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剧的开机和拍摄比顾一诚预想的流程居然快很多,一点拖沓也没有。
不过由于这个是属于公司额外他自己签的剧本,所以公司那边也没有给他做任何宣发,顾一诚只是简单安抚了下粉丝,说自己有在工作了。
只是这次让人疑惑的是,顾一诚的行程居然一点都没有被透露出来。粉丝们几乎“掘地三次”也没有找到顾一诚所在的是什么剧组和拍摄地。
粉丝们只知道,顾一诚消失了快一年。
在他们以为顾一诚要“退圈”的时候。
在暑期的黄金档一匹由顾一诚主演,还有几个根本没听过名字的演员,带着一部现代刑侦悬疑题材剧《破冰》无宣发无预告直接登陆网剧平台。
在毫无预热的情况下,第四集就热度破千万,成为一匹真正的黑马。全剧一举拿下金秀奖最佳男主角,最佳编辑,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奖,包揽全国已经世界级大小不下二十项奖项。
《破冰》由小说改编,许念在她编导专业毕业这年,交上了她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在顾一诚26岁这年,他终于走到了自己想站的那个位置,终于自己也有能配得上许念的一点优势。
……
“哥?准备好了吗?咱们的采访要开始了。”
门外的敲门声,回忆被打断,顾一诚的思绪也顺着风飘回到现在。
他掀起眼皮,窗外他的代言依然还在滚动不停,地平线上的夕阳金光渐渐消失,留下一片蓝调的天空。
六年,好长,又好短。长到自己已经记不清走过来这条路受过的苦和累,短到陪许念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嘴角挂起笑,眼神变得柔软,直起身,往门口走去:“可以。”
采访结束,顾一诚让新助理小Q把车开到机场,当场给他放了个一个月长假。
他在机场贵宾候机厅打开手机,微信滴滴响个不停。
顾一诚口罩下的嘴翘起,又瘪下去。
怎么全是廖光发的信息。
廖光【顾一诚,这个芬兰太难吃了,给我带两瓶烧椒酱过来。】
廖光【顾一诚,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都变成要你家那位大小姐和她的好闺蜜的全职跟班了!】
廖光【跟你说不清了,你自己看吧】
廖光附上一张图片。
图中许念弯着腰,身子往后弓似乎在找最佳机位给正在凹造型的黎灿灿拍照。
顾一诚眉眼弯了弯,他的念念真可爱。
顾一诚【马上上飞机,你以为我不想来当我家大小姐的跟班吗?】
顾一诚【让你准备好的事,你安排好了吧?】
廖光【那必须的,小看你兄弟我】
顾一诚把廖光聊天记录滑走,真想给把自己抛之脑后的无情女朋友发信息。
他手指摩挲着放在胸前口袋的盒子,还是没有给许念发信息。
七月的芬兰把白昼拉得漫长,太阳像一枚金橘,悬在头顶上迟迟不肯落下。
赫尔辛基公园湖畔的白桦树抖落细碎的光斑,风裹着蒲公英掠过草地,几缕落到了在拍照的许念发丝上。
黎灿灿右手举相机,左手指挥许念调整拍照姿势,许念穿着白毛衣灰裙子靠在白桦树下摆造型,这光影这景色,绝了啊。
黎灿灿满意地点点头。
她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取景框里忽然出现个男人。
她蹙眉,现在光线最好看,这人干嘛呢?不对,怎么有点眼熟这个人?
黎灿灿用力眨了眨眼,这不是?顾一诚?
她扯起个笑,呵,小情侣。举起相机的手还是没放下,也没出声提醒许念。
至于为什么。
顾一诚那张帅得要命的脸扭曲的有点搞笑,竖起手指比在嘴上,疯狂给她做“嘘”的手势,她可没有闲心破坏别人的惊喜。
坐在一旁草地石头上的廖光就没有这个眼力见,他看见顾一诚悄悄摸摸靠近许念,手一挥想喊顾一诚。
当然,在手还没挥出去之前,就被黎灿灿用眼神瞪了回去,她脸上挂着笑,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把嘴闭上。”
人高马大的廖光只能讪讪收回手,眼巴巴望着顾一诚。
兄弟,兄弟,你终于来了。廖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左右的大挎包,说真的,要不是他大老爷们,他都要哭出来了。
许念丝毫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在靠近,还环抱着树等黎灿灿喊咔。
身体忽然悬空,她惊呼出声,是熟悉的味道,手往外推的动作停下来。两人视线交汇,许念只看到自己的脸被清晰的印在顾一诚瞳仁里。
“念念,我好想你。”顾一诚紧紧抱起许念,在她耳边喃喃。
下一秒又对着她耳边吹了口气,逗得许念哈哈直笑。
“很痒很痒诶,我也很想你啊。”她反手搂紧顾一诚的脖子,在他怀里咯咯笑。
顾一诚却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报复般接着对她耳朵吹气,语气里有点委屈:“骗人,你都不给我发信息。”
“诶呀,我跟灿灿拍照忘记了嘛,我们不是每天打了视频吗?”
“不够。”
“两位,抱够了吗?按照两位大小姐的指示,现在到了要去Ravintola Palace餐厅用餐了。”廖光拍拍屁股,拎起大包小包,关掉响起的闹钟。
顾一诚笑笑把许念放下又拉起她的手,好不容易见到面了,每一秒都要跟许念贴贴。
廖光看向顾一诚,他终于懂别人为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他现在也泪汪汪啊,因为顾一诚把他身上许念的包背走了。
廖光感觉肩膀瞬间轻了一半,他凑到顾一诚旁边小声建议:“不能帮我把你家大小姐的朋友另一位大小姐的包一起背走吗?”
顾一诚把许念的包背好,欠欠回了一句:“不能,我只背我女朋友的包。”
廖光白眼,好一个顾一诚,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这个餐厅,好难订,我可是花了不少顾一诚的“钞能力”人家才接待上我们的,而且这个餐厅后面还很漂亮呢。”廖光坐在六座的迈巴赫后座嘀咕。
顾一诚笑着呵呵往包里掏从国内带的小零食,递给许念和黎灿灿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这个,这个都是念念喜欢吃的,还有这个软糖口味,念念说你也喜欢,我都带了,先垫垫肚子。”
在座位暗处,他轻踹了廖光一眼,然后眯起眼笑,趁着俩美女吃糖的间隙用口型说道:“别给我说漏嘴了。”
廖光识趣地把手捂住嘴。
黎灿灿正巧回头准备给廖光吃软糖,看见他这样子,疑惑开口:“你干嘛?”
顾一诚赶在廖光开口之前回答:“哦。他没事,他晕车,有点想吐,不用管他。”
黎灿灿哦了声,转过头,嘴里小声嘀咕:“还晕车?前两周也没看他晕车啊?”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餐厅的外观是个很精致的小木屋形状,看不出来什么特别,顾一诚牵着许念的手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推开木门,餐厅除了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一桌客人都没有。天花板上没有浮夸的水晶吊灯,墙面上挂着几幅低饱和度的芬兰湖泊油画,笔触清淡却恰好中和了木质的厚重。
“诶?明明是饭点,怎么就我们这一桌,不是说餐厅很难订吗?”许念跟顾一诚随着服务生的指引落坐。
黎灿灿不以为然:“廖光不是说难订嘛,可能别人都没订上。”
顾一诚心里暗暗给黎灿灿点赞,都不用自己解释了。
她们四人落座的巨大落地窗正对着赫尔辛基老城的屋顶,傍晚时分,夕阳会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桌角投下长长的光影。
这顿饭吃的额外长,从七点吃到了九点半,许念吃着顾一诚切好的牛排,心里疑惑:这餐厅的牛排是现杀的牛吗?这出餐速度也太慢了。
桌上的红酒都被黎灿灿喝得快见底了,她不经意往窗外瞟,完全黑透的天空上飘着悠然丝丝绿光。
极光?是极光吗?她高兴地去拽坐在身边的顾一诚,“顾一诚,你看是极光。”
“很漂亮啊。”顾一诚转头看了眼窗外,手腕上的手表来到九点二八分,他有点紧张地往向后厨的方向,还有两分钟。
许念又去叫喝的脸红红的黎灿灿,她没搭理许念,廖光把黎灿灿盖在身上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她好像醉了。”
许念完全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牵起顾一诚就往大门外走。
“我们出去看下极光,马上回来啊。廖光,麻烦你照看下灿灿哦。”
顾一诚只能给廖光使眼色,他在甜点大师ko哪里学的技术,今天早上到餐厅亲手做的惊喜蛋糕还没上呢,没办法了。任由许念拉着自己往外走。
刚走到大门,门口的服务员对许念礼貌开口问道:“亲爱的小姐,是要出去看极光吗?我们餐厅二楼的露台是最佳的观看极光位置,我可以带两位上去。”
“那太感谢了,麻烦你带路了。”许念听到这个自然是乐意,从包里掏出三张欧元大钞递给服务生当小费。
顾一诚只能由着许念拉着自己往露台走,这么快就被许念主动快进到这个环节,手心有点出汗。
入夜的芬兰气温也是骤降,风一吹,许念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柔软厚实的羊毛围巾如同大摊子一般盖到她身上。
顾一诚搂着她,用围巾把她紧紧圈到自己怀里,“你呀,急急忙忙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许念握住他的手,“那不是有你吗,顾一诚,你快看,天上的极光好美啊。”
头顶上漂浮着的碧绿色丝带,粉的,橙的,天上像铺开了一张张会动的彩布,在天空中徐徐展开,柔和,炽烈。
顾一诚悄悄后退,许念还没反应过来,她转身只看见顾一诚从胸前口袋掏出戒指盒,缓缓蹲下,温柔而又坚定对着许念的背影,单膝跪地,手打开戒指盒时忍不住地颤抖,郑重开口问道:“念念,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念瞪大眼睛,捂住嘴巴,眼泪只好从眼尾偷跑出来,她伸出手,答道:“我愿意。”
顾一诚把十克拉的钻戒套进许念的手指的时候,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在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臂以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
他抱起许念在极光下转圈,在极光下内心起誓,他要把自己所有的,全部的都要给许念,他的爱,他的时间,他的钱。
他闭上眼,恍惚间好像又看见那个七年前的自己。
22岁夏天他以为藏的很好的心思,在被许念吻住的瞬间,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砰砰乱跳,随即心里的防线轻而易举被攻破。
当时在想什么呢,想,一定要跟许念在一起,一定要配得上她。
从夏天再到夏天,夏天会结束,他对许念的爱是永远。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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