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德罗…”
塞罗亚小声喊着德罗维尔的名字，眼神惶惶然，他往前走了几步，犹豫着想要靠近，却被呵斥住。
“别过来。”
德罗维尔捂着脸，吃力地喘着气，身后的羽翼轻轻震荡，片刻功夫后就越发精神，不断地生长着，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吸干。
纯黑的羽翼，尾部带着骨钩，仅有少量羽毛附着在根部，凶狠得不像话，羽翼过于庞大，几乎可以将德罗维尔整个人笼在其中。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天使。
塞罗亚有些出神，混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但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警告他快点离开，现在的德罗维尔非常危险。
德罗维尔眯着眼观察着四周，手指压在地上，重重摩擦，血液从指尖漫出，一路淌在泥土里，无形的力量溢散开，将两人团团包裹起来。
“塞罗亚，呆在那里别动，不要乱跑。”他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身后的翅膀自然收缩垂在身侧，他反手过去摸了摸，很快又把手抽了回来，手心里全是血，他轻声叮嘱：“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了，如果是你不认识的人，你就先躲起来，知道了吗？”
塞罗亚沉默地盯着德罗维尔，他闻到了他身上越来越重的血味，到底还是克服了心底莫名其妙升起的恐惧，他小跑着挪到了德罗维尔的旁边，蹲下来，担忧地询问：“德罗，你需不需要一些止血药。”
他垂眸，看到了德罗维尔背后狰狞的伤口，金色的血液在里面滚动，却始终都没有顺着皮肤留下来，好像德罗维尔的身体对它们格外有吸引力，而每一处血液滚动过的地方，都会瞬间溃烂，形成更加可怕的伤口。
德罗维尔摇了摇头，他似乎已经缓解了很多，尽管脸色依旧不好，但最起码神智清醒，他扯了一把塞罗亚的手，把人拉到怀里拍了拍背。
他语气沉沉：“怎么，被吓到了？”
塞罗亚缩进了他的怀里，顿时感觉安心多了，他扯住了德罗维尔垂下的一簇长发，轻轻圈在手指上，好像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问：“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吗？”
德罗维尔仰头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点了点塞罗亚的脑袋，轻哼：“不然呢，我可是没什么力气了，快祈祷一下瑟琳比那些坏人先找到我们。”
塞罗亚纠结地皱眉，嘀咕：“祈祷的话，瑟琳也听不见。”
德罗维尔还没想到塞罗亚真会考虑这件事，逗他：“你试试，反正心诚则灵。”
他身后的翅膀也抖动了几下，似乎也在因为德罗维尔的愉悦而愉悦。
塞罗亚眨了眨眼睛，他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德罗，我能摸摸你的翅膀吗？”
德罗维尔挑眉，他直起身子，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大片肌肤，然后他转了个身子，后背坦然对着塞罗亚，他拽住了塞罗亚的手，让他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翅膀上，大方地说：“你摸吧，就是记得轻一点，它好久没出来了，可能比你想象的要脆弱一些。”
塞罗亚抿紧唇，眼睫毛微颤，手指轻柔地触碰上去，他的手抖了抖。
第一感觉就是凉，翅膀完全不像是从人的血肉中长出来的，透着一股冰冷的机械的味道，羽毛完全紧贴翅膀，只是薄薄的一层附在上面，尾部的刺异常锋利，只是轻轻一碰，就能够感觉到刺痛。
塞罗亚越摸越感觉不对劲，他的想法逐渐被动摇，记忆里，同样的三双白色羽翼柔软蓬松又温暖，是和手下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德罗，你的翅膀和别人都不太一样。”
刚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尽管他想过要告诉德罗维尔他的真实身份，但明显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果不其然，原本背对着他，浑身惬意的德罗维尔身子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德罗维尔这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手撑地，转过头，眼底还带着几分迷茫：“你还见过其他有翅膀的人，还是说只是兽类。”
塞罗亚心迅速跳动起来，感觉血液都在身体逆流，直直往脸上冲，他的脸猛然涨红起来，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谎言，他结结巴巴地承认。
“我，我见过很多有翅膀的人。”
德罗维尔脑海中一瞬间滑过很多东西，但事实的真相好像就是在往他最不愿意承认的方向走去，熊熊的怒火从心底燃起，他猛得站起身，想要再问一些什么，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那股金色血液好像终于找到了漏洞，一骨溜地往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涌去，德罗维尔的后背立刻浮起一片金色纹路，靠近翅膀的根部隐隐发红，翅膀如同受了刺激，一下子全部猛得张开，它的颜色越来越深，几乎快成墨色。
德罗维尔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脸上也开始浮起纹路，整个人徘徊在失控的边缘，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开口。
“你现在走，我不会为难你。”
塞罗亚的手没忍住捏住了衣摆，他抗拒地摇了摇头，一步步地慢慢地靠近了德罗维尔，然后就和最开始一样，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然后脸颊蹭了蹭他。
德罗维尔压抑地吸气，剧烈的疼痛快要带走他的理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他无力抵抗的最痛苦的时刻，他的手扯住了翅膀，微微用力。
塞罗亚甚至都听到了翅膀撕裂的声音。
强烈的直觉让他来不及多想，那股一直沉寂在体内，却迟迟没有用武之地的力量喷涌而出。
璀璨的，柔软的，充满生机的。
原本会帮助天使在授羽典礼上生出翅膀的原生之力，他全部毫无保留地输入到了德罗维尔的体内。
德罗维尔身子一震，猜想变为现实。
他背后的羽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刚刚差点吸干他体内能量还无法餍足的贪婪生物吃饱了，喝足了，唰得一下张开，卷起的风吹断了四周的树。
这股熟悉的令人抗拒的感觉。
德罗维尔的手慢慢上移，握住了塞罗亚的脖颈，他感受到手心里脉搏的跳动。
“你说，你为什么会是天使呢。”
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塞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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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外，陆琰修救了个小天使。
少年没了记忆，乖得很，喊哥哥时声音很甜。
知天界极度厌恶混血儿，少年无家可归，陆琰修心一软，带他回了家。
*
凌岁虞自幼被抛弃，看透人情冷暖，明白只有伪装乖巧才能够得到怜惜偏爱。
但陆琰修不一样，他包容地接纳了他的一切，会摸摸他的翅膀，安慰他保护他。
种种迹象让凌岁虞大胆地试探，他胡作非为，给陆琰修惹了一堆麻烦，直到某次和校霸发生冲突。
深夜雨巷中，他一身伤口，身边倒了一地在呻吟的小混混，抬起头，看到的是匆匆赶来的男人。
陆琰修没打伞，脸色很冷。
靠近他时，第一时间就抬起了手。
凌岁虞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巴掌落下。
脸却被温柔小心地捧了起来，男人指尖轻拂过伤口，满眼都是心疼。
“乖，没事了。”
凌岁虞难以抑制地心动了。
可后来，凌岁虞告白。
男人嘴上说着会慢慢考虑，第二天却不见了踪迹。
独守空荡荡的屋子一周后，凌岁虞把男人送他的一切全都封了起来，决绝地离开。
他想，陆琰修骗了他。
他又被抛弃了。
*
陆琰修意外因伤被迫沉睡。
一觉醒来，已是五年后，宠着养大的少年离开了他们的家，没留下只言片语。
他循着气息找人，却进到了一个酒吧。
已经成年的天使美貌惊人，正勾着个恶魔的下巴，笑盈盈地喂酒。
喂的太急，酒顺着恶魔脸颊滑落，弄得人狼狈不堪，那恶魔却不管不顾，满眼痴迷，乖顺地像只狗。
陆琰修皱眉，下意识放沉了声音：“凌岁虞。”
他以为天使会和过去一样乖乖撒娇认错。
可凌岁虞却轻嗤了声。
他别过脸，满脸冷漠，不耐地开口。
“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
他养的小孩不认他了。
*
再后来，一片昏暗中，凌岁虞掐着男人的脖子，逼着人步步后退倒在床上。
陆琰修呼吸困难，但仍忍着不反抗，他坚持道：“考虑我一下，可以吗？”
凌岁虞俯身，在他颊侧落了个吻。
姿态温柔，眼神却是明晃晃的恶意。
无人知晓，他的翅膀微微收拢。
“亲爱的魔王大人，做我见不得人的情人，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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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1v1，sc，小情侣甜甜蜜蜜，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别的人。
②**型追妻火葬场，不虐任何一方。
③受最后找到了家人，是团宠小少爷，没有极品亲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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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塞罗亚身份暴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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