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那段路上新开了间花店，老板是个年轻的男人，听说长得挺好看的，很多女生在他店门口看他。
我准备，今天放学的时候去看看。
入春了，天黑得没那么快了，路过那家花店，还开着，夕阳落入店面，照着那招牌上的“与卿”二字。
花店门前已经没多少人了，老板似乎在店里。
门口有一篮的小雏菊，各色的。
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花，我想给哥哥买花。
难得的周末。
我带了些苹果，削给哥哥吃。
哥哥病房里的药水味和酒精味混杂在一起，味道浓了好多。
哥哥越发消瘦了。
已经是就那样望着他，就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倒下的，病态的消瘦。
我很担心，我决定不再这样避着他了，我要来看他，明天，后天，以后……
但是我不能待太久，我心里明白，待得久了，会越发难以割舍……
或许是因为分心，手被割了一下。
哥哥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才仿佛刚感觉到痛般，移开了手。
割的不深只是渗了些丝丝血迹，染在了苹果上。
“疼吗？”
哥哥的声音带了些焦急，却又那样憔悴。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意是安抚。
“不疼。”
随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并没有把被血染到的那点削掉，我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削了下去。
“哥哥，你喜欢什么花？”
我只是觉得和他搭，我便擅自主张的，执着于给他买雏菊，后知后觉的，才回想起从未询问过人家的意愿。
哥哥默了许久。
“向生是要给哥哥送花吗。”
我抬头。
他眉眼带笑，正如当季春。
我晃了神，下意识的点头，口中又犹豫着“不，没。”
他看着我笑意更浓，他好像总爱看着我笑。
我低头继续削苹果，一点点的磨蹭着。
“哥哥喜欢雏菊吗？”
这个问题，好似意图更明显了。
哥哥又沉默了，但这次似是认真思考后回答。
“喜欢，那向生呢。”
我声音小了许多，希望他听清，又不希望他明白。
那就这样不清不白的好了。
“我觉得和你很搭。”
哥哥这次答得很快。
“我觉得和你更搭。”
我不明所以，但可以肯定的是，哥哥喜欢雏菊。
我总是对雏菊有着莫名深的执念。
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时间，给哥哥送雏菊。
3月2日
雏菊，和你很搭。
送你，你会收吗。
［陈向阳：十七岁（本章） 陈向生：十五岁（本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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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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