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风在坠入秘境的第三秒就开始后悔了。
"系统！"他在呼啸的风声中尖叫，"你特么没说下面是沼泽啊！"
【温馨提示：可使用"踏雪无痕"符箓】光幕上欢快地弹出提示，【售价：楚无痕好感度20点】
"奸商！"宁清风边骂边兑换，结果符箓刚拍在身上，就被紧随其后的楚无痕拦腰抱住。两人在沼泽表面滑出十几丈，最后"咚"地撞进一棵空心古树里。
"解释。"楚无痕单手撑在宁清风耳侧，衣襟因坠落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魔纹——那是宁清风从未见过的深紫色。
"师兄你这里......"宁清风下意识伸手去碰，却被捉住手腕。
"先回答。"楚无痕逼近，呼吸喷在他鼻尖，"为什么跳船？"
宁清风眨巴着眼睛，突然捂住胸口："如果我说是被凌霄峰主暗算......"
"说谎。"楚无痕指尖划过他心口，"心跳加速了。"
"那...是因为看到林暮云太害怕？"
"呵。"
"好吧好吧！"宁清风破罐子破摔，"我故意的！就想和师兄单独探险嘛~"说着还扭了扭腰，活像条撒娇的泥鳅。
楚无痕眸色转深，正要说什么，树洞外突然传来"沙沙"声。宁清风立刻戏精上身，柔弱无骨地往道侣怀里钻："有、有怪物！"
"......"
楚无痕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条试图爬进来的藤蔓，藤尖上还卷着宁清风掉落的香囊——里面装满了他特制的"引兽粉"。
"这个我可以解释！"
"嘘。"楚无痕突然捂住他的嘴，"有人。"
沼泽边缘，戴着兜帽的林暮云正弯腰检查痕迹。月光下，他的影子诡异地分成两半——一半人形，一半却是张牙舞爪的魔物轮廓。
"果然有问题。"宁清风用气音道，"师兄，我们......"
话未说完，一道白影闪电般扑向林暮云。雪貂的金瞳在黑暗中亮如鬼火，利爪直取对方咽喉！
"住手！"宁清风脱口而出。
林暮云猛地抬头，兜帽滑落的瞬间，宁清风倒吸冷气——那张脸上布满了与楚无痕相似的魔纹，但颜色是污浊的灰黑。
"宁...清风..."林暮云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开口，"你终于...来了..."
雪貂的爪子停在距他眼球寸许处，突然发出凄厉尖啸。宁清风脑中响起系统警报：【检测到高阶天魔波动！危险等级：SSS！】
"走！"楚无痕一把拽起宁清风，剑气斩向林暮云。谁知对方不躲不闪，任由剑气贯穿胸口——没有血，只有黑雾涌出！
"没用的..."林暮云诡笑，"我体内...有他的..."
话未说完，雪貂突然膨胀成巨兽，一口吞下逸散的黑雾。宁清风分明听见它打了个饱嗝：「难吃...劣等品...」
"师兄！"宁清风拽住楚无痕，"雪貂它......"
"我知道。"楚无痕眸光晦暗，"它是噬魂兽。"突然将宁清风推到身后，"但你不是。"
这句话像把钥匙，"咔哒"打开了什么。雪貂猛地转头，金瞳直勾勾盯着宁清风：「天魔大人...您想起来了？」
宁清风头皮发麻。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记忆封印解除！原主身份补全：上古天魔转世（半封印状态）】
大量画面涌入脑海——三百年前诛魔台上，黑衣宁清风将半数天魔本源封印在自己体内，另一半...封印在了楚无痕心脏！
"师...兄？"宁清风声音发颤。
楚无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血色翻涌："现在明白了？"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道剑疤，"你亲手...留下的封印。"
林暮云突然狂笑："精彩！"他的身体开始融化，"楚无痕...你每日被天魔侵蚀的痛苦...都是拜他所赐！"
宁清风如遭雷击。难怪楚无痕总在寒潭压制魔气，难怪原著里他会爆体而亡...都是因为自己？！
"闭嘴。"楚无痕一剑劈散林暮云的黑雾，转身捏住宁清风下巴，"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可是......"
"我要的..."楚无痕拇指擦过他眼角，才发现小骗子哭了，"从来只是你。"
雪貂突然窜到两人中间：「腻歪够了没？劣等天魔要跑啦！」
果然，林暮云消散的黑雾正悄悄渗入地下。宁清风福至心灵，掏出掌门给的锦囊——里面哪有什么剑穗，只有张字条：「傻孩子，用同心结啊！」
"师兄！同心结！"
楚无痕心领神会，两枚结印相撞的瞬间，金光如网罩住逃窜的黑雾。雪貂趁机猛吸一口，满足地打了个嗝：「饱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问题摆在眼前。宁清风偷瞄楚无痕的侧脸，小心翼翼道："师兄早就知道我是..."
"猜的。"楚无痕收起剑气，"你撒谎时...右眼会眨三下。"
宁清风："......"
这特么是什么魔鬼观察力？！
"那天魔本源..."
"各有一半。"楚无痕轻抚心口伤疤，"你为救我...才出此下策。"
宁清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林暮云说'他体内有他的'..."他猛地瞪大眼睛，"难道是指......"
"另一半劣质品。"雪貂嫌弃地甩尾巴，「有人提取了诛魔台残留的天魔气息，造了个冒牌货。」
楚无痕突然脸色一变："调虎离山。"他拽起宁清风，"秘境核心...有人动了封印！"
三人赶到秘境中央时，眼前的景象让宁清风腿软——凌霄峰主站在祭坛上，手里捧着块血色晶石。晶石中封着的，赫然是与楚无痕心口同源的魔气！
"晚了..."凌霄峰主狞笑，"天魔大人即将......"
"砰！"
雪貂一爪子把他拍进墙里：「聒噪。」转头对宁清风摇尾巴，「大人，开饭吗？」
宁清风："......"
这剧情走向是不是哪里不对？！
楚无痕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心口封印剧烈闪烁，与晶石产生共鸣。宁清风急忙扶住他，却听系统警报：【封印即将崩溃！解决方案：A.双修平衡 B.转移魔气 C.同归于尽】
"我选D！"宁清风在脑内咆哮。
【执行方案D：唤醒原主战斗记忆】
刹那间，宁清风周身魔气翻涌。他不受控制地抬手，一道黑光击碎晶石，逸散的天魔气息被尽数吸入体内。
"清风！"楚无痕想阻拦，却被魔气弹开。
宁清风的意识浮浮沉沉，恍惚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中，脚下踩着"自己"的剑——原来所谓"黑衣宁清风"，从来都是天魔本相？！
【记忆同步率100%】系统提示，【解锁技能：天魔形态（伪装版）】
魔气收敛时，宁清风腿一软栽进楚无痕怀里。雪貂殷勤地叼来血色晶石碎片：「大人，还差最后一块...」
碎片上刻着行小字：【诛魔台下，真相永藏】
"所以..."宁清风声音沙哑，"我们得回诛魔台？"
楚无痕突然收紧手臂："不行。"
"为什么？"
"那里..."楚无痕罕见地犹豫了，"有你...最痛苦的记忆。"
宁清风正想追问，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掌门踩着拖鞋匆匆赶来，手里还端着碗没吃完的灵米饭："孩子们！老夫来...呃？"看到满地狼藉，"打完了？"
雪貂翻了个白眼：「马后炮。」
回宗门的飞舟上，宁清风靠着楚无痕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抚自己脸颊。
"清风。"楚无痕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你恢复全部记忆...还会选择我吗？"
宁清风没有回答，只是在道侣契约传来的情绪里，悄悄裹住一丝不安。
树梢上，雪貂的金瞳闪过晦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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