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总没错吧?监护人义务懂不懂!法律……呃,修仙界不知道讲不讲这个,但情感绑架总可以吧!
无极周身寒气骤然飙升,即便是在神识虚空中,也让萌萌猛地打了个冷颤,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冰窟:“休要胡言!”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他修行千年,清心寡欲,冰清玉洁,何时有过子嗣?这丫头简直口无遮拦,荒谬至极!
萌萌被他骤然爆发的冷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小鹌鹑,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小眼神小心翼翼地瞟着他:“那我叫你哥?呃……不过你应该不年轻了吧?看着是挺帅,但感觉辈分不对……要不还是叫你大叔吧?这样不差辈,还有奶吃吧?”她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重点精准地落在最后一句——管饭是关键!生存是第一要务!
无极:“……”他竟一时语塞。这丫头思维跳脱,言语古怪大胆,偏偏那双大眼睛看起来清澈又认真,完全不是在故意挑衅,反而像是在认真探讨一个关乎生计的重大问题。这股无名火堵在他胸口,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千年未曾有过的憋闷感隐隐浮现。
他懒得再与她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徒耗心神。再次尝试动用强大神识,凝聚力量,想将这个麻烦的、不可控的根源从自己最核心的神识领域中彻底剥离出去。然而,如同前两次一样,萌萌的神魂与他的神识仿佛已共生一体,根系缠绕,强行剥离带来的反噬和伤害让他瞬间收回了力量,根本无法做到。
“你能自行离开本尊神识,到外界去吗?”他冷声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萌萌茫然地摇头,小手一摊:“怎么出去?”她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这问题超纲了啊大叔。
果然还是不行。无极压下心底翻涌的烦躁和那股诡异的无力感,意识便要退出这片让他情绪屡屡失控的空间。
“大叔~!等一下!”萌萌见他似乎又要走,急忙喊道,声音带着点急切。她现在虽然能说话了,可不想再一个人被丢在这空荡荡、除了雾蒙蒙啥也没有的地方,太无聊了!而且这衣服勒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又怎么了?”无极语气不耐,意识停留的边缘已然有些模糊。
萌萌小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快要勒死人的粉色婴儿褂,又扯了扯过短紧绷、几乎要撕裂的裤脚,小声道:“衣服……又小了……勒得疼……而且这个,好难受……有没有……大一点的?”她越说声音越小,觉得自己事好多,但又实在受不了了。
无极看着她那窘迫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因为衣服过紧,细嫩的皮肤上都被勒出了红印子。他闭了闭眼,长睫微颤,压下心头那窜起的、名为“麻烦”的火苗,冷硬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等着。”
意识抽离回归本体,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多生事端。
……
次日。
南凌云再次被传唤至静修殿外。他恭敬垂首,心情比昨日更加复杂和诡异,甚至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心神。心中暗自猜测师尊此次又有何惊世骇俗的吩咐。是还要更新鲜的奶?还是需要别的什么匪夷所思的婴孩用品?
“再去购置些衣物。”殿内传来师尊冰冷依旧、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但细听之下,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疲惫与……隐忍?
“是,师尊。还是…一岁女娃的?”南凌云谨慎地、带着祈祷意味地确认。千万别再变了!
“不。”无极顿了一下,那停顿短暂却异常清晰,似乎说出后面的话极为艰难,最终还是用那冷冰冰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补充道,“五岁至十五岁,女童衣物,各样式都需备齐。”
南凌云猛地抬头,憨厚的脸上再次布满极致的震惊和懵逼!五岁…到十五岁?!全买了?!跨度这么大?!还各样式备齐?!
师尊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夜之间孩子从婴儿长成了需要五岁衣物的大小?!还连未来十年的都预备下了?!这是何等骇人听闻、闻所未闻的生长速度?!难道师尊捡回来的不是凡人孩童,而是什么……天地异种?上古灵胎?
纵然心中惊涛骇浪,三观受到剧烈冲击,南凌云对师尊的命令依旧不敢有丝毫质疑和延误,只能强行压下满腹快要溢出来的疑云,躬身应道,声音都带了一丝飘忽:“……弟子遵命!”
当南凌云带着几个一头雾水的师弟,扛着大包小包、几乎堆成小山的各年龄段女童服饰,从襦裙、衫裤到斗篷、寝衣,料子从普通棉布到蕴含灵光的灵蚕丝,浩浩荡荡回到主峰时,整个无量仙宗再次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
全宗门都震惊了!彻底震精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几乎要烧穿无量山的云海!
“听说了吗?!大师兄又去买衣服了!这次是从五岁买到十五岁!整整十年份的!”
“我的道祖在上啊!前几天不是才一岁吗?!怎么今天就五岁了?!还预定了未来十年的?!这、这到底是什么恐怖故事?!”
“仙尊真乃神人也!这……这到底是什么神通?!催生**?!”
“莫非是领悟了时间法则?殿内一日,世上十年?”
“恐怖如斯!敬佩!崇拜!”
各种离谱到天际的猜测甚嚣尘上,无极仙尊那原本高高在上、冰冷禁欲的形象,在弟子心中愈发高深莫测,却也诡异地多了一丝近乎非人的恐怖感。
而这沸沸扬扬、越传越离谱的传闻,自然也传到了心思各异的几位亲传弟子耳中。
南凌策拍着胸脯,对自己那一脸世界观破碎的哥哥感叹:“幸好幸好,师尊最近忙着……养那个不知道是啥的娃?都没空查我功课了!逃过一劫!真是我的福星!”他决定下次偷偷给那没见过面的“小师妹”烧柱高香。
花贝贝叼着根草叶,倚在廊下,听着弟子们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议论,痞气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兴味盎然的笑:“老头子这玩的哪一出?藏了个能见风就长的宝贝?越来越有意思了。”她摩挲着下巴,琢磨着有没有机会溜进去瞅一眼。
而四人中,心思最为细腻敏感、也对师尊存着某种不可言说心思的白呦呦,在听闻消息后,俏脸瞬间白了,指尖下意识地掐紧了衣袖。
一夜长大的女童?师尊亲自吩咐购置如此多、跨度如此大的衣物?还藏在无人得见的静修殿内,从不示人?
她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美眸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嫉妒、深深的怀疑与不安。师尊那般冰清玉洁、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人物,周身三尺从未允许异性靠近,怎会突然与一个来路不明的女童牵扯不清?还如此大张旗鼓、破例呵护?这绝非师尊平日作风!
莫非……并非真的女童?是什么妖魅精怪幻化,用了邪术迷惑了师尊的心智?
越想越觉可疑,越想心中越是酸涩难当,如同百爪挠心,坐立难安。她决意要亲自去探个究竟,一定要看看,那殿内究竟藏了何等狐媚之物!
是夜,月明星稀,清冷的月光洒在无量山巅,给琉璃瓦和青石板都镀上了一层寒凉的银边。
一道纤细窈窕的白色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对此地禁制的熟悉,悄无声息地如同夜行的灵猫,屏息凝神,避开了主殿外围那几处并不算复杂严密的警示禁制,悄然潜入了无极仙尊平日清修的静修殿外院落。
殿内并无灯火,一片沉寂黑暗,仿佛无人之境。
白呦呦屏住呼吸,心跳得飞快,既有做贼心虚的紧张,更有一种即将揭开秘密的激动。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在殿门那层无形的禁制光幕上寻找着细微的缝隙或波动。师尊修为通天,殿内核心禁制她自然不敢触碰,但外围这些,她仗着亲传弟子的身份和往日细心观察,或许能找到一丝可乘之机。
她一定要看看,师尊究竟在殿内藏了什么人!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反常!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眼睛贴近那丝被她灵力暂时弱化的门缝,屏息向内望去——
殿内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只有寒玉床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盘坐轮廓,似乎正在入定。
仿佛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女童。
就在白呦呦心中疑窦更深,怀疑自己是否找错方向,或者消息有误之时,一道冰冷彻骨、不含丝毫情绪、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凝成的惊雷,骤然在她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白呦呦,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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