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临氏最繁华的城区-听春楼。人声鼎沸,十分嘈杂 。
“嗳,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个粗鲁的男人吃着手中的肘子大声道。
“钱虎,别卖关子了,说吧。”众人纷纷附和道,那个名叫钱虎的男人咽下口中的肉才神秘兮兮的说:
“自从灵声许氏倒台之后,那俩姓许嫡系子孙就不见了。”
“这些人尽皆知,说这些干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钱虎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道:“鬼界那头可又翻天了。那俩姓许的小孩改名成郁氏,才100年的时间,他俩就坐稳鬼界诀鬼王的两把交椅了。你说稀奇不稀奇?临氏怎么就放过他们了呢?”
“真的假的?胡说八道的吧!”
钱虎嘿嘿笑了几声,道:
“你们还不信我?人送外号路路通啊!”众人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眼神嘛?你们不听,那我就不讲了!”
众人忙陪笑着道,“听听听,继续说。”
钱虎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舔了舔唇,发出一声满意的感慨,才接着道:“还有啊,那俩小孩可是被临氏拉去学艺了,听说那俩小孩儿啊,常有资质,后面他们才能坐上诀鬼王那两把交椅。”
前虎像是意犹未尽般往后仰了仰头,凑到了临云青旁边,灼热的酒气随着说话发出来的气喷到脸上,“小兄弟,我这说的可是真的,你信不信啊?”
玄青色衣服的临云青勾起唇浅淡的笑了笑,“我信。”
“小兄弟他喝多了,胡言乱语的你也信啊?”众人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说。
钱虎直起腰向那些人骂去,“什么胡说八道啊,我这些可是真实新闻,你们爱信不信!竟然敢质疑路路通?哼!”
众人听闻又是一阵嗤笑。
临云青也笑了,道:“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
走出燕云城,向西步行十余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便豁然开朗。这是临云青在郊外的一座房子——“恨水东亭”
此地依山傍水,青山环绕,从山上而下的一条小溪慢慢的汇入了湖中,又随着道路缓缓流向别的地方。庭旁还有一株高大的槐花树,他便有时坐于枝杈上弹琵琶,弹着绵远悠长的曲调,风裹挟着午后的燥热拂过,融合了曲调,弹奏出一曲安眠曲。
——
某天,临云青晃晃悠悠地坐在槐花树高大的枝杈上,可爱的小狐狸软绵绵的趴在树枝上,他手上轻抚着琴弦,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琴弦,发出悦耳的琴声。融合了夏天的燥热听着令人觉得清爽,十分绵远悠长。
一道少年轻灵的嗓音悠悠传来:“嗳,这荒郊野岭的竟然有座庭院。此等规模应该不是隐世高人所居住的。”
“咦,玄知言哪有,让我瞧瞧。”一位少年从他身后钻出来,俏皮的往前探探头。
“诺,就在那里。”那位名叫玄知言的少年将手指往前一指。果然在茂密幽深的竹林里,能隐约看见一座庭院的轮廓,随着竹影摇曳,遁入幽深竹林中。
“反正下来也是无聊,要不然我们去瞧瞧?”
“啊,不好吧,玄意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晚点先生发现我们不在又要生气了…”
“唉,我说玄知言胆子能不能别那么小啊?我们都出来了,痛痛快快的玩不好吗?”
玄知言嘀嘀咕咕的道:“那我们去那边也没用啊”
那位名叫玄意的少年一拂袖,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没事我们就过去瞧瞧。”
说话的功夫就离那座庭院很近了,众少年纷纷称奇:“这里地方还挺不错的嘛。还有树呢!”
临云青停止了弹琴的手,在树上悄悄地往下打量那些少年。玄青色的衣袍垂下来一小片布料,少年们发现了他的存在。
“啊,有人!”他们大吃一惊。
临云青还是慵懒的倚靠在树杈上,目光游离在这群少年身上。他假装大吃一惊,同时喊出:“你谁啊?”
临云青上下打量他们的穿着,双方沉默良久,临云青打破沉默,眨了眨眼睛,道:“你们…是清归玄氏的吧。”
玄意梗着脖子质问道:“是又怎样?”
临云青勾唇笑笑,翻手将琵琶收进了储物玉镯里,从树上跳下来,注视着这群少年,顿了顿,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家规好像不允许你们私自下山吧。”
玄意眼神飘忽了一瞬,像是思绪断开了,缓过神,挑眉问道:“我们的家规里是有这一条规定,可我们又没说我们是私自下山的。”
临云青一声轻嗤,唇边微微扬起了些许弧度。身体慵懒地倚靠在树干上,目光紧紧的注视着这群少年,薄唇轻启,道:“清归玄氏什么时候改了家规,一群小辈就可以自己下山了?你们年龄一看就不够。”他顿了顿,又转过头笑笑“还是说你们有长辈陪同?”一副轻挑的模样,让人看了一部无名火。
玄意震惊的愣了一会儿神,这个人竟然知道他们的家规,真的是太荒诞了。“哼”
他高傲的昂起头,眼神蔑视,漫不经心,默默的想:这个人看着年龄跟我差不多,那副轻挑模样真的是太令人讨厌,不展露点实力真把我当什么了!他越想越不能想,拔出了在鞘内的一把长剑,风一般就向临云青冲去,大喝道:“看剑!”临云青侧身躲开,紧随其后又有一到剑光向他冲去。他边躲边骂:“你们是祖传的吗?一言不合就拿剑戳人。”
玄意见他躲开,扭转剑锋,步步逼近。“那么了解我们家族的家规,你就别躲啊!”临云青步步为营,边走边退,道:“你们家先生看你们这么急,知道了都得被气死”玄意像是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剑干脆利落的再次朝临云青刺去,“少废话。”这次出剑下了十足的狠劲,径直朝临云青命门刺去。
临云青也没想到,玄意竟然敢对他下死手,他也反手拔出了藏在鞘内的利剑,硬刚抵住了玄意这十分狠毒的一剑,骂道:“哎呀,你竟然来真的!”
两柄利剑剧烈的碰在一起,磨出一道剑光,两人就这样,又过了几招。临云青隐隐约约像起某个人般,道:“我好像记得你,你…你…你是不是叫玄意,玄砚安。”
玄意又一剑刺来,喝道:“你这不废话么?刚才他们不都念出我名字了?”
临云青侧身躲开那一剑,他的剑和玄意的剑纠缠在一起,道:“他们刚才没有说到你的字啊!”
“那肯定是你用邪术知道的!”
哗哗几剑刺去,遇见行云流水,临云青巧妙应对,道:“哎呀,你这小孩。”太不识时务了!
他心里啧啧称奇:不愧是清归玄氏,这剑法,真的是太不错了。他趁着玄意松神间隙,一张符纸快速的朝他身上打去,符纸上的符号仿佛化为了实质,将它紧紧缠绕住。玄意的身上刚粘上这张符纸,便动弹不得。他羞红了脸,大骂道:“小人,你给我贴的是什么符纸!”临云青笑眯眯的,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蛋,嘻嘻道:“你猜是什么符啊?”
随行的少年坐不住了,刚想冲上前理论,就被玄知言给拦住了,他小声对那位少年说:“我观察了这么久,那个人对玄意没有意思。也没有想伤害他的意思。都是玄砚安自作自受,给他点苦头吃。”他顿了顿,又道“真的是太活该了,叫他要招惹人家。”
“可是…”那位少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再看一下,如果他真的要伤害玄意,我们这么多人又不是打不过他。”
“哎呀,你的脸怎么红了?刚才跟我打那么久都没红,现在怎么红了?”
“你!你…”
“你什么你?你倒是说呀!”
“卑鄙小人,还不赶紧给我解绑!”
临云青笑得更明媚了,懒洋洋的道:“你再倒数60个数他就解开了。”
玄意暗戳戳的想:既然敢这样子对待我我,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真的是狂妄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此时那符纸的效力也刚好用完。
他从袖内扔出两枚回旋镖,向临云青刺去。临云青像是早就预料到般,侧身躲开,飞过的风掀起他的细发。等着那回旋镖飞回来之际,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捏着回旋镖随即扔了回去。他痛心疾首的道“这就是农夫与蛇吗…太…太令人难过了”
这下玄意没料到,两枚回旋镖轻轻地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稳稳地插在了槐花树的树干上。
临云青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道:“怎么样?服了没?”
玄意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像极了个调色盘,正想发作自己的魂灵,信文翁巨大的翅膀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此时,玄知言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别打了玄意,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吧。”
玄意抬起他那清冷的眸子,朝着临云青狠狠地剜了一眼,道:“哼,我们走着瞧,你就等着吧!”他转头将树干上的两枚回旋镖给扯了下来。随后一众少年便马不停蹄的跑了。
临云青在他们身后用手做了个喇叭状大声喊:“再见喽,期待跟你们的下次见面,下次你们一定要打过我呀!”
回应他的只有玄意一个人大声的“哼”
——
临近傍晚,临云青在槐树树杈上悠闲地弹奏着琵琶,虽然每个音调都间隔很久,但这时段时响的音调倒是别增一番趣味。恨水东亭又来客人了。他打了个哈欠,将东西收进桌子里后,又是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
行至庭院门口,藏青色衣服的男人像是恭候多时般。“阿湘,你去哪了。”
临云青抬起头向那个男人讨好的笑了笑,道:“二哥,亲爱的善行尊。小弟一直都在门口的那棵槐花树上呀,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男人的小青狐凑到临云青脚边亲密的蹭了蹭。
男人像是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问道:“真的吗?”
“二哥,你竟然不相信我?”临云青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像是被这话伤到了,随后话锋又一转“话说回来,二哥你到底找我干嘛?”
他记忆中这个二哥自从他开始接管家族事务之后,就不怎么找他了,工作忙他理解。
男人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我最近要去月寒山脉一趟。”
月寒山脉就是清归玄氏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那里灵气环绕,十分适合修行。而且因为位于山脉,这里的气温不算特别友好,夏天凉爽无比,但冬天就苦寒无比了。
临云青倚靠在门边的柱子上,尤为好奇的问道:“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男人又清了清嗓子,眼神不大自在地避开他弟弟的注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倒是说呀”
“父亲和母亲看到你如此的无所事事,十分生气,于是决定把你扔去历练历练。”
“我猜不是父母所言,怕是你一心所为吧。”临云青幽怨的说。
“是我让你去的又如何?反正父母也有此意。”临笙淡薄的瞥了他一眼。
临云青震惊,眼睛都无意识睁大…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哥,你快告诉我这是假的”
“这是真的,别做不符合实际的幻想了!”
“不行,我不去!”
男人眉眼聚集几分压迫的气息“哼,这可由不得你!今天晚上你就好好的跟你的那些物什道个别,明天一早启程!!”
声音是如此威严,不可抗拒,临云青心都凉了半截。
“好了,我走了。”可是直到他的二哥走了很远,西边的残阳在晚霞的簇拥下勉强入了山,他也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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