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儿》的第一次直播很快就要开始了。
直播主题是“和ta的旅行”。
旅行的前一天，节目组会在嘉宾的家里安排摄像，记录他们出发前的准备活动。
首播往往是整季节目中最有看点的。因为这场直播不仅直接代替了常规的平台官宣，同时也是观众为数不多可以直接观察到他们在家里真实相处的机会。
星期六的清晨六点，摄制组准时来到了白歆芮家门口。直播间里跟着早起的网友不停地发出惊叹：
【太壕了太壕了简直壕无人性，不说了我要起床打工去了】
【这会不会真是白歆芮家啊，我看菜园里的菜好像她有一次vlog里发的】
【白歆芮刚复出……】
【刚复出又不是刚复活】
摄像大哥扛着沉重的机器，礼貌地按了一下门铃。
按到第三下，大门开了一条缝。
还没看到人，脚边先钻出一只布偶猫。
粉丝一眼认出这是白歆芮的“女鹅”。
【我靠真是白歆芮啊！】
【啊啊啊啊啊啊姐姐我来了】
【偷偷亲一口我们歆国公主[啾咪]】
【提前恭喜姐姐脱离婚姻苦海！真离婚了我放烟花庆祝！】
“囡囡！”
门后传来一道男声，如鹅卵石沉入湖底。
很快，小猫被人从后面抱起，抗议的喵呜没用，四脚离地。
【来了来了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男人！是情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梦女心碎时刻】
【楼上的，你姐结婚三年了[黄豆汗】
【我准备好吸氧机了，听说珺晟老总人均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还是秃头】
【别太悲观，至少声音听起来挺年轻，可能歌手欣赏的点比较独特？】
男人一手抱猫，一手招呼摄像大哥：
“您好，请进——”
他转身朝房间里走去，留给镜头的是清瘦的背影和笔直修长的腿。
【woc?根据我对男人的多年研究，能有这个身材的男人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是谁啊？她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啊，空欢喜一场，这不是白歆芮家啊，谁家爱豆这么惨，出来认领一下】
【看着挺帅的，有粉丝群吗，让我加一下】
【靠，我认错菜了？还认错猫了？】
【不过他穿的这是啥啊，怎么那么像我女直播的时候穿过的那件超大T恤?】
【有点像，那件胸口有一颗小星星】
石韵潇忽地转身：
“她还没醒，您先坐这等会儿吧。”
一时间，胸口的星星，阳光映照下雪白的脸，怀里撒娇踩奶的猫咪，千言万语汇成了直播间刷屏的问号和感叹号。
——
《结婚这件小事》第二季的首次直播，刚开播二十分钟就迎来了历史收视高峰。
热搜占了五个。
＃白歆芮老公是谁＃
＃歆芮快醒醒老公危＃
＃珺晟最新抗老产品＃
＃囡囡偷走了我的人生＃
＃星星T 链接＃
官博带了一条tag，骄傲地宣布：
【＃结婚这件小事儿晒结婚证官宣＃
欢迎@白歆芮Sylvia 加入《结婚这件小事儿》】
配图是结婚登记时拍的证件照。
鲜艳的红底，整洁的白衬衣，两个人的眼角都含着笑意。
如果不是音乐专业出身，白歆芮会被抓去做演员也说不定。
十年前参加选秀节目后，她和舒瑞文化签订了合约。公司为她打造的人设是：长着一张音痴美女脸实际上开口就惊艳全场的唱将。
她的MV全都是自己出演，颜粉音粉，一网打尽。
不过现在，大家显然对她这位神秘的老公更感兴趣。
两片海域都有冲到浪的网友一拍脑瓜：
W了个C，这不是那个谁?
于是全网的人脉纷纷浮出水面，石韵潇的全部身家被挖了个底朝天。
原来小说里的潇洒总裁真的会照进现实。
珺晟集团明牌继承人，哈佛MBA毕业，后来又在国内读了农学专业第二研究生学位，方向是菌物工程，就职于国内顶尖农学院，博士生导师。
此时此刻，他没空关心自己的马甲，因为摄像师坚持要求记录下白歆芮最真实的起床状态，而她显然还没有醒。
石韵潇带着他们走到卧室门口，脚步停下：
“我先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老公好呆好可爱】
【这么快就抢人老公了?这不道德吧，我的意思是，他明明是我的老公！】
【哥，那是你老婆！干嘛征求我们的同意啊？】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他走到床头坐下，完全背对着镜头。
虽然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但是节目组还是尽量给他们的房间保留**。摄像只在房门口简单给了两个镜头。
两个人都没有戴收音设备，所以大家听不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一双手伸出光滑的真丝睡衣，突然抱住石韵潇，宽大的衣服上勾勒出好看的腰线，然后一个惺忪的毛茸茸脑袋伏上他的肩膀。
石韵潇的耳朵爬上可见的红晕。
直播间已然被土拨鼠尖叫淹没。
——
等白歆芮洗漱的同时，摄像师给石韵潇发了第一张任务卡。
“用集高原营养，天然好滋补的臻稚雪山灵芝粉为心爱的她准备早餐。”
“臻稚。”他重复了一遍，接过精致的小瓶子，看起了配料表。
“这是灵芝孢子粉，不是灵芝打磨成的粉。是灵芝成熟后，从菌褶里弹射出来的孢子——也就是它的种子。”
“灵芝孢子外层是坚硬的纤维素，能被人体直接吸收的部分只占10%，没什么营养价值。所以市面上好口碑的孢子粉基本是经过破壁处理的。”
“而这款产品的包装上，”他转动瓶身，仔细察看，“似乎并没有标注破壁字样。”
节目组现场导演的冷汗就快要下来了。
臻稚的老总投资不少，他们原计划是让石韵潇披着菌类科学家的名号随便夸一夸，讨好他们的，谁承想，他似乎并不懂得转圜的道理，居然大大咧咧地直接在镜头前说出来。
“那个，石老师，也许没标注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石韵潇向机位后面的节目组投去的目光平静和缓，却自带不容置疑的力度：
“破壁孢子粉就像市面上的动物奶油和非转基因大豆一样，你一定会知道。”
臻稚集团曾经向他在曲市的研究所递橄榄枝，还承诺了高昂的科研资金。但因为理念不和，未能达成合作。石韵潇当然清楚研究所的噱头意味着什么。如果劣币驱逐良币的法则天然存在，他仍然坚定自己的科研绝不是纯粹为了牟利。
他优雅无比地把罐子推出镜头外——
节目不需要这样欺客的赞助商。
至少，他不会允许白歆芮的餐桌上出现这种东西。
石韵潇打开闷煮一夜的炖锅，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菌汤。
镜头马上聚焦。
“原来石老师在这为白老师开小灶啊！”
羊肚菌的菌盖呈卵形或椭圆形，顶端钝圆，表面有像羊肚翻开之后的凹凸不平的花纹。
他温柔地顺时针匀速搅拌炖汤，好像错一步就会影响它的营养价值一样。
导演提前做了功课：
“是天喑县的那座山上采的？我们节目选址刚好在那里。”
石韵潇浅浅勾唇：“好巧。”
石韵潇虽然是珺晟的第一合法继承人，但是他和家里的关系并不亲密。
珺晟现任董事长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在外挖土，他以为经济上的束缚能让他迷途知返，没想到他仍然执拗地守在大山里。三年来，要不是白歆芮的接济，不仅他的研究要搁浅，连生活开支都很难负担得起。
偏偏大家都知道他是珺晟尊贵的长子，根本不会相信他其实没有一分生活费，读博的钱都是自己攒的。
白歆芮没想在直播里交代更多细节，因为没有人会仔细考究背后的真相，大多数时候，大家简单快捷地贴标签，然后只凭标签认人。
网友们只会说：
白歆芮好大的本事，太子都能搞定。
果不其然，直播间继续没心没肺地热闹着：
【老婆你不要靠我太近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活了我死去活来】
【好米好米嘬一口】
【老婆说话声音好好听啊啊啊啊啊啊】
【石教授会做饭，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男孩子，我第一个表态！这对CP我先磕为敬】
【我说你们不要被蒙蔽了啊！要不怎么说珺晟厉害呢，派了个花美男，你们就看不见他们的丑恶嘴脸了？万恶的资本家！他们要操控内娱了！】
【珺晟一向牛×，看不起人的，我天天都在祈祷我担不要接他们家的商务，我的钱包经不起折腾】
【道理我都懂，但是石教授真的好帅好温柔。如果是他的话，我情愿被当韭菜噶】
如果白歆芮足够敏锐的话，她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石韵潇根本没有好好收拾行李——不是真的被蘑菇挤满了空间，而是知道节目录制地点和他的常驻地只隔了5.7公里。
统筹那么多子品牌，是他的主意，临时改地址，是他的手笔。
——
汽车缓慢地爬过连绵的山丘，现在已经到了曲市境内了。
节目组派的小小面包车，助理糖糖坐在副驾，经纪人陈泮和白歆芮坐在第二排，研究台本。
石韵潇孤独地坐在最后一排，看阔叶树不断往后退。
“那个谁，他得弄个社交平台账号，方便后续对接。”陈泮意有所指地朝石韵潇的方向努嘴。
“没礼貌。”白歆芮嗔她。
她拿胳膊捅了捅男人的胳膊。
“诶！”
他的思绪回拢，给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手机给我。”
她点开APP，手机验证码登录，没有如预想中的生成新账号，说明他曾经注册过。
“什么啊。”她一边划，一边发出啧啧惊叹。
石韵潇原本自信舒展的脖子好奇地伸向前座。
“你怎么都不关注我！”
白歆芮直接帮他点了特别关注，然后在自己手机上操作了一顿。
“好了，现在我们是互相关注了，以后你发什么我都能看见了。”
她翻看他的主页，发现只在半年前转发过两三条野生菌识别科普视频，估计是玩不明白，后面就没有再更新了。
她划着划着，系统突然报错，后面刷不出来了。
他的ID眨眼间变成了数字。
“你号没了。”白歆芮平静地和石韵潇对视一眼。
她搜索了一下实时广场，应该是短时间内有太多她的粉丝关注了这个僵尸号，官方判定买数据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或或或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16岁，炸掉姐夫的账号，未来可期】
【我摊牌了，有我一份力】
【妈呀眼睁睁看着女鹅关注了一个人，找半天没找着，原来是炸掉了[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官方这你不管管吗？不开会员就随便炸掉是吧@官方 @官方 】
“那怎么办。”石韵潇垫着她的话，像是问话，但是语气很淡：
“那你赔给我。”
他一把捞过白歆芮，把她控制在他的腿上，挠向她的腰窝，一边害得她东倒西歪，一边还很要命地在她下颌后吹气，说一些让她红了耳朵的小话。
陈泮无话地坐在副驾上，右手勾住上方的把手。
她一向不喜欢石韵潇。她感激他的存在，但是白歆芮好像从此成了一只贪图安逸的鸟。他一来不能帮助她的事业，二来总是用一些情爱消磨她的意志。
白歆芮这个傻姑娘，她是一点点看着她长起来的。她不希望她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石韵潇的心机太深沉了，从她见他第一面起，那种隐隐的不安就一直郁结在她的心头。
野生动物园的侧门区别于游客进出的大门，偏僻无人。车子在门口停好，等待工作人员的引导。
石韵潇透过车窗，细细看着门口的告示牌。
曲市野生动物园于两年前建成，同年就被评定为5A级旅游景区，带动当地旅游业快速发展。
白歆芮住在曲市的日子屈指可数。石韵潇闷头上山做实验，从没有来过。
车子终于动了，他们来到了最终的录制地点——鸟山后面的一个小山丘。灌木掩映间，一个圆顶的平层引人注目。
节目组临时搭建的房子，整体呈树桩形，一楼是空旷的休息室和餐厅，二楼是嘉宾居住的小屋，房子外面由玻璃另外围成一圈小房子，有的铺着沙，有的摆放着假山，看起来是为小动物准备的。
顺着旋转楼梯上去，每个房间的布置大体相同。顺着白歆芮的眼神，石韵潇把节目组给的名牌放进其中一扇房门上的透明盒子里。
这就是他们未来三个月要住的地方了。
刚从猫包里出来，囡囡兴奋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上窜下跳
白歆芮给它的食盆里添猫粮，抬头看到天花板上隐蔽的摄像头。
“那是已经开始录了吗？”她好奇地赤脚踩上床头柜，把脸贴过去。
此时，总控室里实时盯着这个机位的工作人员发出一声夹子音尖叫。
周围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能怪我，”一米九八胡子拉碴的壮汉捧起发红的脸。
“白歆芮真的太好看了。”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哪怕镜头怼脸，她的脸部线条依然清晰利落，皮肤无瑕透亮，鼻尖小巧俏丽。一双眼睫扑闪，像蝴蝶振翅。
“真的耶，真的好漂亮。”一个女同事连连称赞。
“这状态比我十六岁的女儿都好。”一向严肃的小组长忍不住夸奖。
“啊，白歆芮说话声音好好听啊，好小声好温柔好像小女孩啊。”格子衫程序员发出梦幻的惊呼。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白歆芮敏锐的耳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林漪栩尖细的声音。预料到会有一场不太友好的会面，她转身想从床头柜上跳下去，然而圆形柜脚受到单侧力一下子向后倒去。
眼看她的膝盖就要和囡囡的水盆来一个亲密接触，站在床尾的男人——总算十分像个人地——伸出了手。
根据平日的经验，就这点冲击力，石韵潇是完全能站得住的，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侧过身体，直直地朝床上倒去。
在枕头旁边安静舔毛的未成年猫咪撩起眼皮看了一下，旋即抗议地跳下床。
白歆芮努力梗着脖子，不和他脸贴脸，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上，他也不拨开，反而一手把她的腰牢牢地禁/锢住。
好软。这是哪个牌子的床？
白歆芮逃避石韵潇灼热的注视。
“不合适，在拍。”她凑到他耳边。
不小心喷出的热气在他脖子后面缭绕。
喉结滚了两下，他松了手。就在白歆芮双手撑床准备离开的瞬间，他绷紧腹部肌肉起身，在她红透了的脸颊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镜头背后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男男女女激动地抱在一起，发誓这一对的颜值真是天造地设神仙下凡女娲炫技之作。
晚饭时间，《结婚这件小事儿》释出了首支预告片。
先是两行花字：
新旅程开始之前，夫妻们是如何相处的？
林漪栩和陈浊亲亲热热地互相喂早餐、交换礼物。话剧演员梁玥在结束一天的演出之后收到了先生的鲜花。
到了白歆芮和石韵潇，第一段是她早上起不来的镜头，第二段是入住第一天，她稳稳地压在石韵潇身上、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黑屏倒映出一张张痴笑的脸。
【卧槽？】
【我进度条拉到冒火谁懂！！！】
【这俩在干嘛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一直在床上啊啊啊啊啊啊】
【刚那个镜头，两个人的侧脸简直！！绝美！！】
【快！来个太太！我今晚就要吃到饭！！】
【我女说的是什么啊！让我听听吧！！】
【盲猜是什么了不得的情话，你看石教授被撩得我哭！！！！】
【拜托了我说星云CP粉萌，那个瓜帖需要你们的助力，大家团结起来给它点到60万得了。唯粉不想拼，我看得好捉急，肯定有粮啊啊啊】
——
新朋友见面后的第一顿晚餐，照例是大家齐心协力做的。
原以为太子高高在上，但他默不作声地贡献了今晚最重量级的菜。
蒜蓉鲜虾粉丝煲，鱼香肉丝。
顶着他充满期许的直白目光，她抛出疑惑：
“为什么不放你带的蘑菇？不在节目里宣传宣传？”
他抽走她擦完手的餐巾，把她的椅子往里推，话语很清淡地飘落：
“不值得。”
白歆芮想到拥挤在他行李箱的可怜蘑菇们，两种情绪复杂地交缠。
得知自己被摆在重要位置，自然是欣喜的。
可是他透露得那么了然，对她情绪的控制似乎已经手拿把掐，这又让她十分不爽。
她纤细的指尖在碗边游移，傲娇道：
“不要蒜蓉。帮我挑掉。”
她划开手机，处理堆积的消息。
【陈泮：微博官方已回复，给他账号恢复了】
【陈泮：除了草稿箱以外的聊天记录什么的都会恢复，预计今天晚上】
打开已关注人列表，默认头像和直白的大名ID果然回来了。
官方还附赠一个认证：
《结婚这件小事儿》第二季嘉宾。
林漪栩从桌子另一侧高高抬起手臂，巧笑虚假，和她隔空碰杯：
“白老师，敬你。”
白歆芮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酒杯敷衍她。
石韵潇垂着眼睛轻笑一声。
白歆芮贴他耳朵：“林漪栩，第一次见？”
石韵潇点点下巴。
白歆芮顿时升起志同道合之感——见第一面就讨厌的人，未来一定不会有好感——她拍拍他：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她，她就是这样的人，习惯就好了。不习惯也没办法，因为我早晚还得和她见面。有一个她合作的商务，一直想签我当代言人。”
石韵潇恍惚，没来得及做出很好的反应：“哦。”
白歆芮补充：
“我三年前就拒绝代言了，没想到他们还能想到我。一听说我复出要走红毯，一定要派人送过来，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克林那天开会，你不是也在？”
石韵潇摇头：“没仔细听。”
白歆芮能理解。
他在离家几千公里的深山里做研究，很多年了，和家里几乎不联系。父亲虽然不会在明面上和他撕破脸，但早已切断了他的资金来源，希望他早日放弃幻想，回家替他分担。集团的事情他很少插手，哪怕是子公司的支线品牌。
白歆芮不在意林漪栩。三年前不在意，现在也不会。
但她承认，在得知珺晟和林漪栩签约没有经过石韵潇后，她确实轻松了不少。
“她挺可怕的。”
她陷入回忆，眼神放空。
想到那一年的选秀，想到出道夜，不知道过了谁的手的保温杯，女孩跪在地上呕吐的样子。
石韵潇转动手指上的婚戒，目光几不可察地晦暗了一瞬，重又变得柔和：
赢过她，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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