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后,我扶着程提也走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由于他看不见路,又被甩棍结结实实招呼了一下,走路一瘸一拐,整个人就差挂在我身上了,把他这大个子折腾到医院着实费了我好大的劲儿。
“我记得……好像没打到你的腿吧?”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不问还好,一问更甚,他哎呦哎呦地捂上腹部,一副受到了重创的样子。
见他贴得越来越近,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就这么半搂半抱地把这小少爷运进了医院。
……
医生问了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总不能说他是因为玩跟踪所以被我喷了一脑袋辣椒水吧。
“他脑子犯浑,用辣椒水洗眼睛来着。”我含糊道。
医生给他的眼睛上完药后,包上一层厚厚的纱布。临走时还特意提醒一周内不要碰水,以及换药的各种注意事项。
“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哦。”头顶地中海的慈祥医生吹了吹冒着热气的保温杯,摇摇头,目送我扶着“脆弱不堪”的程提也离开诊室。
“打电话,叫人来接你。”我把程提也扔在候诊区的凳子上,转身想走,可被他一把拉住。
“你不能走,我伤得这么严重,你至少要负起责任吧?你把我扔在这……对,你把我扔在这,我出事了该怎么办?……”
看他人高马大的,真想不到能出什么事。他却越说越理直气壮。
“你能出什么事?拐卖儿童的老奶奶都嫌你年纪大。”我丧失耐心。
“我现在是个“瞎子”了,基本的行动力都丧失了,这还不叫出事了吗?你下手也太狠了……”
说完他又开始喊疼,只是手一直紧紧攥着我不放我走。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扶额,对他一系列的行为感到无语凝噎。
“什么怎么回事?”他明知故问。
“你像个变态一样,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是怎么回事。”
“我没跟踪你……顺路送你回家不行吗?”
“顺路?”我黑线缠了一脑袋,完全不信他拙劣的借口。
“对啊……顺路……我不管啊,反正我这一周估计什么都做不了了,你要负责。”
在他软磨硬泡的控诉声中,他最终跟我回了家,按他的说法,我要照顾他到眼睛恢复为止……简直像个碰瓷的老大爷。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二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我下了班,看见他把各种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换洗衣物,牙刷牙杯……一应俱全,一副要在我这里长住下去的样子。
“这些东西都哪里来的?你行动方便了?”我疑惑问道。
“助理送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叫你助理把你接走?”
他装没听见……
我越来越搞不懂程提也这个人,反复无常,令人费解。
我不仅要为他宣读他助理传来的各种文件,帮他回合作方的消息,还要给他倒水,喂他吃饭,给他换药,再换上新的纱布……
他心安理得,被喂饭时一脸享受的样子,要不是双眼上缠着厚纱布,根本看不出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病号。
这和打了两份工有什么区别?!……不,这不止是打工了,在他得寸进尺让我帮他换睡衣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已经成了他的贴身丫鬟。
“你手又没受伤,干嘛要我帮你穿?”我推开他兀自抬起的手臂。
“你打到我腹部,连带着我手臂不能大幅度动了。”
我忍着想把他团成一团扫地出门的冲动,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程提也的身体离我很近,年轻蓬勃的身体,呼吸起伏的胸膛,我的脸颊几乎能触及到他皮肤的温度……
我加快速度,尽管我刻意忽略着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可那晚在这间卧室里,我和他差点擦枪走火的事又不受控制地一遍遍重现。
还好他蒙着眼睛,看不见我红成虾子的脸色……
就在我拿着睡衣再次环上他的腰时,他手突然垂下来,俯下赤’裸的上身贴在了我身上。
绷着的弦啪地断掉了……
我瞬间炸毛,不管他是伤病号还是什么,推打着他压在我身上的身体:
“程提也!……我不干了!叫你助理来……再不就请个保姆……”
“难受……胳膊抬不起来。”
他毫无起来的意思,而且推拒中,他脚步不稳,带着我向前一踉跄,我俩就这么双双倒在了床上……
“程提也!”我还没来得及踹他,他就自觉地把身体支起。
他轻轻向下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的手抚上他的侧颊边,几乎要碰上他的嘴唇。
“我看不见你,可以把这当成……只是我的梦吗?”他喃喃着,然后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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