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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课桌上的光影与风

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时,102班的女生们正手忙脚乱地往形体房挪。丁星禾拎着个粉色的舞蹈包,步子迈得磕磕绊绊,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我这包是不是太幼稚了?”

刘念初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自己的形体服——是妈妈之前托人买的,深灰色的短袖和黑色长裤,料子很舒服,就是款式简单得有些单调。“挺好的,”她看着丁星禾包上挂着的毛绒挂件,“很显眼,丢不了。”

形体房在教学楼另一侧的艺术楼里,木地板擦得锃亮,靠墙摆着一排把杆,天花板上的镜子能照出每个人的影子。教形体课的是个姓林的年轻女老师,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练功服,身姿挺拔得像棵白杨。

“同学们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十分钟后我们开始热身。”林老师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更衣室里顿时一片忙乱,拉链声、说话声混在一起。丁星禾脱外套时不小心把头发绳蹭掉了,高马尾散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她对着镜子抓了半天,急得直跺脚。“别动。”刘念初走过去,拿起她掉在地上的皮筋,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三两下就重新扎了个紧实的马尾。

“哇,念初你太厉害了!”丁星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妈都扎不了这么好。”

刘念初笑了笑没说话。以前爸妈在家时,偶尔会忙到深夜,她早上起来帮他们整理文件,顺手也练会了这些小活计。

换好衣服站成排,镜子里映出一片高矮不一的身影。李竞瑶站得笔直,手臂自然下垂,一看就是有基础的;王星澄和桥知凌凑在一起,对着镜子做鬼脸;薄晚柚站在稍远的位置,神情平静,目光落在前方的地板上;于凌澄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存在感不高,却也没掉队。

“形体课的核心是姿态,”林老师走到队伍前面,做了个标准的站姿示范,“脚跟并拢,脚尖外开呈六十度,双腿夹紧,收腹提臀,双肩下沉,脖子像被线往上拉……”

她一边说一边纠正同学们的姿势。走到丁星禾面前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肩膀放松,别耸肩,对,腰再挺直一点。”丁星禾咬着嘴唇努力调整,没过几秒就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引得旁边的王星澄偷笑。

轮到刘念初时,林老师打量了她两眼,点了点头:“基础不错,站姿很标准,气息也稳,以后可以带大家做热身。”

刘念初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背:“好的,老师。”

热身从简单的压腿开始。把杆前,女生们的表情精彩纷呈。李竞瑶轻松地把腿架在把杆上,身体能贴到小腿;王星澄咬着牙往下压,嘴里还“嘶嘶”地抽着凉气;丁星禾干脆放弃了压腿,改成了踢腿,结果动作太猛,差点顺拐,自己先笑出了声。

刘念初压着左腿,目光无意间扫过镜子,看见薄晚柚正对着镜子调整呼吸,她的柔韧性不算最好,但每个动作都做得很认真,像是在完成一件需要专注的事。

“接下来我们学简单的步伐,”林老师示范着走了几步,脚步轻盈,像踩在棉花上,“注意膝盖要带点弧度,落地时脚尖先着地,想象自己在走一条直线。”

大家散开练习,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咚咚”的脚步声。刘念初跟着练了几遍,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脚步渐渐变得协调。丁星禾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地模仿,却总是同手同脚,急得抓头发:“念初,你等等我,我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

“别急,先慢慢走,注意看脚的方向。”刘念初放慢速度,一边走一边提醒她,“对,先出右脚,左手往前……”

夕阳透过形体房的窗户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随着她们的步伐轻轻晃动。镜子里的身影渐渐从笨拙变得熟练,偶尔的笑声和老师的指导声混在一起,让这节原本让人紧张的形体课,多了几分轻松的暖意。

下课后往回走,丁星禾瘫在走廊的长椅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的腿快要废了,这形体课也太折磨人了。”

“刚开始都这样,”李竞瑶摘下头上的发带,捋了捋头发,“多练练就好了,我以前刚开始学舞蹈时,腿都肿过。”

“真的假的?”丁星禾瞪圆了眼睛,“那我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去跑八百米。”

“你昨天还说怕八百米呢。”刘念初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走了,下节是书法课,得赶紧回教室拿东西。”

书法课在本班教室上,教书法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教师,姓陈,说话慢悠悠的,带着点书卷气。他走进教室时,手里拎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笔墨纸砚。

“同学们,书法这东西,急不得,得沉下心来。”陈老师把篮子放在讲台上,慢悠悠地铺开一张宣纸,“先从握笔开始,来,大家把笔拿起来,我看看。”

教室里响起一阵“唰唰”的抽笔声。刘念初拿出自己的毛笔——是爸爸托朋友从老家带来的狼毫笔,笔杆是暗红色的,握着很趁手。她从小跟着爷爷练过几年书法,握笔的姿势早已刻在骨子里,手腕轻轻悬起,笔锋稳稳地落在纸上。

陈老师挨个儿看过去,到刘念初身边时停了下来,点了点头:“嗯,这握笔姿势很标准,看来是练过的。”他拿起她的笔,示范着写了个“永”字,“书法讲究中锋用笔,你看这横画,起笔要藏锋,行笔要稳……”

刘念初听得很认真,陈老师的字苍劲有力,笔画间藏着章法。她忍不住拿起笔,模仿着写了一个“永”字,笔锋虽然稚嫩,却也有模有样。

“哇,刘念初你写得真好!”丁星禾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比我那蚯蚓爬强多了。”她的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几道,确实像扭动的蚯蚓。

“刚开始都这样,”刘念初放下笔,看着她的字,“你握笔太用力了,手腕放松一点试试。”

陈老师在教室里慢慢踱着步,时不时指点几句。李竞瑶的字娟秀工整,看得出来做事很细致;王星澄和桥知凌写着写着就开始比赛谁的字更丑,最后笑作一团;薄晚柚的字很特别,笔画清瘦,带着点疏离的风骨;于凌澄的字不大,却很整齐,一笔一划都很认真。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摊开的宣纸上,把墨痕染得有些发亮。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陈老师偶尔的指点声。刘念初看着自己笔下渐渐成形的字迹,心里忽然很平静。这种安静的专注,和体育课上的奔跑、形体课上的舒展都不同,像是在和自己对话,把心里的浮躁一点点沉淀下去。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陈老师让大家把写好的字晾在窗台上。一排宣纸挂在窗边,上面的字迹各不相同,却都带着属于这个下午的,淡淡的墨香。

“明天记得把作业带来,”陈老师收拾着篮子,慢悠悠地说,“就写今天教的‘永’字,十遍。”

“啊?十遍啊?”丁星禾哀嚎一声,看着自己纸上的“蚯蚓”,一脸绝望。

刘念初笑着把毛笔收好:“回去慢慢写,我陪你一起练。”

走出教室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二号楼前的空地上,有低年级的学生在追逐打闹,笑声像银铃一样散开。她们六个又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影子被拉得很长,并排投在地上。

“今天的形体课太累了,”王星澄揉着腿,“我决定了,晚上回家要泡个热水脚。”

“我妈说书法能静心,”桥知凌看着窗台上的宣纸,“不过我觉得我写的字只能让我闹心。”

大家都笑了起来。薄晚柚走在稍前一点的位置,听到笑声,脚步顿了顿,嘴角似乎也弯了一下。

走到校门口,丁星禾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对了,我妈今天让我放学买点酱油回去,你们谁知道附近的超市在哪?”

“往前走到路口右转就是,”刘念初说,“我家小区门口也有一个,要不我陪你去买?”

“真的吗?太好了!”丁星禾立刻喜笑颜开,“那我们去你家小区门口的吧,顺便看看你住的地方。”

和其他人道别后,两人往星河湾小区的方向走。晚风吹起她们的头发,带着晚饭的香气。丁星禾一路叽叽喳喳,说她刚才在书法课上偷偷画了个小猫,结果被陈老师发现了,幸好老师没批评她,只是让她擦掉重写。

刘念初听着她的话,偶尔应一声。路过小区门口的超市时,丁星禾冲进去拿了瓶酱油,付账时还不忘买了两袋薯片。“给你,”她把其中一袋塞给刘念初,“谢礼,谢谢你陪我。”

走到小区门口,刘念初停下脚步:“我到了。”

“嗯,明天早上七点,我在公交站等你?”丁星禾晃了晃手里的酱油瓶。

“好。”

看着丁星禾蹦蹦跳跳地走远,刘念初才转身走进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她掏出钥匙开门,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玄关处放着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还有一双女士高跟鞋。

“念初回来啦?”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笑意,“快洗手,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刘念初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爸爸正系着围裙在洗菜,妈妈在旁边颠勺,油烟机嗡嗡地转着,锅里的排骨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你们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嗯,案子结了,能在家待几天。”爸爸转过身,脸上带着疲惫,却笑得很温和,“今天开学第一天,怎么样?”

“挺好的。”刘念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妈妈的腰,把脸埋在她背上。

厨房里的灯光暖暖的,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窗外的晚风还在吹着,带着夏末的余温,也带着家的味道,悄悄钻进了心里。

这一天,有初见的拘谨,有课堂的新奇,有朋友的笑语,还有家人的温暖。就像课桌上晃动的光影,细碎,却明亮,一点点照亮了职校生活的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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