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暄一头栽进水里,呛了几口,奋力挣扎冒出水面,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腰上,贴着一双滚烫的手。
而自己的胳膊,挂在皇帝的颈侧。
祝暄浑身血液沸腾,叫嚣着吾命休矣。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看,皇帝竟然蒙着眼,即使刚才那么大动静,也没松开一分。
他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收了手,想装鹌鹑,就听对方道:“是谁?放肆!朕不是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眉心高高隆起,不悦之色明显。
祝暄汗毛倒竖,下意识尖声尖气道:“陛下恕罪,奴才迷了路,这就走。”
随即拔腿就跑。
好在皇帝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暴躁,竟然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
起码比他主子好,不会随便骂人。
祝暄不敢待在寝殿内了,慌忙夺门而出。
全然不知礼数的模样,看得在殿外隐蔽处候着的王满直摇头。
陛下若是有此人在身侧长伴,真的性情会比从前更和善吗?
如此不懂礼数,怕不是一天要冲撞陛下八百回吧。
陛下若是心情不佳,无法称心顺意,想来他们这些手底下做事的,也不会好过的吧。
这位宫外来的小公子,只能盼你早日救我等脱离苦海了。
你可是奴才最后的指望。
最后的指望本人不敢离得寝殿太近,只能随便找了一棵树,躺在树枝上。
这晚的月亮似乎格外圆。
明峤早已经从浴池中起身,勾唇,随手拽下蒙着眼的布条。
太监吗,装的真不像。
满目明黄之色,他总觉得,缺了些黑色。
枕边冰凉,他总觉得,缺了个顶有趣的人。
祝暄没有完成任务,并没有离开。
他继续装作太监,为明峤宽衣,趁机寻找下手的机会。
可惜事与愿违,皇帝身边人太多,眼睛太多,要是直接下手,自己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够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眼睛看不见了,还要坚持上朝。
祝暄跟着明峤到鸣鸾殿,熟悉地找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偷偷藏着。
这早朝,真是十分的没有意思。
之乎者也一大堆,他最讨厌温书,最讨厌学堂。
他瞌睡着,头也一点一点的。
似乎快要栽下来。
明峤蒙着眼,辨不清百官神色。
他飞快处理了一切事务,提早下了朝。
不少大臣心里直犯嘀咕,他们昨天来上朝的时候,陛下的眼睛还是完好的。
为何一晚上便如此严重。
令人费解。
龙椅上的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示意众人退下。
自己独自坐了很久。
祝暄本想等着明峤离开,自己再慢悠悠跳下。
这可麻烦了。
一阵不好的预感。
祝暄手上突然卸了力气,再无法支撑,快要再次砸到明峤身上时,对方忽然起身。
重重摔在龙椅上,即使有软垫,也还是浑身发麻。
祝暄眼冒金星,心道怎么回事,这两天老是犯蠢。
明峤也不恼,任由祝暄装。
“陛下,奴才小轩子,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明峤“哦”了一声:“罪该万死?你打算怎么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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