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张潮望的那天,老杨趁这孩子睡着的时候去找了一趟吴叔。
老杨刚一进门,吴叔家的狗就迎了过来,下一秒,吴叔就走了出来。
他问老杨:“大半夜不睡觉,过来有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杨瞪了他一眼,“我不能来找你?”
“来呗,”吴叔说,“我就是纳闷,你不是早上刚来过吗。”
“我有事给你说,”老杨搬了把椅子往堂屋一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捡了个孩子,男孩儿。”
吴叔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死死盯着他,最后说了一句:“疯了啊?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明白了,还捡个孩子回来,你是不是晚上走夜路被鬼迷眼了啊,我这儿有现成的狗尿,你赶紧喝两口驱驱邪。”
“呸!瞎说什么啊,”老杨瞥他一眼,又看向那只正在他边上摆尾巴的狗,“要喝你喝,我一滴都不要。”
“那你想干什么,”吴叔问他,“想试试老来得子的感觉?那你以前怎么不去结婚啊,到这个年纪开始发癫了。”
“你今天这个嘴是怎么回事儿,我结什么婚啊,你别在这儿和我吵,”老杨叹口气,试着好好和吴叔说,“那个小孩儿挺可怜的,我想着带回去也算做件好事,我下辈子指定能投个好胎,到时候还能和你一起,你说是不是,而且啊,他年纪小,学丧鼓正合适,我这也算是有个私心……到时候,他还能和你一起送送我,等他长大了,还能靠这个挣点钱,也不至于饿死。”
吴叔就这么站在那儿,迟迟都没有说话。
“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老杨说,“没让你帮我一起养,你怎么还不吭声了。”
“我是在想,我能帮上你什么,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吴叔说,“但我会对你们好的,相信我。”
老杨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难得这么高兴:“行,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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