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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到6月11日

“寓安……”

熟悉的女声环抱而来,是姐姐,她来找我了!

纪寓安环顾四周,迫切寻找声音的来处,然而天地空荡荡,除了自己空无一物。他一遍遍呼喊着“姐姐”,却只能得到徒劳的回声。他感到害怕,他讨厌这种孤独的感觉。

忽然,虚空中又出现几个声音,叫的却是“圆圆”,不再是姐姐的声音。纪寓安不知为何哭了起来,那声音却说“圆圆,别哭”。纪寓安感到莫名其妙,却因为那声音的过分温柔,哭得更厉害了。

“圆圆,该醒了。”

纪寓安霎时睁开眼睛,暌违许久的日光让他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待到完全适应后,他看到左手背的输液针,以及边上穿白衣的护士,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烧了三天,终于醒了,我去叫医生。”小护士笑得很甜,临走时跟门口的两个穿制服的点了点头。

房间很大,只有一张床,靠窗的位置摆了沙发和茶几,一台偌大的电视机正对着床,装修雅致,一看就不是普通病房。床侧的柜子上有三朵报纸折的玫瑰,不知是什么人放的,在床头摆纸花,真是够晦气的。

纪寓安逡巡的视线忽然对上门边的警察,那Alpha打量的目光被纪寓安撞了个正着,于是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去。

“今天是几号?”纪寓安问他,发出的嗓音虚弱,连纪寓安自己都吓了一跳。

“6月15日,你从警局出来,就发了高烧,昏迷了三天。”

“哦,我在哪里?”

“清心居。”

“那是什么?”

这时另一个警察“啧”了声,打断道:“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人醒了?”雷厉的脚步声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站在门口,几乎要顶到门框。

警察将人拦下,劝阻说:“希望边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

那人轻笑道:“紧张什么?我只是来送花的。”

纪寓安恍然想起,说话的这人正是在警局碰到的穿红衣的浮夸男人。而他那天曾承诺过,会带自己去见姐姐。

“哥哥,是你吗?”纪寓安叫得很甜,软声试探。

“是我。”

“哥哥,你会带我见姐姐吗?”

没等到浮夸男人的回答,几个医生护士就进了病房,他们给纪寓安做了简单的检查,而后把他连人带床推了出去。纪寓安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到哪,又会对自己做什么。他在人与人的缝隙里捕捉到那个男人,带着哭腔去求他。

“我不要跟他们,哥哥,你救我!”

“听话,做完检查,哥哥就来找你。”边峣温声安抚。

纪寓安被推走的时候仍旧满目慌张,而边峣对此全然无视。他信步踱到病房内,把手中的纸玫瑰放到床头柜上,脸上早就看不出半点笑意。

汤睦果然是姐姐的得力干将,得到指示的第二天,就把那小疯狗的资料完整地呈了上来——纪寓安,20岁,男性Omega,第伦医科大学信息素药物制剂专业,大学成绩优秀,去年却因无故缺勤超过两周被退学处理。

幼时被拐,一直到9岁人贩子团伙被警察逮捕,纪寓安才由第伦市春天福利院收容。9岁至17岁,他名下的银行卡上,除了福利院的补贴,每年都会有一笔可观的汇款收入,金额不等。18岁之后完全独立,经济来源主要靠助学贷款和咖啡店、便利店的兼职。

一则小人物挣扎出头最终懈怠陨落的故事,然而除了每年的汇款来自边若瑜账户这点,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冗余。边峣又让汤睦继续查福利院跟边若瑜的关联,得到的无非是边若瑜常年做慈善,每年都会去春天福利院开展捐助活动,而纪寓安只是她资助的众多孩子中的一个。

当天,纪寓安由警方安排体检和心理评估。医生给出创伤应激障碍的诊断,认为纪寓安存在回避创伤事件的症状,建议在创伤顾问的陪同下进行温和访谈。

访谈进行了约四十分钟,由警察、医生和ABOIB审查部三方共同参与。边峣在病房的沙发上跟英国的同事远程开了个会议,会议刚结束,门外就乌泱泱地涌进一群人。纪寓安在中间被抬着,闭着眼躺回了床上,看样子又晕过去了。

方蓉情绪激动:“我之前就说过,再等等再等等!你们这么着急是干什么?我就直说了,这种情况,要是当事人有意向寻求援助律师的话,你们少不了吃处分!”

“谁想到他说晕就晕啊。小方你冷静点,大家都不希望事情难做。”一个招风耳的警察劝她。

“什么情况啊?”迎面晃来一个剃着圆寸的Alpha,他揣着裤兜,穿黑色休闲T恤,随意地朝其他人挥挥手。

“严哥,”方蓉眼睛一亮,告起状来,“当事人又晕了。”目光朝边上两个警察一扫,意思是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呦,严哥,ABOIB的工作是不是挺舒服的?”招风耳警察阴阳怪气。

“还成吧。”严昊不以为意,只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纪寓安,问那两个警察:“我听说GSR(射击残留物)检验报告和尸检报告已经出了,基本排除了刑事案件?”

“严哥你都不在刑侦支队了,就别操这心了吧。”

“行,”严昊烦躁地摸了把寸头,又问:“那刚刚谈话谈出些什么了,怎么把人弄晕了。”

“诶!你好好说话,别诽谤啊!你们ABOIB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事儿啊。”招风耳急了,又觉得谈话工作跟调查署确实相关,还是得跟严昊这个新上任的副组长说清楚,遂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那小孩吧,这里有问题……”

话说到这就停住了,招风耳猛然注意到那个爱叠纸花喷浓香的骚包Alpha,此时正不声不响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出于工作的谨慎,他勾过严昊的肩膀,把人带进了隔壁的房间。

边峣的电脑上是汤睦发来的案件最新进展,其中包含GSR检验和尸检的简报——GSR检验报告表明,边若瑜的右手、脸颊、袖口和前襟检测到丰富射击残留物,而纪寓安身上则显示阴性。另外,尸检报告显示,边若瑜身上除了枪伤外无明显约束伤和防卫伤。法医从她体内检测到少量艾司西酞普兰,经核实为她定期服用的抗焦虑药物。

种种证据就像一枚枚砝码,压在天平名为“自杀”的一端,沉重地坠在边峣心间。边峣盯着床沿那只被吊针刺出淤青的手背,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他阖上电脑,没去看床上躺着的那副虚弱躯体,径直走出了房间。

隔天,警方通知了案件最终的调查结果,确认边若瑜在6月11日持枪自杀。

警方没再来审问纪寓安。或许是觉得在足够确凿的证据面前,跟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创伤应激者沟通属实是浪费人力,也可能是因为ABOIB在其中掣肘,面对一个随时会昏厥的脆弱Omega,警察也害怕一不当心就碰触社会敏感的性别话题。

边峣没有表示异议,也不打算申请案件复核。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接受,有些事情,只有等结案后才能做。等警方撤离案发现场,纪寓安脱离ABOIB的监视,那剩下的,就完全由边峣掌控了。

管他是真疯还是装傻,边峣有的是办法,可以撬开纪寓安的嘴。

***

耳边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响,纪寓安在混沌中睁开眼睛,仍是躺在床上,仍是那间豪华病房。房内光线晦暗,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描摹出窗边一个朦胧的身形,看不清五官。

现在是晚上,纪寓安不确定昏睡了多久,他再次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凭借着对浓烈香水的记忆,纪寓安想起房内的这个人是谁,很乖地叫了声“哥哥”。因为喉咙干涩,发出的动静甚至比不上纸张折叠的轻响。

然而那个Alpha瞬间就捕捉到了,他从低垂的卷发间抬眼,起身朝纪寓安走来。那人的动作足够优雅,光是从窗边走过来的几步路,都像精心设计过似的。他把手心摊开,一朵栩栩如生的纸花就顺着他的动作,从掌心滑落到纪寓安的枕边。

纪寓安眨眨眼,露出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然而眼前的人却笑了,单手撑着床沿,俯身朝他看过来。微弱的灯光下,纪寓安看到那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像一头慵懒的豹子,释放着野性的魅力。

他不清楚这人是谁。其实从警局醒来,纪寓安就觉得很恍惚,他只听到那些警察说姐姐死了,而自己似乎被当作嫌疑人。他们不听纪寓安说话,无视他的诉求,只一遍遍要他回忆姐姐死前发生了什么。

姐姐死前发生了什么?

纪寓安也想知道。他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出了问题,而突破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把纪寓安当疯子的时候,只有他说能带自己见到姐姐。

这话当然可疑,然而可疑就意味着值得探究。

“什么时候,能见姐姐?”纪寓安话音里带着委屈,别过头,视线落在枕边的纸花上。也是用报纸叠的,跟床头柜上的那堆一样。

“现在。”

“真的吗?”

纪寓安眼睛一亮,转过头去看他,而那男人已经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只留给他两个字:跟上。

叫Tom的助理把男人和他迎进车里,汽车驶出典雅的园林建筑,驶过纷繁的城市霓虹,最终在一处临湖的四层别墅停下。

“边先生,到了。”

戴眼镜的助理毕恭毕敬地下车准备开门,那人却说不用,兀自长腿一迈下车站定,看了眼纪寓安。纪寓安心领神会,尽管觉得这人扬着下巴的样子有些讨厌,但还是很狗腿地跟上了。

“哥哥,你叫什么?”纪寓安追着男人的脚步,仍是那种讨好的语气。因为一直没喝水,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男人在宽阔的金属大门前站定,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一直等到纪寓安疑惑地站到他脚边,男人才慢慢把视线落到他身上。他脸上没有笑意,垂着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

纪寓安的手腕就在这时被猝然抓住,他身子一抖,意识到对方的力量远大于自身,便又强笑着让自己放松下来。

“哥哥,好疼……”他讪笑着讨饶。

“6月4日19点21分,边若瑜带你来到这里,”男人将纪寓安的手腕攥得更紧,“就像这样,她牵着你,走进了面前这扇门。”说着,就要拽纪寓安进去。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靠,这人什么情况,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纪寓安本能地挣扎起来,担心自己语气表现得太冲,又软声叫他“哥哥”。戴眼镜的助理跑来似乎要劝,嘴里刚吐出“边先生”三个字,就被那男人打发回了车里。

“在车里等,没有我的通知,不要靠近。”

完了,纪寓安心想。这架势,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然而由不得他想更多,姓边的就提溜小鸡仔似的把纪寓安拖了进去。那人腿长,走路还快,步子迈得全然不顾纪寓安的死活。纪寓安本来就虚弱,一路跌撞着被带上楼梯,感觉气都喘不顺了。

“她应该会在二楼给你安排个房间,”姓边的混蛋自顾自道,“老宅在四年前就空置了,客房的东西不一定齐全,所以她让你住的很可能是这间房。”说话间,他转到楼梯右手边的房间,推开了本就虚掩着的门。

这显然是一间卧室,从床头柜上盛水的玻璃杯和被子堆叠的褶皱,能看出生活的痕迹。纪寓安茫然地环顾,搞不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衬衫就是从那个衣柜里拿的。”

顺着那人的视线,纪寓安朝床边的衣柜看去,又低头看自己穿的衣服——普通的白色衬衫,莹白的扣子上刻着“DLYZ”四个字母,衣袖和胸口沾了深紫色的污渍。因为穿了许多天没换,隐约有些不太好的味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嘶,好疼!你先放开我!”

“不装了?哦,你刚才问我叫什么是吧?”那人勾起唇角,却不似在笑:“我叫边峣,是你口中的姐姐边若瑜的亲弟弟。这里是我的房间,而你身上穿的,是我的高中校服。”

“什么?”

“你的表情很有意思。”他这时松开了纪寓安,打开衣柜指出里面挂着的几件衣服:“6月4日到11日,你都住在这里,因为没有携带衣物,所以边若瑜让你穿了我的衣服。”

边峣似乎是在审问纪寓安,然而他用的都是笃定的陈述句,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为什么不让人送新的衣服进来?很显然,因为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在这里。是你提的要求吗?你拿什么要挟她的?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边峣不依不饶地继续。

纪寓安感到头痛,他认为边峣的话存在一种危险的偏向,一种把自己当作杀`人罪犯的偏向。

“姐姐呢?我要见……她真的死了吗?”他到现在仍是不信,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不亲眼见到姐姐的尸体,他就无法清醒过来。

“你只会这几句吗?”边峣朝纪寓安走去,再度抓住那只细弱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把人朝外拖去:“那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纪寓安被带进一间铺着地毯的书房,因为拖拽的惯性,他没站稳,狼狈地摔在地上。繁花图案的地毯上,有一滩瞩目的污渍,可能是打翻的食物,散发着腐臭的酸味。

“6月11日20点58分,边若瑜的太阳穴被枪抵着,”边峣半蹲下身,用手指比枪,抵在纪寓安的右太阳穴,“扳机扣下,‘砰’!”

纪寓安的身体随之一颤,他惊恐地看着边峣,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边峣不放过他,用极快地语速残忍地重映边若瑜的死亡时刻:“子弹从头颅右侧贯穿,血液呈散射状喷溅到书柜。她倒在书桌侧后方的位置,鲜血从伤口流出,把那边的地毯染成暗红色。而那时那刻,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又对边若瑜说了什么,让她最终把枪对准了自己!”

“我不知道……”

眼中的泪倏然落下,纪寓安看着书桌底下逐圈变浅的暗色血迹,鼻尖嗅到的腐臭似乎有了精确的指向。他痛苦而狼狈地干呕了片刻,眼前黑了又黑,终于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如纸片般飘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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