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哥哥问了那个问题之后，我便常常忧心，虽然我看似不在意，可是……
开玩笑，就是真的玩笑话，再小再轻，从他口中说出的，总能让我心里泛起不小的涟漪。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于是我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问一遍哥哥。
“明天，你还会在吗？”
“会的。”
哥哥总会微笑着回答。
虽然我知道，哥哥说的未必准确，他的病，谁也说不准。
可有他这句话在，我总能安心许多。
爸爸妈妈今天工作忙，叫我照顾哥哥。
我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医院里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坐在哥哥床边的椅子上，哥哥正捧着书看。
他看得认真，我便不打扰他。
哥哥认真起来，也好好看。
静静的，像一副画，美好而又圣洁。
陈向阳就像我的神明。
我看着他出了神，都没注意，哥哥已经不再看书，转而看我。
他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声音温柔又带有笑意“这么大了，怎么还总发呆。”
我回神还是盯着他的脸看。
今天不知怎么了，情绪突然上了头，我好像只是这些复杂感情的容器，我任其支配。
“哥哥……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陈向阳明显被我问得一愣，其实我也愣住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问出口了呢。
他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
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他轻轻掐了一下我左边的脸颊“你还小，想这些做什么。”
我不乐意了“我已经高中了……”
哥哥又轻轻掐了下另一边“嗯，那也还小。”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我这么大了。
我没有继续反驳，只敢在心里想。
哥哥不说话了，我也不说，就盯着他看。
哥哥似乎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我真正在问的是什么。
“我喜欢着一个，不能相爱的人。”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心跳也好似漏了一拍。
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
我得到了答案却并不开心。
我觉得心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窒息的。
哥哥笑我“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没，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不愿相信。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回荡的都是一句话。
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每想到一次，我的心就难受一分。
为什么会这样，哥哥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为什么要这样。
……
我不应该这样。
十一月二十九日
陈向阳，祝你终成眷属。
［陈向阳：十七岁（本章） 陈向生：十五岁（本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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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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