别算个什么破阻碍啊。我主要是怕那些对这个群体有歧视的人会……”
“别担心。”时岭抚了抚自己老婆的背,以作安慰,“他没这么脆弱的。再说了,我们也会保护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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