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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暗面的肆意增长

洗漱完,郁冉坐上餐椅拿起粥,粥的温度刚刚好,米粥滑过喉咙,粥香依旧留存。“不是说在小区旁边买的粥吗?这明明是澜苑那里的粥,熟悉的味道让郁冉陷入回忆。

之前郁冉一直在澜苑住,前年才搬到御锦书苑,一是这边离寒城一中近,二是因为初三那年郁冉哥哥怕正在休学的郁冉在澜苑附近碰到同学影响心情就直接让郁冉住这里了。

郁冉是家里的幺女,小时候说是在蜜罐子里长大都不为过。可随着郁冉父亲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从郁冉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很少陪伴在郁冉身旁。于是照顾郁冉的任务就交了她的哥哥郁泽安,兄妹二人感情很好,可在郁泽安结婚后就发生了变故。

有次他和妻子接郁冉放学时刚好路过一家蛋糕店,哥哥直接问郁冉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忽略了坐在副驾驶的妻子,妻子或是有些小性子就直接说:“怎么只问你妹妹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啊,不问下我想不想吃。”郁冉不记得当时哥哥怎么回答了,只记得当时没有买蛋糕回家,回去跟妈妈说这件事情,妈妈回答“哥哥有来自己的家庭,以后可能不会像之前一样,但哥哥还是很喜欢冉冉的,只不过哥哥要分出一些爱给她的爱人,冉冉知道了吗?”

此后郁冉在哥哥询问时也都会先问嫂嫂,平常也和嫂嫂相处的很愉快,因为这样哥哥才不会夹在中间为难。

郁冉刚搬到御锦书苑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父母不常在家,心情变得越来越差。许是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冷清,再加上当时在学校发生那件事后知道事情大概的妈妈只有责骂,没有安慰。

下雨的那晚故意没有关窗,吹了一夜冷风的郁冉发烧了,得知郁冉发烧后,郁冉父亲赶回御锦书苑,看到郁冉发烧的样子郁文内心涌出一股酸涩感。“冉冉,刚醒来吗?爸爸回来了,现在想吃些什么啊,爸爸给你去买。”许是内心恶因子作祟,郁冉故意说:“我想喝澜苑的粥。”

澜苑离御锦书苑很远,但郁文没有因外面还在下雨、距离又远就推辞不买,而是立马出去为郁冉买粥,只因为郁冉想喝澜苑的粥,郁文就马上去了。

当郁文带粥回来时,郁冉已经坐起来,斜倚在靠枕上。看到郁文打开粥,并柔声问“好点了吗?如果一会儿又烧上来,爸爸带你去医院看一下,身体健康可马虎不得。”

“嗯。”

暖粥入胃,心田也好像被暖流流淌,暖暖的。爸爸还是爱我的,郁冉暗暗想道。可下一秒郁文的话将郁冉的幻想打碎。

“你和妈妈发脾气的事情爸爸知道了,你现在还小可能不理解我们的想法,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次你发脾气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家里最近很忙,爸爸希望冉冉接下来的日子乖一点,冉冉会听话的对吧。”郁文说道。

郁冉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望向郁文,随后又安静的开口:“嗯,我知道了,我现在烧退了,爸爸你还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

“嗯,那冉冉好好休息”看郁冉脸色比刚回来时好了一些,郁文就离开了。

正值青春期的郁冉,从被爱滋养长大到爱意渐渐转移,这样的落差让敏感的郁冉心底建起壁垒。可家长流露的爱意和无意间伤人的话语让她内心的壁垒裂隙后又缝补。

渐渐地,郁冉戴上懂事的假面。

渴望陪伴而衍生出来的嫉妒和虚伪,那些不稳定性和阴暗面被不断放大,继而肆意生长。可作为一个懂事的女儿,不能把这些说出,郁冉把这些阴暗面悄悄放在心底随它发芽生长。

假期结束,返校一周后迎来了第一次考试。

“终于考完了,冉冉你觉得这次题难不难啊,我感觉这次历史有点难,尤其是第八题我觉得每个选项都正确。”谭雨宁沮丧地说。

“那个题我选的是自然经济遭受冲击,应该是D选项。具体对不对等历史老师上课讲就好了,而且一共九科呢,现在你只感觉历史难,放宽心就好了,成绩不会很差。”

“好吧好吧,今晚阿姨在家吗?我妈妈做了话梅鸡翅,你要不要来吃啊。”谭雨宁问道。

郁冉点点头,开口说道:“我妈妈最近在B市,最近我都是一个人,那今天就叨扰了,阿姨做的鸡翅真的很好吃。”

“那当然啦!走走走回家吃鸡翅去了。”

寒城一中作为重点高中,不会有因为出分慢而吸引学生注意力的情况存在。尤其是到了高三几乎是两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阅卷速度很快。考完试第二天下午分数就公布在成绩栏。

“冉冉冉冉你看排名了吗?”谭雨宁飞奔到郁冉面前,握住她的手喊道:“第一!年级第一啊冉冉!你可得请我吃饭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郁冉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好啊,晚上你想吃什么?火锅还是烧烤?不过这次第一可能只是凑巧,大家国庆都去玩了,我假期在学习,所以算是侥幸啦。你考的怎么样啊?”

“哪里是侥幸,你明明成绩就很好啊,初中都没有掉下第一的宝座。这次考试我也就正常发挥,年级排名五十六,班级二十一,看来班里学霸很多啊。冉冉你也别妄自菲薄,这么看轻自己,一中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学霸,你学习了别人也会学习了啊,就连许安也才第五名,不过那个第二名是谁啊,我看写的是高一(2)班,不过我怎么不知道班里有个叫纪云昭的啊,开学自我介绍时也没看到啊。”

“不知道,不过下节课是班会,我猜田老师一定会说成绩排名的。也许到时候就知道这个神秘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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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这次考的都不错,年级前十我们班就有五个,前五是三名同学,尤其是郁冉同学和纪云昭同学分别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大家都要向他们看齐,再接再厉争取让我们(2)班的平均分一直霸榜!”

教室里欢声笑语,同学们在用行动来表示对这次平均分取得第一的开心。办公室内田老师的桌前站着一个男生,少年皮肤白皙,身材修长,面部轮廓精致硬朗、眉骨突出、鼻梁高挺、一双狭长凤目微微上挑,眸底深处凝着疏离与冷淡。

纪云昭是来办理入学手续的,

“田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群英荟萃,年级一二都在(2)班,前十名就有五个,成绩好也就不说了,可女生娴静优雅、男生芝兰玉树,真是让我们眼馋啊,就算是不说话就这么放在班里每天上课时看一眼这心情一整天也就舒畅了,更别提这成绩还这么好了。”

“大家也别羡慕我,高二上学期文理科分班,说不定是谁的学生呢。我啊也就带他们一年,好了啊,你们也别打趣了,这马上又要上课了,再不回教室那群学生恐怕把教室屋顶给掀了,我先带学生回班了。”

田老师带着男生走向教室,走廊里人来人往,走到高一(2)班门口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田老师走进教室。

“大家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纪云昭同学,开学前有事耽误了,一直没来学校,只参加了这次月考,是这次考试的年级第二。现在我们让纪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大家欢迎一下。”

教室内掌声响起,不知是尊重田老师还是因为少年看起来很帅。

“大家好,我是纪云昭。很高心认识你们。”少年声音清冽,郁冉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再看题,抬起眼帘看向说话的男生,新同学和那晚巷口男生的模样重合。

原来是他,郁冉腹诽。

“纪同学,你先坐在后排的那个空位置吧,等我把位置表安排好,我们再换位置。“田老师安排完,就让他们写数学习题了。

“好的老师。“纪云昭走向后排的位置,路过第二排时向许安微微颔首。

谭雨宁激动地握住郁冉的手八卦道:“冉冉,这个纪同学是不是认识许安啊,他向许安点头了欸。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这颜值这身高,看来我们班的窗外又要有许多人了。“

可能是谭雨宁八卦的动作太过明显,纪云昭看向了谭雨宁。随即目光右移,落在郁冉身上。郁冉对上男生的视线,眼眸像是浸了墨,凝视时看不到底,想是记起那晚巷口的事情。

男生别开视线向后排的空桌子走去。

走到桌位时,前排一个男生自我介绍道:“同学你好,我叫方昊,上日下天的那个昊。你今天刚来学校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随便问我。”

“谢了,有不知道的我会问你的。”等纪云昭整理完课本,准备问方昊在哪领校服时,下课铃声也响了。

许安朝纪云昭走来,“你校服还没领吧,我带你去拿。”方昊扭头看向许安,开口问道:“你认识新同学啊,一个初中的吗?刚听你说要带他去领校服,我跟你们一块去呗。” 对面二人点头,继而三人一同去领校服,许是少年都自来熟,再加上有个风趣直爽的方昊,等再回来时三人像是已经认识多年的好友。

方昊:“纪云昭,你住宿还是走读啊,要是走读的话我看咱俩顺不顺路。”

“我住在嘉园,上下学有人接送的。”

方昊睁大眼睛看向纪云昭“你住嘉园啊,那还是算了,许安和你认识该不会也是住那里吧?少爷竟在我身边。”说完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许安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就住在麟晏府,家里还没那么壕。”闻言方昊立马搂住许安的肩“那可太巧了,我也是那个小区的,咱俩一起回去。”

下午因为大扫除的缘故,放学比往常都要早,许安和方昊先离开了。纪云昭在校门口等着司机,短短几分钟就有不同的女孩上来搭讪,少年婉拒后打开手机,手指在键盘敲击然后发送。

【李叔,今晚不用接我。暂时有事情,我打车回去】见消息发出去后迈步向前走去。

路过一个小巷时,正犹豫是进去还是直走,就突然被拉进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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