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松高兴的一路回去都是逢人就招呼。
“今晚来我们家喝喜酒啊。”
“对,我娘子,漂亮吧。”
“一定要来啊,宴席有肉,大家都有份啊。”
兰蹊现在才装作惊慌的样子,喊道,“什么喜酒?你放开我,你们不是逍遥宗的人。”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来松此时还装什么,都进村了,关起门来当然不会再说好话了,立即将人生拉硬拽到一间屋舍前。
兰蹊一路在泥路上走过去,裙角上脏污一片。
来松的娘,那个老妇人气势汹汹的过来想要扇兰蹊耳光,兰蹊刚想躲,又被来松拽到一旁。
只听他说,“娘,这打坏了今晚苦的是儿子,您消消气,她不听话你再打。”
那老妇人只能作罢。
来松恶狠狠地说,“我是莱芜村里面,除了村长,条件最好的了,你被我抢到,是你的福气,你要是再闹,我可就动手了。”
兰蹊心里快吐了,如果没有你,我福气多得很,遇上你,福气才没了,但面上装着不敢说话的样子,乖乖跟着男人进房间了。
来松初次见她,就很是喜欢,加上他也略微有些打猎的本事,一点武功加上一身蛮力,让他出村子见识过几回。
那些大宗门的人很是威风,他回来也自诩不凡,可就连最小的武门,也不收他,不是这关不过,就是那关不过,他一直觉得那些人有眼无珠,看人下菜碟,无非他出身贫困。
现在看到兰蹊,他又觉得自己本事见长,这逍遥宗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过来,让他异常有成就感,所以只要这小娘子听话,他可以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兰蹊一阵子装害怕,看的来松心中保护欲膨胀,“你放心,虽然仓促,我这也是有礼节的人,到晚上拜过堂之后我们再……”来松笑了笑,将兰蹊用绳子锁在床头,便出去了。
不出意外,门被锁的很严。
等他一出去,兰蹊就开始嘟囔起来,“去你爷爷的,有礼节你把我绑起来,有个屁的礼节。”
好了,现在怎么办,兰蹊根本不敢睡,好消息,现在她没事,那男的把她当自己私有物了,没看到他娘想打都不让,其他男人估计也不会在这时候过来找她麻烦。
坏消息,这局怎么破,兰蹊真的无语,出来还没一波,先两折了。
不过如果一直是这个方向,肯定会经过这个小村落,那……昨晚那个男的,不会也被抓来了吧。
不对,他们抓男的做什么,这村里除了妈,就只剩男的了。
好在兰蹊什么时候都很乐观,现在还没死,大幸大幸。
大清早被抓住的,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大幸大幸。
兰蹊没花时间去解自己手上的绳子,解开了也出不去,她房门外面,现在肯定有好几个人暗中守着的。
得跑,但不是现在。
她先观察了一下这周围的陈设,包浆的墙面和桌子,就她屁股底下这床还是整齐的。
没事,屋子里没有老鼠,兰蹊有个特质,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找到点心理慰藉,虽然这不代表接受。
就算是一坨屎,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不太臭了,还可以是有机肥,嗯,它的优点!
兰蹊先坐着喘了口气,刚才被抓住,脑子嗡嗡的,喉咙里面的腥甜还是没散掉,心跳的好快。没死呢,上辈子跟着我没让你后悔,穿过来纯属外力干扰,个人原因没亏待过你们对吧,最不亏的就是“你”和胃了,这辈子也都不白来啊,心脏乖,跳慢点。
真是没办法了,兰蹊无语,这时候了和自己心脏对话。
但也真是挺神奇的,说了两句兰蹊感觉好点了。
好颠,真受不了。
兰蹊绳子的长度,能让她到床旁边的柜子,兰蹊拉开,找点保命的东西。
万一真没办法了,就乱杀吧,但是这么想倒是容易,到时候真杀了人,兰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她现在心里面开始给自己打预防针,脑海中也开始演练。
打开一半柜子,嗯,几件脏衣服,打开另一半柜子,几件不太脏的衣服。
天要亡我,兰蹊又抱着期待的态度拉开下面的柜子,“啊。”
兰蹊低叫了一声,立即噤声。
“你……怎么在这里?”兰蹊迟疑的小声问道。
第一眼,是个活人吓了兰蹊一跳,第二眼,这人身上的这个衣服领口她见过,毕竟差点把这人砸死,后来差点被这人掐死,她还是记忆犹新的。
夜色中,只能大致看到他的五官,现在看来,除了有些血污,长得还怪好看的。
兰蹊是个有原则的颜控,一般见到不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先看到脸,人之常情。
但是对这人,她现在看到他,第一眼是本能的惊艳,下一瞬,就是脖子一紧。
不对,重点是他怎么在这里?!
这少年看到拉开柜子的人是兰蹊,分明也不自觉的收敛了杀意,只不过,她现在看到他,震惊的表情,认出他是谁了吧,五大宗的核心弟子,没道理不知道他。
那为什么还要问他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先杀了他么?
她还在装,说不定是她自己没把握,现在又被抓到这里来了,所以才假意如此。
兰蹊不知道这人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如果知道了,只怕是会大喊,请苍天,辨忠奸。
现在只是看到他一脸寒意的看着自己,好像很不爽。
不是兄弟,你好看,这不是你瞪我的理由,我们现在处境也差不多,你让那几个人发现了,死的比我快。
但是这话兰蹊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两个人离得挺近的。
“那个,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兰蹊默默的后退几步。
保命的东西没找到,倒是找到个炸弹。
现在炸弹有两个了,一个定时炸弹,大致爆炸时间是晚上。一个开关炸弹,爆炸时间,随机。
兰蹊准备离远点再说句话,不然两个人这样怪尴尬的,指望他主动说话,兰蹊觉得可能比让他“爆炸”难度更大。
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院子中一声惨叫,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好,得赶紧把柜门关上,倒不是兰蹊有多想救这人,只是觉得好歹这人只会杀,不会想和她洞房,在她看来,这人良善一点。
现在还有个活人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孤立无援,都救一次了,再帮一次也没什么。
兰蹊快速过去,脚下却踩到绳子,摔了一下,但立即将柜门关好了。
她也不知道这人刚才为什么没出来,两个人聊得太投入了,兰蹊没感觉到摔倒的痛,因为心率又起来了,这种他们在背着家长谈恋爱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来松打开门,就看到兰蹊趴到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些。
“娘子在做什么呢?不会是想找东西逃跑吧。”兰蹊听到这话,毫不怀疑要是她敢说错一句,那洞房可能就不用等到今晚了。
兰蹊赶紧起来,说道,“我刚想去门口喊你,不小心被绳子绊了一跤。”
来松一听兰蹊是去找他,顿时先消气,但是还没有打消疑虑,又问道,“去找我做什么?”
兰蹊立即伸出手,说道,“你绑的太紧了我肯定打不开啊,但是我……就是……人有三急。”
来松听到这里,看了兰蹊手上的绳子,确实没动过,他打猎时最常用的打结方法,只有他会,别人动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叫娘子,是跟着外面学的,不像村里面,都是叫自家婆娘,这都算好听的,有些人都没把女人当人看。
他觉得自己对兰蹊够好的了,现在兰蹊这样顿着说想上茅厕,更让他觉得捡到宝了。
来松语气立即温柔下来,“原来是这样,娘子早说,我正好给你带了人过来,到今晚之前,都是她陪着你,给你梳妆,我特意去镇上买的脂粉还有婚服,晚间你试试。”
兰蹊点点头,但是脸色不好的样子,小声说道,“那能不能让她带着我去,我……”
来松会意,上前给兰蹊解开绳子,尽管绑了布条,兰蹊手上也还是红肿了一圈,但她瞧见了也没说话,来松有些心疼。
本来该听娘的,女人不过就是个物件,但是他觉得兰蹊实在是好,便将猎物卖掉了些,专程去镇上买了东西回来。
但忘记给娘带一份了,主要是钱不够了,娘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嘟囔了几句,就继续操办吃的了,今晚可是会有很多人来,毕竟有肉的人家不多。
兰蹊出了房门,但来松想到什么,又走进来,“哦对了小溪,我给你拿个油灯,茅厕里面有些黑,我记得好像在柜子里。”
“不用,你陪我一起去就好,我没用过,怕点不好,坏了家里的东西。”兰蹊漏出了个有些难看的笑,这时候打开柜子,那真是天雷勾地火,红脸战黑脸。
那人还是个瘸子,唉……
来松一听兰蹊这么说,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了,这样也好,虽然她也跑不了,但这样更放心。
于是和兰蹊一起出了房门。
柜子里的符舟没什么表情,他武功尽失,但对上普通屠户,还死不了,只不过就是伤的更重些罢了,只不过,这是个村落,人多了没有胜算,现在竟然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
难道她是真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出手帮他,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吧。
自身难保的兰蹊出了门,才看到角落里蹲着个头发乱糟糟,看起来有些疯癫的女人。
她身上这是,逍遥宗的宗服?但是衣服看上去脏污不堪,肩膀那里衣服破了,里面全是伤痕。
兰蹊眼中的震惊差些掩饰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来松还以为是她吓到了。
拍了拍兰蹊的背说道,“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她也是不听话,自己变成这样的,只不过我们村子,外家女嫁进来,要有原住女子在成婚这天陪着她,这叫去新妇的恶气。”
兰蹊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那些女孩子,产生的情绪多是气愤,震惊,惋惜,等自己身临其境,才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惧怕,无力,甚至是心中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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