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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十二幕 索多玛的毁灭(九)

亚科夫醒来时摸了下身边床上。那空空如也——他的主人趁日出前溜回去了。他按着颈间不知节制的咬痕们起身,动着懒惰的手臂将锁子甲与罩袍套回身上,用皮带扣挡住伤疤,变回坚硬又可怕的模样下楼去。

修士们本还闲聊着,见到他就全噤了声。“风沙停了。”亚科夫说,“今天那些撒拉逊人该被处理了。”

“我们这正缺人手,大人,急不得。”老修士缓缓站起身来,“再说,20个奴隶,拍卖完也要好多天…”

“用不着再找人,我亲自去市场。”亚科夫却打断他们,“人带走,金币回来。方便你们记账。还有问题吗?”

两位修士面面相觑。“这…这不大体面。”二人为难地埋着头,“身为骑士不该亲自做这种事,不如找您的侍从来…”

体面?亚科夫不由得在心中嗤笑着唾骂这迂腐虚伪的东西。“整个圣地也难找得到比我更精通贩卖奴隶的人。”他状似随意地用马鞭指自己的脸,“‘斯拉夫人除了是好奴隶,也是好奴隶商人。’三天后,我把金币带来,再分给你们一人一枚,算作私人财产。成交?”

现在,那两位修士的眼神中满满泛着对世俗金钱的鄙夷与嫌恶了;可同时,他们又低声咒骂着将柜台里存着的20张奴隶处置合同拿了出来,颇为犹疑地递给亚科夫,好似手中递去的是出卖灵魂的契约。这扭捏作态惹得亚科夫嗤笑。“你们读经读得傻了。”他不禁又板着脸调侃,“既在骑士团工作,便免不得要与撒拉逊人打交道。倒不知你们究竟是将这些主的敌人视作人,还是视作非人?若是这也没想明白,又何言体面与虔诚的定义?”

修士们像安静的鸽子一般只敢在肚子里犯嘀咕。“再给我纸笔,我要找人传信回卢德。”亚科夫又指使他们,“找匹最快的马送。”

“…如您所愿吧。”修士愤愤翻着眼睛。

亚科夫从他手中接过羽毛笔——那笔杆太细太轻,被他粗笨的指头捏得弯曲变形。他提着笔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极缓慢地写下短短两行字,笔尖几乎用力扎穿了纸面。

“把那叫蕾莉的□□乐师赶走,再不许她见尤比一面。

“我有征召,需前往卡拉克,过两日再回城。借款与客人会先遣人送到。”

他将纸小心地从中间一裁为二,将两行字隔开,分别写下了两位收信人的名字。

骑士到堡垒的地下监牢去,叫自己的士兵提了那群战俘出来。他挨个检查这些人的手与牙齿,翻着眼皮看眼珠是否浑浊,扒着衣服瞧皮肤是否患病。“我们去港口,”亚科夫说,“三天还够出租一阵子。”

“出租?”他带来的士兵惊讶地张开嘴,“不是要卖掉吗,大人?”

“这些人不值钱了。”亚科夫挨个狠掐奴隶的脸,让他们黝黑的双颊看上去气色更好些,“能干活时多干些,挣的钱比养下的亏损要多。”

没一个人敢反驳他。于是骑士出了门槛,铁鞋子后带出一长串镣铐碰撞的清脆声音。

港口的人变得多极了。风沙过去,雅法艳阳高照,像往年的春天般挤满朝圣者。从五月起,地中海的航路就迎来最佳最适宜的季节。被沙尘阻碍着的旅人全屯在码头等着一股脑出航,而在海上徘徊着找不到灯塔的商队又陆续靠岸,整条海岸线比最繁忙的蚁巢还混乱不堪——这就是苦力贩子最挣钱的时候,亚科夫十分清楚这个。

他卷起遮阳的头巾,盖在被晒得酷热的铁帽子上。骑士找了个阴凉地方,挥着马鞭指挥自己的士兵,看撒拉逊奴隶的背上被叠起一层又一层沉重的负担,最后从掰数着硬币的意大利商人手里几近恐吓地抢得应有的报酬——亚科夫对这些真熟悉极了。他可笑地想,自己扮演过这荒诞流程中的任何一个角色,每个曾经觉得高高在上的位置都不如他从前想象般舒适无忧。现如今,这些经验非但没使他向□□恤,反叫他的心如石头一般硬。

仅过了半日,战俘中身体最弱又生着病的那人被区区一捆亚麻布压垮,再爬不起来了。亚科夫上前用鞋子踢了他两脚,缓缓踱步到倒霉的商人面前。

“你把骑士团的奴隶累死了。他去见了真主,就没法再做萨拉丁的谈判筹码。”他的眉毛一只皱着一只挑着,好像半张脸哀怨半张脸戏谑,“你打算赔偿多少?”

“这奴隶本就要死了!”意大利人软帽上的羽毛焦急地飘来飘去,“我最多只赔一枚金币!”

“要不是背你的货物,他还能活上两天。除了一枚金币,你还得赔我两天工钱。”亚科夫感觉四周变吵了,不得不放大声音叫嚷,“我还要给他下葬,要挖坟的钱。你必须给两枚金币。”

“你这是讹诈我,可恶的骑士!”商人气得用他听不懂的阿马尔菲方言骂人,“就算我刚刚把这奴隶买下来,也用不着这么多钱!”

“那你就该后悔刚刚图便宜,没把他买下来,现在反赔得更多!”亚科夫的声音比他更大,“把赔偿给我!”

高大的体格与洪亮的嗓门总能吓得人发怵。那商人的眼睛溜溜瞥他身上的红色十字,又打量他腰间的长剑,终还是扭着嘴从钱包里摸出金币来。亚科夫坦然地伸着手掌等待——他以为自己能接到两枚金光闪闪的海伯龙,可被丢进手套里的是两枚他不认识的货币——“这是什么?”他看也没看,先一把薅住了意大利商人的长袍领子,“你拿这敷衍我?”

“这也是金币!”商人脸上的表情奇怪极了,皮笑肉不笑地作着害怕模样,“这是埃及铸的金第纳尔,撒拉逊人的金币,比拜占特值钱!”

亚科夫狐疑地从手心攥起那金币打量——上面一圈圈铸着他不认识的阿拉伯语书法,没有人像也没有图腾。那些被无数根手指摸过的边缘正光滑地在阳光下映着光芒,灿烂又刺眼,的确是黄金的颜色——亚科夫想也没想,径直将这东西塞进后槽牙狠狠一咬。他的牙龈一下被崩得出了血,而硬币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划痕。

“你敢用假金币骗我。”亚科夫气得笑出声来,“骗子,我该割了你的耳朵!”

他撕扯着商人的衣服向骑士团的堡垒拽,商人的水手与跟班们拖住他,他的士兵们又堵了上去。很快,货船的艞板前人叠人地打作一团,又引得更多的人围观评理——很快,亚科夫拔出剑来,熟练地驱散身边挤压着他的所有人。“你在骑士团的港口袭击骑士。”他狞笑着,“现在看来,该把你吊到绞刑架上才行了!”

“去你的吧!”那商人狠狠朝他吐口水,“我就是上了绞刑架,也不给圣殿骑士团的败类赔钱!”

亚科夫想,事到如今,他即便是把这口出狂言的商人杀了,整艘货船的货物全部没收,也不算作违纪违法——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在众人的声讨中隐隐露出微笑,想着从哪个不知好歹的求情者下手——

“亚科夫,这是怎么了!”却又有一队人匆匆挤开骚乱的人群,冲着他来,“骑士不该对手无寸铁的人拔剑啊!”

那令人厌烦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属于谁。亚科夫焦躁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转过头,果不其然瞥见另一队骑士——他们个个穿着黑底罩袍,上面缝着八角形的白色十字。

“我明白你嫉恶如仇,可用这种办法也损自己的道义。”帕斯卡尔摘下头盔,热气喷着从他脖领腾出来,“即便是这些见利忘义的商人,也罪不至死。”

亚科夫什么也懒得说,只瞥了一眼骑士团的堡垒——擅持□□的意大利商人已被其他人“公正”地押向雅法的验币官处,估计要在监狱里蹲上一年半载。可那艘货船上的货物也归骑士团暂为保管,他没法再碰一根手指头。亚科夫想到这,怨气便隐隐从心头蔓延,瞧身旁那张帅气的脸,只觉愚蠢到令人发指。

尤多西亚忽然直愣愣挤到他们身侧。“我…我给您带了椰枣汁来!”她颤颤巍巍地将水囊塞进帕斯卡尔手里,“您尝一尝!”

帕斯卡尔的双手吓得缩到背后去。“…天主在上,我,我不能受您的恩惠,不该喝您的东西…”

“可向医院骑士团捐献的人那样多,偏偏我的不要吗?”小姑娘期待又不服输地望着他,“您是于我偏心吗?”

帕斯卡尔的嘴一下笨得不会说话,舌头直打结。亚科夫见到这情景,终于觉得心头的气消了一些。“他不偏心,你也不能偏心。”他摆摆手,“你为何不给这所有的医院骑士都献一遍椰枣汁?”

尤多西亚想不出回答,脸憋得像樱桃似的红,只得悻悻退到一边去。

“你简直是救了我的命。”帕斯卡尔抹擦着后颈上的汗水,小声嘀咕,“上帝啊,真希望她多遭几次拒绝就别再理我…”

“我看难办。”亚科夫哼笑一声,“等你回到耶路撒冷,最好自己想办法解围,别再指望别人帮你拒绝。”

“也许我该剃个光头。”帕斯卡尔将手套捏得咯吱作响,“也许我该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不,你个蠢货。”亚科夫气得鼻梁堆起褶皱,“你该和她说:我不爱你,你也不该爱我。我进了骑士团,终生不能结婚!”

帕斯卡尔听了这话,忽然颇有感触地偏头打量他。“看来你真是对女人的心思一点也不明白。”医院骑士缓缓叹着气,念诗似的说话,“真这样说,她们只会反陷得更深,变成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坚决斗士。那就南辕北辙了。”

亚科夫懒得听这些酸臭的恋爱心得,只嗤之以鼻,继续握着马鞭监工。“我想问,你来雅法做什么?”帕斯卡尔耸耸肩,“我听说萨拉丁的军队来了,你们打了场大胜仗…尤比乌斯大人现在去哪了?”

“他现在是卢德城的城主。”

“啊?”

“我亲自将卢德城从□□手中抢回来的,又叫他与罗马皇帝做了交易。”亚科夫转过头,“有什么问题?”

他清晰地窥见,帕斯卡尔的绿眼睛中有怀疑一闪而过,就像当初在君士坦丁堡的铁匠铺掐着他的脖子时那般,混着鄙夷与愤怒的情绪——可这怀疑终究消失了,没留下痕迹,最后变成了众人眼中常见的艳羡与佩服。“…那你现在不该在卢德城吗?”医院骑士转开视线,故作轻巧地问,“难不成你和尤多西亚一样,是来雅法迎接我的?”

“我的确要从港口接一个人。”亚科夫将马鞭烦躁地在手心甩来甩去,“不是接你。”

“那是接谁?”

“要是运气好,一会你就能瞧见;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那人遇了海难,再也接不到。”

“那人的船从哪来,君士坦丁堡吗?”帕斯卡尔望着北面的海岸线,“我就是从君士坦丁堡回来的,君士坦丁堡的船这几日该都安全地靠岸了。”

“不是从君士坦丁堡来的船。”亚科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忽然若有所思,“医院骑士团是去打哈里姆,怎么又去了君士坦丁堡?我以为你的船是从安条克回来的。”

帕斯卡尔一听见这问题,面色肉眼可见地难过又萎靡下来。

“…别提了,兄弟。”他无奈地推了推头盔,“这话我只敢和你讲,也只你不觉得我亵渎犯上…我觉得佛兰德斯伯爵根本不是来打仗的,我们从不该跟他走,国王是失策了。”

“为什么?”

“我们在哈里姆城墙下驻扎,直围到你们在蒙吉萨的捷报传过来,也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帕斯卡尔皱着眉头抱起手臂,“一整个冬天,我们一直围到粮食耗尽,只能去安条克求援,可安条克正闹饥荒。我们看着城中的灾民挨饿,自己却得以大快朵颐…可到最后,伯爵却放弃围城,带着军队向君士坦丁堡去,和罗马皇帝说亲。”

“说亲?”

“他就是来说亲的。”帕斯卡尔愤愤不平地念叨,“他为皇帝的独生子和卡佩家的小女儿说亲来的,哪是想打仗!”

听到这,亚科夫忽然笑了,笑得直抬不起腰来。

“有什么可笑的?你这刻薄的家伙!”帕斯卡尔狠狠撞他,“为了给两个十岁都没有的孩子说亲,让我们离开圣地跋涉,险些叫圣城失守…这邪恶、愚蠢、懦弱的家伙,上帝啊,如果圣城因他被攻陷,所有人都会冲进他的营帐里,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亚科夫想不明白。帕斯卡尔已三十多岁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人仍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仍为这种冠冕堂皇的事情感到无能的愤怒?他越想越止不下笑,不得不蹲下来缓几口气。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到他面前,将手掌送到他眼前。

“大人,有金红色的、长翅膀的狮子的旗子从海上来了!”孩子使劲伸着手,“我一直都盯着!”

亚科夫捋着胸口直起身来,心情颇佳地从腰间摸出一枚银币丢给小孩。“我要接的人兴许到了。”骑士说,“跟我来,我想拜托你个事情。”

“拜托我?”帕斯卡尔莫名其妙地紧跟他的脚步,“什么事情?”

“帮我把一个人送到卢德城。”亚科夫望向海面上那块形状奇特的海怪礁石,“你回耶路撒冷去,该是顺路的。”

“这倒不难,我也该见见尤比乌斯大人。”帕斯卡尔问,“要送的人是谁?”

两位骑士从一伙唱着歌谣的乞儿中穿过。孩子们嬉笑着,嘴里念叨着奇怪歌词。“金爪子,红翅膀,三分胡椒七分土;金币响,账簿厚,吝啬更比犹太丑。”他们向海面上缓缓驶来的商船做鬼脸,扔石子。可等船真快靠岸,又一股脑地闭上嘴,乌泱泱散到别的码头,唱别处的难听童谣。“都是谁教的他们这些?”帕斯卡尔难堪地赶走孩子们,“骂威尼斯人不虔诚便算了,和犹太人比较,还是太过分。”

“那若是个住在威尼斯的犹太人呢?”亚科夫问。

“大概该是这世界上最吝啬狡诈、最卑鄙虚伪的人了。”帕斯卡尔感叹道。

“不一定。”亚科夫却似笑非笑地反驳他,“你不该以种族和故乡浅显地评判一个人。”

帕斯卡尔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你说得对。我常能在你身上发现新的美德。”他望向亚科夫停下脚步的泊位,注视着那面双翼雄师的旗帜,“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思考,那么虔诚的定义也会被拓宽。”

二人看着水手将绳索绑在木桩上,又耐心地等待通关的文员与登记官结束他们的琐碎工作。终于,艞板上陆续有人踩到这片令人激动的、炎热干燥的神圣土地上——这是艘客船,多是朝圣者。漫长的跨地中海航行使他们各个面黄肌瘦,皮肤浮囊。雅法的阳光与风如圣经的言语般,给予他们坚实的慰藉,让他们不由得跪在沙滩上,攥着那些细细的土,感激上帝保护他们的船只,怜悯他们的生命——这情形每年春天都会反反复复地重演,无论是亚科夫还是帕斯卡尔,都已看得腻了。

“这艘船下来的人一瞧就挨了几天饿。”帕斯卡尔评价道,“该是耽搁了补给。”

“只要不是偏了航饿死,就没什么。”亚科夫漠不关心地回了一句。

他发现一个女人正在虔诚的人群中惊恐地冲撞,不由得严峻地皱起眉来——那女人裹头巾的方式与众人不同,在布料下面显着一个小帽的轮廓。她抬起脸来,一双令人熟悉的琥珀色眼睛镶在眼窝中,脸颊旁的深棕色碎发像细羊毛般打着卷——亚科夫盯着那面孔打量了几眼,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攥住她的细胳膊。那硬极了,简直只剩下骨头。

女人尖叫起来。“你是舒梅尔的妹妹吗?”骑士大声用问题掩盖这难听的声音,“你叫朱蒂丝?”

“哦,大人!我是叫朱蒂丝!”那女人瞪圆了眼睛,脸颊的肉已瘦得凹陷下去,“但谁是舒梅尔?”

亚科夫烦躁又无奈地啧了一声。“亚伯拉罕·莫西。”他又问了一次,“你是亚伯拉罕·莫西的妹妹吗?”

“没错,大人!”朱蒂丝终于露出笑容来——可紧接着,她死死攥住亚科夫的罩袍。“您有面包吗,大人!要是有的话,请施舍点给我吧!”

亚科夫的眼神移向帕斯卡尔。医院骑士会了他的意,连忙从腰包中取出一团亚麻布包着的无酵饼干。“可这要用水化了才能吃,还有点长霉了…”帕斯卡尔将布揭了一半又缩回去,“我们去城里,找个做馅饼的摊位更好些。”

还没等亚科夫作出回应,朱蒂丝已从他的手套中抢过食物,狠狠噎进自己的嗓子眼里。“…可怜的人!”帕斯卡尔心疼地瞧她被碎渣呛得翻白眼的模样,又开了自己的水囊递给她,“怕是启程前没带够吃食,比别人挨饿的日子多些!”

“大概是吧。”亚科夫板着的脸一直没放下来,“我托人给了你钱,你为什么不拿钱和别人买吃的?”

“大人,他们的面包卖的太贵了!”朱蒂丝精明地笑了,“船上的面包卖得比地上贵七倍,就等着趁人之危,捞空大家的钱袋!我用六倍的价格把自己的面包卖了,多饿上几天,就能赚来两枚金币,连船票钱也挣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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