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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慢热

江翔现在在外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凌晨了自己还不愿意回家,但是,能和楚鸽有共同话题比中了一百万还激动

一想到这,江翔右手紧紧摁着左手,久久才平静下来。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跟自己喜欢的人说几句话就激动得走不动道,除了他也没谁了

不过,少年的感情是笨拙的也是纯粹的

他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仰望星空,试着让大脑放空,可看来看去看什么都有楚鸽的样子,江翔像炸毛的小猫,自己算不算……

好龌龊啊!怎么能往那方面想!!!江翔!你清醒点!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怎么能……

江翔的脸火辣辣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光看他那张脸就不行了,但是……楚鸽是直的吧……

是的吧……

他有打听过楚鸽的任何消息,有一阵他也确实有女朋友,但后来分了

江翔没有把握追到楚鸽,他会尽力的

至少,不留遗憾

做朋友也行,只要他愿意,江翔就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鸽把手机扔床头充电,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什么

江翔太过热情了,楚鸽不知道怎么样能保持距离,既不想看他失望又想保护自己

翻来覆去,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好奇怪

江翔的客气让楚鸽觉得毫无退路,是友谊的开端还是心血来潮?他分不清

走走看吧,以后大雾会散

清晨

楚鸽依旧去楚春天家蹭饭,楚春天告诉他,他要去同学家里,可能晚点回来。楚鸽应了一句,又回家了

有点孤独,家里空荡荡的自己也空荡荡的,楚鸽明白她们是对□□上给予帮助,而精神上只有自己,累了就休息吧,好好爱自己

放养的孩子总比成年人清醒

楚鸽去地里溜达一圈,回家洗完衣服又睡了

江翔很早醒来的,他只睡四个小时却感觉一点都不困反而更精神了

他早早到校,布置气球花束和鸿姐一起摆彩灯,等杨远龙他们到了就什么都弄好了

“不愧是班长,就是能干!放地里都用不到牛了”王随依旧欠揍,谢池瞥他一眼径直走过去摆正花束

“哎,对了”王随边吃早饭边说:“鸽子什么时候回来”

“你先把饭咽下去再说话”

杨远龙真服王随了,扭头看一眼谢池,不愧是谢池,抗压能力就是强,要是这货黏着他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还得是谢池啊,抗压!

江翔擦着音箱说:“他明天回来,放心,能赶上活动”

王随把早饭袋子随手扔垃圾桶里,上台上开始排练

虽然他平时吊儿啷当,但干正事绝不松懈

……

每一次排练他们都极力配和,棠鸿也老爱开玩笑活跃气氛

早晨的朝阳跌跌撞撞误打误撞闯入室,照得他们烁烁生辉,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光

炽白的光填满杨远龙的眼睛,他就静静地看着棠鸿

其实棠鸿早就接受了杨远龙,以至于每一次看杨远龙总能笑得比桃花甜

棠鸿看见杨远龙就开心,杨远龙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笑的时候他也笑

爱上她的人,是她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的人

当然,杨远龙这个人好得没得说,他懂棠鸿的暗示也晓得棠鸿的小心思,无微不至的关心使得棠鸿沦陷,棠鸿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杨远龙自己也喜欢他

双向奔赴的爱,永远不会被辜负

王随看不惯这些情情爱爱,但棠鸿还是太权威了,只能在心里吐槽

谢池不说话,认真干手中的活

江翔想什么呢……

他怕唱歌跑调,虽然练了好久但还是紧张

“打游戏不?”

王随晃着手机示意他们

毕竟该练的也练完了,该布置的场地也布置完了,与其闲着发呆不如打把游戏

“可以”

杨远龙找个空地和棠鸿对视一眼,随即不知道在哪抓到的野生课本出现在地上

他用一百个无辜且期待的眼神看着棠鸿,棠鸿顶不住了,这一个直男怎么那么会勾引人啊!她马上妥协并坐在杨远龙找的课本上

杨远龙与他并肩,王随他们随便坐的零零散散的

江翔也好久没玩了,正好找找手感

上次玩还是在上次

“打排位还是匹配?”王随环顾四周,问:“要不就打匹配吧,副班长段位不够”

“好”江翔回答说:“我好长时间没玩了”

谢池叉掉广告说:“输赢无所谓,毕竟是来放松的”

“就是就是,都好好打!”棠鸿应和道

杨远龙看棠鸿那么积极也极力配合

他们打了几把,江翔觉得手感起来了,回到家后一直打排位,几乎连胜

他还没有楚鸽好友,但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就一个人打。直到黄昏将临,他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把手机放家里充电开车去外面买饭

他不常出门,今天好像被掌控一样,明显感到焕然一新

他把车停路口,到店里点了一份米粉

大街上人很多,他正好赶到最后的末班车,江翔没太注意,人来人往的,太吵。他有些不适应想着赶紧回家

大巴靠十字路口停下来,里面有个男生冲下来一把扶住树就猛吐,动作声音很大,江翔回过头看他,那个男生弯下腰的背影……有点眼熟

自己刚好路过索性放慢速度,等到靠近时似是已经猜到是谁了想凑近确让一下

那个男生吐的好厉害,江翔正想着要不要去帮一把,只见那个男生缓慢地站起来,虚汗打湿了他的脸颊额头的碎发紧紧贴着他的脸

“楚鸽?”

还没等楚鸽转过身,江翔就已经把车扎好了,径直冲向他,动作利索毫不带一丁点拖泥带水

“好些了吗?还很难受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江翔扶着楚鸽,小心翼翼地问,他连声音都满是心疼

楚鸽擦了擦嘴,强忍头晕和恶心,勉强着站直身体,说:“没事”

江翔一手提着楚鸽的行李,一手拖着他的身体

“你先坐车上我去买瓶水”

他没看清楚鸽的眼睛

江翔走后楚鸽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一股热泪充斥脑海,好混乱……

这比任何一次晕车都严重,他差点把苦胆吐出来

楚鸽蜷缩一团,直犯恶心

经过一路的颠簸他的心还残留着被狠狠拉扯的余悸,双腿早已瘫软,眼睛累得抬不起来,他团着身子,任人车来往,慢慢的沉淀在城市的一角

黄昏低下腰,将蝉与夏护住,少年躺在他的怀抱里慢慢熟睡

过了很久,路灯刷下全亮了,整条路都被染上金黄,细瘦的梧桐树叶间照得温馨,每一片分到的光都恰到好处,他们丛丛一簇,历经阳光才得到月光的偏爱

楚鸽躲在下面,睡着了

待江翔回来时,楚鸽像小狗一样,眼角泛着泪,红彤彤的脸颊依旧不退色,像极了那次他将动作的噪音减化最小慢慢靠近他,陪他坐在那里,江翔像楚鸽那样蜷缩着身体抱着腿侧头看他,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困意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风吹醒,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在外面会感冒,但他又不忍心叫醒楚鸽,于是他靠着楚鸽想用自己体温暖着他。他没带衣服只能先这样了,两大团并坐一起,他如同失鸣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能感觉到楚鸽起伏的胸口以及自己的心跳

人来人往,他陪楚鸽睡到深夜,直到一声货车悠长的鸣笛声才把楚鸽叫醒

他揉揉眼,现在已经好多了,江翔没睡楚鸽一推他就醒了

“你这么也在这?”

楚鸽记得自己跑到树底下的醒来多个人

“陪你”

江翔声落,楚鸽顿感鼻头酸紧,他说:“你怎么不回家?”

“我没有勇气把你一个人丢这儿更没有胆量放着蹲路边的你回家,索性陪你一块”

江翔不紧不慢的回答,他转身从车兜里拿出矿泉水示意楚鸽喝,楚鸽乖乖听话,将口腔中的怪味冲淡

江翔用余光看他,楚鸽猛喝了半瓶多,直到他拧上瓶盖才问:“去吃饭吗?”

楚鸽吸一口凉风,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说:“好”

江翔出来时没穿外套,楚鸽倒是不冷但是总控制不住打喷嚏,或许是刚醒的缘故吧

“我们去吃火锅?”江翔问

“大夏天的,太热了”

楚鸽动都没动脑子说

江翔看他弱不禁风的身体,骨头都凸显出来了,光看脸不那么觉得瘦,脱了衣服让人看了心疼

怎么能这么瘦?平时不吃饭吗?

江翔越想越心疼,白色的短袖都快撑不起来了,他的声音突然有些严肃,但依旧温柔

“我觉得你有点冷”

“……”

楚鸽像小孩一样,他真的不想吃火锅。身体本来就不好自己也不爱吃辣。江翔猛的意识到什么,改口说:“要不回家吃饭?”

楚鸽装模作样思索好一会,问:“你会做饭?”

江翔当然会做饭,平时一个人在家总喜欢捣鼓些菜,由于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很小就开始学了

每一顿饭自己做自己吃

“你想吃什么?”江翔问到,回去时好买菜

“都可以”

楚鸽说,他也会做饭但是太难吃

“先回家”江翔把车推过来,说:“外面冷”

楚鸽呆呆地回一声“哦”随即便坐上车了

江翔把车开的很慢,楚鸽也不吵也不闹。他知道这个人为他着想

江翔家离这条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换上吧”

江翔拉开鞋柜,拎出一双拖鞋,说:“太晚了,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楚鸽蹲下换鞋,天确实是很晚了,正好明天还可以跟他一起去学校,便爽快答应了

“把这当你自己家,不用客气,我先下楼买菜”他回房间拿钱,临走还提醒楚鸽说:“开水在厨房,别烫着了”

楚鸽点点头,江翔才放心走

这个房子很,大双层别墅。楚鸽转悠一圈,这个阳台挺好,客厅宽敞。风格是那种偏现代的

江翔很快就回来了,他进厨房给楚鸽倒杯热水,把电视遥控器给他,说:“无聊的话看电视”

楚鸽接过遥控器,打开电视

江翔把厨房门关上,开始做饭

楚鸽搜不到想看的频道干脆刷视频

两个人在一起,互不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钟滴滴答答像催眠曲一般,楚鸽看得都快睡着了江翔才做好饭

他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一下子精神了

“给你补补身子,趁热吃”江翔盛了一大碗米饭,专门找个小碗凉汤

“这也太丰盛了吧!”

餐桌上的任何一道菜都能激起楚鸽的胃蕾,江翔做的饭只能说色香味俱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楚鸽瞬间化身成十几年没吃过饭的野人,拿着筷子通通夹,脸都撑起来了手还没停。江翔笑眯眯的给他夹菜

……

一顿饱餐后,江翔把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让他睡,自己拿着薄被子睡沙发

沙发宽,至少保证掉不下来

“今天多亏你了,还让你睡沙发”楚鸽满脸歉意地说

“瞎说什么呢,这应该的”

江翔从柜子里拿出枕头,给楚鸽盖的被子都是新的

他不喜欢洗被子所以会准备两套,想起来了就洗,想不起来就去楼下抱裴怀逸的

楚鸽突然想起什么

“话说,我还欠你一顿饭……”

音落,江翔心里猛地一震,随即笑道:“怎么还想着你那一顿饭?吃不吃都无所谓,心意到就好”

江翔到是不在乎,他抬头看一眼时钟,恋恋不舍但还是催促楚鸽说:“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学校”

“不是晚上才开始吗?”

楚鸽似乎弄错了主要内容,再不睡天都亮了,他还跟个傻瓜一样反问江翔

江翔耐心地说:“是,但现在很晚了”

“那…晚安”

“晚安”

江翔出去时顺手关了门,在他心里楚鸽是遥不可及的梦,是他懦弱的神,可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切都反了过来。现在,楚鸽就躺在他床上,和他看着同一片天花板

他就站那儿,便胜得春和景明

他像刻在槐花树上的记号,无论风雨吹残,只要想他了就能看得到

他无心顾及外面的月亮有多皎洁,他的心被一个人霸占,连一丁点空隙都没有

江翔倒是心甘情愿,任由幸福绕着嘴角沉静下去

……

清晨,江翔已经买好菜了

现在叫他有点早,于是他去河东公园跑步顺便买菜,回来时楚鸽还没醒,江翔去冲冲澡开始做饭

江翔的房间迎着太阳,他起来就把窗帘拉了一半,楚鸽也睡得舒服

楚鸽认床,在老家的时候都是强制自己关机,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他当然不愿意起来

江翔一个人用完早饭,给楚鸽留了份,为了不吵到楚鸽他走路的脚步都轻了,尽管房间的门关得紧紧的

他去杂物间练歌,说是杂物间,但一点都不乱,裴怀逸请的阿姨也会时不时打扫二楼

江翔懒就算明天早晨晚上经过一楼他都不会多看一眼,裴怀逸也知道他的性格,出钱雇了个阿姨,一个月打扫三次

屋外的阳光窗帘已经挡不住了,楚鸽的腿被晒得温暖,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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