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间的吵闹比以前总觉多了不少,父亲几次从娘家接回母亲,在姥姥跟前也是弯了多次腰,姥姥虽然言辞不多,但语言犀利:”女婿,我家闺女也是我精心养大,嫁给了你,也是打心里把你当儿子看待,从不曾亏待你分毫,比待自家亲儿子还亲,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的宝贝女儿,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你们要离就离吧,这女儿我们领回,一双儿女要不你全要,要不全归了我们,我们来养!“父亲一听,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赶紧认错,许下各种誓言,姥姥跑到母亲的闺房,几人七嘴八舌,劝说着母亲跟父亲回家,好好守护这个家。
母亲也是个聪明人,姥姥已经把面子做足,台阶给够,我们姐弟毕竟是她永远的牵挂,也就顺势配合,高昂着头颅和父亲牵着我和弟弟一起回了城。
回到城里,父亲表现得极为虚心和忠诚:老婆不在身边,这过得是啥日子啊,天天跟赶场子似的给孩子洗衣做饭,又要上班,又要接送,苦不堪言啊。打一架后,还得腆着脸去丈母娘家,先挨丈母娘一通数落,然后一求再求,才能哄回老婆。这里外自己没落一点好,迎回老婆后,自己的地位更低了,问题出在哪儿呢:还不是文静!她是始作俑者,没有她跟文博之间的冲突,她这个做姐姐的如果能让着文博,不就啥事儿都没了,到最后我里外不是人了。人一旦认定了自己的判断,那就很难拉回了,哪怕对子女也不能免俗,心本就是偏的,那爱也自然有了偏倚。从此,父亲对我多了厌恶,也不怎么跟我说话了,有时我喊句”爸!“父亲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抬起眼皮,看我一眼,不说话,父亲本就是单眼皮,斜着一抬,充满了蔑视,我怕他,从此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他哪天很不开心,突然给我一个大嘴巴子,太疼了,至今都记得眼冒金星的感觉。
文博继续无法无天,那时候大家都住在一条街上,文博经常端着饭碗,边溜达边吃,吃完后随手把碗一放,母亲远远观望着,喊着“混账,自己把碗端回来!”父亲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屁颠屁颠赶紧跑去把碗端回来,母亲直接把碗往旁一扔,对着父亲大喊:“你儿子没断手断脚,惯子如害子!”话毕,立马抓起烧火棍去撵文博,文博是知道的,父亲不会也不敢护着他,因此只能从地上捡起饭碗,乖乖端回家。
这样的桥段隔三差五,以不同的方式在家里上演,而我在这些方面显得乖巧得多,在母亲眼里,此时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儿子就是那漏风的皮夹克,一不留神说不定就彻底砸手里了,母亲怕了,怕弟弟被养成祸害,未来别是跟鱼贩子邻居家的小儿子一样,早早进了少管所,那岂不是真的印证了爷爷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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