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岳人中心向
无cp,全员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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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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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山特训的日子漫长且枯燥,不配备电子设备,也没有山下正经训练营的娱乐场所,手机一没电就基本断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除了能保障安全之外跟荒野求生简直没什么区别了。
向日不喜欢戴表,又不像那两个打数据网球的同级生一样会算今天是几月几号,这种跟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日子没过几天他就已经想不起来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了。
以这么个状态又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彻底把日期这个概念抛之脑后,作为革命军回到训练营也再没改掉这个习惯,搞得每天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日何时,被宍户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本人倒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完全没将其放在心上。
——这也是很正常的吧!就算回到训练营之后的日子也多少沾点千篇一律的感觉,反正也没什么变化,记不记时间也无所谓吧。
毕竟不管怎样都是平常的一天啊。
清早被闹钟叫醒,向日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关掉叮铃作响的闹钟,环视一圈,发现同宿舍的另外两个人都已经起了。
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下床换了身衣服便钻进卫生间洗漱,刷牙刷到一半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倒退出去,望着某个被子乱七八糟明显没叠的床位,咬着牙刷,不可置信又有些含糊地“哈?”了一声。
‘慈郎那家伙怎么起这么早?’他震撼地想,‘丸井找他一起吃早饭?’
倒也不是没可能……以慈郎对丸井的痴迷程度没准还真能干出克服睡意起个大早的事情。
不过没把他吵醒倒是有点奇怪……睡眠质量变好了?
他心里泛着嘀咕,站在原地兀自感受了一会儿,感觉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不会是因为在后山睡山洞把承受阈值拉高了,搞得现在睡个宿舍都比去后山之前要更能接受一点吧?那未免也太地狱了。
心情微妙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向日倒也没多在意这回事,他又打了个哈欠,踩着拖鞋回卫生间漱了个口,草草洗了把脸之后总算清醒了点。
今天没有比赛,训练任务有什么来着,体能、力量、拉练……哇呜,不知道能不能早点做完,今天晚上食堂提供的法式炸物味道很不错,他可不想错过。
他一边穿鞋一边单手翻着手机上之前拍下的训练表,在心里估算着全部完成大致所需要的时间。
平常往后加练的那一个半小时放到上午,中饭晚点吃,午休再少半小时……喔,感觉时间甚至够他洗完澡吹完头发之后准点吃饭。
就这么办吧。
他爽快地做好了决定,将手机放进兜里,拉开门,准备先去食堂挑挑看早饭吃什么。
“哇啊——!”
眼前闪过一道橙棕色的影子,伴随着一声惊呼直直朝他扑来,向日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反应很快地即使及时停住身体,下意识往后窜了一大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莫名有点熟悉的影子结结实实摔到地上。
还是脸朝下。
向日颇有点感同身受地龇了龇牙,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感到一阵幻痛。
——看着就疼。他这么想着。
“好痛——!岳人你怎么不扶我啊!!”不知道为什么鬼鬼祟祟贴在门上的卷毛幼驯染坚强地从地上抬起一个脑袋,很不讲理地先发制人控诉。
向日只觉得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谁知道你在后面啊!我以为什么东西闯进来了呢。”
他一边吐槽一边上前,伸手将仿佛被黏在地上的慈郎拽起来,蹙起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确定这家伙没真把自己摔出什么毛病后才松手,颇为不解地问:“你在门口干什么呢?”
卷毛动作一顿,他卡了两秒,随即明显心虚地撇开视线,就差掩饰般地吹个口哨,看得向日又好气又好笑。
慈郎极其明显地清了清嗓,莫名其妙开始转移话题,“岳人——我们一块去吃早饭吧,今天有草莓蛋糕、柠檬塔、巧克力派、苹果派还有香草慕斯!”
他掰着手指数着甜品种类,自己越说越兴奋,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没了最开始那股子转移话题的心虚劲,兴冲冲地拽着向日的胳膊就往外拖。
“喂喂。”向日被拽得一个踉跄,颇为无语地被拖着走,整个人被慈郎拽出一个有点扭曲的姿势,走得极别扭。
他忍了两秒没忍住,踉跄两步后便开始挣扎,没好气地说:“陪你去就陪你去嘛,干嘛直接拽人啊。”
慈郎心情极好,依言松开手让他能恢复自己正常的走路方式,难得不是平日那困到仿佛熬了几个大夜的样子,看起来意外精神。
向日不禁诧异,盯着幼驯染看了两秒,又狐疑地往四周探头探脑地看了看。
说真的,丸井真的不在这里吗?
慈郎除了看到丸井和有意思的对手之外什么时候这么精神过,就是甜品放到面前也很大概率会吃着吃着开始犯困然后睡着,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走得蹦蹦跳跳、柔软的短发都随他动作一晃一晃的幼驯染,不禁怀疑且微妙不爽地双手抱胸质问,“慈郎,你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很不礼貌诶岳人。”慈郎早就习惯了向日的说话方式,嘟嘟囔囔嘀咕了句向日没听清楚的话,随即凑到向日旁边,神秘兮兮地朝他摆了摆手。
向日有被吸引到,他纠结两秒,虽然不懂自己问的那一句“有没有被夺舍”能让慈郎想到什么得这么遮遮掩掩才能说的话,但还是没按耐住好奇心,朝他走了两步,偏头侧耳去听。
慈郎给足了他仪式感,用手掌遮住嘴巴,小小声说:“听说食堂今天有幸运大奖!每个人都有一次抽奖机会!”
向日点头,继续听,“……”
半晌没听到下文,他疑惑地转过头,和慈郎对视。
幼驯染无辜地眨了眨圆润的棕色眼睛。
他不敢置信,“没了?”
慈郎理所当然点头,“对啊。”
慈郎意识到什么,不禁迷惑地看了向日一眼,质疑:“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你是岳人吗?”
向日莫名有种被倒打一耙的冤枉感——不,这并不是感觉,这是真实存在的。
他登时不爽起来,隐隐还有点气急败坏,“明明这话应该我来问吧!到底是怎么从我问你有没有被夺舍转移话题到食堂可以抽奖的!”
慈郎长长地“欸——”了一声,试图用抽象的语言来给向日形容,“就是先这样再这样,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啊。”
“据说奖品是最好吃的蛋糕!”他兴奋起来,并且再次试图拽着向日往前走。
向日顿了顿,察觉到什么不对。
他问:“你刚从食堂回来?”
慈郎无知无觉点头,“对呀。”
他继续问:“吃完饭了吗?”
慈郎继续无知无觉,“差不多,还可以再吃下几块蛋糕。”
向日最后试探地问:“你抽奖没抽中?”
慈郎诧异回头,“你怎么知道?”
向日深吸一口气,阴测测道:“你刚刚贴在门口不会是为了叫我去给你抽奖吧?”
慈郎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向日:“……”
向日冷静地放狠话,“我不管抽没抽到都不会把蛋糕给你。”
“不要啦——就一口嘛,一口!”慈郎大惊,试图讨价还价。
“才不要!”向日控诉,“你跟丸井去吃早饭都没叫我!回来也只是因为想吃奖品蛋糕但没抽到!”
慈郎反驳的话一卡,停顿两秒,才有点底气不足地道:“今天是意外……我本来是打算叫你的。”
向日刨根究底,“那为什么没叫?”
“因为你昨天晚上加练到很晚啊。”慈郎嘟嘟囔囔的,“干嘛这么辛苦嘛,加练十一点才回来,都把我吵醒了。”
向日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根本没发出多少声音,而且你睡眠质量这么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后知后觉地问:“你昨天没睡?”
“不可能啊,你平常不是**点就睡了?”他又凭着对幼驯染的了解立刻反应过来,否定自己的猜测。
慈郎撇撇嘴:“昨天是例外啦,我——”
“他昨天的确正常时间点就睡了。”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向日下意识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正在戴鸭舌帽的另一个幼驯染。
宍户正将帽子颇为不羁地反扣在头上,刚想说什么便注意到向日的视线,他即刻抬眼递了个眼刀过去,哂道:“不是你说的十点就回去?结果我十点半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最后硬是把慈郎叫起来了。”
慈郎默默补充,“准确来说是先把丸井君吵醒了,不过丸井君不知道我的密码,就把我叫起来了。”
宍户凶神恶煞地抱臂看着向日,看着似乎是想嘲点什么、又或者是指责点什么,但盯了半晌,最后还是只无可奈何般撇开视线,切了声,不痛不痒地道了句真逊。
向日自知理亏便,没吭声,他的幼驯染兼加练搭子便又瞪了他一眼。
慈郎像没意识到气氛的凝滞,慢慢悠悠伸手搭上他肩膀,语气是实打实的担忧,“岳人,睡眠不足的话容易长不高哦,你待会要不要再喝一杯牛奶看看能不能弥补一下。”
向日和宍户同时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向日张了张嘴,兀自纠结了一会,才有点别扭地移开视线,嘀嘀咕咕的,“我下次会按时回去的啦,昨天忘带手机过去了不好看时间,我的位置又不对着时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多了。”
宍户哼了声,毫不留情开口,“你也别过度加练了,没记错的话你平时训练结束后还会自己加练一个半小时吧,这样的话晚上就别去健身房了啊。”
“下午和晚上又不是加练同一种,”向日反驳,“只有晚上一直是力量,下午就不会有力量训练了。”
宍户侧头,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勉强自己便收回目光,语气生硬,透着股很别扭的关心意味,“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哦。”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踏入食堂,向日下意识环视了一圈,一眼看过去竟没几个眼熟的人。
“迹部侑士他们都不在啊,”他四处看看,咦了声,纠正,“冰帝的好像都不在,我们来太晚了?”
身边的人似乎一起莫名其妙地身体僵了一下,向日疑惑地两边看了看,脑袋上冒了个问号,“你们怎么了?”
两个幼驯染对视一眼,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把他隔绝在外的加密通话,下一秒齐齐摇头,“没什么。”
向日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质疑,慈郎就不知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伸手再次拽住他的手臂,声音都高涨很多,“岳人!就在那边抽奖!快快,我们快去!”
向日再次被拽了一个踉跄,“阿亮也没抽吧!!你倒是去拽他啊!”
慈郎充耳不闻,一路生拉硬拽地将人带到食堂某一个被三三两两的人围起来的窗口。
向日一路腹议着被拖过去,远远的,吵吵闹闹的声音自窗口的方向传来,向日侧耳仔细听了听,感觉这声音意外的耳熟。
“哈哈!毒蛇你不也没抽到,一点都不好运嘛。”
“嘶…啰嗦死了。”
“哎呀,小不点你也没抽到嘛,大石也是Nya~”
“菊丸学长不也没有抽到。而且真的有人能抽到吗,每个人都快抽了一遍吧。”
“就是啊,连我都没有抽到,真是不lucky的一天呢。”
“……千石学长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让让啦让让!”慈郎拔高了音量,试图挤开人群钻进去,“还有人没抽呢!”
“向日和宍户都还没抽啊,”菊丸兴致勃勃地过来,凑热闹般想看看又一个人的抽奖结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催促,“快点啦快点啦,我们可是很好奇最后的结果的。”
向日对抽奖这事不大所谓,毕竟他的运气虽然说不上差,但好是绝对谈不上的,从小到大连“再来一根”都没怎么抽到过,便对自己中奖这事不大抱希望,反应平平,只在看到凑来的菊丸时有些嫌弃地撇撇嘴,“离我远点啦。才不想和你凑这么近。”
菊丸丝毫不在意他这轻飘飘的不带什么负面情绪的驱逐,跟慈郎一唱一和地跟负责抽奖事宜的厨师道:“厨师先生!这边还有两个没有抽过的人哦!”
厨师先生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叔叔,四五十岁样子,闻言笑了笑,看着有些慈祥。
他看了看面前闹成一团的国中生,目光在红发妹妹头的向日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移开,将一个登记板递了过来。
“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签字,一个人只能抽一个哦。”
他和蔼地笑笑,等向日和宍户逐一签好名字,便将登记板拿回来,弯腰从台子下拿了一个通体被红丝绒步包裹、连洞口都被严严实实蒙起来完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的箱子放到台面上。
恰好站地理台面跟近的宍户便率先上前一步,从箱子里掏了掏,摸出来一个纯白色的乒乓球。
他举着乒乓球上下左右都看了看,向厨师发问,“这是没抽到的意思?”
厨师点点头,一边伸手将箱子拿回来往台子下放,一边解释,“中奖的乒乓球是黄色的,上面写了具体的奖品,没中奖的乒乓球则是白色的。”
向日伸手准备上前抽奖的动作停在半空:“?”
他大惊,“我还没抽呢!!等一下啊!”
“哦哦不好意思。”已经将箱子放下去的厨师一愣,连忙又将直起一半的身子压下去,将箱子重新拿了上来,歉意道,“我以为都抽完了呢。你现在抽吧。”
向日吐槽,“所以干嘛非得把箱子拿下去啊,一直放在上面不是更方便一点。”
一边说着,他一边上前,将手伸进箱子里,不自觉认真地盯着箱子外表看了看,又转了转手,仿佛能隔着一层箱子看出哪个是黄色的乒乓球、又或者从一堆乒乓球里摸出最特别的一个。
他当然分辨不出来,最终便直接往下掏了掏,随便拿了一个最底下的乒乓球,将其从箱子里摸出来。
视网膜中划过一抹明亮的橙黄色,他动作一顿,有点懵地看着手里黄色的乒乓球,半晌冒出来一个有点茫然的语气词,“啊?”
“诶、诶??”他有点恍惚、又有点震惊,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抽到了?”
慈郎已经在旁边欢呼了,“岳人你抽到了!!最好吃的蛋糕!!好耶!!!”
周围一片哗然。
“原来真的有奖品吗?”
“反正现在没了,好幸运啊。”
“向日学长你运气这么好吗?!”
“这里面没记错应该还有七八十个球吧,竟然抽到了唯一一个大奖,我的天哪。”
“真好运啊岳人。”
"向日也太幸运了吧,奖品是什么Nya。”
向日被提醒,下意识翻转手里的乒乓球,一字一句念出来,“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券一张、零食大礼包一份、运动套装一份……竟然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他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我语气有这么好吗……?”向日开始自我怀疑。
慈郎没听到自己想要的蛋糕不禁茫然了两秒,随即凑过来,扒着向日的肩膀凑过去看,有些惊疑,“竟然没有蛋糕吗?!”
宍户吐槽他,“你到底从哪听来的奖品是最好吃的蛋糕啊,最好吃的蛋糕什么的明显主观性很大吧。”
“而且这是岳人的奖品吧!”他不客气地一把将慈郎扯回来。
向日已经在厨师先生的指引下开始兑奖填宿舍号了(话说为什么搞得像彩票兑奖一样啊喂),闻言认可地点头,“就是啊!”
旁边聚集着的国中生们已经团团将他围起来了,探头探脑地试图看清完整的奖品清单,吵吵嚷嚷的,他的声音几乎被彻底淹没了。
奖品很大一部分是吃的,零食礼包餐券代金券什么的占多,少数是运动套装一类的日常用品,林林总总有七八个,不算贵重,爸妈应酬完能带回来一打,但毕竟是抽奖抽来的,意义可谓是大不一样。
他不自觉弯唇笑起来,摸出手机对着中奖乒乓球和兑奖表拍了张照,迅速炫耀地发了ins后再发给了认识的大部分人。
家人朋友队友,总之熟悉点的一个没放过。
宍户看着自己收到叮叮当当一大堆消息的手机颇为无语,“我说岳人,你至于吗?”
作为向日的幼驯染,再加上两个人同为网球部正选,他很荣幸地跟向日的社交圈子起码重合了六七成,大群小群私聊,加起来直接弹了七八条消息通知出来。
向日“切”了声,一边双指飞出残影地噼里啪啦打字,一边言之凿凿地反驳宍户的话,“我可是难得这么幸运,不记录一下怎么能行,万一之后忘掉以为我从来没有幸运过怎么办。”
他可不想之后的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衰神。
“哪会忘掉自己运气很好的日子啊。”宍户嘀咕了句,向日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便百忙之中抽空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
宍户假装没接收到他的视线,催促道:“快点吧,还吃不吃饭了。”
向日“哦”了声,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拐了个弯跟到他旁边,想了想,嘀咕了一句,“想喝味噌汤了。”
宍户瞥他一眼,扫了一圈,回道:“有。还想吃什么?”
向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狐疑地看向不知道为什么意外好说话的幼驯染,试探地继续点菜,“蛋黄酱面包和海苔饭团。”
他顿了顿,最后道:“还想吃新上的香草蛋糕。”
“知道了。”宍户点点头,便真的转身准备去拿菜品了,临走前还叮嘱了句,叫向日自己先去找位置坐。
向日堪称惊骇地看着宍户离开的背影,震撼地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兀自回忆两秒,还是没忍住,颇为不解地转头,压着嗓音,语气疑惑地问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慈郎,“亮他今天怎么怎么好说话?他竟然真的去帮我拿早饭了!”
慈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两盘蛋糕回来了,正满足地往嘴里塞,闻言眨了眨眼,有些含糊地回他,“阿亮不一直这样吗?岳人你也是啊。”
向日卡了两秒。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他还是感觉违和,“很奇怪啊,他之前什么时间完全没有意见地听我使唤过,这不对吧。”
慈郎吐槽他,“你也知道是在使唤阿亮啊岳人。”
向日心虚了一瞬,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最开始只是提了一句想喝味噌汤了,是阿亮突然就帮我拿了。”
这很奇怪。他想。
宍户的确会照顾人,心理生理学习运动,不管什么方面,对相熟的人他一向不吝啬自己的帮助,但这其中绝不包含帮他一个有手有脚十分健康的人拿饭,更何况现在食堂人很少,根本不会出现需要一个人占座一个人拿饭的情况。
阿亮被夺舍了?
他大惊地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你们今天都奇奇怪怪的。”向日凝重地总结,“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变形人入侵地球取代了真正的慈郎和阿亮,现在的目的是不让我发现异常并伺机夺走我的身体。”
“但我已经发现了,你们快从实招来。”他用筷子隔空点点对面的宍户,又转向旁边的慈郎。
宍户听到一半就露出了“早知道不听他说话了”的表情,满脸写着无语,冷酷无情地起身准备收走向日的餐盘,“既然怀疑就不要吃我拿的饭了,自己去拿。”
“不要被揭穿了就恼羞成怒。”向日严词拒绝他的行为,并牢牢护住自己的餐盘,同时试图寻求沉迷甜品无法自拔的幼驯染的帮助,“慈郎你倒是阻止阿亮啊!”
慈郎慢吞吞地啃着蛋糕,并不参与战争,假装没有听见向日的话。
“喂!”
总之最后这个话题也没个准确的回答,向日最开始倒没什么所谓,他就是随口跟朋友开个玩笑,虽然的确有些微的试探意思,但要说刨根问底的话那也不至于。
但在三番五次察觉到不对劲之后那个问题的回答就显得没那么无所谓了。
彼时这一天刚刚过半,他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了会之后就准时回了训练场,一边按着计划完成训练,脑子里又一边不自觉地回想起一整个上午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怪事。
从最开始慈郎吃完早饭还回来拉他出去抽奖开始,到之后宍户莫名其妙帮他拿饭,再到训练途中总会莫名其妙看他一会儿然后再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两下就各自散开其他学校的选手,他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几个高中生。
虽然他们的确有刻意回避之类的,向日最开始也的确没发现,但次数多了之后再察觉不到就不可能了。
他实在想不通,也实在忍无可忍,最终臭着一张脸随便叫住了一个人,语气不大好地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看我一会儿之后又去讨论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说的?”
被他叫住的倒霉蛋脸上神态复杂,他看起来欲言又止,向日耐着性子等了他一会儿,就见他似乎刚想说什么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闭嘴了。
他不解,蹙眉顺着倒霉蛋刚刚的视线落点看过去,似乎是被这里发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宍户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他疑惑地问:“岳人,发生什么了?”
凭幼驯染的信任基础,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向日只会觉得看到宍户从倒霉蛋看到的方向走过来这件事是个巧合,并不会放在心上,但今天迄今为止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今天一切的怪事是不是跟自己的幼驯染有关……不过这听起来未免太严重,亮没必要干这种事情吧。
他在心中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毕竟亮的确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啊,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让其他那么多人都干出这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像联合其他人瞒着他什么事一样,怎么可能嘛。
亮怎么可能把一件事情告诉其他所有人都不告诉他,这绝对不可能!
对幼驯染的信任占据上风,心中的天平瞬间倒戈,他伸手指指面前这个倒霉蛋,跟宍户抱怨:“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看我一下然后一块讨论什么,我问他又不说是因为什么,就是很奇怪啊,亮你不觉得吗?”
幼驯染顺着他的视线看了那位倒霉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向日的错觉,他总觉得宍户似乎有些不爽而恨铁不成钢地轻啧了声,才转头附和他的话,“是很怪。”
但他明显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浑身上下透着股快点解决回去训练的迫切,“打算怎么解决?快点吧,你不是说晚饭要早点去吃喜欢的炸物吗?再拖下去会晚点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臂看着向日又瞪了眼那个人,语气微妙地说:“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你的粉丝?”
“?”
向日为宍户的思维模式感到荒谬,他甚至不在意这个好不容易逮到的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看他了,转头发表质疑,“哪有这样的粉丝啊?!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宍户视线飘了飘,“当然有听啊。”
“你跟没听完全没有区别啊。”向日吐槽他。
嘀咕着念了两句,他随即回身看回去,抱臂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倒比刚才缓和了一些,“总之,不要再看我了。”
“我很困扰的啊,大家突然都变得奇奇怪怪。”他语气苦恼地摸了摸后颈,又想起这茬,没忍住转头看了眼宍户,嘀咕起来,“说起来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很奇怪,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下意识就这个话题想了想。
思绪还没向外延伸,宍户的手便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好了岳人,快训练吧。”他语气有些微妙的不自然,“你不是训练结束之后还要去洗澡吗,别浪费时间了吧。”
刚刚的思绪一下被打断,向日卡了两秒,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题,但最后还是没回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没听清宍户说的话,下意识反问,“什么?”
宍户已经行动力超强地把他拖走了,“没什么。快点训练,等会去吃饭。”
“哈?”
他再度被拽的一个踉跄,不满地高高扬起眉,拖长声音明明白白地向幼驯染传达自己的不爽,同时又因为姿势别扭而叫嚷起来。
“我都说了不要拖着我走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被带着向前,片刻后不经意间回过头,用余光向后看了一眼。
那个被抓到的倒没高中生正抱臂看着他们走远,脸色无语中些微透着点无奈,还有一些莫名的、复杂的、向日读不懂的情绪混杂其中。
他见向日回头也只些微收敛了一下外露的情绪,挑高一边眉毛,缓慢却清晰的地朝他比了一个口型。
お…め…で…と…う……おめでとう、恭喜?
…哈?恭喜什么?今天有什么好恭喜的吗?
他艰难辨认出来,又对自己解读出的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看错了?不可能吧?他姑且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点自信的。
反应过来,他当即回头看过去,想回去问,又发现他被宍户拽着一时挣脱不了,距离也已拉远,那位高中生已经离开去进行自己的训练,最终只能遗憾地放弃。
“他到底在恭喜什么啊?好奇怪!刚刚就应该回去问的。”
训练结束后洗完澡,向日换了身队服,柔软顺滑的短发湿漉漉的,发尾往下趟着水,滴在肩头的那一块布料上,洇出大片灰色而湿润的痕迹,他不大在意,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着头发,忆起之前的想法,不由有些懊恼地道。
宍户正在他旁边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巨大的风声将向日的声音淹没,宍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提高声音,扯着嗓子问他,“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说——”向日无语,但还是依言提高了声音,朝他喊,“你刚才就不应该拽着我走!不然我就想得起来去问了!”
宍户这回听清了,但他没听清上一句,便也没明白前因后果,只发现自己被指责后不满地出声,“跟问不问有什么关系啊!明明是你自己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吧,真逊。”
向日“切”了声,接过他吹好头发随手递过来的吹风机,继续指责,“说到底就是因为亮你吧!本来我才不会这么快就走啊!我甚至都没有听到他跟我道歉诶!”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宍户即刻反驳的准备,都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组织语言继续跟他拌嘴,结果等了两秒却没有听到宍户的声音,不禁诧异地转头。
他的幼驯染正一脸微妙地沉默着,触及他的视线微微顿了顿,随即移开,只下意识条件反射地扯扯嘴角,跟他的其他表情一起组合成一个带着点微妙情绪的神情来。
向日卡了卡。
“……你真有事情瞒着我?” 他狐疑地问。
见宍户明显心虚地沉默,向日迅速想起今早慈郎的异常,不禁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不会慈郎也是吧?你们所有人瞒我一个??”
宍户沉默。
他盯了向日一会儿,张了张嘴,又闭上,再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转移话题。
宍户开口催促:“没有。你快点吹头发,我们等会去吃饭。”
向日吐槽,“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好烂。到底是谁逊啊,亮。”
宍户按着他的头让他转回去,“该知道的你早晚会知道的!少废话!快点吹!”
"你是干脆自暴自弃懒得再装了吗?!”
向日被气得就差跳起来,他气冲冲瞪了宍户好几眼,但最终还是憋着气,拇指推开吹风机的开关,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响起。
就再过几天!要是还都遮遮掩掩地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话他就一定要追根究底!!
他一边吹头发,一边恶狠狠地想。
——亮都明摆着不想现在告诉他了,他当然不会再问,幼驯染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但要是过几天都这么奇奇怪怪的话他就不会当做没看见了!!他刚刚说的可是实话,真的很困扰。要不是看在最不对劲的都是关系很好的幼驯染的话他早就生气了。
话说亮今天难得跑来跟自己一块训练,还有慈郎也是,平时除了碰巧遇上根本不会凑在一起……不会就是看在他对幼驯染的容忍度相较于其他人更高一点吧?不会吧?!
想到这里,向日仿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狐疑地转头看了眼宍户。
他的幼驯染正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微微皱眉看着手机,手指规律地无声轻敲手机外壳,看起来有点苦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怎么又是这副神情,今天都看了好多遍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思绪中原本饱含着的谴责意味淡了点,他看了宍户两秒,顿了会儿,才有些气闷地收回视线。
——这个状态也很不对,要是再持续下去没准会干扰到训练。真是的,后天,不、还是明天吧,明天要是还这幅样子他就要开口问了。
朋友总愁眉苦脸什么的,多少还是有点让人担心。
一边吹头发,他一边分神地发散思绪。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吹得差不多了,他关掉吹风机,起身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定没出什么问题之后转头叫了宍户一声一身不吭,“我吹好了,走吧。”
他“嗯”了声,关掉手机起身,等向日将吹风机拔掉插头、将线和吹风机本体绕在一起一块带走,才跟他一起并肩向外走。
发尾还隐约有点潮,等会走一段应该差不多就干了。向日拨了拨头发,转头跟宍户有感而发,“你剪头发之后倒是方便很多,都不用怎么养护。”
宍户是寸头,这个发型的确没什么养护的必要,总归就那个样,还浪费护发用品。
他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啧了一声,问:“这一茬能过去了吗?都多久了?”
向日哼了声,没回话。
结伴将吹风机和换下来的衣服毛巾放回宿舍,他们并排往食堂走。
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视线四处游移,落在周围零零散散往回走的高中生身上,半晌突然一顿,向日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今天怎么都没看见迹部他们?”
虽然所属球场不同见面次数的确少,但迹部这么高调的存在,一天下来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这事还挺奇怪的。
平时就算没见到也能远远听到其他球场传来的打call声的,结果今天什么都没有。
好怪。
放平时他到也不在意,但今天的怪事一桩接一件,他下意识往宍户隐瞒他的事情上联想,不禁转头看了眼宍户。
宍户接受到他的视线疑惑地看回来,“?”
向日决定先发制人,“我今天一天没见到迹部他们不会是因为你吧,亮?”
“……”宍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你,今天还没结束呢,别这么早下结论。”
“没差没差,也快结束了,不要在乎这么多细节嘛亮。”向日耸耸肩,抬脚踏上食堂门口的台阶,“你也别边走路边发消息了,小心台阶,别给自己绊了。”
宍户这一路上都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偶尔再回两句,向日对此有点无语,但鉴于宍户一直有正常地回他的话也没多计较。
往常一直常开的食堂大门少见地关上了,向日推门前回头看了眼宍户,确定他没在看手机不会上个台阶把自己绊倒,才回过头,推开食堂的大门。
——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愣了愣,下一秒,伴随着“砰砰”几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亮若白昼的光线便充斥了整座食堂。
向日被光线刺地眯了眯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像什么纸片落在身上的触感就从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传来。
色彩鲜艳的彩带摇摇晃晃地从天空中落下来,兜头砸了他一脸,向日条件反射地拿手挥开落在脸上的亮片,随即下意识睁大了眼看过去,视网膜中便倒映出了数个面容熟悉的笑脸。
“——生日快乐!!”
整齐的、带着明朗笑意的声音顺着耳朵窜入大脑,向日还懵在原地没完全反应过来,凑在最前面的慈郎便“啪”地扔掉手里的礼花炮,举着一个金色的、纸质的生日皇冠帽扑到他面前,趁他还愣在原地时眼疾手快放到他头上。
帽子有些大了,加上慈郎为了图快没找好角度,纸质的皇冠刚到他的头上便向下滑了一截,他不得不伸手,勾着生日帽的边缘将他扶正。
“岳人!”幼驯染方才扑得有些过头,此时半个中心压在向日身上,硬是将人压得一个踉跄,本人倒是浑然不觉地笑得很欢,“十五岁生日快乐!!有没有很惊喜!有没有!”
“——你们今天瞒着我的事情就是这个?!”
张了张嘴,向日第一反应是有些茫然地、不可置信地猛回头,看向站在侧后方没进来的宍户,语气还透着恍惚。
宍户闻言挑高了眉,毫不犹豫地反问回去,语气却是笑着的,“不然呢?正好你忙完了没想起来自己生日,谁会在这种时候跟寿星说我们在给你准备惊喜啊?”
他话落,没等到向日回话便再次开口,最大程度地提高了音量,笑着朝他喊。
“十五岁生日快乐——岳人!”
于是,其他的、不管是谁,熟人也好、对手也罢,也都纷纷开口,此起彼伏地带着真挚的祝福朝他喊。
“向日生日快乐!希望明年还能在高中的全国大赛上见到你!”
“岳人生日快乐,明年也要一起搭档打双打啊。”
“向日前辈生日快乐!愿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新的一岁也要努力啊,向日前辈,可别被我下克上了。”
七嘴八舌的祝福中,礼花被再次拉响。
亮片和彩带随着祝福纷纷从天空中落下来,摇摇晃晃着、裹挟着一切美好祝愿,目标明确地落进他下意识摊开的掌心。
“行了,别露出那副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的不华丽的表情。”
部长隐约含着嫌弃的嗓音远远传来,他跟人群离得远,就抱臂站在那里,隔空示意了一下旁边桌子上的蛋糕。
“快点过来,过了时间我可不能保证你的愿望还能灵验。”
迹部扬了扬下巴,唇边也隐约带上两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看着向日被众人簇拥而来,于是伸手亲自为他点起蜡烛。
白炽灯再次被关上,仅存的烛火光芒微弱而昏黄,语气说是照明,倒不如说它像个氛围灯将周围的人都蒙上一层朦胧的暖光。
不大整齐、甚至称得上有些吵闹的生日歌随着摇曳的烛光在耳畔响起来,甚至听得出来有点跑调——这群家伙要唱倒是好好唱啊。
明亮的火光在他瞳眸中闪烁,他这么在心里抱怨,面上却仿佛被感染到了那样,唇角牵起大大的幅度。
他跟着有些跑调的声音一起在心中偷偷念着歌词,于是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那一刻,室内唯一的光亮被吹灭。
烛光还残留在瞳孔中,于是眼前的黑暗也平白添上两分暖意。
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
“岳人你许了什么愿望啊?跟我说说嘛。”慈郎兴冲冲地摸着黑凑到他面前,好奇问道。
向日笑起来,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才不要啦。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只有我能知道。”
“也不一定的嘛。”
“就不告诉你啦,别问了慈郎!生日当天可是寿星最大!”
“诶——?!”
——就是啊,生日当天寿星最大。
——连幸运女神都为他献上祝福了。
-end-
幸运女神迹部深藏功与名
写到岳人读唇形疑惑恭喜什么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了好多话
恭喜什么?
恭喜你更新成功升级到最新版本、恭喜你成功绕着太阳跑了一圈、恭喜你拥有所有朋友漏洞百出的隐瞒后笨拙真诚的盛大的爱。
恭喜小岳达成被所有人爱着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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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有点仓促但真的燃尽了(瘫)零零散散写了两周多吧..终于写完了可喜可贺
(记录一下时间)(2025.8.24凌晨3:24)(这数字挺好是我生日)
希望大家喜欢(弯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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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25生贺]幸运与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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